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甯佳冉和楚澤傲在那四個孩子的帶領下将村子裏轉了個遍,時不時碰到個村民都十分友好的相互問好,這村子不似京城之中有那般多的禮節束縛,故而多了幾分親切之感。
“冉冉,喜歡這樣的生活嗎?”楚澤傲溫柔的看着甯佳冉問道,甯佳冉聽了回過頭看着楚澤傲愣了一會兒。
“嗯,喜歡,歲月靜好也不過如此了吧。”甯佳冉笑眯眯的扭回頭,看着湛藍的天空,在楚澤傲懷中伸了個懶腰說道。
楚澤傲看着甯佳冉甜甜的笑容嘴角的弧度也不住的變得大了些,心中暗暗下了決定以後一定要給她更好的生活,物質自不必說,剩餘的主要還是精神上的。
“姐姐,姐姐,什麽事歲月靜好啊。”石頭在前面聽了,從前面跑回來問道,看見石頭跑回來,其餘的三個孩子也都跟着跑了回來。
甯佳冉看着四張萌萌的小臉,輕笑一下說:“以後你們就會明白了,就是很美好的意思。”
“石頭,姐姐的意思是說跟哥哥現在在一起很美好,你來摻和什麽啊。”陳武在一旁輕輕推了一把石頭表情略有些嚴肅的說道。
甯佳冉看着陳武的表情,忍不住伸手去揉了揉陳武的頭,這時真好走到了小河邊,阿牛一看到水,便嚷嚷着想要去抓魚,阿牛一跑開,小虎便也跟着去了,四個孩子都是愛玩的年紀,頓時将所有都忘了,奔下水去玩樂去了。
甯佳冉跟楚澤傲在岸邊坐下,看着四個孩子在水中嬉戲,甯佳冉将頭靠在楚澤傲的肩膀上,楚澤傲扭過頭,在甯佳冉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
“對了阿澤,那日小虎他們告訴我這裏叫陳家村,不遠處還有一個邵家村,我對那個邵家村有些在意呢。”片刻後,甯佳冉突然想起什麽擡頭對楚澤傲說道。
楚澤傲聽了疑惑的看着甯佳冉:“邵家村?怎麽了?”
甯佳冉臉上溫和的笑容收斂了,目光謹慎的看着楚澤傲緩緩說:“阿澤,母妃可是姓邵?”
“……”楚澤傲聽了愣了一愣,片刻後說:“母妃是邵氏一族,但是卻是骊山邵氏,骊山距離此地不近,那個邵家村或許隻是碰巧同姓吧。”
“阿澤,母妃的母族不是隐居了嗎?遷離的京城,遷去哪裏了也未可知,或許并沒有回骊山而是選擇了這樣的一個小村子隐居呢?”甯佳冉帶着些許疑惑的對楚澤傲說。
楚澤傲聽了覺得有些疑惑,便問:“冉冉,你可是發現什麽了?”
“那日,小虎他們告訴我,蓉姐是從邵家村嫁過來的,當時我沒太在意,前幾日想起蓉姐全名叫陳靈蓉,如果是從邵家村嫁過來從了夫家的姓,那從前應是叫做……”
“邵靈蓉!”甯佳冉話還沒說完,就被楚澤傲接了過去,甯佳冉看着楚澤傲的表情已經變得同樣的凝重,就知道楚澤傲已經對這事上心了。
“沒錯,邵靈蓉,同母妃的名諱就相差一個字,這我怎能不上心?”
楚澤傲表情凝重的想了想說道:“也許隻是碰巧了呢?”
“我已開始也覺得是碰了巧,但是蓉姐在一開始詢問我姓名身世的時候詢問得十分詳細,還詢問了你的名字,我當時想了想說了你叫楚澤。”甯佳冉說到此頓了一下,片刻後繼續
“當時蓉姐出神的念了兩遍你的名字,我問她可是有問題,我以爲她認出你是宣王了,還有些擔憂,沒想到蓉姐說她以前有個侄子名字裏也有一澤字……”
甯佳冉說到此不再說了,想着楚澤傲已經是明白了,這樣鮮明的答案,再不明白楚澤傲就不會是那個謀劃了十年之久的宣王了。
片刻後,楚澤傲說:“冉冉,你确定嗎?”
“雖不能完全确定,但是世界上怎麽可能有這麽多巧合的事情,姓邵,名字與母妃的名諱隻相差一個字,還有一個侄子名字裏有一澤字,我不認爲世界上會有如此巧合的事情。”甯佳冉嚴肅堅定的表情看着楚澤傲。
楚澤傲凝眉想了想說:“冉冉,不若回去問上一問?”
“我覺得還不能明着問,如果不是便是有些尴尬了,咱們倆現在是隐去了身份在此療傷的,若是走漏了風聲引來齊王的人咱們倆便是有些難以招架啊。”甯佳冉商議的同楚澤傲說道。
楚澤傲想了想覺得很有道理也同意了,兩人決定今晚試探一下,看看蓉姐是否真的是楚澤傲母妃邵靈芸的妹妹,邵氏一族是否真的遷居到此了。
這麽商定後,兩人便是無話了,楚澤傲一直在心中想着什麽,甯佳冉則是向河中四個玩鬧的孩子看去,四個孩子在河中又是摸魚又是打水仗的。
甯佳冉原也想下水玩上一玩,但是身上的外傷卻還沒有痊愈,下不得水,而楚澤傲身上的内傷過重,身體有些乏力,隻能是坐在河邊幹看着。
“甯姐姐,楚哥哥,你們爲什麽不下去玩啊?”陳武看着甯佳冉跟楚澤傲就坐在岸邊看他們玩,便光着腳丫子跑了過來問道。
甯佳冉看着陳武,想着這孩子定是個小暖男,淺淺一笑說:“哥哥姐姐身上有傷,所以不能下水去玩啊,你快去玩吧,等晚些水涼了可就要上來了哦。”
陳武看了看甯佳冉又看了看楚澤傲,楚澤傲難得的沒有擺着一張冷冰冰的臉,給了陳武一個微笑,陳武這才重新回到河中去玩樂。
“冉冉,你身上的傷如何了?”等到陳武離開後,楚澤傲便出聲詢問。
甯佳冉愣了一下說:“已經沒什麽大事了,有内傷也沒有你的嚴重,其餘的都是些皮外傷,不礙事的。”
楚澤傲聽了心疼的扭過頭看着甯佳冉,甯佳冉跟楚澤傲對視,淺淺一笑,卻不知自己的心已經一點一點的沉淪進去了。
“冉冉,對不起,是我連累你了。”許久後楚澤傲對甯佳冉說出這句話,甯佳冉聽了有些詫異,不明白楚澤傲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片刻後楚澤傲繼續說道:“如果不是因爲我,你也就不會被齊王兄拐走,也就不會摔下懸崖,又怎會受這樣的傷。”
甯佳冉看着楚澤傲低斂的眼眸,想了想說:“這又怎的怪得到你,奪嫡一事上本就是危險重重,不過是一點小傷,又不是好不了了,這般自責做什麽?”
楚澤傲溫柔的看着甯佳冉沒有說話,隻是這麽看着,看得甯佳冉都有些臉紅了,便錯開了眼神。
在河邊又待了許久,等到四個孩子玩的筋疲力盡了這才往村子那邊走回去,阿牛因爲玩的太累了,走在路上都是昏昏欲睡了,楚澤傲看着好笑,便蹲下身背起了阿牛,沒一會兒阿牛就睡過去了。
等将阿牛送回他們家,楚澤傲已經是脫力氣喘籲籲了,若不是因爲身上的内傷過重,也不至于背個稍微重一些的孩子就氣喘籲籲滿頭大汗。
阿牛他娘倒是很熱情,看到楚澤傲和甯佳冉将自家孩子送回來又是倒水又是那手巾的,圓圓的臉上挂滿了笑容。
楚澤傲和甯佳冉在阿牛家歇了一會兒等到楚澤傲稍微恢複些了便起身離開了,将剩下三個孩子送回了各自的家中,到陳武家時,發現他們家竟是秀才之家,陳武的父親是村子裏的教書先生,因此禮節也就比别的家多了些。
等回到竹屋,就看到陳天那邊已經将藥都備好,正焦急的等着他們回來。
“再不回來,這兩碗藥天哥都要倒掉了!”陳靈蓉看到出現在門口的兩人,有些嗔怒的瞪着眼睛說道,陳天一言不發的坐在一邊,手邊擱了兩碗藥。
甯佳冉看到這個場景,輕輕吐了吐舌頭,楚澤傲看着陳靈蓉,想起甯佳冉之前的推測,語氣緩和的說:“勞煩陳大哥了,抱歉。”
說完,走上前拿過藥便一口灌下,看着他們二人喝了藥,陳天面上的表情才稍微好了些。
原來陳天因酷愛醫理,也算是自學成才,算是陳家村的半個大夫,故而身爲大夫,對病人是相當的上心,所以看到楚澤傲他們二人喝下藥後才略微的緩和,可以說是個極負責的大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