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澤,可是又犯了?”一跨進書房葉修元就急急的問道。
“沒有。”楚澤傲坐在書桌前,一隻手支着頭,不知在想些什麽。
葉修元看着身着喜服冷冷的楚澤傲,有些不爽的說:“那你叫我過來幹嘛,什麽急事急得你連喜服都沒換。”
楚澤傲擡頭看到眼前這個長着一張正太臉,臉上因喝了酒還泛着紅,聽到他沒事後表情極其不耐煩的葉修元,淡淡的開了口:
“有人說能解我身上毒。”
“哦,解就解呗,小爺的醉意都被你……等會兒你說什麽?”葉修元聽了楚澤傲的話一開始沒反應過來,還想着怪罪楚澤傲時腦子卻是反應過來了,酒意徹底褪去驚恐的看着楚澤傲。
“今天就在剛才,有人說能解我身上的毒。”楚澤傲又重複了一遍。
“誰?那個天山神醫來了?他找到解毒的方子了?”葉修元一下撲到楚澤傲坐的書桌前。
“不是……”楚澤傲說不是時,腦海中突然浮現出甯佳冉那個自信邪魅的笑容以及說天山神醫是半吊子的話。
“不是?那還能是誰?”
楚澤傲想了想說:“我今日剛過門的王妃。”
楚澤傲看着葉修元抽了抽嘴角,想着葉修元也算是醫術一流的大夫,葉修元跟天山神醫都無法解的毒,甯佳冉卻自信的說她能解,再一次忍不住有些懷疑。
“你确定……是你的王妃?”葉修元雙手撐在書桌上。
“是,她說需要玄冰草和丹漆花。”楚澤傲将甯佳冉說的草藥告訴了葉修元。
“瞎扯呢吧,她才多大點,先别說她能不能解毒,就說玄冰草和丹漆花她見過嗎?”葉修元聽了楚澤傲的話,十分不屑的聳了聳肩膀。
楚澤傲看着葉修元不屑的神情以及回憶起甯佳冉:“不若你明天去見見她,她就歇在如園。”
“如園?你把自己的園子給這個乳臭未幹的臭丫頭了?”葉修元聽說甯佳冉能解楚澤傲身上的毒,覺得甯佳冉相當不自量力,如今有聽到甯佳冉歇在楚澤傲的園子裏,更加不屑了。
楚澤傲不再搭理葉修元,起身越過他,徑直走向門口。
“喂,阿澤……”葉修元看着走向門口的楚澤傲,摸不透他想幹什麽。
“修元,快些回去歇息吧,今日也累了。”楚澤傲跨出門口時對葉修元說道。
當夜楚澤傲便歇在了書房院子裏的偏殿,跟在楚澤傲身邊的卓昱總覺的自家王爺不回如園去睡當真是委屈了。
而葉修元回了自己的院子後,心中實在好奇,便不管不顧的沖去了如園,卻沒想到才剛到主殿,還沒等敲門,就被從主殿中出來的挽殇點了啞穴,和映棠合力将葉修元扔出了如園。
葉修元看着如園緊閉的門,心裏憋了火氣,咬着牙回了院子自己施針解了穴道,又是好一通發洩,才算是解了心中的火氣,打算等到明日再去找那兩個丫頭算賬。
次日,甯佳冉天剛亮就醒了,難得的一直賴床賴到了日上三竿,一起來洗了漱,映棠給梳了個輕巧的墜馬髻,說是畢竟嫁人了也不能總是那般懶散的用發帶系上便好,甯佳冉無奈隻能随了映棠。
“參見王爺。”甯佳冉這剛梳好頭發,楚澤傲就來了,走進内室看到梳好了發髻的甯佳冉,楚澤傲隻覺得眼前一亮,昨日新婚之夜見過了甯佳冉妖娆邪魅的一面,今日的風格又是換了。
“一同用早餐吧。”楚澤傲也不管甯佳冉說什麽先坐到了圓桌前,卓昱便立刻讓人将早餐送了上來。
“早餐不錯。”甯佳冉看着桌子上的清粥小菜和幾籠包子,覺得心情十分的好,忍不住誇贊。
“若喜歡,以後每日早上都讓廚房給你這麽做。”楚澤傲淡淡的開口,拿起桌上的筷子看着甯佳冉。
“若偶爾換些别的就更好了.....如何,想好要解你的毒了嗎?”甯佳冉坐下後,喝了一口粥才開了口。
還不待楚澤傲說些什麽,門外便傳來了葉修元的聲音。
“阿澤,你居然在這裏,我去你書房找你,卓音居然告訴我你在這裏。”
聽到葉修元的聲音甯佳冉楞了一下,一瞬間以爲是身旁這個男人養的男寵,一大早來鬧騰的,而映棠挽殇卻是想起了昨日半夜跑來的那個男人,以爲昨夜沒鬧夠今早繼續來了,于是隻一瞬間兩人同時動了,将剛跨進門的葉修元扣了下來。
“放手放手,哎呀,要斷了要斷了。”葉修元兩隻手臂被扭到了身後,單膝跪地哀嚎着,楚澤傲拿着筷子楞了一下,沒想到這兩個侍女還是有功夫的。
“他是我的人,讓你的侍女放了吧。”愣了片刻,楚澤傲才反應過來對甯佳冉說道。
“映棠,挽殇。”甯佳冉也沒擡頭,心中想着定是這個人惹了映棠挽殇。
映棠挽殇聽了,這才緩緩放開了葉修元,站到了一邊。
葉修元一起身一邊揉着手臂一邊沖着映棠挽殇嚷嚷:“我說你們兩個嚣張什麽啊,昨天晚上點了我的穴把我扔出去就算了,今天還差點掰折我的手!!!”
這一次變成甯佳冉愣住了,看着眼前這個小正太一臉苦哈哈的吵鬧着,感覺就像碰到了一個活寶,更沒想到的是這個小活寶昨天晚上還被映棠挽殇扔了出去。
“修元。”楚澤傲知道葉修元的性子,知道在不出聲他能一直吵鬧下去。
“啊....對,阿澤,你那個王妃在哪兒。”葉修元聽到楚澤傲叫自己,才想起自己一大早找楚澤傲是爲了什麽,然而他光顧着問了,卻壓根沒有注意到楚澤傲身邊的甯佳冉。
甯佳冉放下手中的粥看向葉修元笑着說:“你是在找我嗎?”
葉修元呆呆的看了一眼甯佳冉又看了一眼楚澤傲,見楚澤傲沒出聲,心中便想着看來就是她了。
“那是你說的可以解阿澤的毒的嗎?”
甯佳冉看着眼前這個正太,淺笑着說:“是我說的。”
“你拿什麽證明你能解阿澤的毒。”葉修元正色道。
“你想要我怎麽證明。”甯佳冉依舊淺笑着。
甯佳冉一句話就噎得葉修元說不出話了,梗着脖子看着甯佳冉。
“他是你的....男寵嗎?”甯佳冉不再看葉修元,倒是扭頭去問楚澤傲,而此話一出,楚澤傲喝着粥便是一口嗆到了,一旁的葉修元也是整張臉都扭曲了。
“咳咳咳....”楚澤傲一邊咳着一邊想撬開身旁這個女人的腦袋,看看她究竟在想些什麽,而甯佳冉卻還一臉不自知的表情看着兩人。
“他是本王的朋友,也是位大夫。”好半響楚澤傲恢複過來了才開口說道。
“早說嘛。”甯佳冉一副怪我咯的表情,端起粥繼續吃着。
一邊的葉修元有些氣憤的坐下看着甯佳冉說:“我聽阿澤說,你要玄冰草和丹漆花?”
“是。”
“你可見過玄冰草和丹漆花嗎?又知道他們有什麽功效就敢這般說這兩種草藥能解阿澤的毒。”葉修元一本正經的看着甯佳冉,心中雖有火氣,但還是忍住了。
甯佳冉淺笑着,感受到了葉修元心中的怒火緩緩開口:“丹漆花我隻在書中見過,十年生長,十年開花,再十年結果,結出的果實隻有拇指大小,果實含毒,我說的可對?”
“是沒錯……那你還……”
“我還沒說完呢,丹漆花的果實确實有毒,但是它的花卻是無毒的,這麽多年許多人都認爲丹漆花本身便是帶毒的,實際他隻在果實中帶毒,而解他身上的毒隻需要生長到二十年盛開了的丹漆花即可。”
葉修元一開始被甯佳冉打斷話語是心中十分不開心,等到聽完甯佳冉的話後心中卻是有些震驚。
“你從哪兒知道丹漆花隻是果實有毒的?”
“本州内徑,醫藥篇上記錄的很清楚。”甯佳冉淡淡的說道。
聽了甯佳冉的話葉修顔愣了一下,一臉嚴肅。
“那玄冰草呢?你又了解多少。”
“玄冰草我曾經在蜀郡時碰到過,這種草藥對天下的火毒都有克制作用,隻是克制的程度不一樣,像這烈火冥毒,用玄冰草綽綽有餘了,啊……對了,這是玄冰丸。”甯佳冉淺笑着對葉修元說,随後又拿出了一個小瓷瓶扔給葉修元。
葉修元接過小瓷瓶,看了一眼甯佳冉,便将嗎那瓶子打開了,從裏面倒出了幾粒藥丸,用手捏起一粒放到鼻下嗅了嗅。
“确實有玄冰草是沒錯。”葉修元一邊說着一邊将其他藥丸倒回去,将手中的藥丸一點點輾成粉末,放在掌心又是聞又是嘗的。
楚澤傲隻在一旁靜靜的看着,甯佳冉反倒是繼續吃起了自己的早餐,而當看到葉修元将粉末放進嘴裏嘗的時候,甯佳冉淺笑了一下。
“你真是連天山那個半吊子還不如啊。”就在葉修元想要跑回去好好研究一下藥粉的成分時,甯佳冉開口了。
“诶?”
“這藥你居然還往嘴裏放,也不怕毒死了。”甯佳冉的話引的葉修元格外詫異,楚澤傲也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你這藥丸的成分中大部分都是補藥,何來的毒?”葉修元憑着已經靠聞和嘗識出來的大部分成分開口說道。
“你可聽說過金冥草?”甯佳冉不理會他的問題,自顧自的問道。
“金冥草?”
”沒錯,這藥的成分中就有金冥草,金冥草十年分的是補藥,但是超過二十年份的就是毒藥了,而五十年份的就能将補藥轉變爲毒藥,很不巧的是,你手裏的藥丸,我用的就是五十年份的。”甯佳冉淡淡的說,就像在說今日天氣很好一般,可卻把葉修元驚了個半死。
葉修元卻是分辨出了有金冥草的成分,但卻沒想到金冥草在五十年份後居然會有如此的功效,頓時臉上的表情就跟****了一般。
甯佳冉看着葉修元那頗有些可愛的面龐現在卻扭成了苦瓜,忍不住笑了笑說:
“你用不着這樣,那玄冰丸我用的金冥草并不多,毒性也不大,死不了。”
葉修元這才如釋重負,而一旁的楚澤傲看着甯佳冉想了想說道
“我會派人去尋那玄冰草和丹漆花。”
“那你這便是信了我了?”
“嗯。”
“那咱們的交易算是達成了?”甯佳冉有些小高興的說道。
楚澤傲看着臉上帶着一些小開心的甯佳冉,心裏覺得這個女子實在奇怪,才新婚第二天便向自己的丈夫要和離書,對她又有什麽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