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皇帝這麽問,下方的所有朝臣都愣住了,弄不清楚這話是什麽意思。
“父皇,兒臣還有一年的壽命。”楚澤傲緩緩擡起頭向皇帝看去。
“一年壽命,這是怎麽回事!!”高台上的皇帝震怒了。
“兒臣中了毒,大夫說,還有一年的命,因此,兒臣想着這麽多年未能給父皇效力,心中是在惶恐......”
“李德,宣禦醫。”還不等楚澤傲說完,皇帝就打斷了他,下面一衆朝臣都愣住了,一旁的太子齊王也是有些不可思議。
“父皇,大可不必如此,這毒是天山神醫給我确診的,平日并不影響什麽,隻在最後時刻會難受些罷了。”楚澤傲淡淡的說道,完全開啓了撒謊模式。
“誰!是誰敢對朕的兒子下毒。”皇帝依舊震怒。
“兒臣不知,這毒下了已有十年之久了,不過父皇不必憂心,兒臣這麽些年很好,如今隻想還能在活着的時候替父皇做些事分分憂,如此去了也好跟母妃交代。”楚澤傲低着頭,就像個孩子一樣,高位上的皇帝聽了心中不免動容,想起十多年前靈貴妃死在自己懷中的情形,怔住了,這麽多年宮裏進了那麽多的美女,卻無人再被封貴妃。
“傲兒你....”
“父皇,既然七弟也是一片孝心,便請父皇成全,并派禦醫親自看護七弟的身體。”隻見齊王突然跳出來說道,楚澤傲看着自己的這個五哥眯了眯眼睛。
“好...傲兒....定不可過度勞累,父皇派太醫院的顧長陵親自去看護你的身體可好,朕不相信你的毒解不了!”皇帝有些激動的說道,朝臣一聽皇帝竟然派了太醫院的院首顧長陵去照顧這宣王的身體,這跟之前對宣王的是兩個态度啊,一邊的太子跟齊王也是驚了一下。
“多謝父皇。”楚澤傲跪下謝禮。
“别跪了傲兒,以後見了朕不用行禮了。”此話一出,又是驚了一衆人,齊王在楚澤傲的身邊也是輕輕地呼了一口氣,楚澤傲幾不可察的勾了一下嘴角。
“啓禀陛下,臣以爲既然宣王的事情告一段落了,那是否可以商議一下城南澇災之事?”隻見一大臣在皇帝語音落下後,便站了出來說道。
“父皇,是兒臣耽誤了父皇也各位重臣商議要事,請父皇恕罪。”說罷楚澤傲便站到了一邊去,而一轉身便看到了那個站出來的朝臣。
楚澤傲站到景王身邊心中回想着那個朝臣的信息,原來是太子的人。
“無事無事。”高位上的皇帝看着站出來的工部尚書周坤,黑了臉,不過也知道城南澇災是急事急需解決。
“那周大人你說說該怎麽解決呗。”皇帝有些不高興的看着周坤,周坤也是楞了一下,他隻是接到太子的眼神讓趕緊将剛才的事翻過去,可卻沒說有何解決之法啊。
“這....”周坤一時語塞,求救的目光看向身旁的同僚。
随後總算是在同僚的援助下,提出了解決之法,皇帝也同意了,之後又讨論了一些别的事情,楚澤傲隻在一旁靜靜的聽着,看着太子跟齊王的人不斷掐架,心中默默的将每一個人的信息都對了一遍。
好不容易等到下朝,楚澤傲終于是踏出了宮門,看着朝中大臣下了朝後,******的圍着太子,齊王黨的圍着齊王,而中立的大臣雖兩邊都不參與卻也是離自己遠遠的,趕緊離去,一切也是在楚澤傲的意料之中。
“七哥。”正在楚澤傲準備離去時,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道聲音。
楚澤傲轉身看去,就看到了景王楚安平正向自己走來,楚安平排行第十,去年剛剛封王,母妃隻是宮裏一個小小的昭儀。
“十弟啊。”楚澤傲年幼便封王開府,與這位景王也沒什麽交情。
“七哥,身體如何?”楚安平的話讓楚澤傲楞了一下,沒想到他這個弟弟竟然是來關心他的身體的。
“毒沒發,還不錯。”楚澤傲言簡意赅。
“那就好,七哥這麽些年沒想過去尋一尋解藥嗎?”楚安平輕輕拉了一下楚澤傲的衣角,示意他邊走邊說。
“前些年尋過,後來便放棄了。”
“那七哥真的沒法子解了嗎?”楚安平有些擔憂的看着楚澤傲。
楚澤傲看到楚安平眼裏的擔憂時楞了一下,想了想繼續開啓說謊模式:“嗯,解不了了。”
卓昱在後面看着自家王爺面不改色的撒着慌,心裏吐槽道:前些天王爺不是還聽說王妃能解毒,便那般開心,今日便是撒起了謊,可怕啊可怕。
楚安平聽了,黯然了一下擡頭說道:“七哥,也許顧院首能解也說不定呢?七哥别放棄希望啊。”
楚澤傲聽了有些驚訝,沒想到這個沒什麽交情的弟弟竟然會這般鼓勵自己,心中暖了一下。
而正好走到了宮門口,楚澤傲便同楚安平到了别上車離開了。
回到王府,楚澤傲就去了如園,一進如園就看到葉修元苦哈哈的蹲在地上畫圈圈。
“修元,這是怎的了?”楚澤傲疑惑的問道。
“我來找師父求學,師父在用早膳那兩個丫頭就又把我扔出來了。”葉修元苦着那張正太臉擡起頭看着楚澤傲,原本想着楚澤傲回來應該能帶他進去去見甯佳冉,沒想到楚澤傲聽了,看也不在看他,直接進去了。
“喂,阿澤........啊!”葉修元看到楚澤傲進了屋子,便想跟着進去,沒想到剛沖到門口就被挽殇一腳踹到了臉上。
楚澤傲回頭看了一眼,什麽也沒說,坐下讓映棠添了一副碗筷,便開始吃了起來。
“去上朝了?”甯佳冉一邊吃一邊說。
“嗯,是”
“什麽局勢啊?”
“跟我的棋局一樣。”楚澤傲淡淡的話飄出,弄的甯佳冉直接蒙了,半響才擠出一句話
“我看不懂棋局。”
楚澤傲愣愣的擡起頭将嘴中的食物咽了下去說
“就是太子一黨,齊王一黨還有中立的一黨。”
“哦,說了跟沒說一樣,全天下都知道是這樣的局勢。”甯佳冉瞥了楚澤傲一眼。
“嗯,不過很快就會變了。”楚澤傲将碗放了下來,看着還在院子外面苦苦掙紮着要進來的葉修元。
“你就這麽有自信?”甯佳冉将剩下的粥快速喝掉,看着楚澤傲的側臉問道。
“你不是對解我身上的毒也很有自信嗎?”楚澤傲反問,甯佳冉楞了一下,笑了笑,起身走出了房門。
門外的葉修元看到甯佳冉走了出來,便立馬跳起來繞過挽殇,湊到甯佳冉面前。
“師父師父,那個....嘿嘿。”
“怎麽,給你的本州内徑看完了?”甯佳冉輕笑着說道。
“那個....還沒有,這不是碰上有不明白的,過來請教了嗎?”葉修元笑着從懷裏将本州内徑掏了出來,迅速翻出一頁遞到甯佳冉面前。
楚澤傲突然出現在甯佳冉身後,比甯佳冉高出一個頭的楚澤傲低下頭在甯佳冉肩膀的位置看着甯佳冉手上的本州内徑。
“這是醫書,你來湊什麽熱鬧?”甯佳冉頭也不回的說。
“好奇,看看。”楚澤傲有些無賴的說,然而依舊面無表情。
甯佳冉聽了不再理他,迅速掃了一眼沒覺得有什麽問題,便擡頭看向葉修元。
“沒什麽問題啊。”聽了甯佳冉的話葉修元有些崩潰,笑容僵在了臉上。
“這是什麽字?”葉修元沒說什麽,楚澤傲就先問了。
甯佳冉經楚澤傲這麽一說,反應過來了一些,原來葉修元這貨是不認識這上面的字,也不怪葉修元,那字大部分是上古時候的字體,現在已經有許多是不用了的,甯佳冉當初得到這本書的時候,也是費了好大的勁才弄明白上面那些字是什麽。
甯佳冉再次低頭掃了一眼,将本州内徑一合,遞給葉修元,然後背着手一邊走一邊張口将本州内徑剛才那一頁的知識背誦了出來,葉修元驚訝的張着嘴看着,聽到甯佳冉都背一半了才急忙将書翻開看着。
沒過一會甯佳冉背完了,回身看着葉修元,給了他一個“明白了吧”的眼神。
葉修元卻還在手忙腳亂的對着,壓根沒反應過來。
“師父.....你背的太快了,我沒筆沒記下來。”葉修元咽了咽唾沫,看着甯佳冉說道。
“那你的腦子是拿來幹什麽的?”
“師父,你背的太快了,誰能記得下來啊。”葉修元繼續笑嘻嘻的說。
甯佳冉有些無奈,而在一旁的楚澤傲卻開口了,将甯佳冉之前背的東西又背了一遍,雖說有幾處小失誤,但大體都沒錯。
聽完楚澤傲背的,葉修元瞪着眼睛,嘴張得能吃下去一個蘋果。
“他不是學醫的都能背下來,你居然背不下來?”甯佳冉冷冷的看着葉修元。
“啊啊啊......師父,阿澤他就不是人啊!!!楚澤傲我跟你什麽仇啊你要這麽對我!”葉修元楞了一下抓着腦袋大喊道。
“本王跟你沒仇,就是炫耀一下。”楚澤傲依舊面無表情,甯佳冉聽了則是笑出了聲,見過腹黑的到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腹黑的。
葉修元哭喪着臉:“你們兩個合起夥來欺負我是嗎?”
“沒有啊。”
“是。”
隻見甯佳冉和楚澤傲同時開口,但吐出的話卻是完全不一樣,瞬間就把葉修元逼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