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二長老開口意圖勸說,結果伊莉莎卻沖了出來:“哦,我差點忘記了,這兩位是尊長指定的‘金色學生’,是不能成爲長老的學生的。”
二長老連忙閉上嘴。
明眼人都能看出伊莉莎是故意的,說是忘記,哪有那麽容易忘記的道理。金色學生,是學生之中的頂尖存在。長老的門下學生并不是學生群中最有地位的,真正令所有人向往的,是學府特定的“金色學生”。
金色學生,由尊長制定。金色學生不僅要有被譽爲天才的天賦,還要有超越常人的實力。金色學生的地位不亞于長老,所以是不能進入長老門下的。
白凝恍然大悟,看濮陽原和阿煙的實力便能知道其天賦一定不凡,但如此的天賦卻沒有被宣揚出來想,看來是因爲“金色學生”的緣故了。
長老不能對金色學生打主意,因爲金色學生象征着學府的未來,甚至可能是學府下一屆尊長。而金色學生的要求苛刻,幾年也沒見出一個。如今出現了兩個,還真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小寶年齡尚小,所以隻能入尊長門下,不能成爲金色學生。當然,這入門下,還是假入的那種。
雖然這沒有金色學生的身份強大,但在學府還是能夠橫着走了。白凝雖說不認爲哪個學生可以動自己,但這不代表長老們不會對自己難堪。雖然她能肯定,伊莉莎會幫着她。
但伊莉莎現在的身份也不過是區區一個尊者,若是要真正壓倒長老,還得搬動出皇上墨淵。那這樣,伊莉莎與墨淵的關系曝光的同時,自己和墨淵想必也會重新堕入是非之中。白凝和墨淵經曆了很多,但對這個深不見底的男人,白凝潛意識地抗拒。
白凝想起上次墨淵來到白家說三個月後娶她,可是現在卻不見什麽動靜。白凝曾和墨淵說過這個問題,她的年紀放到現代,正是大好時光。二十一世紀她都做好了三十歲不結婚的準備,到了弱肉強食的古代又怎麽會将時間浪費在結婚上。
墨淵難得尊重她一次,白凝對墨淵的好感也是增加了一點。
長老們其實也是知道形象的人。他們對天才眼熱,特别是濮陽原和阿煙這種百年難遇的天才。一個天才學生代表了什麽,誰都沒有他們清楚。
天才與自己擦肩而過,他們無一不表示遺憾的。但是看看其他幾個人,怎麽也比不上濮陽原和阿煙。阿煙年齡尚小就到了此般境界可見非同一般,而濮陽原,長老不是眼瞎的,就連白凝都能看出來他壓制力量,長老們又怎麽看不出。
長老們百般挑剔,挑挑選選下,每個人勉強地選了一個學生。
除去特殊的,前十的都有歸宿了,而唯有白凝,長老們對她視而不見。白凝不在意,她覺得這樣更好,反正她也不想叫七大長老之中的任何人老師。
可是有人卻不安分了,見到縫就想鑽進去惹是生非。不知是誰開的口,但是成功地将現場氣氛調到最高:“第九名白凝還沒有老師呢!”
這種事情心裏知道就好,可偏偏有人要點明出來。而衆人們也随着他,原本憋在肚子裏的話噴薄而出,不亦樂乎。
“是啊是啊,不會白凝沒人要了吧?”
“我看是呢,她不是天才嗎?”
“切,天才的話才第九名啊?”
白凝對衆人是不以爲意的,況且礙于小寶白凝也不好做些什麽。不夠這群人明顯不會那麽輕易地放過自己,于是白凝拉着小寶走向濮陽原,在一束束如火的熾熱目光下頂風作案:“麻煩濮陽公子照看下我的孩子。”
雖然白凝沒有問小寶來龍去脈,不過看兩人的樣子,阿煙和小寶還是有點關系的。濮陽原絕對是個妹控,明明對白凝的委托并不願意,但是看阿煙閃亮亮的眼睛,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
白凝被甩面子的好戲就這樣與衆人擦肩而過了,濮陽原左手抱着阿煙,右手牽着小寶,盡量與格鬥台中心保持距離。
金色學生,要知道金色學生成爲是有多麽的困難,自己當不上,就更要知道分寸,免得一不留神就被不知名的人一巴掌拍死下去。見濮陽原退讓,其餘的前十入圍者秉着不想惹禍上身順便報個大腿的心态向濮陽原湊過去。濮陽原有些厭惡地皺了皺眉頭,阿煙見狀,心一念,無形的屏罩顯現出來,将意圖扯上關系的人給擋在了距離自己三米之處。
阿煙有些抱歉地沖那些臉色僵硬的人笑了笑,但是卻不見有絲毫退讓。
幾個入圍者瞪了她一眼,阿煙還小,就算力量深不可測但是單憑表面還是很容易讓人輕視的。阿煙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白凝安頓好了小寶,就可以伸展手腳了。台下的衆人議論紛紛,白凝的名次再一次受到了質疑。這次可不是蘇大追一個人了,而是一波人。
“我說,白凝不會真的是走尊者後門進來的吧?”一個人說道。
這就是群衆的力量。如果單槍上陣,那個人敗下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當這件事成爲了所有人心裏的一塊肉,就算往日的威信再好,這根基也有些動搖了。
“伊莉莎尊者,這是怎麽回事?”大長老問伊莉莎。他本來就對這個不知道從什麽地方來的姑娘有些不滿。雖然這姑娘長得的确好看,但比起美人他更愛江山,多年來積累下來的經曆告訴他,這個姑娘會成爲他的威脅。
好歹是大長老,伊莉莎也不好不給面子:“隻是某些人信口雌黃罷了。”
伊莉莎有着一股與天俱來的高貴氣質,特别是說這句話的時候,淡定從容,讓不少人心生莫名其妙的自卑感。其中正包括大長老。
大長老可不打算放過伊莉莎了:“哪裏有空來之風。”
怎麽會沒有?白凝冷笑,隻是某些人暗中作祟罷了。
這長老還講不講理了?伊莉莎不爽。她的确有意幫助白凝,但她還沒有到走後門這個程度。而且白凝的實力還用得着走後門?簡直是笑話。
伊莉莎白了大長老一眼,一副“我嘲笑你的智商”的樣子:“就算那我真的想要幫助白凝,但我哪來的左右水晶的能力。難道大長老你在懷疑學府的能力?”
一個罪名扣了下來,大長老有些難堪。他強迫自己鎮定,死鴨子嘴硬:“誰知道你用了什麽手段,畢竟你可是尊長帶來的人。”
大長老的話有些刺耳,也變相地表示出了伊莉莎強大的後台。白凝眯起了美目,形成了兩道好看的弧線。這大長老果然是經曆過事情的人,懂得臨死掙紮時順便戳出人家重點。
“大長老可真是好笑,”白凝不願意伊莉莎爲自己受委屈,雖然她知道伊莉莎有墨淵罩着不可能受委屈,“因爲你懷疑我的成績,所以就陷害伊莉莎尊者?莫非學府的人都這樣,都喜歡欺負新來的夥伴?”
“放肆!”這回不是大長老了,而是原本站在一旁靜默不語的四長老。四長老是七個長老中最爲年輕的,并且五官端正,特别是那對濃郁的粗眉,讓他看上去正氣凜然,“你區區一個新生,竟然敢這麽跟長老說話!”
這四長老瞧着不錯,歸根到底其實也不是一個好貨色。學府的尊長看上去不錯,但怎麽長老各個都這個模樣?真不怕學府敗落下去?
白凝忽然想起白慎遠告訴自己的關于四長老的事情。如果沒有記錯,李盈盈正是四長老的門下弟子。傳聞四長老護短,曾經一個長老門下的姑娘因爲不小心得罪了李盈盈,怒火朝天的李盈盈心狠手辣地毀掉了這個姑娘的容貌。而四長老對此不僅不教誨李盈盈,甚至在對方長老找上門時死護李盈盈,縱使李盈盈變成如今的嚣張模樣。
李盈盈和自己有仇,白雨要找自己的麻煩,而白雨又和李盈盈聯手,可能會在考試上找自己的麻煩。白凝似乎知道了白雨的心思。
既不用自己出面,招惹了事情還可以推托給李盈盈。幾日不見,白雨比以聰明了幾分。
當然,白雨這次并不見得使出了多少厲害的招數,她多半是在試探白凝。白凝的天賦衆人可見,但其真假是個秘密。如果白凝沒有入學,被揭穿了,她成功地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如果白凝入學了,那她就更該放幾分心思。
爲了不讓自己再次吃虧,白雨借刀殺人。
不過這李盈盈還真是蠢,被白雨利用了卻還傻傻地以爲自己和白雨隻是盟友關系。這是事實,否則當初李盈盈也不會将白雨的勸告當做耳邊風,去和木歡折騰出這樣的一出事情來,沒有成功不說,還賠了夫人又折兵。
經過這件事,李盈盈吸取教訓,對白雨更是信任了。可她卻忘記琢磨白雨與自己的關系,甚至忘記去打探白雨的心思。
不過,這也是李盈盈自找苦吃。
四長老身爲李盈盈的老師,再加上護短的性格,他爲李盈盈出頭再正常不過。李盈盈和白凝的關系不好,這是衆所皆知的事情。人們激動起來,對即将而來的暴風雨表示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