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楚澤傲向一條沒有路的樹林走了過去,甯佳冉覺得十分奇怪,剛想詢問,甯佳冉就察覺到周圍有生人的氣息了,和自己身邊的人不同的氣息,而楚澤傲也察覺到了。
“出來吧。”楚澤傲勒住馬冷冷說道。
楚澤傲聲音落下不久,一名身穿棕衣軟甲的男子從前方的一棵大樹後面走了出來。
“見過王爺,小的行軍校尉衛平。”那人看到楚澤傲後面無表情的行了禮。
“起吧。”楚澤傲淡淡的說道,衛平起身後轉身帶着楚澤傲在林子裏走了許久,才走到了林子深處,隻見一條巨大的瀑布從上方的懸崖處飛流直下。
瀑布下方,是有一隊士兵正在訓練,那些士兵都光着膀子,有的身上背着石擔做着俯卧撐,有的正在練習刺槍,有的幾人一組再練習肉搏……
甯佳冉先是被瀑布震驚到,後又被這些訓練的士兵震撼,一瞬間甯佳冉很想問問楚澤傲這些年他都做了多少準備,有這些準備爲何又要輕言放棄的不去争奪皇位。
“王爺,在此的是第七隊,其餘在周邊訓練的還有五隊,王爺可要去看看。”衛平微微躬了身子問着楚澤傲。
楚澤傲又看了一會說:“不用了,本王信任你們。”
說罷,楚澤傲就轉身準備離開,卻看到甯佳冉是有些目光火熱的盯着下方那些士兵的訓練,楚澤傲淺淺一笑對甯佳冉說道:“走吧。”
這個時候衛平才看向甯佳冉,雖然一直有警惕,但衛平并沒有正眼看過甯佳冉,這時候一眼看去,衛平都有些癡迷于甯佳冉的容貌,怎會有一個男子長得這般柔美,還沒有一絲違和感。
衛平有些不好意思的走到楚澤傲前方去帶路,甯佳冉也收回了火熱的目光,轉身跟楚澤傲離開了,出了林子,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甯佳冉看着将要黑了的天,又看了看正在走着的管道,甯佳冉開了口
“阿澤,今天趕去玉州嗎?”
“不用,明天去吧,今日找個地方休息吧,也累了。”楚澤傲說完扭頭看了一眼甯佳冉,甯佳冉臉上确實已經有了一些疲态,一夜的趕路再加上這一天的奔波,饒是甯佳冉體質再好也有些受不住。
之後楚澤傲找了個林子邊緣,生了火歇了下來,兩人坐在火堆旁一句話也不說,吃了些幹糧後,甯佳冉就開始犯困了,畢竟是一天沒有睡過了,楚澤傲看了将甯佳冉的頭放到自己腿上,脫下披風給甯佳冉蓋上,自己倚着後面一棵樹就睡了。
次日一早,太陽的光芒把兩人同時照醒了,甯佳冉睜開眼看到身上的披風,又爬起身,就看到楚澤傲正有些睡眼朦胧的看着自己,甯佳冉立刻起了身,而楚澤傲卻是一動不動。
甯佳冉揉了揉眼睛,将發髻重新梳了一下說:“阿澤,是不是該走了?”
“再等一會兒吧。”楚澤傲還是一動不動,甯佳冉就有些好奇了。
等過了片刻後,楚澤傲才緩緩起身,起身後的動作有些僵硬不協調,甯佳冉這才反應過來,楚澤傲原來是腿和身子一晚上沒有動過,僵掉了。
甯佳冉上前讓楚澤傲坐下,給楚澤傲按摩了幾個穴道,楚澤傲這才換過了勁。
當天晚上,甯佳冉和楚澤傲才趕到了定陽,到定陽時楚安平已經帶着十萬大軍等候在那裏了。
看到楚澤傲甯佳冉回來,楚安平也是松了一口氣,這一路上楚安平全程嚴肅臉,提心吊膽的就怕出什麽事,如今主帥回來了,他也就不怕了。
在定陽又修整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楚澤傲就下令行進到玉州,定陽距離玉州隻有短短二十裏,不過小半日,大軍就到了玉州。
玉州的一衆将帥早早就在城門口迎接楚澤傲的到來,看到楚澤傲後,在玉州鎮守的主将,前麗州大軍主将郭潇簡直是熱淚盈眶啊。
現在玉州的局勢已經是不容樂觀了,南蠻大軍兵臨城下,從麗州和臨滄撤回來的兵已經都是傷的傷殘的殘,臨滄城鎮守主将已經戰亡,因此郭潇看見楚澤傲帶來的十萬大軍那跟看見親人一樣。
“郭将軍,現在戰況如何?”楚澤傲一邊巡視糧倉之後走上城樓,一邊詢問着郭潇,這些日子楚安平行軍方面是成長了不少,因此楚安平是去安排大軍的安定問題去了,隻有甯佳冉和卓昱還跟着楚澤傲。
郭潇雖然并不常在京城,但也知道楚澤傲在京中并不受寵,可這并不影響楚澤傲在此的威嚴,郭潇以前沒有跟楚澤傲接觸過,不過卻不會随意輕視了楚澤傲,隻因爲郭潇之前在麗州還是做一個副将的時候,那個時候的麗州主将就時常提起宣王,說宣王行軍打仗自有一套。
“南蠻大軍已經打到玉州城下,對方估摸着有十五萬,咱們在此前已經失了麗州和臨滄了。”郭潇說起麗州和臨滄就有些悲戚,郭潇并沒有想到南蠻這一次會來的如此之猛,打得他們是節節敗退。
楚澤傲登上城樓,看到遠處南蠻軍隊的營帳,相距也就兩裏地,果然是刻不容緩的局面啊。
看了一會兒後,楚澤傲轉身走進主城樓的議會堂對郭潇說道:“郭将軍,勞煩您将所有将帥都召集過來。”
“是,末将這就去。”郭潇聽了,行了一禮就走了出去。
“阿澤,現在的局勢,可有什麽想法?”在郭潇走了以後,甯佳冉圍着楚澤傲面前已經準備好的地圖模型繞了一圈說道。
“想法嗎?糧草吧。”楚澤傲看着那模型地圖思考着什麽。
沒過多久,楚安平先進來了,又過了一會兒,由郭潇帶領下,又進來了不少副将,這個會議大家都是心知肚明,是要商議對敵政策的方針,因此參加的都是主将副将。
那些個副将進門後,看到一襲白衣的甯佳冉,都有些疑惑,王爺身邊的親信都被打發到門外守候,這個人是什麽身份竟然還能留在這裏。
有一名離郭潇較近的副将忍不住湊到郭潇耳邊詢問甯佳冉是誰,郭潇隻是有些淡淡的看了一眼,并沒有回答,在郭潇眼裏甯佳冉不過是宣王身邊的随從,也許王爺隻是比較寵信,故而留下了,卻沒有去多留意甯佳冉。
但有一位原本就是玉州鎮守的副将則是直截了當的就問出來了:“王爺,敢問這位小哥是……”
楚澤傲聽了,看向了甯佳冉,甯既然淡笑着起身說:“蕭安,江湖人士,王爺的朋友。”
一旁的楚安平看着甯佳冉呵楚澤傲就這麽堂而皇之的騙了那些不明所以的主将副将,嘴上是輕輕癟了癟。
那之前發問的副将一聽不過是個江湖人士,頓時就有些不屑了:“王爺,一個江湖人士,不太該出現在這般重要的會議上吧?”
甯佳冉沒有說話,楚澤傲是輕輕皺起了眉頭:“她都說了是本王的朋友。”
底下的那些副将有一些是明白過來宣王這是執意維護的了,但有一些就是轉不過來這個彎,其中有一個跟之前發問的那個副将交好的,這個時候就跳了出來。
“王爺,你這般末将恐不服啊,随便一個江湖人士都能參加這般重要的會議的話,那末将是不是可以把敵軍将領也領來讨論讨論呢?”
那人的話一出口,那些腦子還算好使的就反應過來這不是變相的罵甯佳冉是敵軍的嗎?更深一層不是說王爺通敵叛國嗎?
楚澤傲冷冷的看着并沒有說一句話,一邊的楚安平則是無奈的扶額,這些個人當真是腦子不好使,就非得這麽亂說話嗎?
“這位将軍,你說在下通敵,可有證據?”甯佳冉這個時候站起身,臉上帶着一絲淺笑。
那副将看了是不屑的翻了個白眼:“本将軍不曾這般說過!”
“哦~原來玉州的将軍都是這般信口開河,說話不算數的啊。”甯佳冉淡淡的語氣讓在座的所有人都脊背一涼。
“哼,不過是個小白臉,在這跟本将軍玩什麽文字遊戲,有本事沖到敵陣中斬幾個敵軍首級回來看看。”那副将把頭一扭,十分不屑的說道,楚澤傲皺着眉頭看着那兩人。
這一次不等甯佳冉說什麽,楚澤傲就開口了,不過是對郭潇說:“郭将軍,這些人暫時是你負責是吧?”
“是!”
“那兩人撤銷職務,從普通一等士兵做起。”楚澤傲的話冷冷的,此前十分不屑的那兩個副将聽了楚澤傲的話,也是很硬氣的沒有說什麽,準備起身就走。
甯佳冉看着那兩人的背影:“兩位暫且止步,王爺,他們二人縱且又不對違反軍紀的地方,但是在下認爲王爺可以給他們一個機會,如果他們這次戰役之中立了功再把他們調回原職,王爺覺得如何?”
楚澤傲看着甯佳冉的眼睛發現她并沒有生氣,于是輕輕的嗯了一聲,而那兩人則是瞪了甯佳冉一眼,直到後來那二人直到甯佳冉的真實身份并爲之折服後,那二人才相當後悔今日的所作所爲。
等到那兩人走了以後,這場會議才算正式開始,以郭潇爲首的一衆人這一次都暫且忽略掉甯佳冉,甯佳冉也隻是在一邊安靜的待着,關鍵時候才說一兩句話。
楚澤傲在一開始就提出的建議就是搗毀敵人後方的糧草,這個方案赢得了大多數人的同意,經過一番協商後,決定由楚安平親率一小隊人前去解決敵方的糧草,今夜子時就出發。
甯佳冉聽完這個決定之後,陷入了沉思,等到這個會議都開完了,甯佳冉還是在想着什麽。
“冉冉,在想什麽?”楚澤傲在郭潇楚安平他們都走了以後,才起身走到甯佳冉身邊問道。
甯佳冉又想了想才擡起頭說:“阿澤,我覺得可以有更好的隊伍去完成解決糧草的問題,今晚要執行的這個任務,肯定是從軍中挑選出來的精英,這些精英我覺得他們還可以有更大的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