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不怕,當然不怕。
在場的人除了白凝以外,誰都沒有相信小寶的話語。小寶才幾歲?就算他再過天才,他也終究是個孩子。而就是這個像糯米團子一樣可愛的孩子,努力壓抑着自己内心的恐懼,用世界上最溫情的話勸導着自己充斥着悲傷氣息的外公。
白慎遠雙臂摟緊,眼裏淚花微閃。
“娘!爹!”白雨輕喊出聲,這一局她敗得徹底,知曉後院之争的她很清楚,自己娘親的下跪根本不能挽回什麽。
這是白雨第一次那麽了解自己的父親。
白凝抹去了臉頰上的淚花,她默默地伸出手将小寶從白慎遠的懷裏抱了回來。朝着門外衣裙飄飄地走了幾步後,又停了下來。白凝了然地沖白慎遠笑了笑,道:“爹,我想,我還是和小寶離去比較好。”
刻着“白雨”大字的玉佩掉落在了地上,玉石與地面的碰撞發出清脆的撞擊聲。而這聲音看似再不過普通的聲音,卻讓白慎遠再次感受到了揪心的疼:“凝兒……”
“多謝爹的愛護,後會有期。”
白凝恭恭敬敬地沖自己父親行了一個禮,然而當她起身之時,白慎遠忽然面色大變。他一甩長袖,頹廢地對跪着不起的莫氏和絕望的白雨說道:“你們走吧!”
“爹!”白雨瞪大了眼睛,“你不能這樣!”
“殘害手足,趕走你算是輕了!”白慎遠深深地看向白雨,态度決然,“和你娘一起走吧,隻是離開将軍府。至于你們娘倆的生活,将軍府是會出資的。”
“老爺!”莫氏大驚失色。
白慎遠不再搭理白雨二人,隻是走上前拍了拍白凝的右肩,接着憐惜地看着裝作一臉迷茫的小寶:“你們母子二人在外面如何生存。苦了你們那麽多年,是時候該享福了。”
“爹,罷了,”白凝搖了搖頭,“還是我走吧。”
白慎遠歎了口氣:“留下吧。”
白凝不再推辭,有些事情過度了反而會适得其反。白凝是很知道分寸的,她佯裝思索了許久,終于輕輕地點了點頭。
“既然是爹希望的,那我就留下吧。”
說罷,白凝轉過頭,語氣淡淡:“我雖不知姐姐爲何如此嫉恨我,甚至達到了派人暗殺我的地步。但是就算我知道了,姐姐的心思也是我掌控不得的。若是姐姐實在厭惡我意圖再次出手,請姐姐寬容大量放過小寶,他還是個孩子。”
孩子?白雨輕笑,就算是孩子那又如何?自己當今的落魄的罪魁禍首,難道不就是你白凝和你生下的這個來曆不明的野種?
白凝啊白凝,我不會服輸。你自以爲沖我手裏拿走了過往的光輝,但我白雨,是不會被你這般踐踏的!
白凝,有朝一日,我要你爲了今日的所作所爲,付出慘痛的代價!
白凝最近很是清閑。
白雨和莫氏走後,這偌大的将軍府顯然清靜了不少。少了找自己麻煩的人,白凝很是樂意。白日陽光明媚,她悠閑地躺在躺椅上,左手拿着一本古典,右手将一顆剝了皮的葡萄塞入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