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小寶,你們和我坐一起!”和白凝走了一段路,自來熟的木靈也不拘束了。大家小姐在宴會上的位置往往是自己選擇的,這也是皇家宴會難得一見的拘束。不少小姐提前到來隻爲搶到離皇上最近的地方,可木靈并不在乎皇上,她最最在意的是好玩,和位置的視野好壞。
白凝看到木靈挑的地方,視野好,又不擁擠,于是滿意地點點頭。
半盞茶過去後,所有人都到齊了,晚宴也即将開始。在人們有些焦躁之時,突然,門外的公公尖着嗓子喊了一聲“太後娘娘、皇上駕到”,話音未落,一個個宮女隊列整齊地走了進來,兩列之間,正是姗姗來遲的太後與皇上。
這是白凝第二次見到皇上,這個将要娶自己爲妃的男人。墨淵是一國之君,不僅多才多藝,智勇雙全,而且生的英俊潇灑。瞧這面目,竟然比離子非還好看幾分。
太後和皇上遲到,是沒有人敢提出異議的,衆人齊齊站起,下跪:“太後千歲千千歲,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墨淵平靜地掃視着在場的所有人,直至他的目光停留在了一抹淡色上。這并不張揚的顔色,是挺合她的性子的。
墨淵語氣平淡:“平身。”
在場人聽聞站起,一同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木靈饒有興趣地偷看着高高在上的墨淵,的确生的好,但是沒有小寶可愛,相比之下,她更喜歡小寶。
太後蒼老的臉上帶着幾分釋然的笑容,她擺了擺手,道:“既然如此,我也不打擾大家的興緻了。這晚宴,就開始吧。”
宴會上的美食都是宮中禦廚所做的,将軍府的食物雖說不錯,但比起皇宮,還是不能比較的。而白凝意外地發現,桌上的竟然都是小寶喜歡吃的食物。
應該不是。白凝搖搖頭,覺得自己多心了。
每個千金都有自己擅長的東西,因爲一些小姐的拘束,木靈是被安排第一個上場的。木靈擅長舞劍,手持兩把長劍,身上的衣服也在表演前換成利于行動的便裝。木靈在武術的上不如平時那麽遲鈍,她巧妙地利用了劍氣,不僅沒有攻擊到他人,還制造出了魔幻的效果,看起來似真似假,讓白凝好似贊賞。
而下一個表演的人竟然是白雨。爲了表演順利,白雨也同木靈一樣換了身打扮。她身着翩翩的齊胸襦裙,肩上是一個長達膝蓋的小披肩。
一舞完畢,白雨香汗淋漓。她猛然轉身跪倒在墨淵面前,雙手抱在胸前:“民女白雨拜見皇上。”
說完,是三個響頭。
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這白雨可真是膽大包天,自己這樣露骨算了,還意圖去吸引皇上。不過不少人期待墨淵的反應,看這公正的皇上究竟是否能過這個美人關。是放棄這個佳人,還是想白家姊妹通通攬入懷中?
不過,等等,白雨不是有夫之婦嗎?
墨淵沉默了許久,隻見他挑了挑眉頭,完美的俊臉上神情依舊:“你是白雨?”
“正是民女。”見皇上問自己了,白雨以爲自己成功了。她面紅心跳,可是墨淵下一句話狠狠地将她打入了十八層地獄。
“白雨,你可知罪?”
白雨不解,她萬萬沒料到在自己這樣的表演下,墨淵絲毫不見動心。沒有動心就算了,竟然還問她知不知罪。白雨自認爲沒犯錯,那何來的知罪一說?
“恕民女愚鈍,民女……不知。”
“哦?”墨淵的話語略帶嘲諷。太後看不下去了,道:“皇上,這白小姐何罪之有?何不說出來,好讓大家明白?”
“既然母後這麽說了,那朕也挑明了,”墨淵的聲音不見絲毫起伏,“白小姐,在皇家盛宴上,你不遵女子之道,表演得如此不流,可知道自己的錯誤?”
“民女……”白雨咬牙切齒,“民女知罪。”
“知罪便好,”墨淵說道,“那白小姐可知道,你的第二條罪?”
還有第二條罪?
白雨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她算是知道了,這皇上不是她能輕而易舉勾引到的人。一旦得罪了他,她絕對是沒有後路可退的。墨淵過于霸道,霸道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看來白小姐也不知呢,”墨淵唇角緩緩勾起,冷笑,“若朕沒有記錯,白小姐在幾日之前,就被趕出将軍府了吧!”
“哄!”現場像是被炸開鍋來,墨淵道出來的驚天消息成功打開了人們的話匣子。就連平時對這些八卦不感興趣的木靈,也是一副興奮至極的樣子。對于木靈的激動,白凝有些無奈,這是她早就知道的事情,她也沒有什麽好表态的。
就在雙方僵持之時,一聲男聲打破了這篇寂靜。一襲白衫的男子俯身站起,明眸清澈,溫潤如玉。這熟悉的面目,讓白凝一眼認出了對方:
離子非。
離子非是離家長子,他能到來白凝并不能讓白凝驚奇。不過原本以爲離子非跟皇上太後端架子,沒來這場盛宴。現在看來,他隻是躲在隐秘之處罷了。
“草民離子非拜見皇上,”離子非行了個禮,“皇上聖明,草民懇請皇上放過白雨。”
“哦?”墨淵的尾音上揚,“朕是不知了,這離公子爲何給白小姐求情?”
“皇上有所不知,”離子非好歹混迹多年,心思不淺,他禮數端正,“白雨在數年之前,便進了我離家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