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姐姐,睡了嗎?”李盈盈悅耳的聲音傳來。白凝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走幾步,打開了門。
門外的李盈盈衣衫單薄,手裏拿着一個小食盒。李盈盈見到白凝,燦爛一笑,完全沒有了白天的嚣張,活脫脫的一個鄰居家小妹妹的模樣:“白姐姐,你還不睡?”
“你也不是嗎?”白凝說道,她都快懷疑李盈盈是不是人格分裂了。
不過小寶不在這,白凝也不用擔心李盈盈對小寶不利。憑借她的實力,對付李盈盈是綽綽有餘的。不過這也要看李盈盈究竟要做什麽,可别像白天那樣自讨苦吃。
李盈盈像是吸取了教訓,她舉起了手中的食盒:“寺院中的食物不好吃,我從家中帶了些糕點過來,不知道白姐姐吃不吃?”
白凝退了一步,示意李盈盈進門。
李盈盈走了進來,順手将門關好,然後坐在了白凝旁邊的凳子上,打開食盒,映入眼簾的是幾塊綠豆糕和桂花糕。李盈盈指了指糕點,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其實是我不喜歡吃綠豆糕,所以來找白姐姐幫我解決。家中的廚子是新來的,不知道我的喜好。”
李盈盈說着,那起一塊桂花糕塞入嘴裏,示意糕點沒問題:“我聽說白姐姐喜歡吃綠豆糕,便将這個給帶來了。白姐姐快嘗嘗,合不合你的口味?”
白凝絲毫沒有推拒的意思,将一塊綠豆糕拿起,咬了一口,過于甜膩的味道讓她眉心一皺。
注意白凝神色的李盈盈面色一緊:“怎麽了?”
“太甜了。”白凝說道,咽了下去。
不知爲何,聽到白凝答案的李盈盈松了一口氣,她有些惋惜地說道:“這樣啊,我原本以爲白姐姐會喜歡的,真是可惜。”
“的确可惜,”白凝說道,“不過還可以,就先放在我這吧,我看書,一下子就吃完了。”
“沒問題。”李盈盈有些興奮,“瞧現在那麽晚了,我也不打擾白姐姐了,我先走了。”說罷,李盈盈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房門再一次被重重地關上,白凝的唇角挂着一抹冷笑。隻見她打開窗戶,一嘔,将糕點給嘔了出來。
啧啧,李盈盈啊李盈盈,正當她看不出來嗎?這糕點裏的迷藥。
不過李盈盈放迷藥究竟是要幹什麽?白凝離開房間,身子一躍而起,以極快的速度來到了李盈盈房間的屋頂上。果不其然,李盈盈房間裏的燭光沒有熄滅。白凝掀開屋頂上的一塊瓦磚,向裏面看去,屋裏竟然有兩個人。
一個是李盈盈,而另一個,是早上被小寶報複的小姐木歡。
木歡,同姓木,是木靈同父異母的姐姐。不過聽木靈說,她與木歡的關系并不好,基本上是見到一次吵一次,而木歡對木靈的嫡系位子,更是渴望。
白凝和木靈是好友,木歡對付她,也不是什麽難以理解的事情。
“怎麽樣,李小姐,成功了嗎?”木歡看到李盈盈回來,激動無比地問道。
“恩,我可是親眼看着她吃下去的。”感受到木歡的崇拜之情,李盈盈得意洋洋。雖然白雨說木歡這家夥是個笨蛋,但是她提出來的意見還是挺有效的,“多虧你提出來的方法,這下白凝死定了,看她怎麽和我争皇上!”
“沒錯沒錯!”對方是自己需要抱的大腿,木歡附和道,“再過半刻鍾這迷藥就會發作,我已經安排好了男人,隻要迷藥一發作,男人就進屋子裏。天賦彩色又如何?還不是敗在我們的手下!”
木歡激情高昂,使白凝面色一緊。果然是這兩人不懷好意,如果不是自己警惕,那麽自己今天不就中招了?
“哦,對了,”李盈盈似乎想到了什麽,問道,“解決白凝後,你真的要幹掉木靈?”
白凝一頓。
“自然,她一個隻會暴力的女人,有什麽資格成爲木府的嫡系小姐!”一提到木靈,木歡面上的表情轉變極大。
“你準備怎麽做,你不怕白凝報複你?”
“呵,我會以同樣的方式讓木靈身敗名裂。至于白凝,她這次能中招,那麽下次她依舊不是我的對手。她真以爲自己的是天才了?彩色天賦的真假,還是個未知數呢!”
身敗名裂?白凝終于明白了,這個木歡和白雨是同一個德行。爲了自己的目的而不擇手段,甚至不惜殘害自己同血緣的妹妹。白凝握拳,木靈是她的好姐妹,在她危急的時刻站出,她是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
白凝将瓦片放回,悄然無息地離開,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粗略估算一下,半刻鍾也快到了。白凝坐在桌子前,閉着雙眼趴在桌子上。
忽然,房間的門被打了開來。一個外表粗俗的男子走了進來,他垂涎地看着白凝精緻的面孔,咽了口口水。果然李小姐說的沒錯,這白凝雖然生了孩子,但真是個尤物。瞧這臉蛋瞧這身材,都比大街上的那些姑娘好上許多。
反正夜深人靜,四下無人,男子壯大了膽子,這個既能拿到錢又能吃到色的生意,他怎麽不做。他大步向白凝靠近,污穢的雙手快要觸及白凝的肌膚時,裝睡的白凝忽然睜開了眼睛,一雙美目如鷹,而手中,拿着一把鋒利的匕首,直直地抵在男人脆弱的腹部。
“你沒中藥!”男人雙腿一軟。
白凝沒有言語,隻是騰出一隻手拿出糕點硬塞入了男人的嘴裏逼迫他咽下。這李盈盈還算有點腦子,用不會吃綠豆糕的借口将被下藥了的綠豆糕讓給自己,并且吃了沒下藥的桂花糕以示自己的清白。
但是,她還真當别人蠢了。
待男人昏沉沉地睡了過去,白凝收回了匕首。她将男人扛在肩上,因爲修煉而身強力壯的關系,做這種事情輕松無比。她的腳步輕盈,根據白天小和尚告訴她的房間位置,輕而易舉地找到了木歡的房間。
李盈盈她暫且動不得,畢竟她背後的勢力不是一天一時形成的。況且她和李盈盈有仇,若是李盈盈出事了,那衆人自然而然地會懷疑到她的頭上。可是木歡不同,在衆人眼裏,她和木歡沒有交集,是不會出手陷害她的。
況且,木歡想要對木靈出手,這是白凝不允許的。将目标變成木歡,幹脆來了個一箭雙雕。不僅報了仇,還幫木靈掃清了障礙。一個聲名狼藉的庶系子嗣,一旦對嫡系動手,那麽她就會被千夫所指,永無翻身之日。
不要說她心狠,往往是有人逼她心狠。
如過木歡沒有這個想法,而兩人沒有聯手,那麽今夜将會平平安安地過去。可是,偏偏有人要折騰出什麽事情來。那麽,白凝就讓她知道,什麽叫做賠了夫人又折兵!
屋中的木歡站在床邊正準備睡覺,卻突然感覺後頸一陣疼痛,緊接着兩眼一黑,身子一軟,暈了過去。
第二日,破曉。
激動了一夜的李盈盈忐忑不安地躺在床上,她一直擔心計劃的失敗,但看這一夜平靜,那麽也不會出什麽意外才對。李盈盈想着,心滿意足地洗漱了後,剛跨出房門,便看見身着正裝的白凝一臉焦急地站在門口。
“白凝?”李盈盈有種不好的預感。
“李小姐,不好了,”白凝一把抓住李盈盈的手,“你知道嗎?木歡小姐那裏出事了!”
“木歡……出事?”李盈盈有些反應不過來。
“恩對,但是,還不僅僅如此,”白凝嚴肅地點點頭,而配合她的是一陣喧鬧,“你知道嗎?皇上來了。”
這才是計劃的真正開始。
白凝總算明白,爲何前來寺廟的李盈盈會打扮得如此花枝招展。天下之大,而能讓李盈盈費盡心神的,也隻有墨淵。
出乎了李盈盈的意料,昨日李盈盈的美豔無人觀賞。而消息的時間差也讓李盈盈斷定了墨淵今日的到來,再定下這般計劃,不僅能毀了自己的名聲,還說不定能入了墨淵的眼。
白凝嗤笑,她倒是要瞧瞧,究竟是誰毀了誰。
前來百佛寺的墨淵沒有和往日一般身着龍袍。他穿得雖說精緻,但也算不上奢侈。明明是相同的眉眼,卻愈發愈爲賞心悅目。
李盈盈顫抖着身子,她怎麽也沒有料到,原本該出醜的白凝,竟然變成了與自己合作的木歡。
木歡是什麽樣的人她不清楚,而能讓計劃失敗并且嫁禍給木歡的,似乎隻有白凝了。李盈盈終于明白了當初白雨給木歡的愚蠢的評價。如若不是木歡愚蠢,白凝怎麽會有對木歡下手的機會?
與此同時,木歡驚恐地看着一湧而入的衆人。昨夜她被人打暈,醒來時,自己竟然衣衫褪盡地躺在一個沒穿衣服的男人身邊。而那男人面孔熟悉,正是自己找來陷害白凝的中年漢子。
然而這還不是最糟糕的,在那群圍觀的人中,木歡竟然看到了當今聖上的臉--墨淵。
身旁的男人被這片喧鬧給吵醒,他渾然不知事态的嚴重,還伸出一隻手抱住了木歡。木歡全身一抖,一巴掌打在了男人的手背上,極大的力道讓男人因疼痛而嗷嗷叫着清醒了過來。他睜開雙眼,怒視着打了自己的木歡,一番舉動下來在别人的眼裏暧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