濮陽家族、第五家族,看來沒有她想象的那麽簡單。
“你既然在血蓮裏,不出來見見伊莉莎嗎?”白凝說,“還有,血蓮爲什麽會在我體内?”
“我隻有在血蓮綻放的時候神識才會恢複,相見也見不了啊,還有我都死了那麽多年了,還見什麽,”白梅說,“至于血蓮在你體内,這個我倒是知道。你中了幻境昏迷以後,血蓮綻放,他們把血蓮融入了你的體内。”
“他們?”
“伊莉莎和那個長得不錯的小子,”白梅說,“不過那個小子的實力可不低啊,我都看得雲裏霧裏的。”
白凝默,想必白梅說的是墨淵了。
伊莉莎對她那麽好她還可以理解,可墨淵呢?爲什麽對她如此?
“女子糾結這麽多幹什麽,”白梅看出了白凝的迷茫,“有些事情,随緣就好。”
“一切,都是緣分呐!”
白凝醒來時,入目的是木靈焦急的臉。
木靈如釋重負,伸出了五根纖長的手指:“凝凝,你知道嗎?你睡了五天!整整五天!”
“得,我知道了。”有了上一次暈倒的基礎在,白凝對于自己一睡睡許久已經不以爲意了。
血蓮融入了身體,現在也已經是第六天,該回去交任務順便找伊莉莎談談人生了。
“對了,七彩蛇的蛇蛋你拿了嗎?”白凝問道。
“拿了拿了!”木靈從空間裏拿出了蛇膽,人頭之大,皎潔無暇。白凝暈倒後,木靈安頓好她以後就想起了任務,前去看時發現蛋竟然沒碎,旁邊還有一層劍氣保護,想來是白凝之前設下的。白凝舒了一口氣,她還擔心木靈忘了這茬,現在看來是她太擔心了。
“那就回去吧,”白凝說道,“不過我們該怎麽回去?”
這些事都是教給木靈操心的。
“尊者之前給我了傳送玉佩,捏碎就行。”木靈将一枚泛着藍色光澤的玉佩遞給了白凝。
兩人回到學府時,才知道原來已經傍晚了。想想也是,五毒之林的天成天都是灰蒙蒙的,能看出什麽來。
兩人先去找莫小柒交了任務,至于傭金,木靈隻拿了一萬的積分,其他都給了白凝。一是她覺得沒有白凝自己就不能活着出來了,二是她并不缺這些。
白凝也不推辭,木靈不缺,她缺、
随即兩人去食樓解決了晚飯。白凝有血蓮的滋養,還沒什麽大問題。木靈可不行了,餓得胃快抽了的她吃了幾大碗米飯。白凝看得心驚膽戰,果然有血蓮就是好。話說自己劍氣被隐藏,也是血蓮幹的吧?
木靈狼吞虎咽完後,才意識到白凝在旁邊目睹了全程。她略感心塞,現在白凝在她心裏的地位已經從摯友光榮地晉級到女神了。被女神看到自己這樣狼狽的樣子,木靈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木靈心酸至極,搶先付了飯錢,用來挽回自己僅剩不多的形象。
忙碌了幾天,兩人都已經精疲力盡了。白凝将木靈護送回房間,便獨自回到了院子裏。
房間裏的床發出輕輕的聲響,白凝直直看向在自己床上打滾玩得不亦樂乎的阿煙。這家夥,究竟是怎麽進來的?
“凝姐姐你回來了?”阿煙的臉上不帶絲毫愧疚,反而性質高昂,表現出自己對床的極度的不舍,“我等你好久了呢!”
“所以呢?”白凝略有些好笑。
“木家那裏你有沒有注意?木長風聽說自己的妹妹出任務後可是整個人都不好了呢。”
“我很累了,請讓我休息一下。”白凝淡淡道,雖然她承認這不過是她逃避的方式。
她現在不想思索這些。
太多謎團了,過多的思考會讓她感到頭痛。白凝不喜歡這種感覺。
阿煙勾起了唇角:“這樣我也不說什麽了。”
阿煙跳下床,推開房門。屋子外站着一聲黑衣的濮陽原,月光朦胧,這樣的濮陽原顯得格外好看。
白凝忽然開口:“你們濮陽家族……”
“白小姐是不是管的有點多了?”濮陽原掃了白凝一眼。
白凝閉口不言,這的确不是她該考慮的事情。看着二人離去,白凝總覺得束手無策。好奇心害死貓,現在快要害死白凝了。
該死的。
翻來覆去合不上眼,白凝決定去外面溜達幾圈。晉級後的白凝速度格外的快,幾息便來到了當初一睹春光的小樹林。夜已深,此時的小樹林安靜的很。
白凝靠在一棵樹上,微風拂過她的面頰。這時不遠處沙沙聲傳來,發出細細聲響。白凝側耳傾聽 竟然是那熟悉的聲音。
“木靈那丫頭究竟搞什麽鬼!”木長發咬牙切齒,他的雙眼似乎要噴出火來。
應該是經曆過了一番風雲,木嫣兒衣衫不整,她将松開的衣領給整理好,蓋住了一片雪白:“那白凝也是個不安分的主……”
“這白家千金回來後就變了一個人啊……”木長風思索道,“現在還帶動木靈那個死丫頭,她究竟打着什麽鬼主意。”
想到這裏木嫣兒就眼眶發紅:“就是,那個賤人還帶着木靈欺負我!”
“你還不欠扁?”木長風冷笑,“别打什麽鬼主意,我現在還不能和木靈那死東西徹底決裂,甚至連翻臉也不行。要知道那個死老頭根本不信任我。”
木嫣兒有些不情願地扭了扭身子。
木長風挑起恩木嫣兒的下巴:“不過,木嫣兒你也給我收起你的那些鬼心思,我木長風還沒有蠢到這個地步,懂?”
下巴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木嫣兒支吾着,兩頰淚水流下,眼底裏滿是不甘。
木長風不屑一顧,反正木嫣兒對他而言也無足輕重。這個嚣張任性的女人,能做到這一步就已經到了她的極限了。這種蠢女人還能做出什麽來?他可不相信。
“行了行了,回去了,看着心煩。”木長風最不稀罕女人的人淚水,他百般嫌棄地擺了擺手,随後和上次一樣率先離開了小樹林。
木嫣兒緊随其後。
同樣的場景,卻爆出了新鮮的東西。
白凝觀賞着這一幕,這小樹林還真是發現秘密的最佳場所。哪天自己無聊了來到這裏,說不定還能發現什麽呢!
不過……想起木長風之前的話,白凝深感危機。果然這木長風想對木靈做些不該做的事情啊。
不過如今有她在,她還會讓他如願以償?
而另一邊,阿煙縮在濮陽原的懷裏,臉上挂着與年齡不符的嚴肅。
“白凝身上的氣息有些改變,看來血蓮已經被她徹底喚醒了,”阿煙說,“白梅老祖宗還真和那群長輩說的一樣,停不住啊,看來連我們家族的事情都和她說了。”
“畢竟是自己的嫡親後代,”濮陽原說道,“不過你對那個白凝還很是在意。”
阿煙笑了笑:“隻覺得她很像一個人罷了。”
“你又騙我,”濮陽原抱緊了阿煙,他看着阿煙嬌俏的小臉,心中莫名地有些煩躁。這是他的姑娘,可總是讓他琢磨不透,“你從出生就和我一起了,你認識的那些人我都一清二楚,哪有和白凝那種性子的。”
濮陽原說的是實話,阿煙從小到大認識的人除了那群長輩,也不過十來個,濮陽原記憶力又好,想記不清也難。
阿煙眨了眨眼睛,貌似濮陽原說的是實話。
濮陽原總感覺阿煙變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以前的阿煙有些自閉,明明有實力但不張揚,小臉蛋兒總是慘白的,看見人隻會弱弱地微笑,連個大聲都不敢出。可現在的她卻總是挂着燦爛的笑,能屈能伸,甚至還敢反駁他的話了。
這樣的感覺很不好。就像……自己養了許多年的小兔子要逃走。
濮陽原第一次見到阿煙時,她剛出生。她的小小蜷縮在藥池裏,藥池的水不深,才沒過她的雙肩。那時的他就在想,他要保護這個可愛的小娃娃。
他見過很多可愛的小孩子,見過比阿煙還要開朗的孩子,見過嘴巴更甜的孩子,卻沒有一個能讓他那麽上心。現在的阿煙變聰明了,長大了,卻不再是之前的小娃娃了。可這又如何,濮陽原還是對這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狠不下心來。就像之前大病一場的阿煙醒來後對他說的第一句話:“你會保護我的,對吧?”
他愣了愣,目不轉睛地看着小女孩兒賽過星空的黑眸,半晌才點了點頭。
是的,他會保護阿煙,保護她一輩子。
就算家族威懾又如何,當初答應了小女孩的事情,他絕對不會反悔。
因爲他喜歡阿煙,喜歡,很喜歡。
這是一輩子的喜歡。
每次任務都有一段休假。
休假期必須去上課。
白凝可不想見木嫣兒那張濃妝淡抹的臉,可被迫無奈,她再不情願也要前去做做樣子。
白凝是班級裏唯一一個剛開學就去做任務的學生,因此剛進班級就惹得了不少注意。白凝無奈,自己不就是變相地逃個課嗎?用得着這樣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