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馬屎鎮撫

鳳卿璃是從不會看人臉色的人,他生而尊貴,又受盡了皇帝的.寵.愛,連皇帝都不怕,又怎麽會需要去看别人的臉色呢?

再說了,像是鳳卿璃這樣的人,便是生在貧窮人家,那也是傲骨铮铮的。

何須看人臉色。

所以鳳卿璃對承訓那苦瓜臉視而不見,隻是冷睇了承訓一眼,道:“說。”

承訓戰戰兢兢,最後想,反正遲早都是要死的,早死一次還能早超生,說吧。

因此,眼睛一閉,就說道:“順安侯在爲顧大小姐相看,順安侯看上的是新上任的通政使司鎮撫齊飛明。”

鳳卿璃正在打算去洗浴,畢竟在藥水裏跑了許久,而且又被當食物一樣又煮又炖的,鳳卿璃雖然不像是他口中的老混蛋一樣愛幹淨愛到令人發指的地步,但是他還是非常覺得受不了。

可是聽到這句話之後,鳳卿璃猛然停住了腳步,然後轉身看着承訓,一字一頓說道:“你說什麽?”

承訓被鳳卿璃那陰恻恻的目光看得整個人都非常不好了,好想趕緊離得鳳卿璃遠遠的,但是承訓知道,現在要是跑了的話,怕是他的下半輩子就都要不好了,因此,他再次戰戰兢兢把剛才的話說了一遍。

鳳卿璃面色很不好。

自己的萱表妹竟然與别人相看?

怎麽會這樣?

嗯,一定是順安侯幹的好事,萱表妹孝順,所以才不得不依從的!

鳳卿璃摸了摸下巴,覺得現在需要把順安侯遠遠調開才好——隻可惜,現在局勢不太好,父皇特意讓順安侯經常留在京城,也是因爲如此的,不然的話,像是以前,順安侯一年有半年在外面跑!

唔,那就給順安侯找點事情做做!

讓他不要閑到搶媒婆的活計!

陰着臉,鳳卿璃冷笑了一聲,然後對着承訓勾勾手指頭,承訓忐忑不安地走到了鳳卿璃的身邊,就聽到鳳卿璃說道:“聽說現在順安侯需要檢查軍備,但是卻因爲不好大動作而束手束腳的,去,給順安侯送幾分大禮,有這份大禮在,想來順安侯定然能夠善加利用的。”

承訓恭恭敬敬地聽完了鳳卿璃的話之後,爲難說道:“可是現在順安侯府正在操辦婚事——就是那個齊飛明,他最後與顧玉雯有了首尾,大概要談婚論嫁了。”

鳳卿璃看了一眼承訓,然後,笑了。

鳳卿璃笑起來的時候,天都藍了花都開了,他的笑臉比春花還燦爛奪目,但是承訓,卻立即吓到哆嗦了起來——完蛋了,他剛剛因爲太忐忑導緻一句話沒說完……

承訓想死的心都有了,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啊,他就是,就是太害怕了!

嗚嗚,救命啊,爺現在好可怕。

面對鳳卿璃笑得露出了小白牙的面容,承訓眨了眨眼睛,覺得自己還是暈過去比較好!

所以他暈過去了!

鳳卿璃陰恻恻的聲音,卻還是傳進了他的耳中:“别裝死,去給本王查查,這個齊飛明,到底是那個蛋裏孵出來的鳥。”

承訓立即俐落地爬起來,很幹脆地應是,之後,急忙跑了——跑之前,承訓聽到鳳卿璃的低哼:“哼,我家萱表妹這麽好,你都看不上,蠢貨!”

承訓:“……”爺,您到底是希望顧大小姐被人看上了,還是不被人看上?

這麽矛盾,讓别人怎麽說你才好。

等承訓走了,鳳卿璃的面色還是有些陰森森的,若非是現在自己的暗衛中有人背叛,而自己現在所做的事情又太過于重要,不敢用不信任的人,所以隻能怕确定沒問題的派出去做事,身邊留下的沒有幾個人,他怎麽會連順安侯竟然給萱表妹相看都不知道呢。

都是三皇子與穆賢妃的錯!

鳳卿璃的恨恨地咬牙!

嗯,還有順安侯,自己這麽一個玉樹臨風風.流倜傥的好女婿就站在他眼前,難道他都看不見麽!

眼瞎了,肯定的!

不能和瞎子計較!鳳卿璃這麽寬慰了自己兩句之後,把滿腔的怒火,都集中到了那個齊飛明的身上——還有顧玉雯,反正不管怎麽樣,這倆人都不是什麽好人。

翌日一早,被鳳卿璃視爲眼瞎了的顧文謙休沐,雖然現在事情很多,他的休沐日,也是要去衙門的,但是好歹還能多睡一會兒,不用那麽早就去上衙。

他現在正在自己的書房,享受女兒端來的孝心——兩碗袁大娘親手做好的牛肉面,一大一小,大的肯定是顧文謙的,小的自然就是顧明萱的,父女兩人對坐,在書房裏便用起了早膳來。

用完了,顧文謙問顧明萱:“今日怎麽想起來要與爲父一起吃早飯?”

顧明萱看着顧文謙,說道:“父親最近到底在忙些什麽?整日早出晚歸的,而且女兒看您似乎還非常的煩心,祖母與女兒都很擔心您呢。”

顧文謙長歎一口氣,他最近确實是很爲難,但是這些都是軍國大事,與一個女兒家是不相幹的,因此,顧文謙說道:“是朝中有爲難的事情,但是那些麻煩都是爲父的,我兒不用擔心,爲父隻是一時間沒有想到辦法罷了。”

顧明萱聞言,問顧文謙:“到底是爲何事?父親就說說吧,說不定女兒會有主意呢!”

“你?”顧文謙摸了摸顧明萱的頭,笑而不語。

“父親!”顧明萱惱怒瞪了顧文謙一眼,這麽小看她啊,她上輩子,可是幫了齊飛明非常不少的事情呢,可不是那些眼光隻盯在後宅的一畝三分地上的女人。

顧明萱的嗔怒的一眼,讓顧文謙忍不住哈哈大笑,好吧,他的萱兒有脾氣了呢。

想着顧明萱的嘴還是很穩的,顧文謙想了想,說道:“也不是什麽大事,你也知道的,齊飛明……”說道齊飛明的時候,顧文謙的眉頭皺了皺,才繼續說道,“他探查到了河陽王的異動,因此皇上很是惱火,又着急,便讓爲父的清點軍備,最好是再造一批補充進去,但是這樣的動作,實在是太大了,會被河陽王發現的,如果河陽王因此而提前發動,那朝廷毫無準備的情況下,不一定能評定叛亂呢。”

顧明萱微微蹙眉,竟然是這樣的事情?

上輩子,直到她死的時候,河陽王都沒有謀反,不過其實大家也都知道,河陽王确實是很想要謀反的,隻是沒有把握,才沒有施行。

而皇帝也很想把淮南王與河陽王這樣的兩顆毒瘤拔掉,可是朝廷對上這兩位王爺,說的好聽點,就是朝廷的赢面比較大,其實,勝負估計也就是五五開。

如此,雙方相互忌憚的情況下,一直沒有打起來。

這輩子,這些事情竟然都提前了麽?

顧文謙看顧明萱緊蹙着眉頭,一副凝神思考的樣子,忍不住就笑了——小姑娘家家的,本是花一樣的年紀,就該開開心心才是,明明嬌嫩如花的面容,卻做出如此凝神思考的樣子,實在是看着就令人發笑。

他點了點顧明萱的頭,說道:“我兒不必憂心了,朝中這麽多的大臣,食君之祿就該分君之憂,還不需要我兒來操這個心。”

顧明萱聞言回神,而後狡黠一笑,對顧文謙說道:“若是女兒想出好法子來,父親可有什麽獎勵?”

“我兒和爲父要獎勵?”顧文謙怔了怔之後,笑了,說道:“行,說吧,要是我兒的辦法真的有效,爲父就答應我兒一個要求,如何?”

“父親可要說話算話,食言而肥的話,女兒會生氣的!”顧明萱笑盈盈對着顧文謙說道,看顧文謙面上.寵.你又無奈的表情,便吐了吐舌.頭。

“爲父還不至于連這點信譽都沒有,欺騙你一個小丫頭,至于麽?”顧文謙忍不住又想點點顧明萱的額頭,但是顧明萱果斷地雙手捂住了自己的額頭,瞪大眼睛看着顧文謙,一副“你點我我就哭”的樣子,顧文謙輕咳一聲,收回了手。

“說吧,到底有什麽辦法?”如果辦法真的有效,倒是也省了他的麻煩。

顧明萱便笑盈盈說道:“既然隻要有大動作就肯定會被察覺,那邊不要藏了,光明正大去做就是了。”

“傻話。”顧文謙失笑,不過,很快,他的笑容,就收斂了——似乎,隻要操作得當,也不是不可能的啊!

顧文謙就看向顧明萱,等着她接下來的話。

顧明萱見顧文謙露出思考的神色,便不出聲,等到顧文謙看着自己了,才繼續開口說道:“父親且想想,這事情肯定是藏不住的,因此便不若弄得聲勢浩大一點,這也是另一種方式上的瞞天過海啊。”

“至于方式……”顧明萱沉吟一聲,之後,說道:“不如,父親找個兵部管庫房的,給他按個罪名,就說是發現他私賣武器,庫中的全都是鏽的,或者說是該有的數目少了,然後拿他治罪,并以此爲契機,去查點其他的庫房,到時候,若是庫房的東西是夠的,您就說,那些東西都是生鏽不堪用的,明面上,是把它處理掉,實際上是運到秘密的地方藏起來,而既然生鏽的老舊的已經全都被清出去了,理所當然要補充的,豈不是就能光明正大地讓工匠趕制了麽?”

顧文謙一邊聽,一邊微微點頭,不錯不錯,是個好辦法,看着顧明萱的眼神就充滿了欣慰,不愧是自己與妻子的女兒,這般的聰慧可人!

繼而,顧文謙就有些惋惜,若是萱兒是個男孩子的話,自己就後繼有人了,可惜……可惜……榕哥兒,總是不太夠格啊。

收起心中的惋惜,顧文謙振作精神,對顧明萱說道:“不錯,确實是可行的。”

雖然有些細節出也需要保密,例如前去清點的人,必須是可靠的,再就是運走的時候,也要主意保密,藏東西的地點需要隐秘……

但是起碼是可以操作的,不像是之前,幾乎是毫無辦法!

顧明萱看顧文謙陷入了思考中,便起身悄悄離開,而顧文謙,還在思考,如何才能讓這個辦法,更加的盡善盡美!

想好了,才好去和皇上商讨。

“來人,去請幾位先生過來。”一人計短兩人計長,隻要是當官的,不管大小,身邊都會養着幾個幕僚,畢竟,有些事情,一個人真不一定能想出妥善的辦法來,還是要互相出主意,才能把纰漏減少到可以接受的程度。

顧文謙與幕僚商量了半個時辰,覺得差不多了,這才對衆位幕僚道了辛苦,而後進宮求見皇上。

皇上此時正在召見通政使司的左通政張志,聽聞顧文謙求見,便讓人叫了進來,這兩個都是他的心腹。

“張大人。”顧文謙在給皇帝行過禮之後,對着張志拱拱手問好。

“顧侯爺。”張志也對着顧文謙拱手問安,自從上次之後,就像是不打不相識一樣,兩人竟然奇異地熟悉了起來,并且,還覺得對方挺不錯。

交情便有了些。

但是,皇帝肯定是不樂意看到自己手下的臣子一團和氣的,所以兩個人也不敢交往過近,隻是維持着同侪的關系。

兩人打完招呼,便靜聲肅立在皇帝的案前,等着皇帝的示下。

皇帝便對張志揮揮手,說道:“就這樣吧,事情你抓緊去辦,下去吧。”

張志便行禮告退。

而後皇帝才看向顧文謙,說道:“顧愛卿是爲何事而來?”

顧文謙便不慌不忙,把今天與幕僚商定的辦法說了:“這幾日臣苦思良久,今日卻被小女一句話點醒,既然隐瞞不了,便不如大張旗鼓,讓别人難以探查真正的意圖……”

細細說了一次之後,皇帝的眉頭,便微微蹙起,思索了一會兒之後,說道:“可。”

然後,皇帝便對身邊伺候的太監說道:“去把張愛卿叫回來。”

張志很快就回轉了,皇帝便交給了他另外一個任務,去查一下,這并不裏面,哪個人适合作爲突破口,來引出之後的事情。

張志沉吟一會兒之後,想起了一個人——

這人姓曲!

偏巧就是原先挑唆自己兒子去招惹顧明萱的那個曲家的曲!

張志便陰陰一笑,光明正大的打擊報複,會讓皇上不高興,但是現在隻是順手坑一下,皇上知道了,也不會怪他的。

再說了,這點小事,皇上根本不會關注的,皇上要的隻是結果罷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小人物,死了就死了,還指望着皇上替他報仇麽?

在張志的操作下,那個郎中家中很快就失竊了,然後竊賊來投案了,因爲他偷出來的銀票數額太過于巨大,他害怕!

所以來尋求衙門的保護。

一個小小的正六品官員,哪來的這麽多銀票?

很快,這個曲姓官員,便被查處了倒賣以舊存的生鏽的軍備來冒充新的填充庫房,而把新的東西拿去倒賣的情況!

順着這個曲姓小官,牽扯出了不少的人來,畢竟這麽大的事情,根本不是一個六品小官能夠做到的,定然是上下一大片官員勾連着,才能瞞天過海,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其實以往,這樣的事情大家也都是知道的,但是因爲牽扯到的利益集團實在是太過龐大,一旦你打算動哪些人的話,那些人爲了他們的利益不受損害,便會群起而攻之,把那些試圖損害他們利益的人碾碎了。

所以,久而久之,便沒有人敢再去觸動了。

但是現在,皇帝在面對河陽王與淮南王的威脅的時候,已經下定了決心,不管是誰擋在前面,他都不會放過的,畢竟,比起河陽王可能把他拉下皇位的威脅來說,其他的都是小事。

所以,現在無論是那個利益集團,隻要膽敢反對,都隻有被皇帝這個龐然大物碾碎。

正因爲皇帝的強力支持,所以這次事情進行的很順利,很快,原先屬于三皇子陣營的一些人,全都被牽扯了出來。

朝野上下,人人自危。

而這時候,昏迷了許久的裘啓達裘大人,終于醒了——這代表着,裘啓達手中的證據,終于可以交出來。

對于這個消息,最惶惶不安的自然是三皇子。

最高興的,自然是正德軍上上下下的一衆人,大仇即将得報,多年心血終不會白費,仇人終于要倒黴了,他們怎麽能不高興,怎麽能不興奮!

還有,顧文謙也非常的激動。

從知道了三皇子是害死華清郡主的罪魁禍首之後,顧文謙便恨不能生啖其肉!

可是三皇子畢竟是皇子,便是最近有些倒黴了,可是,遠遠還沒有達到倒下的程度,再說了,他終究是皇帝的兒子,皇帝怎麽處置他是皇帝的事情,他一個做臣子的,如果要找三皇子報仇,那便是大逆不道。

所以他隻能把一切的仇恨都鎖在心中,等着三皇子倒黴,才敢做些落井下石的事情。

而估計過不多久,就是落井下石的好機會了!

裴家!

三皇子!

便是不死,也要半死不活才可能,皇帝可是忌憚裴家許久了,恨不能直接把裴家給削弱到再無力反抗的地步。

而正德軍,怕是此刻,也如同他一樣虎視眈眈,等着從裴家、從三皇子的身上咬一塊肉下來呢。

裘啓達是個直臣,脾氣耿直的那種,不然也不會被鳳卿璃扔在山裏邊了,所以他在醒來的第二天,便被人擡着去求見了皇帝。

然後,哆哆嗦嗦呈上了當初鳳卿璃交給他的東西——幾本賬冊、還有一本花名冊一般的東西。

“老臣,幸不辱命,幸不辱命啊!”裘啓達雖然偏向五皇子,但是對皇帝自然還是忠心的,這會兒涕淚滿面的樣子,卻讓皇帝忍不住有些想躲——都這麽大年紀了,醒了就好好養着吧,急慌慌的進宮幹什麽,就爲了這幾本假賬麽?

皇帝看着裘啓達一臉忠心耿耿,恨不能爲大雍朝死而後已的樣子,最後難得良心發現,沒忍心告訴裘啓達,其實這東西是假的……真的那一份,小九已經給他了。

而且,雖然現在小九是在一處隐秘的宅邸中養病,但是暗中,小九已經在調查當年正德軍的事情了,而他自己,也命令了通政使司,與小九的人一起,把涉及到當年事情的人,全都盯着了。

算了算了,總歸,老臣還是要照顧下的!

不然裘啓達要是氣暈在宮裏,他還得表現他對老臣的優容與關心,得叫太醫、得賞賜好藥、得多多關心裘啓達身體……太累了!

裘啓達不知道皇帝心中的想法,他隻是覺得自己太偉大了、太有氣節了!

威武不能屈!

他九死一生,終于把那些奸佞之臣的罪證,從萬裏迢迢之外,帶回了京城,再把那些罪證獻給皇帝的那一刻,裘啓達真的覺得,自己是一個品格無比高尚的人,而做完了這件事情之後,他的整個人生都圓滿了!

裘啓達覺得,自己定然會讓朝中文官敬仰、武官尊崇!

事實上,那些不知道真相的文官,确實是對裘啓達非常的崇拜,他們也覺得,裘啓達把一個文人該有的氣節風骨,表現的淋漓盡緻,便是身受重傷,都沒有屈服放棄。

皇帝最不愛看裘啓達這樣的得瑟勁兒了——不,皇帝是不愛看所有文官那一幅自命清高覺得他們無比的高潔、餘人隻是貓貓狗狗的樣子,真是太欠扁了!

皇帝怕再與裘啓達處在同一個屋檐下,自己會忍不住說些什麽——例如,其實你真的不必覺得你立了一個大功勞,因爲其實你就是一個吸引火力的炮灰,所所以你真的沒有那麽偉大……

爲了避免自己忍不住把這些話說出口,皇帝裝作關心的樣子,對裘啓達說道:“老愛卿忠心爲國,朕都看在眼中,看到你這般不顧身體,真心中十分的心痛,老愛卿趕緊回去好好休息吧,養好了身體,才能爲我大雍鞠躬盡瘁!”

裘啓達聽着皇帝關心的話,感動的嗚嗚嗚就哭了,然後裘啓達帶着一堆賞賜回府去了。

皇帝松了一口氣——唉,這樣的老臣真是不還對付,油鹽不進啊。

而後,他看了看桌上那的那幾本冊子,撇了撇嘴,真東西現在在小九的那邊,也不知道,小九現在身體怎麽樣了。

不過,應該快好了吧,那個老混蛋雖然色了一點兒、龜毛了一點兒、愛幹淨愛得過分了一點兒……

但是醫術還是好的!

小九應該很快就能沒事了的。

皇帝再想着鳳卿璃的事情,而鳳卿璃,此刻神色有些猙獰,用力一拍桌子,怒喝道:“好一對可惡的狗男女,竟然敢如此的欺負萱表妹,本王一定要讓你好看!”

承訓站在旁邊,沒敢說話——雖然他覺得自己爺實在是矛盾了一點兒,可是,那是自己主子!

他隻有聽話的份,唯一希望的,就是他家爺不要遷怒啊!

不要遷怒!

再說了,難道爺心情不是應該很好麽,畢竟那天齊飛明被馬排洩了一頭一臉的事情,看見的人雖然不多,但是總還是有幾個的,隻是礙于齊飛明的身份,所以不敢當面笑罷了。

但是暗地裏,齊飛明的這個“豐功偉績”,就在儒林巷傳開了,之後,一些低級的官員,也知道了這個消息。

背地裏,那些小官一聊起來,便忍不住嗤笑。

馬屎鎮撫——這是現在齊飛明的外号!

當然,沒人在齊飛明面前這麽叫——通政使司,是個比較惡心的衙門,能不得罪,還是不要得罪的好。

不然他們公器私用,順手查一下你的私事,說不定什麽隐秘的事情,就被查出來了。

正因爲如此,齊飛明還不知道自己有這麽個外号。

鳳卿璃覺得這樣不行,事關人家齊飛明,怎麽能不讓人家知道自己的新外号呢!

所以,第二天齊飛明剛從自己家出來,便看到門口正有幾個小孩子在對着他家的們指指點點的,齊飛明也沒在意,小孩麽,都皮得很,不要招惹就好了。

但是,齊飛明不招惹小孩,不等于小孩不招惹齊飛明,他們互相推了對方幾下之後,忽然齊齊朝着齊飛明喊道:“馬屎鎮撫出門啦,馬屎鎮撫出門啦……”

小孩的聲音又尖又細的,穿透力特别強,這會兒這幾個小孩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大喊的時候,瞬間,周圍的行人和附近的人家都驚呆了!

齊飛明:“……”

額頭青筋暴起,渾身顫.抖不已,差點從馬上摔下來!

麻痹的,那個見鬼的來專門惡心他的?

他怒氣勃發,恨不能拔刀砍死對方,才能解氣。

然則,面前隻有幾個小孩,而且,他們還在齊飛明看過來的時候,便撒開腿,跑了。

齊飛明:“……”

這絕對是有人故意惡心自己的!

絕對是!

到底是什麽人與他有這麽大的仇怨!

絕對要不死不休,絕對的!

這事情,早上發生,到了中午的時候,便傳遍了。

顧明萱也聽到了這件事情,然後,她就笑得快要岔氣了。

這……這是那個促狹鬼?

很像是鳳卿璃的行事風格啊……

笑了半天之後,顧明萱才好不容易直起腰來,喝點水潤潤嗓子,然後說道:“小姐我今天高興,清華園的下人,每人賞半月月例。”

“多謝小姐。”綠蕊給顧明萱行禮之後,喜氣洋洋去公布這個好消息了,而顧玉雯此時還不知道這件事情,畢竟她手上隻有沉香半夏兩個,沒有其他人可以用。

因此,顧玉雯現在對外面的事情,一點兒都不知道,她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終于要得償所願了!

嫁給齊大人,成爲诰命夫人!

讓原先覺得她是在順安侯府吃幹飯的顧明芝見到她必須行禮!

顧玉雯在幻想着将來琴瑟和鳴的日子,幻想着自己當家做主之後,一定要買大房子,自己住大屋子,仆人也全都聽她的……

想想就美得很!

美的很!

可是美了沒一會兒,沉香便面色古怪地進來了,顧玉雯見到她,急忙招手說道:“可找到我要的繡線了?”

齊飛明不日就要派人來提親,接下來她就要爲自己繡嫁衣裳了,還有,聽說齊大人對自己的老母親非常的孝順,自己也要爲齊老太太做一身衣服、兩雙鞋子、兩雙襪子、一個抹額……

因此,她這邊的絲線就不夠了,所以才叫沉香去問問顧明荷,找幾種她這邊沒有的絲線,來配色,如果覺得合适,再去買。

沉香把借來的絲線雙手遞給了顧玉雯,問道:“小姐要的可是這三個顔色的絲線?”

顧玉雯拿起來看了看,說道:“确實是這個,看着顔色,多正……”

顧玉雯女紅隻是一般,所以平常也不愛做,這會兒定定心心地做起來,竟然覺得非常的有意思!

沉香的面色還是古怪的,但是她看顧玉雯歡喜的樣子,也不知道說什麽了。

還是顧玉雯稍後回過神來,看到沉香之後,笑着問道:“怎麽了?可是遇到什麽事情了?”

沉香猶豫了一會兒之後,期期艾艾地把剛剛聽到的事情說了——齊大人,被人喊馬屎鎮撫!

馬屎鎮撫!顧玉雯的面色一沉,到底是怎麽回事?

她便問沉香。

沉香低聲說道:“這事情涉及到齊大人,奴婢便沒敢在府中詢問,不若待會兒奴婢便說要出府爲小姐買絲線,去打聽下?”

顧玉雯沉着臉,不出聲——馬屎鎮撫!

不管是爲什麽有了這樣的外号,都不是什麽好事,這說不定,會讓陛下不再重用齊飛明,畢竟如果是自己,在可用之人那麽多的情況下,肯定是願意用身家清白、名聲無暇的人的,而不是被人诟病的那一個。

怎麽辦?

現在自己說不嫁,還能行麽?

顧玉雯心中激烈交鋒,最後,才長籲一口氣——已經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了,就算是自己說不嫁,而姑父也由着自己不嫁,自己将來,也找不到什麽好人家了!

畢竟,爲了挽回她的名聲,姑父和老夫人,可是把外面的傳言,都改了的,自己在其中,已經被許多人知道了,不嫁,絕對不行。

反正要嫁,自己就一定要讓齊飛明知道,在這個時候,她是絕對不會對他有任何不好的觀感的!

顧玉雯拿出了自己剛剛繡好的一個荷包,遞給了沉香,說道:“今日.你去幫我到齊家一趟,把這個荷包送給齊大人,便說這是我親手繡得,手藝不好,讓他多多擔待。”

沉香欲言又止,最後接過荷包,離開了。

顧明萱知道之後,側頭微笑,她就知道,自己把消息透給顧玉雯之後,顧玉雯一定會做出這樣的選擇,畢竟,現在顧玉雯已經别無退路了,不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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