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下的是何毒?”映棠将盒子捧到甯佳冉面前,面色着急,一旁的挽傷也是一副擔憂的模樣。
甯佳冉沒有說話,拿起盒子中部一粒較大的白色藥丸塞進嘴裏,迅速吞下。
“皇後給你下毒了?”楚澤傲聽她們這麽一說也是明白過來了,眉頭緊緊皺起,一隻手捏着甯佳冉的胳膊。
過了片刻,甯佳冉從口中緩緩呼出一口濁氣說道:“放心吧,不是什麽劇毒,死不了。”在此前,甯佳冉上馬車之前就用内力鎮壓下那毒的擴散。
“到底是什麽?”楚澤傲依舊皺着眉頭,此時外面的車馬喧鬧聲都似消失了一般,而映棠挽傷也急切的想知道自家主子會不會有事。
“可知道曼陀羅毒?”甯佳冉沉了會氣才說道。
楚澤傲一聽甯佳冉的話便面色凝重的問道:“皇後想控制你?”
“看樣子是的了。”
“怎麽樣,能解嗎?”甯佳冉看着楚澤傲眼中的擔憂,聽着他問出的話,不知道這個男人是否是真心擔憂自己。
“小菜一碟,剛才服用了碧幽丸已經斷絕了曼陀羅毒的擴散,回去隻要用绮羅檸草研磨成粉沖水服用半月就好了。”
“當真?”楚澤傲依舊凝眉。
“騙你作何?”甯佳冉淡淡的看了一眼道。
楚澤傲盯着甯佳冉看了半響,确定覺得甯佳冉不像說謊才緩緩舒展了眉頭說:“皇後想控制你做什麽?”
甯佳冉不屑的勾了勾嘴角說:“呵~皇後說太子登機後許我妃位,讓我拉攏我父親到******。”
楚澤傲聽了愣了半響:“你答應了?”
“爲什麽不答應?”
“太子的妃位對你吸引力很大?”楚澤傲心中帶着些失落,卻忽視了甯佳冉之前嘴角的不屑。
甯佳冉也感受到了楚澤傲語氣中的失落,弄不明白這個男人爲什麽會有失落感,雖然嫁給他成爲了他的妻子,但與他才相識不過幾日,怎麽可能這麽快就動心了呢?
“我如果真的想投靠太子和皇後,我又幹嘛把皇後對我秘密說的話告訴你呢?”
“我知道。”楚澤傲低低吐出了這三個字,不再看甯佳冉,閉上了雙眼,甯佳冉也懶得在說什麽,馬車内的氣氛越發僵硬,映棠挽殇都隻能相互看着對方的眼睛來保證自己被尴尬的氛圍波及。
最終馬車回到了宣王府,楚澤傲再次先下了車,下了車本想直接走掉但想了想還是轉回身,伸手給甯佳冉,将甯佳冉扶下了馬車,之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進去,甯佳冉癟了癟嘴,弄不明白這個男人是搞什麽鬼。
等到看不到楚澤傲的背影時,甯佳冉才跨進了府裏,直接去了葉修元的院子,進了葉修元的院子這才發現院子裏竟沒一人傳喚,正殿的大門緊緊的關着。
甯佳冉想了想葉修元應該是在看醫書呢便直接走向了藥園,命映棠挽殇在藥園外候着自己就走了進去。
在藥園中搜尋了一番後甯佳冉才在一個小角落發現了一小株可憐的绮羅檸草,其他的藥材都茁壯生長隻有貼着牆邊的草藥有些蔫蔫的,甯佳冉皺了皺眉,将绮羅檸草小心翼翼的連根挖出,便快步走出了藥園。
“映棠,回去後立刻派人把那花園改成藥園。”甯佳冉一走出藥園就對映棠吩咐道。
“是。”
另一邊的挽殇看着甯佳冉手中的一小株成色不太好的藥材說:“主子,這绮羅檸草是不是太小了?”
甯佳冉低頭看了看,歎了口氣說:“隻有這一株了,去告訴風讓蕭钰幫我再弄幾株來。”
“是,奴婢這就去。”說完挽殇便快步離開了甯佳冉的身邊。
甯佳冉帶着這株有些可憐的绮羅檸草回了如院。
回到院子後就看到楚澤傲已經坐在院子裏了,甯佳冉把绮羅檸草交給映棠,映棠拿着便去研磨成粉去了,這麽多年跟在甯佳冉身邊映棠挽殇早就對這種研磨草藥的任務是經車熟路了。
“我剛才還以爲你回書房了呢?”甯佳冉坐到楚澤傲對面。
楚澤傲淡淡的笑了笑:“沒有,之前在馬車上聽到你答應皇後了,就有些急了,故而有些生氣,現下已經好了。”
“我還以爲你都不會生氣的呢?”甯佳冉調侃道。
“人有七情六欲,我又不是神仙怎麽不會生氣?”楚澤傲低了低頭。
“也是,不過.....算了。”楚澤傲看着甯佳冉欲言又止的樣子不再說什麽,揮了揮手讓卓昱上了早餐。
随後二人再次安靜的用了早餐,甯佳冉雖然在皇後那兒用過了,但那大多都是下了些小毒的,并不曾用了多少,又過了這麽些時候也餓了,便又吃了一餐。
剛用過餐後映棠就端了绮羅檸草的藥水過來,甯佳冉二話不說拿起碗喝了下去。
喝過藥水之後,甯佳冉難得的來了興趣看向了楚澤傲的棋盤,看着上面黑白相間的棋子,甯佳冉就有些迷糊了。
“冉冉,在想什麽?”楚澤傲突然出聲。
甯佳冉依舊盯着棋盤:“沒,在想該怎麽對付皇後。”
“皇後是最好對付的,太子一倒,皇後也就沒什麽了。”楚澤傲捏着手裏的棋子說道。
甯佳冉這時才擡起頭看着楚澤傲說:“你就那麽有信心,能在一年内扳倒太子和齊王嗎?”
楚澤傲半響都未曾開口,甯佳冉以爲他是沒有信心了,卻看到他講手中的棋子放到棋盤上後才說:“冉冉,你可知道厚積薄發?”
這一句話甯佳冉在腦子裏想了想,想到了好幾種可能,還不等她說什麽,楚澤傲再次開了口:
“我準備了很多年了,這廢掉的十年我一直在暗中觀察着,他們每一個人的弱點,見不得光事我都知道,奈何這命随時會被老天收去,我也就不想妄動,想着就這麽靜靜的看着便好。”
甯佳冉聽了突然想到了什麽問道:“那爲什麽太子齊王上位後都想除掉你?”
楚澤傲想了想呼出一口氣道:“因爲曾經父皇想要立我爲太子,且将南境西南邊界六萬大軍的虎符交給了我,而我的封地就在西南邊界。”
“那虎符還在你手中?皇帝就沒收回去?”甯佳冉有些好奇,這皇帝竟然随随便便把虎符給了這樣一個朝堂中的“廢物”王爺,到底怎麽想的。
“呵~”楚澤傲有些不屑的笑了笑:“那虎符自然是還在我手中,父皇也曾在宮宴上多次向我示意讓我歸還虎符,但那虎符是我母妃當日同父皇打賭所得,算是我母妃的遺物,我怎會輕易還給他。”
“打賭所得?”甯佳冉更加吃驚了,堂堂帝王竟然拿虎符來同自己的嫔妃打賭玩,這是有多不正經。
楚澤傲看着甯佳冉驚訝的神情,便将事情的前因後果告訴了她。
原來在楚澤傲還在襁褓之中時,靈貴妃深得皇帝寵愛,一次秋日圍獵,靈貴妃跟皇帝打賭看看誰能獵到的獵物更多,兩人都拿出了彩頭來,靈貴妃拿出了皇帝垂涎了很久的王羲之的字畫,皇帝搜遍全身也沒發現有什麽比那字畫更加珍貴的東西,于是便從懷中拿出了這枚虎符作爲彩頭,皇帝本以爲靈貴妃一介女流定是比不過他,沒想到他竟是小看了靈貴妃,最終那枚虎符自然是歸了靈貴妃。
而在靈貴妃離世前又将那虎符給了楚澤傲,皇帝多次想要回來卻也沒要回來,
因此就招了太子和齊王的恨,畢竟這不争不搶的手中就有六萬大軍,随時是個隐患啊。
這一次甯佳冉也了解到,楚澤傲的生母靈貴妃原本竟是行走江河的一名俠女,一次機緣巧合碰上了那時剛登機微服私訪的皇帝,從此就誤了終生,放下了俠女的驕傲進了宮。
聽到楚澤傲說到靈貴妃的身世時,甯佳冉低下頭陷入了沉思,開始有些猶豫,皇宮皇家,自己是否應該去摻和,自己愛玩,江湖已涉足,朝堂呢皇宮呢,如今半隻腳已經踏入是否該繼續下去,皇家的各種心機是否能應付,自己的手段對付江湖綽綽有餘,可是對付皇室呢?又有多少把握呢?
“冉冉,冉冉.....冉冉。”楚澤傲看着甯佳冉凝重沉思到出身的面龐,出聲喚道,甯佳冉猛地擡起頭看向楚澤傲。
“在想什麽?”
“沒什麽,你手裏有自己的手段的吧?”甯佳冉臉上恢複了淺淺的笑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