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如願以償

顧明荷聽到翠柳說崔氏想她親手做得粥的時候,面上隻是露出了淺淺的笑,以及對崔氏的依戀和擔憂,心底,卻是高興極了。

果真,自己的機會來了。

但是這樣,還是不夠的!

她污蔑何氏的那些話,父親肯定會知道的,畢竟,今天何氏昏迷這麽大的事情,父親怎麽會不過問呢?隻要父親過問了,當然就會知道何氏那些不恭敬的言辭。

至于何氏會不會說話?呵,何氏不是已經能單字往外蹦了麽?再說了,何氏還有表情的啊,不愁父親不相信。

如此,父親肯定會惱怒不已,而父親向來孝順,知道祖母想要自己伺候的話,肯定不會讓祖母失望的,這樣有了父親發話,她不給何氏侍疾,才算是名正言順,說出去,也沒人能說她什麽。

畢竟,是何氏不孝順在先。

至于說何氏是自己的母親,父親會不會因此遷怒自己,顧明荷卻是不怕的,何氏不說,誰會知道呢。

她卻不知道崔氏是個疑心病重的,再加上顧明萱派人放出的消息,崔氏現在已經認定了最近家中發生的一連串事情都與顧明荷有關的。

荷兒爲了能回到榮安堂,先是給慧娘下藥,陷害慧娘的同時也讓自己精神不好;而後發現自己想要擡舉雯丫頭,爲了讓雯丫頭不能來伺候她這個老婆子,就想陷害雯丫頭,幸好當時有大丫頭跟着,幫了雯丫頭一把;再接着,荷兒便讓輕寒放蛇咬自己,發現她自己想錯了之後,竟然狠心那何氏做筏子,免得自己懷疑她。

崔氏不得不說,自己這個三孫女,實在是厲害的很,也冷血的很,冷血到她這個當祖母的都害怕。

既然崔氏已經傳了話,顧明荷便裝出憂心祖母的樣子,換了身衣服收拾一下去了榮安堂,親手爲崔氏熬粥。

顧明萱知道了,忍不住嗤笑一聲,她當然知道崔氏已經有了懷疑,既然有了懷疑,她就不信崔氏不會感到膈應,畢竟,面對一個冷血到竟然放蛇咬自己、隻爲了達到自己目的的孫女,沒人能夠再像以前一樣付出疼愛和關心,雖然,崔氏的疼愛和關心,是以自己孫女的有用程度來說的,可是總歸也是有三分真情的。

顧明萱忍不住搖了搖頭。

顧明荷此刻,卻完全沒有任何的内疚沮喪之類的心情,她使出了渾身的解數來爲崔氏熬粥,無比要讓崔氏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孝順,同時,顧明荷還讓自己看起來顯得有些狼狽,如此,祖母才會知道她有多用心。

等粥熬好了,顧明荷親自端着粥,讓别人都看到自己的辛苦之後,到了崔氏的門口,卻把粥交給了崔嬷嬷,說道:“我這一身,總有些不端莊,嬷嬷且先去服侍祖母,免得讓祖母久等,我去換一身衣服。”

看着顧明荷一如往日溫婉端莊的樣子,崔嬷嬷真是覺得挺難受的,雖然她忠心的對象是崔氏,但是對顧明荷這個從小養在榮安堂的小姐,崔嬷嬷也是挺喜歡又聽心疼的。

當然,面對崔氏與顧明荷的時候,崔嬷嬷還是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崔氏,畢竟崔氏才是崔嬷嬷在順安侯府能夠尊榮體面的根本。

隻不過,總歸會有些難過。

崔嬷嬷的不對勁,被顧明荷感知了,顧明荷笑着問道:“嬷嬷可是嫌棄我太邋遢了?不然怎麽這樣看着我?”

崔嬷嬷收拾心情,笑着說道:“嬷嬷好幾天沒見三小姐了,忍不住想多看幾眼。”

顧明荷就抿唇輕笑。

她換了一身衣服,去見了祖母崔氏。

崔氏一輩子見過無數的大風大浪,便是二十年前的奪嫡、十八年前戰敗、老侯爺臨危受命……等等,那時候崔氏面臨内憂外患,過得才叫艱難,崔氏都頂了下來了,如今一個顧明荷,她還不至于像是崔嬷嬷一樣,因此情緒外露而讓顧明荷發現端倪。

顧明荷換好衣服進去的時候,崔氏已經在崔嬷嬷的伺候下慢慢喝着粥了,顧明荷進去,便從崔嬷嬷的手中接過了小碗,笑着開始服侍顧明荷。

崔氏慢慢又喝了小半碗的粥,最後擺擺手表示不要了,然後對顧明荷說道:“還是我的荷兒知道我的口味,若非是你母親病了,不能阻攔了你盡孝,我可真舍不得你。”

摸着顧明荷的手,崔氏一臉的慈愛,就如同她以前無數次與顧明荷說話一樣,沒有任何的區别,顧明荷見崔氏并沒有因爲這段日子她不在,就對她疏遠了,心底便十分的滿意。

不過,到了最後的時候,崔氏還是敲打了顧明荷,不爲别的,就爲了顧明荷給顧玉雯使絆子的事情,崔氏說的很委婉,隻說是家中這些女兒家,祖母最愛的肯定是荷兒,但是其他人也是順安侯府的小姐,也是她的孫女,她自然也是要疼愛的,畢竟偏心也不能太明顯;至于雯丫頭,她是個沒依靠的,你不必和她較勁,說不定将來,雯丫頭也能給你一點臂助呢。

敲打完了,崔氏又給了顧明荷吃了一顆定心丸,她說,自己還沒老糊塗呢,雖然平日雯丫頭是個溫順的,祖母挺喜歡,可是到底誰更親,祖母還是分的清的,隻是家裏的女兒少了些,所以她才會格外的擡舉雯丫頭,再說了,雯丫頭原先承歡華清郡主膝下,又那般孝順給自己吸出毒液,若是最近不好好擡舉下,會被人說順安侯府刻薄寡恩的。

這一番敲打,讓顧明荷奇異的放下了心——祖母向來是個厲害的,若說自己的小動作祖母一點兒都沒有發現,顧明荷是不信的,而且,雖然她沒說出來,甚至她想都不敢想,可是在她的内心深處,确實是有這樣的懷疑的——是不是祖母已經知道了自己所有的行爲了,隻是不說?

這種心态,應該歸結爲做了壞事的人,都有的心虛與僥幸夾雜的心理。

但是此刻聽到崔氏這般的敲打她,顯然是發現了自己對顧玉雯下黑手的事情,但是,也僅止于此,她最怕别人發現的事情,祖母還不知道。

因此,顧明荷的心,一下子放松了,但是面上,顧明荷還是表現出了崔氏所需要的樣子,恭恭敬敬地答應下來,表示會與姐妹多友愛,等等。

崔氏便點點頭,然後對顧明荷說道:“既然如此,你和齊嬷嬷一起,去把東廂房收拾一下,挑些好東西放置進去,以備幾天後雯丫頭過來住。”

顧明荷臉色微微一僵,她沒想到,在自己已經回到榮安堂的情況下,崔氏竟然還要讓顧玉雯住進榮安堂,這怎麽行,顧明荷的面色有些難看,但是想到崔氏剛剛的話,顧明荷隻能咬着牙答應下來。

無論如何,祖母還是顧念自己的,而顧玉雯,就像是祖母說的一般,總歸,她就是個連養女都不是的人……

便是如此勸說自己,顧明荷笑着應下,保證會把東廂房收拾的妥妥帖帖的,可是心中,卻還是惱恨,可惡,自己費盡心機做事情,最後勸便宜了顧玉雯那個小賤人,竟然讓她借着吸出毒液的舉動,一舉得到了祖母的青睐。

真是可惡。

總歸,屋裏顧明荷多不願意,她還是把崔氏交代的事情做得盡善盡美,而後,崔嬷嬷歎息說道:“真舍不得三小姐回百合堂去,隻是總不好阻止三小姐去盡孝心,不過三小姐放心,等侯爺回來知道了這件事情,肯定會讓三小姐搬回榮安堂的。”

顧明荷帶着溫婉的笑容,說道:“作爲女兒,侍奉母親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隻是我也常常擔憂祖母……崔嬷嬷一定要仔細些照看祖母,若有什麽事情,便通知我。”

崔嬷嬷點頭應下,親自送了顧明荷會百合堂,等崔嬷嬷再回到榮安堂的時候,發現崔氏正遣了伺候的人,在和崔姨娘說話,崔嬷嬷便沒有進去。

崔氏正在叮囑崔姨娘,關于這次烈陽散的事情。

“無論如何,輕寒這樣的丫頭,是不能再留了,她今日敢給你下烈陽散,說不定明日就敢給我下鶴頂紅,一個丫頭,卻竟敢瞞着主子坐下這樣肮髒的事情,真是其心可誅;隻是她總歸是荷兒的丫頭,我若是處置了,總是不美,不若讓荷兒自己來處置……”

“隻是荷兒也是大姑娘了,要給荷兒留臉面,不能把這麽污.穢的東西傳到外面,讓别人知道荷兒的丫頭竟然如此的下作,免得壞了荷兒的名聲,如此,對外隻說輕寒不小心摔碎了花瓶或者偷盜了财物吧,總之,這事兒讓荷兒自己處理,她總能想到辦法的,隻是荷兒那邊,還需要你去安慰下。”

崔氏自然知道這番話,崔姨娘是不信的,什麽輕寒心大,瞞着主子做事,明明都是顧明荷教唆的,可是崔氏說了輕寒心不正,不安分,想要爬主子的床,那事實就肯定是這樣的。

崔姨娘不知道崔氏幹嘛這麽說,不過她隻要按着崔氏的吩咐去做就是了,因此,便說道:“您放心,慧娘會定然會和三小姐好好說的,不會讓三小姐心生芥蒂的。”

崔氏便滿意點頭了。

而後崔姨娘便去了百合堂,先去拜見過何氏之後,找了顧明荷一處說話。

她也不說其他的,隻說是前段時間,總覺得精神亢奮,夜間總也睡不着,後來今日請給老夫人看診的大夫看了看,才知道了原因,查下來,發現竟然是輕寒這丫頭,想給侯爺……結果陽錯陰差的,下到了自己的身上,素以她很是惱怒。

隻是現在老夫人身體不好,她不敢拿這件事情打擾老夫人,但是還希望三小姐給她一個交代。

說到最後的時候,崔姨娘隐隐有些威脅的意思,顧明荷那裏還不明白崔姨娘的意思,崔姨娘這大概是已經發現了自己做的手腳了,但是她知道奈何不得自己,便想要揪着輕寒頂罪,畢竟這事情,是輕寒經手的。

而且,顧明荷還發現,崔姨娘話裏的意思,雖然說是不願意用這事情來打擾祖母崔氏養傷,其實她似乎是不敢,至于爲什麽崔氏不敢把這事情告訴祖母崔氏……顧明荷卻有些不太懂。

做了這樣的事情,崔姨娘不是應該恨不能讓祖母崔氏把輕寒處置發落了麽?怎麽會不敢告訴祖母呢?

不過,雖然有這樣的疑問,但是崔姨娘不敢把此事說給祖母知道,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至于崔姨娘隐晦提出的讓她把輕寒處置掉的要求,顧明荷還是應下了。

既然這事情崔姨娘已經發現了,她便也不能再留着輕寒了。

再說了,祖母崔氏雖然現在沒有發現她被蛇咬的真相,但是若是輕寒一直在的話,保不準那一天,就會露了破綻,如此,隻能送輕寒走了。

至于輕寒走到哪兒……顧明荷唇邊溢出溫婉的笑,自然是和一家人團聚,然後走的遠遠的,遠遠的,再也不回來,也不會被人找到的地步啊。

“碧如,你說,爲什麽崔姨娘不敢把輕寒做的事情,告訴祖母呢?”顧明荷問碧如,碧如想了想,說道:“聽說,老夫人對崔姨娘一直沒能爲侯爺開枝散葉,很是苦惱,若非是侯爺太忙,老夫人都打算給侯爺再擡舉兩位姨娘的。”

碧如恍惚覺得自己從哪兒聽過這個說法,但是一時間也想不起來,所以顧明荷問道的時候,怕顧明荷覺得自己笨,便把這個想法說了出來。

顧明荷聞言,心底微微一松,大概便是這樣的吧。

因爲想着明日就能回到榮安堂了,所以顧明荷睡得不太踏實,畢竟事情沒有成爲事實之前,總會讓人提心掉膽的啊。

特别是顧明荷覺得自己非常不順利的情況下,更是希望,能夠心想事成。

不過這次顧文謙沒有讓顧明荷失望,他昨天在崔氏受傷的時候回來過,确定崔氏沒事之後,本來不想出門了的,但是卻又被兵部遣人叫走了,之後,到了很晚才回來。

然後就知道了何氏的話!

顧文謙怒不可遏!

而後,聽到人說母親崔氏想念顧明荷的時候,顧文謙大手一揮,便說明日讓顧明荷直接會榮安堂,至于何氏,她既然那麽怨怼,那便一個人在百合堂住着好了。

顧明荷心想事成,猛然松了一口氣,心底的高興一點兒都不敢露出來,隻是在院中對着何嬷嬷等人千叮咛萬囑咐,要她們一定要好好伺候何氏,她自己的面上,也帶着擔憂,最後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何嬷嬷在自己的心底,對着顧明荷的背影唾了一口,但是,她現在卻什麽都不敢做,隻能是乖乖聽顧明荷的,免得顧明荷真的把自己的兒孫,全給害了。

顧明荷回到榮安堂,與衆人一起見過,并給崔氏請安之後,立刻便去了廚房。

伺候這崔氏吃完,顧明荷才回了暖閣。

躺在暖閣的床上,顧明荷微微一笑,回來了,她終于回來了。

這順安侯府中,最出彩、最懂事、最好好好的的小姐,一定得是自己,絕對不能是别人,顧玉雯身份不行,便是現在有祖母崔氏的.寵.愛,可她的身份就是個硬傷,無論如何也越不過自己的,可是顧明萱不一樣。

顧明荷想着顧明萱的額頭上明顯看起來稍微好了一點兒的傷疤,面色,便微微沉了下來,雍王殿下怎麽這般行事呢,不過就是個醜丫頭,何必把那般珍貴的祛疤膏用在她身上。

嫉恨了半天之後,顧明荷才慢慢起身,把碧如輕寒和淡煙都叫了進來。

剛剛顧明荷回來的時候,隻說要歇一會兒,所以把人都關在了門外,此刻輕寒見到顧明荷,十分的高興,笑盈盈說道:“小姐你回來了,可真是太好了。”

顧明荷看輕寒高興的樣子,心中閃過一絲的不忍,但是很快的,那一絲的不忍心,便被放過輕寒之後可能發生的後果給掩蓋住了。

顧明荷難得這次沒有笑,她握住了輕寒的手,眼中,也有了淚光。

輕寒看到顧明荷的樣子,有些疑惑,但是急忙安慰道:“小姐可是哪兒不适?奴婢這就叫人給您請大夫,小姐……”

然後輕寒就看到顧明荷的淚珠子,落了下來,而後,輕寒聽到顧明荷哽咽說道:“輕寒,對不起。”

輕寒怔了一下,之後,顧明荷便含着淚,把崔姨娘威脅她的事情說了一遍,當然崔姨娘的要求,顧明荷也說了,輕寒聽完,怔住了,而後跪在了顧明荷的面前,說道:“都是奴婢做事不謹慎,才會讓崔姨娘抓住了把柄,小姐莫要傷心,該怎麽處罰奴婢便怎麽處罰奴婢吧,奴婢知道小姐也是不得已。”

她們見到的三小姐,向來溫婉端莊,從未有過如此傷心的時候,因此,見得顧明荷因爲輕寒而難過,碧如輕寒淡煙三人都忍不住感動了,急忙勸慰顧明荷。

顧明荷依然表現出非常難過的樣子,輕寒跪在地上,抱着顧明荷的腿,也低低抽噎,一邊抽噎,一邊對顧明荷說道:“小姐不要爲奴婢傷心,奴婢能幫到小姐,心底是十分開心的,隻是以後奴婢不能在小姐身邊伺候了,還希望小姐您要好好保重自己……”

到最後,顧明荷便以輕寒在主子不在的時候,看管不利、導緻丢了首飾做理由,在第二天一早衆人齊聚請安的時候,報到了崔氏的耳中,而後顧明荷有給輕寒求情,希望崔氏隻把她放出去便好,其他的,就不要在責罰輕寒了。

崔氏看了一眼顧明荷,點頭應下。

顧明萱眨眨眼,顧明荷這一手玩得還是很不錯的,好個主仆情深啊,隻不過,如果顧明荷知道有人去輕寒老子娘哪兒探查當年輕寒母親會玩蛇的事情的話,不知道顧明荷還能不能維持住這一份主仆情深……

想想顧明荷爲了這件事情而殺人滅口,讓她的心腹都發現了她心如蛇蠍的一面,不知道她們會不會因此心寒呢?

想想顧明荷倒黴,就讓人覺得很是開心啊。

這麽令人心情暢快的事情,當然要立刻就做啊。

顧明萱笑了笑,她等着看,顧明荷還能不能維持的住她現在的這張面具。

等請安散了,顧明萱去安排事情,而顧明荷,也對着跪在地上的輕寒說道:“這裏面,我放了一些散碎的銀兩,是給你日常零用的,大概有五十多兩,可以做平日裏的花銷,還有三張百兩的銀票,全都換成了二十兩一章的,存着你将來出嫁的時候壓箱底,有事的時候,也能救救急……”

顧明荷又賞了兩支赤金的金簪,平時可以充場面,有急用的時候,砸扁了就是金子。

輕寒淡煙碧如哭得不能自己,顧明荷自己也是眼淚漣漣。

而後,顧明荷吩咐輕寒:“若是可以的話,幫我去看看燕草,都是我太無能了,連累了你們,也保不住燕草,讓她受了那麽大的罪。”

碧如三個人就哭得更厲害了,據說燕草大病一場,現在還沒好呢,可能都要不中用了,她們都知道,這是侯爺遷怒呢。

主仆三人又說了幾句之後,終于不得不把輕寒送走了——輕寒的父母住在城外的莊子上,托輕寒的福,從一戶佃農,變成了小莊頭。

上午送人,下午,那前去送輕寒的兩個小丫頭回來了。

顧明荷爲了表示對輕寒的重視,便招她進去問話。

其中一個小丫頭口齒伶俐,直接回話的,另一個小丫頭,卻有些讷讷的,最後說了一句,“有人還問,輕寒娘以前是不是耍雜耍的,身段那麽軟……”

顧明萱的心就是一跳。

有人去問了?

到底是怎麽回事,别人發現了什麽還是怎麽的?

顧明荷面上含着笑,心中卻滿是陰郁,她本來想要隔一段時間再處理輕寒的事情的,畢竟燕草剛回家就重病,而輕寒要是也剛回家,就死掉,自己的丫鬟都這樣的下場,自己的名聲,自然會被帶累,但是比起被祖母父親發現真相的可怕後果,那麽,一點兒名聲上的損失,卻也沒什麽了。

可是,到底是有人懷疑些什麽盯上了輕寒,還是隻是巧合?

無論如何,卻是不能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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