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萱是純粹的看客,被秦思穎嘲笑了幾句,顧明萱隻是似笑非笑看着秦思穎,秦思穎今天雖然找她麻煩了,但是秦思穎的伎倆,有些低級,而且說到底,隻是讓她名聲受損罷了,隻要還隻是想讓自己對她低頭。
這種的話,給的教訓特夠了,而且長公主那麽不給秦家面子,秦思穎回去,怕是也還要受一次責罵,顧明萱便懶得再理她。
顧明菱作畫作的不錯,雖然沒有闖到最後,在長公主面前露臉,但是卻也還是受到不少誇贊的,顧明菱因此心滿意足,而孫氏也很高興。
而且因爲顧明菱比較争氣,再加上長公主公開讓顧明萱叫她“表姨”,顯然是對顧明萱還是喜歡的,這無形中也給顧明菱增加了分量,所以孫氏與人接觸的時候,比她預想的結果,還要好一點。
甚至還有人主動來與孫氏攀談。
孫氏爲了女兒,收起了原先的小家子氣,和和氣氣地與人交際,竟然效果還不錯。
等歸家之後,崔氏聞言,也十分的高興,至于綠珠,顧明萱爲綠珠求情了,她面上含着哀泣的表情,說道:“若非是綠珠守在外面,說不得,那人就直接闖進淨房了,若真是那般,孫女都不要活了……說到底,綠珠也是代孫女受過,看在她忠心耿耿的份上,孫女想把她配給好點的人家,給她一點體面。”
崔氏聞言,覺得這完全是小事,便把事情交代了崔姨娘,讓給綠珠找個好點的人家,以全了她的忠心;不過,崔氏卻還是吩咐崔姨娘:“嫁得遠一點,記得咱們家在老家那邊,也有商鋪和田莊,你去打聽打聽,看有沒有合适的。”
崔家祖籍自然不是京城,而是遠在安興,從京城騎馬要去安興,差不多要二十天的時間,若是馬車的話,那就還要再多十來天,綠珠畢竟是犯過忌諱的,送得遠遠的,對崔家對綠珠自己都好。
顧明萱聞言,急忙謝過了崔氏。
之後,顧明萱與崔氏請罪,說是她今天闖禍了,把謝君如的事情說了一遍,崔氏聞言,本來還以爲顧明萱到底是闖什麽禍了呢,但是這件事情,崔氏微一思量之後,眼中精光一閃,這事情看去來不是好事,可是再想想,卻能借此與謝家扯上關系,借着賠罪的機會,準備一份厚禮,便是不能成爲朋友吧,卻也能結一份善緣。
而且,聽大丫頭的意思,她與謝家小姐,還挺投契的,别看是兩個小姑娘之間的結交,關鍵時候,說不定有用呢;就算是不能得到幫助,也總比對方是敵人要好的多吧。
自己家是武将,将來能多幾個文官幫着說話,那也是挺好的,哼,那些文官的一張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活的說成死的,還是不要得罪的好。
崔氏都不知道說什麽了,自己這大孫女,其他本事不說,與人結交的本事,卻是一等一的好,雍王殿下、長公主、楊家、謝家……
她怎麽這麽招人喜歡呢。
崔氏一邊心中思慮,一邊對顧明萱說道:“既如此,明日.你下個帖子給謝家小姐,看什麽時候可以正式上門道個歉。”
顧明萱點頭應下,見孫氏似乎有話要與崔氏說,顧明萱便告辭了。
出了崔氏的房門,顧明萱就看到了正聯袂從外面回來的顧明荷與顧玉雯,兩人正在說笑,見到顧明萱之後,急忙對顧明萱行禮問好,顧明萱回禮之後,顧玉雯笑着問道:“萱姐姐剛回來麽?”
顧明萱與顧玉雯在說話,但是顧明荷,面上卻隻能維持着勉強的微笑——怎麽回事,三皇子難道今天沒有出手麽?
她其實早就知道了顧明萱已經回來的消息,但是她隻能強忍着自己的急迫,耐心與顧玉雯一起采.花,免得自己露出急迫的表情,被顧玉雯察覺到不妥,但是其實當時顧明荷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若是顧明萱真的發生了什麽事情的話,回來之後,府中不應該這麽平靜才是啊。
難道三皇子失手了?當時顧明荷如此猜測。
不不不,不可能,顧明萱隻是一個弱女子,怎麽可能逃過三皇子的手下呢?
到底是怎麽回事!
一直忍到顧玉雯采到了她想要的花之後,顧明荷才終于與顧玉雯一起回來,沒想到一進院門,顧明荷就看到了完好無損的顧明萱。
看得顧明萱好好站着,顧明荷隻覺得心中,一陣一陣的怒火上湧,不該是這樣的啊……怎麽回事?
但是顧明萱就是好好的站在眼前了!
難道她是強顔歡笑的?顧明荷細細看了顧明萱兩眼,否定了自己的猜測,然後,心情就變得非常差了!
顧明萱竟然真的沒事!
“三妹妹這是怎麽了,看着臉色不太好,是不是被太陽曬到了?”顧明萱早就察覺到了顧明荷打量的眼光,以及顧明荷眼中不小心洩露出來的失望,這讓顧明萱更加确定了,今天後面的事情,确實是三皇子做得,而且,顧明荷還是知情的,不然的話,她完好無損的回來,顧明荷不會這麽驚訝,又這麽失望的。
“大約是路上走的快了一些,所以略微有些不适,多謝大姐姐關心。”顧明荷忍着心中的惱火,笑着回答,顧明萱聞言,意味深長看了她一眼說道,“那三妹妹可要好好保重啊。”
顧明萱回到了清華園之後,莊嬷嬷已經在等她了,顧明萱先安頓好了哭泣不已的綠珠,并保證會給她找個好人家,讓綠珠不要擔心,綠珠聞言,這才大大松了一口氣。
安頓好了綠珠,顧明萱才與莊嬷嬷說了關于今天發生的事情,當然,對着莊嬷嬷,顧明萱邊不需要隐瞞了,她直接說了全部的事情。
但是,顧明萱卻沒有說,這事情是三皇子設計的,隻說可能是戴家不滿自己,這才這般玩弄,至于戴家怎麽收買長公主府的丫鬟的,她也不清楚。
莊嬷嬷聞言,面色沉沉的。
一旦涉及到朝堂,她便有些無能爲力了。
這也是顧明萱不把真相完全告訴莊嬷嬷的原因,莊嬷嬷知道了也于事無補,還是自己來解決吧。
既然今天的事情顧明荷知道,馮秀臻也知道,那,就先拿馮家開刀好了——哼,還是那句話,當官的人,沒有哪個人的屁.股底下是完全幹淨的,隻要用心去查,絕對能夠找到罪證的,就算是不能把馮家扯下馬,卻也足夠讓馮家喝一壺的。
等回了自己的屋子,顧明萱邊把被三皇子與顧明荷陷害的事情,全都告訴了曉風,對曉風倒是沒什麽需要隐瞞的,畢竟她不方便出府,所以需要用到曉風的地方還是很多的。
同時,顧明萱還說道:“我懷疑,馮家與三皇子,應該也有不清不楚的關系。”
她把馮秀臻做得事情,已經說假話的情況,給曉風講了,然後說道:“今天的這事情,從顧明荷的表現上就知道,肯定是三皇子設計的,目的還是要害我,可是就算是當時他們真的害到了我,也需要有人看見才是,但是淨房這個地方,也不可能時時刻刻有人去并且正巧撞破的,所以他們需要一個人,能帶别人過去,發現我的醜事,如此,才能達到他們的目的……而馮秀臻,便是那個人。”
上次戴家來提親、提親不成最後戴家的人與三皇子接觸的事情,已經讓鳳卿璃的人發現了戴家與三皇子關系親密,卻完完全全瞞着别人;而這次馮秀臻的出手,則是暴露了馮家。
曉風聽完顧明萱的話之後,眼中戾氣一閃而逝:“小姐您放心,這件事情,奴婢會與雍王府的人溝通的。”
對于一個曾經是暗衛的人來說,鳳卿璃是的主人,她交付所有的忠心;而現在她的主人是顧明萱,在最開始的時候,曉風自然是覺得不适應的,可是時間長了,曉風便把自己對原主的忠心,全都轉到了顧明萱的身上,更何況,原主與現在的主人,可是關系十分的親密的。
而且,曉風可不像是顧明萱那樣,完全沒想到鳳卿璃對她會别有企圖,在曉風來說,她執行任務的時候,也是見過男女之間去的感情的,知道鳳卿璃那中表現,哼哼,十有八.九是喜歡自己小姐了。
如果将來原主與現在主人能成爲一家人,那自己,豈不是又能回到雍王府了麽?
曉風對于雍王府,還是有所留戀的。
聽到有人竟敢這般的打顧明萱的主意,曉風怎麽可能不生氣。
既然顧明萱讓她去聯系陶統領,查一下馮家的罪證,曉風立即應下,并決定立即把事情告訴承安,想來承安爲了不再被雍王殿下鄙視,也會很賣力的。
至于雍王殿下對小姐的心思……嗯,小姐還小,不着急!
曉風拿定了主意之後,邊去找承安。
承安一聽,立即怒火沖天,誰,誰敢和他承安大爺過不去?三皇子?三皇子又怎麽樣,他的主子可是雍王殿下呢,本來就和三皇子不對付好麽!
哼,他好不容易求了曉風,讓顧大小姐給爺回了信,讓爺沒有再罵他是酒囊飯袋金漆馬桶,若是顧大小姐出事了,就算是碰掉了一點兒油皮,承安光是想了想,就覺得那後果不是他這個小身闆能承受的!
爲了自己能過舒心的日子,承安決定,所有敢打顧大小姐主意的人,都是他的敵人!
既然馮家在戴家之後跳了出來,哼哼,那就别怪他不客氣了!
承安應下了這件事情,曉風邊放心了,然後采取聯絡的陶統領,陶統領對于顧明萱交代的事情,自然是不遺餘力,然後,承安還把這件事情,告訴了鳳卿璃。
承安相信,在爺的眼中,戴家和馮家肯定都是土雞瓦狗,絕對不堪一擊的。
其實這話不對,對鳳卿璃來說,馮家和戴家雖然不能說無法撼動,可是他要扳倒的話,必須一擊緻命,不然那的話,像是馮家和戴家這樣的幾年官宦之家,盟友不少,他雖然手中有人,卻不是什麽都能做到的。
不過,若是加上了五哥,想必馮家和戴家,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鳳卿璃接到信之後,本來還因爲有顧明萱的來信高興着呢,沒想到,承安給了他那麽一個消息。
鳳卿璃的面上,就充滿肅殺的表情,那幽冷幽冷的笑容,是承訓許久都沒見過的,他隻記得這樣的表情出現過兩次,而每次出現,死的人,都不再少數。
看來這次,戴家和馮家要倒大黴了。
果然,就像是承訓想的一樣,鳳卿璃冷笑一聲之後,對着他吩咐下來。
承訓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戴家還好,畢竟戴家隻是求親,沒有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所以,爺隻是讓查戴維誠的罪證,到時候把戴家的罪證交給五皇子,讓戴維誠被五皇子咬死就算了;可馮家……
承訓爲馮家掬一把同情的淚。
顧明萱不知道鳳卿璃的憤怒,她前兩天給謝君如下了帖子,謝君如說因爲臉上和手上的紅疹尚未褪.去,所以沒有讓顧明萱當下過去,把時間推後到了,七月初十,也就是昨天,給顧明萱回了帖子,邀請她今天去玩。
顧明萱回了崔氏之後,今天帶了禮品便出門了。
與謝君如的會面很是愉快,雖然謝夫人對顧明萱有些不喜,畢竟是害得自己女兒生病的罪魁禍首,但是見顧明萱謙和有禮,而且自己女兒又很喜歡她,謝夫人也就不說什麽了。
顧明萱離開的時候,謝君如拉着顧明萱的手,很是依依不舍,她也不知道爲什麽,就總覺得這個妹妹與她很是投緣。
顧明萱也很願意與謝君相交,畢竟上輩子,謝君如對自己有恩的。
謝家并非是開國時候的勳貴,而是後來靠讀書起家的,自然不可能像是順安侯府或者是長公主府上一般,在皇城的外城占據一大塊地方來修建府邸,而是在京城的柳巷胡同建的宅院,此處,便是許多文官聚集,與順安侯府還有不短的距離。
馬車沿着柳巷胡同往外走,半個多時辰之後,才回到了順安侯府,剛回去沒多久,顧明萱就知道了一件事情。
馮秀臻倒黴了!
倒大黴了!
就像是戴詩涵已經與馮家有婚約一樣,馮秀臻也與她上輩子的夫家沈家有了婚約,非常巧的是在顧明萱去謝家拜訪的時候,馮秀臻也就在沈家,不同的是,顧明萱與謝君如兩人越說越親熱,隻覺得相見恨晚;而馮秀臻參加沈家二小姐的生日宴席,不知道怎麽的,就參加到了沈家五少爺的床上。
馮秀臻訂婚的對象,是沈家嫡出的大少爺,而好巧不巧的,這沈家五少爺,也是沈家嫡出的,與大少爺二小姐一奶同胞,不過,沈家大少爺文武兼修,乃是國家的棟梁之材,沈家五少爺,則是酒國色界的中流砥柱!
沈家五少爺今年才十五歲,比馮秀臻還小一歲,可沈家但凡有點姿色的丫鬟,隻要不是在長輩身邊的,全都被沈家五少爺色了個遍,甚至,上個月的時候,沈家二小姐身邊的貼身丫鬟,還被沈家五少爺拉到了房中,行了好事。
沈家的長輩氣了個半死,卻也沒有辦法——沈家五少爺本來也是個健康的孩子,但是有一年沈家老夫人不知道怎麽的,摔倒了,當時年紀還小的沈家五少爺,身手靈活,墊在了沈家老夫人的身後,免了沈家老夫人頭磕在台階上的危險,但是他自己卻因此腿斷了。
後來好了之後,卻成了跛子。
正因爲如此,沈家老夫人對沈家五少爺愛若珍寶,再加上當時沈家五少爺确實是有孝心的孩子,所以,得到了沈家上下的.寵.愛,偶然有出格的舉動,在沈家老夫人的袒護下,也從未受過懲罰。
哪知道,他長大了卻長歪了。
可是卻已經管不住了!
每次他闖了禍,沈家大老爺要請家法的時候,沈家老夫人就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沈家大老爺實在是沒法子了,隻能任由他繼續爲非作歹。
好在他也隻是禍害禍害丫鬟,沒有惹出其他的大禍來,沈大老爺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卻沒想到,沈家五少爺卻這麽的出息,竟然,把自己的準嫂嫂,拖上了床。
好死不死的,今天沈二小姐請了不少小姐妹爲她慶生,這事兒,就沒瞞住,而且不知道爲什麽,還傳得特别快,不過才一個時辰不到,外面就傳遍了。
然後傳到了順安侯府來。
顧明萱聽了之後,有瞬間的怔愣——這……上輩子馮秀臻與沈家大少爺琴瑟和鳴,很是令人羨慕,這輩子……看來她隻能與沈家五少爺過一輩子了。
或者,她大概連與沈家五少爺過一輩子,都是奢望了,馮家說不定會直接讓她暴病身亡了!
難道老天爺這麽好?直接就給惡人報應了?顧明萱忍不住笑了,好吧,不管是誰做的,總之,馮秀臻落得這樣的下場,她覺得一點兒都不冤枉,她前兩天還想害自己來着。
曉風見顧明萱高興,立即幫着鳳卿璃邀功,說道:“小姐,雍王殿下對您真好,一點兒都舍不得讓您受委屈。”
“嗯,卿璃表哥看來很擅長以眼還眼以牙還牙,我喜歡。”顧明萱聞言,詫異看着曉風,然後笑彎了眉眼,好吧,她就知道老天爺沒有那麽好的,真正好的是卿璃表哥。
曉風見顧明萱歡喜,便不動聲色說道:“小姐要不要送點東西給雍王殿下,表示下您的感激?畢竟雍王殿下那麽忙,卻還記幫您報仇。”
顧明萱看了一眼曉風,好吧,其實曉風現在對自己也是挺忠心的,不過他偶然爲舊主說話好話,也不是什麽壞事,證明曉風重感情!
她卻不知道曉風完全是想要把她與鳳卿璃湊合在一起。
因爲不知道曉風的險惡用心,所以顧明萱猶豫了一下之後,說道:“那我給卿璃表哥繡個荷包吧。”
曉風滿意了。
繡個荷包不費什麽事情,也就兩天功夫邊做好了,黑色的底,紅色的祥雲紋,火一樣的燃燒着,顧明萱把它交給了曉風,然後送了過去。
給鳳卿璃繡荷包的時候,顧明萱也想起了崔氏的生日——不過就在這幾天了,雖然已經準備了一尊玉觀音,但是,若是加上自己親手繡的抹額,那似乎會更好一些。
說動就動,顧明萱邊開始繡起了抹額,順便,聽着曉風說着馮家的事情。
馮秀臻上吊了,可惜被救了下來;這一次,爲了讓馮家滿意,沈大老爺再不顧母親的袒護了,沈家五少爺被暴打一頓,奄奄一息,沈家老夫人因此氣得病倒在床上。
而禦史,則在彈劾沈家教子無方,沈大老爺不配爲官——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連家都管不了,還治什麽國,沈家五少爺做出如此的事情,完全就是斯文敗類、禽獸不如,沈家大老爺養而不教,也是大過。
總之,沈家被罵得很慘。
馮家倒是人人同情,可是,同情也沒用,這救不了馮秀臻,反而沈家馮家爲了免得讓留言越來越難聽,竟然打算讓馮秀臻嫁給沈家五少爺,如此,也算是一衆解決方式吧。
馮秀臻聞言,卻激烈的反對。
沈家大少爺是人中龍鳳、沈家五少爺豬狗不如,落差如此之大,馮秀臻怎麽肯嫁給那樣的人呢。
馮秀臻甯願一死了之。
而她的貼身丫鬟,卻用力扯住了馮秀臻,哀哀哭泣道:“小姐,您又沒有做錯什麽,憑什麽您要死,要是也應該是那個禽獸死了才對……”
主仆倆包頭痛哭之後,那丫鬟說道:“小姐,奴婢願意代您嫁過去,等到拜堂的時候,奴婢直接一刀捅死了那個禽.獸,爲您報仇,這樣,您也就不用嫁過去了。”
忠心耿耿的丫鬟這般的提議,馮秀臻憐惜撫了撫丫鬟的臉,現在自己的父母視自己如蛇蠍,自己的姐妹因此原先被自己搶了風頭,現在看自己倒黴隻會幸災樂禍,唯有這個丫頭,還這般的忠心。
不過,她的法子是行不通的。
不過,卻成功打消了馮秀臻的死志。
這丫頭說得對,錯的不是自己,憑什麽倒黴的就該是自己,既然她們要自己嫁,那她就嫁,隻不過,接下來出了什麽事情,就不能怨她了。
然後,丫鬟又哭道:“老爺夫人也真是的,平常對小姐噓寒問暖的,到現在小姐需要關心了,卻一天都不出現,真令人心寒。”
馮秀臻眼中閃過諷刺的光芒,以前他們來的勤,那是因爲自己夠聰明,總能幫家中做些事情,而她這樣一個小姑娘,别人也不會在意,所以父母才會那般的關心她,現在她連最後的利用價值都沒有了,他們的當然不會來了。
馮秀臻握緊了拳頭,冷笑一聲,呵,娶了她進門,之後他們沈家,别想再有安生的日子過了。
那個老不死的不是要護着那個禽.獸麽?
沈大公子不是對自己送過去的信都不肯接麽?
你不仁,不要怪我不義。
當然,馮秀臻也不是沒腦子的人,沒腦子也不會讓馮家把一些事情交給她做,所以馮秀臻沒有立即改變.态度,而是半死不活地過了半個月,才答應了嫁過去,但是前提是,她要許多的嫁妝。
馮家父母見狀,立刻答應了,馮秀臻的母親還是心疼女兒的,隻是自己丈夫心硬,不讓她過來,現在見馮秀臻想通了,馮秀臻父親也便不再攔着她了,馮母立即來見女兒。
母女倆抱頭痛哭之後,馮母越想越是心酸,她如花似玉的女兒啊……
馮秀臻卻反過來安慰她,說是這事情完全是沈家五少爺的錯,沈家對她們也是愧疚的,肯定會對她好的,雖然沈家五少爺不成器,但是隻要她能趕緊生下一個兒子,就站穩腳跟了,這樣的話,便是沈家五少爺再不成器,她守着兒子,又有沈家長輩的愛護和娘家撐腰,日子總是不難過的。
馮母聽了,也覺得女兒說的有理,因此,便同意了。
因爲沈家馮家的事情傳的比較廣,所以這兩家定親的事情,顧明萱也知道了。
同時,顧明萱還知道了薛柳兒與趙宗元,也定親了,還有,薛柳兒竟然有了身孕了,所以他們的婚期定得十分的急,不然的話,孩子就要現行了。
顧明萱的眼中閃過冷意,看來,上輩子的時候,那倆人也是這般暗通款曲,把自己當傻子一樣糊弄,最後還踩着自己一輩子和和美美的。
“等去把薛柳兒有身孕的消息給傳出去。”顧明萱毫不猶豫下了命令,她要薛柳兒先身敗名裂,便是如願嫁入長信伯府,也沒有好日子過,之後,便是長信伯夫人了,她的頭發,可還保留在頭上呢,等薛柳兒嫁過去,顧明萱就打算要收掉自己的東西了。
因爲顧明萱的命令,馮秀臻與沈家五少爺定親的消息傳了兩天之後,就立刻被薛柳兒未婚先孕的消息給壓下去了。
然後,京城裏的人,就又想起了上次在酒樓看到的一幕,什麽粉頭,肯定那天的那個女子就是薛家小姐,至于趙宗元針一樣的東西,怎麽能讓人受孕……
京城裏的有識之士是這麽講的:“自己都沒種,怎麽可能下種?估計,是要給别人養崽子了,啧啧。”
這樣的流言傳到長信伯府與薛家的時候,薛柳兒的嬸娘差點兒暈過去,她也是有女兒的啊,這樣的流言傳出去……自己的女兒還要不要嫁人!
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薛二夫人冷笑一聲之後,暗自令人在薛柳兒的飯食中用了堕胎藥,不過薛二夫人還希望薛柳兒到了趙家之後會照顧薛家的,因此便沒有下虎狼之藥,反而是用的比較溫和的藥劑。
薛柳兒雖然心計多,但是她畢竟年紀不大,對于這些容易小産的東西并不清楚,因此,便不自覺吃了下去。
當晚邊覺得肚子有些痛。
大夫是薛二夫人請的,然後大夫說,薛柳兒憂思過重,所以才會傷到胎兒,薛柳兒卻覺得很是蹊跷,她不信任薛二夫人,因此,借着要出去買首飾的機會,打算去藥堂找大夫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合該薛柳兒倒黴,她乘坐的馬車,到鬧市的時候,卻碰到了有人打架,驚了馬,薛柳兒在車中被甩了兩下,肚子被撞了好幾次。
丫鬟驚叫一聲,要帶薛柳兒去看大夫。
到了醫館之後,薛柳兒蒙面下車,而後給大夫看診。
大夫說薛柳兒吃了不該吃的東西,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薛柳兒當即呆住了,而後,她面目猙獰站了一會兒,才讓小丫鬟拉着上了車,隔一會兒,薛柳兒冷靜了下來、
她就知道,昨天肯定不對勁,不然她晚上不會腹痛的,呵,二嬸娘要害了她的孩子,好狠的心啊。
但是她卻沒有證據。
孩子在的時候,那是她的底氣,現在看來,孩子怕是保不住了,既然如此,她也絕不會讓二嬸娘好過的,她要讓二嬸娘知道,她也不是好惹的。
沒證據是麽,她便自己制造一些證據。
長信伯夫人那個老虔婆,可是很看重自己腹中的孩子的,要是她知道了二嬸娘的作爲,怕是恨不能撕了二嬸娘吧。
薛柳兒強忍着痛楚,指揮着小丫鬟去藥店,買了些瀉藥,然後,才到了銀樓。
薛柳兒随意買了一件,然後邊急急趕了回去。
她覺得肚子疼的更厲害了。
大夫說,若落了胎,會見紅的,現在還沒見紅,要趕緊回去。
至于車夫,薛柳兒告訴他,若是想活,就把嘴閉緊,閉緊了,夫人奈何不了你,你要說了,我便讓你全家都沒活路,車夫看着薛柳兒猙獰的面容,噤若寒蟬,急忙應下。
薛柳兒今天倒黴,遇到了驚馬;薛柳兒今天又比較幸運,路上沒有碰到薛家的其他人,順順利利回到了自己的屋中。
握着手中的瀉藥,薛柳兒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