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跑出去了?白凝挑挑眉,她之前埋下的劍氣還在小寶身上,也不擔心小寶丢了。
而且,在場的人沒有幾個動得了小寶。
考生都是有一定的素質的,伊莉莎覺得這群孩子比幾百年前的家夥可愛多了。按照尊長那個大漢給的流程,接下來是七大長老的主場。
伊莉莎清了清嗓子,剛想說些什麽,卻被突如其來的動靜給硬生生的打斷了。七個看上去年歲不小的男人不知從何處飛了下來,還是很嚣張的四面八方。精緻的衣袍在風中飛舞,在伊莉莎眼中卻是格外礙眼。
七大長老是學府的大佬,因爲有嚣張的資本所以很嚣張,絲毫不給伊莉莎面子。
伊莉莎暗暗地哼了一聲,卻沒有說什麽。她快速地瞟了一眼面無表情的白凝,然後驕傲地擡起了精緻的下巴。如果不是礙于白凝和墨淵的面子,她才不會受這種罪呢!
果然這個世界啊,好人逼死好人……
在歡呼聲中,七大長老以極其炫耀的姿态落在了高台上,他們默契地闆着臉,看上去威風凜凜。不愧是七大長老,真是裝逼的好料子。
七大長老在學府強橫,在外面的風頭也不小。在這個以武爲尊的世界,就算你性格再差又怎麽樣,你比别人強,那别人就得忍受你的暴脾氣。
伊莉莎自認爲宰相肚子能撐船,不跟他們計較。而且這麽大庭廣衆的,也不好拂了七大長老的面子。雖然這種事情想想就讓她開心到不行。
伊莉莎強忍着笑意:“有請七大長老入座。”
伊莉莎還真是物盡其用,将冰系法術用得活靈活現。同樣是伊莉莎變出的椅子,七大長老坐得七把卻是格外與衆不同。雄鷹展翅,栩栩如生,卻沒有人注意到七把椅子每把椅子腳的一行小字:
裝逼遭雷劈。
伊莉莎覺得爽歪歪的。
七大長老慢條斯理地坐在冰椅上,誰也沒有發現伊莉莎的小心思。白凝雖說與莉伊莎相識不是很久,但是也知道伊莉莎不是什麽願意忍聲吞氣的人。這家夥,早就沒有了遇到白梅之前的大氣量。
果然,白凝從伊莉莎唇角的那抹微笑中看出了莫名的味道。
伊莉莎知道分寸,白凝也不擔心她。她不知道伊莉莎做了什麽,但是也無傷大雅。伊莉莎笑得燦爛,讓白凝想到了秋天盛開的菊花:
“請排名前十的考生上台。”
十個考生中有七個考生是急性子,聽到伊莉莎的話,當即運行劍氣跳了上去,其激動之情肉眼可見。相比之下,白凝較爲懶散,不疾不徐,用着和之前考試一樣的方法,姿态優美,悄然落地。
緊跟着白凝的是濮陽原。
第一名都上台了,第二名哪有磨蹭的道理。一抹鮮嫩的鮮黃色一蹦一跳地出現在了衆人的視野裏,隻見來的人是個面容稚嫩,梳着兩個可愛的包子頭,頭上别着兩朵玉質的小花,還有一支蟬樣的簪子。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白凝瞪大眼睛。這個小女孩她不認識,但是她後面的小孩子,她可是熟悉得很。
“哥哥,哥哥,你看!”小女孩興高采烈地拉着小孩子的手來到了濮陽原面前,“這是我新認的弟弟!小寶!”
不要懷疑,深知自家孩子古怪脾氣的白凝對此的第一反應,就是:小寶這死小孩又欺騙了哪家的無辜少女?
小女孩大概十歲,無論是在目前的考生中還是日後的學府學生堆裏,都是标新立異的存在。
小女孩的五官因爲沒長開,頂多算的上是清秀。不過礙于她與濮陽原有幾分相似,看濮陽原如今的俊俏樣子,想必女孩以後也差不到哪裏去,說不定又是一個絕代佳人。而真正吸引白凝的,其實是女孩的眼睛。
俗話說眼睛是人心靈的窗戶,女孩的一雙眸子很漂亮,黑瞳璀璨,流光溢彩。這一看便讓人想起了柔弱小兔的濕潤眼睛,就連白凝這樣冷淡的人看了也不免得心生喜愛。但喜愛歸喜愛,白凝不認爲這個小女孩真的有表面那麽簡單。
這不僅是個直覺。要知道,女孩的眼神和小寶安荌太像了,即使相比之下女孩的雙眼更爲出色,但是這也無法改變背後暗藏的東西。
這邊的白凝思緒飛遠,而濮陽原卻是面不改色。他示意小女孩放開小寶的嫩爪子,然後抱起小女孩,直接而了斷:“阿煙,以後不許這麽鬧了。”
阿煙?白凝回過神來,她下意識地看向排行榜。
第二名,阿煙。
分數僅和濮陽原相差三百。
沒有姓,隻有名。白凝本來是不怎麽在意的,怪人年年有,隻是今年特别多而已。可是,一個看上去隻有十歲左右的小女孩,竟然奪取了第二名之位?這不科學!
白凝郁悶了。
阿煙放開了小寶,小寶也屁颠屁颠地跑向了白凝。白凝見小寶一副郁悶的模樣,想必是在這個名叫阿煙的女孩那裏吃了虧。不過吃虧也行,白凝可不想教出一個混世魔王。白凝再次将注意力轉到了阿煙身上。
小寶見媽咪對自己不聞不問,深感郁悶。到底誰才是白凝親生的?怎麽這個叫阿煙的一出來就跟自己争寵?
小寶表示不服氣。
阿煙迷茫地看着濮陽原,但是她感覺濮陽原有些生氣。哄好哥哥才是基礎,至于新認的弟弟,不要也罷。阿煙沒心沒肺地想着,接着湊上去,“吧唧”一聲,在濮陽原的右臉上親了一口:“阿煙最喜歡哥哥了!”
濮陽原的臉上還有這阿煙留下的透明的口水。但出乎意料的,這個面癱臉沒有嫌棄,反而嚴肅地點了點頭。阿煙見自己弄髒了濮陽原,有些不好意思地拿出小手帕擦去了口水,依賴性地在濮陽原的胸前蹭了蹭。
“今年學府可是人才輩出啊!”大長老從凳子上一躍而起,激動地喊出了聲。他起了個好頭,見大長老搶先了,其他長老也不甘落後,紛紛向這對不知關系的男女表示了自己對二人的鍾意。
不過兩人似乎不怎麽領情。
阿煙哪知道這群看上去老大不小的男人們發什麽神經,各個都像打了雞血,還有幾個連說話都說不好了。而濮陽原的性子本來就是如此,說好聽點就是清高,說難聽點就是自負。
不論是白凝還是伊莉莎,都很樂意看七個長老吃虧。小寶站在白凝的腳邊,嘟着嘴臉色還不是很好。小寶和白凝也是天才,但是小寶之所以能免于考試,多半是尊長的關系。而尊長出手,也是變相地證明了他的選擇,因此長老們隻能眼饞而不能打主意。
至于白凝……那可是長老們不想招惹的角色。
白凝在這個城市乃至國家都是一個搖擺不定的存在。有人支持她,就會有人讨厭她。雖然白凝天賦暴露,很多人都傾向于她。但是也有不少人對此産生懷疑,并且因爲白凝的過去而堅持自己的立場。
七大長老來到考試現場自然是要來收徒的,大長老終究頂了一個頭銜,做什麽事都是第一個出擊。大長老笑盈盈地走上前,完全無視了白凝母子和其他的幾個考生:“不知二位是否願意歸入我的門下?”
不愧是大長老,簡單粗暴,就算是詢問也帶着濃濃的優越感,看上去不可一世。伊莉莎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頭,似是有些不滿。
“哥哥去哪我就去哪!”作爲一個乖妹妹,阿煙表示自己死忠哥哥。
濮陽原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大長老見狀,竟然以爲濮陽原有意答應他,臉上的喜悅之情怎麽也掩飾不住。這大長老能力不錯,但就是不會看别人臉色,并且性子倔強。白凝搖搖頭,就連小寶一個年歲尚小的孩子都能看出濮陽原的不屑,莫非這大長老的智商連小寶也比不過?
“那麽,我們……”
“抱歉,沒意向。”濮陽原的話語給了大長老重重一擊。
大長老不可思議,這貌似是他第一次被拒絕。哪個進入學府的學生不想受到長老們的重視,提高自己的地位和實力?可這濮陽原偏偏不是一般人,就是不答應大長老。
“那……”大長老将目标轉成了阿煙。
“哥哥不去我也不去!”阿煙當機立斷,小臉堅定。白凝抽了抽嘴角,總感覺阿煙這孩子早就料到濮陽原會拒絕,所以拿濮陽原當了擋箭牌。而濮陽原也不笨,知道阿煙的想法,卻是順着她來。
其他的長老見大長老被拒絕了,喜上眉梢的同時也不由擔心自己會不會也被拒絕。不過與生俱來的優越感讓他們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争先恐後地上前毛遂自薦:
“二位,我是二長老,不知是否有意成爲我的學生?”
“我是三長老,不知……”
“我是五長老……”
濮陽原似乎很讨厭長老的接近,他抱着阿煙退後了幾步,不顧台下人羨慕嫉妒恨的目光,說道:“我不曾想過進入任何長老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