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楚安平去找楚澤傲的時候就看到甯佳冉恢複女裝打扮,但是跟在京城時的裝扮不同,頭發是梳成一個馬尾,不施粉黛,穿着紫色的衣裙,給人以英姿飒爽的感覺,楚安平又一次看呆了。
随即回過神來,有些手忙腳亂的行禮以掩蓋自己剛才的失禮,甯佳冉看出楚安平的慌亂,淺淺一笑也就過去了。
在吃過午飯後,甯佳冉就去了任紫馨那兒,楚澤傲跟楚安平則是去軍營讨論之後追擊南蠻軍隊的事情去了。
“參見閣主。”甯佳冉踏進任紫馨的屋子的時候那無淵閣的侍女立刻向甯佳冉行了禮,随後又對着映棠行了一禮。
甯佳冉走到任紫馨的床邊,發現她已經醒了,此時正雙目有些無神的看着自己,甯佳冉不去看她,撩起被子,給任紫馨換了藥,又讓任紫馨嘗試着坐起來。
任紫馨十分艱難的爬起來,期間扯到背部多次,但是都隻是死死的皺着眉頭,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甯佳冉用針灸給任紫馨調理着受了内傷的内髒,拔下銀針的時候,之前的侍女正好端來了一碗藥,任紫馨淡漠的拿起那碗藥有些艱難的仰脖喝了下去,之後又趴了回去。
“宣王妃,我父親什麽時候處決?”任紫馨趴會去緩了一口氣後對甯佳冉問道,甯佳冉眨了眨眼睛,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說
“暫時還不知道。”
“……可不可以,讓我見我父親最後一面。”任紫馨聲音低微,但是卻帶着一種決絕。
甯佳冉看着任紫馨想了想說:“好。”随後收拾完甯佳冉就走出了房門。
剛走出房門就看到巳蛇有些焦急的站在院中,看到甯佳冉走出來就立刻迎了上去:“閣主,出事了。”
巳蛇的聲音有些大,甯佳冉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映棠正關了門出來,甯佳冉想了想,帶着巳蛇出了院子才問道:“又出什麽事了?”
巳蛇此時已經脫下了面具,清秀的面龐上寫滿了無奈,妩媚的丹鳳眼現下都有些下垂了:“老閣主跟城主府的一名大夫吵起來了,拉都拉不開。”
“跟大夫吵起來了?”甯佳冉感覺就像是驚天霹雷,她這個師父可從來是能動手就不動嘴的人啊,這居然吵起來了。
“是啊,都摔鍋摔盆了。”巳蛇已經是無奈到極點了,他們十二個人沒有一個敢上去勸架的,雪和月兩位護法是冷冰冰的在一邊看熱鬧,巳蛇是沒辦法了才跑來找甯佳冉的。
等到甯佳冉趕過去的時候,還離得老遠就看見好幾個人影蹲在牆上看熱鬧,還沒進院子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你個老不死的當小爺吃素啊,一大早上來小爺這鬧什麽鬧,一副爲老不尊的模樣,糊弄誰呢!!!”
甯佳冉聽到這個聲音基本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肯定又是這個老頭子大早上起來上蹿下跳的蹿到葉修元的院子裏去了。
“你個臭崽子,老夫哪裏爲老不尊了,你說說你一早上說了幾個爲老不尊和臭老頭了,你是看着老頭子我年紀大了,好欺負是嗎?”
“還欺負你個爲老不尊的老東西?小爺我都不屑欺負!!”
“好你個臭崽子,你又當老頭子我是吃素的啊!!!”
“有本事你就來啊!老東西,你還有理了!”
甯佳冉一進院子就看到院子中間自己師父一副撸袖子準備幹架的模樣,葉修元也是瞪着眼看着老頭子,兩人已經是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
再往周圍看,就看到自己手下的十二天尊是一個個蹲在牆頭,趴在房頂看好戲的模樣,雪和月卻是不在,甯佳冉頓時是頭疼不已。
“修元,師父!”甯佳冉苦着臉叫住了這兩個馬上要幹架的人,葉修元一看到甯佳冉來了一溜煙就跑到甯佳冉身邊去了。
“師父,這老頭哪兒來的!!!”葉修元鼓起自己那張正太臉,大聲的控訴着,一旁的蕭逸看了立刻也不甘示弱的跑過來。
“丫頭,你趕緊把這個臭崽子趕出去,太氣人了!!!”
“你說誰臭崽子的!!”
甯佳冉看着一左一右的兩人,頭都要炸了:“你們兩個都給我滾出去!”
這一聲讓葉修元和蕭逸都閉了嘴,甯佳冉看着閉了嘴的兩人,先對自己師父說道:“師父,這是葉修元,是阿澤的朋友,不是我說趕出去就能趕出去的,還有麻煩您不要一大早上就像在閣裏一樣四處鬧騰,打壞什麽東西我不幫你陪。”
蕭逸愣愣的聽着甯佳冉的話,等着眼睛微微點着頭,一旁的葉修元正勾着嘴角看甯佳冉說蕭逸,下一秒他就笑不出來了。
“葉修元,這是我師父,不是從哪兒來的不正經的老東西,你也别沖着我哭訴,我師父是有些頑皮了些,那你也要跟他和諧相處!”
教訓完兩個讓人頭疼的人,甯佳冉才覺得清靜了些,葉修元聽着甯佳冉的話,原本還沒什麽感覺,但是突然間想到這個剛才跟自己吵架的老頭是自己師父的師父,那不就是自己的師尊嗎?
這麽一想葉修元就尴尬了,想要找個空溜走,實在太可怕了,而蕭逸則是繃着臉眨眨眼睛。
“……咳咳,你們……是夫君的朋友嗎?”就在現場一片安靜,四周看戲的十二天尊都怔在甯佳冉的話中的時候,一個羸弱,臉色蒼白,身着淡藍色衣衫還披着披風的婦人出現在門口。
那婦人身邊兩個小丫鬟緊張的攙扶着,婦人手裏還拿着一個手爐,甯佳冉看到那婦人的時候就皺起了眉頭。
從這婦人蒼白的臉色,和嘴唇以及無神的眼神來看,這已經是病了很多年了,甯佳冉轉念一想就知道這婦人看來就是任宏遠那個一直生着病的妻子吧。
任宏遠這個妻子叫唐煙兒,是他的發妻,這個任宏遠雖然叛國人品不怎麽樣,但卻是極其專一,這麽多年了即使是妻子病了,也沒有娶一個小妾。
而任宏遠的這個妻子自小就是體弱多病,在剩下任紫馨後就是病的更重了,這些年也虧得任宏遠是花了大價錢,否則也拖不到今日。
甯佳冉看着唐煙兒沒有說話隻是輕微的點了點頭,那婦人看着甯佳冉的樣子有些有氣無力的笑了一下,問道
“那……咳咳……請問一下……咳咳咳……我夫君去哪兒了,你們可知道嗎?他一晚上都沒有回來了。”唐煙兒虛弱的問道,那虛弱淡雅的表情,讓甯佳冉看了不知道該怎麽告訴她事實。
但甯佳冉不說,不代表她的師父,那個不正經的蕭逸老頭子什麽也不說,隻見蕭逸老頭一臉不在乎的聳了聳肩膀說道
“那個任宏遠啊,現在在地牢裏喂老鼠吧!”
這句話一出,甯佳冉就是心裏一顫,急忙回頭驚恐又有些憤怒的看着蕭逸,蕭逸眨眨眼疑惑的看着甯佳冉:“不……能說嗎?”
甯佳冉對自己師父這個情商也是十分捉急了,沒看到人家身體都已經弱成這樣了,你再給人家當頭一棒真真是……
甯佳冉此時也來不及去跟自己師父說什麽,急忙轉頭去看唐煙兒,隻見唐煙兒臉色是比紙還白幾分,嘴唇微微顫抖,無神眼睛的眼睛睜得大大的。
“任夫人,那個……”
“我夫君……是做了什麽錯事了嗎?咳咳咳……”唐煙兒難以置信的看着甯佳冉,已經是發出了粗重的呼吸,身體已經完全駕到了身旁的侍女身上。
甯佳冉此時是不敢再多說什麽,緩緩走向唐煙兒說道:“任夫人……您先回去歇着好嗎?您丈夫的事我們可以慢慢說,您現在身體很不樂觀。”
甯佳冉此時完全是站在一個醫者的角度,盡管重生後甯佳冉冷血了不少,但是在對待病患上,前一世的醫學素養已經是根深蒂固了。
唐煙兒直直的看着甯佳冉,手将身邊侍女抓的緊緊的說:“不……咳咳……請你現在告訴我,還有我的女兒馨兒,她現在在哪裏你知道嗎?咳咳咳……”
“您的女兒現在在主殿那邊休息,過段時間會去看您,您先回去好嗎?”甯佳冉語氣淡淡的誘哄着,唐煙兒直直的盯着甯佳冉的眼睛。
随後也不再問什麽,眼神帶着憂傷轉身往回走,等到唐煙兒走了以後葉修元才一口氣吐了出來。
“師父啊,你這瞞着也沒用啊,我昨個兒沒去那宴會,今兒一早都知道她丈夫任宏遠叛國,女兒任紫馨重傷,你這般……”葉修元話還沒說完就被一旁的蕭逸捂住了嘴。
甯佳冉此時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葉修元就不能再晚點開口嗎?唐煙兒都還沒走遠呢,會不會聽牆腳都不一定呢。
不出甯佳冉所料,就聽見院子外撲通一聲,随後就聽到:“夫人,夫人,來人啊!來人啊。”
甯佳冉一聽,給了葉修元一個眼神,便急急的走了出去,蹲在牆上的十二天尊也跟了過去。
一出院子就看到唐煙兒暈倒在地,那兩個小侍女此時是面上一副六神無主的模樣,甯佳冉看了又是一陣頭疼,隻能讓自己手下其中一人将唐煙兒送回房間,讓映棠去取了藥箱。
而這邊的事情很快就被楚澤傲知道了,畢竟楚澤傲手下的暗衛不少,在軍營之中商議完就急急忙忙的趕了回來,生怕甯佳冉這邊處理不了,同時跟回來的還有楚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