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桃花香萦繞在白凝的鼻尖,小二殷勤地推開房門,最先入眼的便是那一襲白衣的離子非。
“凝兒,好久不見。”離子非笑笑,主動爲白凝添茶。
“我們才見過,”白凝并不想接受離子非的讨好。她拿起桌上的一塊綠豆糕,塞入小寶的嘴裏,“之前小寶的事情謝謝你,不過你也不要叫我凝兒,難免會産生誤會的。”
誤會?離子非面容苦澀。的确是誤會。
這個女子,原本要成爲他的妻子的女子,卻不知廉恥地婚前懷孕,并在新婚那天逃婚。明明是這樣給他布滿羞恥痕迹的女人,卻怎麽也讓他放棄不下。
白凝失蹤以後,将軍府愧疚于他,意圖将大女兒下嫁于他。那時的他抱着對白凝的挂念,自私地答應了這門婚事,娶了白雨,隻不過是爲了在她的身上找到白凝的影子。
離子非努力地平息着自己激動的心情,他看向正開心地吃着綠豆糕的小寶,心中酸澀。這是她的孩子,但是卻不是自己的孩子。
離子非強迫自己收回視線,他淡淡地開了口;“那日我的話還沒有說完……”
“離子非,我以爲你不是這樣拐彎抹角的人,”白凝動作優雅地往嘴裏塞了一塊糕點,慢條斯理地咀嚼,咽下,“不用再隐瞞了,實話實說吧。”
“離子非,你是爲了白雨而來的,對嗎?”
白凝一語驚人。
離子非半晌才回過神來,若非是白凝的提醒,他差點忘記了,今日他相會白凝,的确爲了那個明面光彩實則被趕出将軍府的白雨。
離子非無奈地搖搖頭:“其實我們可以不提這些。”
“那又怎樣,的确是我做的,”白凝說道,“是我設計趕走了白雨。”
“爲什麽那麽做?”雖然早已猜到了答案,但聽到白凝的親口承認離子非一時間還接受不了。當初那個單純天真的白凝去哪裏了?白凝,他的白凝爲什麽要變那麽多?
而離子非并不知道,他深愛的那個白凝,早已間接地死在了白雨的手下。
“不爲什麽,隻是單純地看她不爽罷了,”似乎是在試探離子非,白凝刻意沒有說出真正的答案,“怎麽,白雨那丫頭向你哭訴去了?”
離子非苦笑,的确。
“你變了。”離子非說。
“人總是會變的。”白凝平淡依舊,“一些事情,隻有經曆過了才知道,什麽叫做迫不得已。”
離子非這才确定眼前的白凝不再是過去的白凝了,這個看似柔和實則冷靜得讓人頭疼的女子隻是挂了個白凝的稱号而已:“不管如何,你說了是你的問題,那你就去給雨兒道歉吧。”
道歉?白凝想笑。
“白雨對你怎麽說?”白凝忽然問道。
離子非也沒有打算欺騙白凝,他如實回答:“她說你雇傭殺手陷害她刺殺你,并配合小寶促使她被趕出将軍府。”
“你相信了?”真是個扯淡的謊言。
離子非猶豫了許久才點點頭。可以說,他從剛開始就相信了。不僅是因爲白凝的背叛,還有她過于大的變化。現在,他更肯定白凝是可以做出這樣的事情的女人。
“噗嗤,”聽了離子非的話語,白凝忽然笑了,“有趣,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