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兒啊,起來吧。”皇後半倚在軟塌中,看到楚安南來了,也隻是懶懶的道。
“母後可好些了?”太子起身後,白鹭便給他搬了椅子坐下。
皇後攏了攏身上的小被道:“能如何?還是在吃着藥。”
太子沉默片刻後道:“母後,周坤被免職了,楚明風徹查工部一事。”太子口中的楚明風就是齊王,太子說這話是可以算是咬牙切齒,朝堂上不能發洩情緒,到了皇後這可算是能稍微展現出來了些,楚安南可是不會在憋着了。
“南兒,你說什麽?”皇後有些難以置信的撐起身子道,這麽多年來齊王跟太子可以算是打了個勢均力敵,連一個小官都動不了,今日竟是一下動了臂膀,皇後怎能不驚訝。
“南兒,是因爲什麽原因?”皇後不再倚着,坐了起來,白鹭則是把宮中的宮女都摒退了,太子這才将朝堂上的事同皇後說了。
之後皇後想了想就讓太子先回去了,自己則是一個人坐着思量着什麽。
“娘娘,您身子還沒好呢,可不能費神。”白鹭收拾了一番回來後發現皇後還是在想着什麽便開口提醒道。
“工部尚書都被免職了,楚明風那個小崽子馬上要踩到南兒的頭上去了,我怎能安心?”皇後氣憤的說道,白鹭看了立刻上去給皇後端茶順氣。
皇後又想了好一會兒,還讓白鹭拿了筆墨紙硯,又是好一番規劃,皇後才對着白鹭一番耳語,将寫過的那張紙燒了,皇後這才安心了許多。
而宮外,一面是馬上到年下各家各戶準備的景象,一面又是工部鬧出的事,刑部還有齊王查案的風波,頓時京城中便是有人傳風雲要起等種種謠言,不過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君悅樓中,蕭钰聽着風彙報上來的消息,狡黠的一笑,看來攪動風雲的那根棍子已經開始動了啊,不如做個推波助瀾的人,想來也是不錯的。
之後蕭钰派人給甯佳冉送了消息,又派人偷偷引尋着齊王和刑部找到了不少工部尚書貪污受賄,龌龊的事情。
楚澤傲那邊城南修繕的事,則是在期限中便解決了,爲此皇帝重重賞了楚澤傲,而工部尚書也因爲證據确鑿,不過兩天時間便是從暫時免職在家到了牢獄之中,太子爲此事發了好一通火。
而楚澤傲在受賞後,一下朝便是輕快的回了宣王府,将皇帝賞的什麽夜明珠,珊瑚寶钏等一并送給了甯佳冉,甯佳冉看了看,把玩了一下便讓卓昱收了起來,楚澤傲又讓卓昱搬來了棋盤。
“冉冉,你城外的那些暗衛不去管管嗎?”楚澤傲手中把玩着棋子突然想起甯佳冉原本打算訓練的那些暗衛。
甯佳冉靠在軟榻上打着哈欠道:“有挽殇在,無妨,過完年再去看想來能有些進展,就是不知道又能有幾人能在挽殇手中熬過來。”
楚澤傲看着甯佳冉臉上期待的小表情,便知道她是極爲放心挽殇,過了一會兒楚澤傲看着甯佳冉不斷打着哈欠,便說:“困了就睡會兒吧。”
說完起身給甯佳冉拿了條毯子,甯佳冉看了楚澤傲一眼,在軟塌上往下滑了一下,尋了個舒服的姿勢便睡去了。
之後一段日子楚澤傲每日照例上朝,且暫時管理着工部,前工部尚書周坤皇帝下命過完年後再提審,而工部缺的人也在年後尋合适人選擢升。
因此楚澤傲可以說是自在極了,每日手中的公務也不多,晨起上了朝後便可回到府中和甯佳冉過過自己的小日子,好不惹人羨慕。
沒多久,北蒙時臣便已經快要入京了,禮部又是好一通忙活,最後在選哪一位皇子前去迎接的問題,齊王跟太子又是争執了起來。
每一年過年時南楚和北蒙都會互派時臣,以示友好往來,其實知根知底的人都知道這不過都是表面功夫,實際上不過是去探探對方的虛實的。
往些年大都是太子前去迎接,而今年太子因爲此前工部尚書的案子受了些牽連,故而被齊王手下的人狠狠的參了一本,打壓了些氣焰,否則齊王也不可能這般激烈的同太子争執。
最後皇帝再三思量派了宣王和景王前去迎接北蒙使臣,這一下又是滿朝具京,齊王也是深深皺起了眉頭,而太子則是心中欣喜了幾分,派誰去都好,隻要不是楚明風就行。
楚澤傲對于皇帝的這個決定有些摸不到頭腦,這不是在他預料之中的,原本想着齊王的可能性最大,卻沒想到隻因一件工部的事情,皇帝就會選擇自己,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