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此時此刻,還是要讓顧明菱知道,有些話,是不适合去到處說的,因此,她笑看着顧明菱,問道:“母親到底做了什麽事情,讓二妹妹這麽的生氣?”
顧明菱睜大眼睛看着顧明萱,什麽?顧明萱竟然問她大伯母到底做了什麽事情?祖母審問的時候,不是都聽見了麽?怎麽還問她。
“大伯母她指使人……”說了半句之後,顧明菱忽然想起今天的事情,母親是嚴令她不許提起的,要是敢提起來,就打斷她的腿,顧明菱雖然不怕孫氏的威脅,但是孫氏如此鄭重的警告她,顧明菱也還是不願意違背的,因此,她說道,“不是,大姐姐,你不是都聽見了麽,問我做什麽!”
顧明菱詫異無比,大伯母都敢指使人對大姐姐下毒了,怎麽大姐姐……
顧明萱面上含着盈盈微笑,說道:“王廚娘因爲平日裏母親管家嚴厲,心生怨怼,趁着母親生病的時候做下這等的惡事,這與母親又有何關系?”
然後,顧明萱又感歎道:“希望母親的病早點好起來,免得這些下人們這般的散漫。”
顧明菱目瞪口呆!
顧明萱怎麽能睜着眼睛扯出這麽一大段的瞎話來呢!
希望大伯母的病早點好起來?就連她娘親都恨不能大伯母這樣一病不起,再不能出來,與大伯母關系更僵硬的大姐姐,難道還真的會希望大伯母趕緊好起來麽?
别扯淡了好麽。
可是看着顧明萱面上那種充滿歎息與擔憂的表情,顧明菱忍了又忍,還是沒有再說什麽了,她覺得,她迫切需要回家找自己的娘親,讓娘親給大姐姐請個大夫看看。
顧明萱等顧明菱走了,垂下眼眸便是一笑,而後問綠蕊:“要送給雯妹妹和四妹妹的藥材,準備好了麽?”
“已經準備好了。”綠蕊急忙回道,顧明萱點點頭,帶着綠蕊和桑枝先菊香小築看了顧明芝,她吃了藥昏睡過去了,然後再去看顧玉雯,顧玉雯是一直還沒醒,她中毒比較深一點。
顧明萱放下藥材,簡單表現了自己的關心之後,便帶着人往回走。
初夏,園中花開得正好,顧明萱慢慢走來,隻覺得無比的惬意,路上,卻遇到了顧文謙。
“女兒見過父親,父親是要去給祖母請安麽?”顧明萱看到顧文謙之後,急忙行禮,顧文謙停下腳步,目光柔和看着顧明萱,笑着說道:“是,你祖母請父親過去有事商量,萱兒在散步?”
“剛去看過四妹妹和雯妹妹,她們還沒醒,不過看着面色好多了。”顧明萱眉間躍上一點兒的擔憂。
顧文謙剛剛把顧海訓斥了一頓,就接到了母親崔氏的消息,讓他過去說是有事商量,顧文謙便急忙趕來了,還沒有再次去看過顧明芝和顧玉雯,聽到顧明萱的話之後,微微皺眉之後,點點頭說道:“嗯,會沒事的,别擔心。”
顧明萱心底一哂,當然是會沒事的,至于擔心,她怎麽可能會擔心呢?
顧文謙趕到榮安堂的時候,顧明荷已經被崔嬷嬷勸着回屋去休息了,隻不過,暖閣就在崔氏寝室的隔壁,顧文謙一道,顧明荷立即就發現了。
彼時她正在讓人揀一些東西出來,當作送給顧明芝和顧玉雯的禮物,一見到顧文謙出現在榮安堂,她便立即隻穿着原先的一身衣服出了門,紅着眼睛走到了顧文謙的身邊,對着顧文謙深深下拜,哽咽說到:“父親……”
顧文謙看到顧明荷,就想起了何氏,然後想起了她們母女倆,不知道該說是有志一同呢,還是心有靈犀呢,都在萱兒剛回來,就給萱兒的面上,留了一塊疤痕,讓萱兒破了相。
此刻,聽着顧明荷口中說着願意爲何氏抄佛經祈福贖罪的話,顧文謙真的很想問問顧明荷,你怎麽不想着給自己也贖罪一下?
不過,他還是忍住了,隻是定定看着真情流露的顧明荷,如果不是已經知道了荷兒對萱兒遠沒有面上的那麽友好的話,說不定他此刻,會被荷兒的羞慚和眼淚打動,認爲荷兒真的是一個好孩子,對兄弟姐妹友愛,對父母長輩孝順恭敬,可是,現在荷兒的感情越是真摯,他就越是覺得可怕。
到底荷兒是怎麽學得這般的——虛僞的,他并不想用這個詞來形容自己原先最引以爲傲的女兒,可是,除了這個詞,顧文謙實在想不出更合适的詞了。
“父親,女兒可是有形容不整的地方?”顧明荷到底年紀還小,此刻,見顧文謙定定看着自己,目光深沉嚴肅,顧明荷忍不住有些奇怪,摸了摸自己的臉,疑惑問道。
心底,卻不知道爲什麽,很有些忐忑。
輕吐了一口氣,顧文謙慢慢收回了目光,說道:“既然荷兒如此有孝心,便爲你母親抄幾卷經書吧。”
顧明荷聞言,心中猛然一松,而後,她就又聽到了顧文謙嚴肅的聲音:“人這一世,不長,活得真實點,才好。”
顧明荷心猛地一跳,父親這是什麽意思?難道父親再說自己活得不真實麽?
什麽才是不真實?
等顧文謙進了崔氏的屋子,顧明荷還站在原地,面上的表情,很有些陰晴不定,到底,父親是什麽意思呢?
有些心神不定地回了暖閣,顧明荷讓别人都出去,隻剩下了碧如之後,她看着碧如,問道:“碧如,你說,父親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碧如微微一怔,小心說道:“奴婢看侯爺就是随口這麽一說,沒什麽其他意思的。”
顧明荷看了碧如一眼,心中無比的失望,碧如還是不行啊,可惜自己現在身邊隻剩下碧如一個大丫頭了,其他的雖然可用,可有些事情,總不能讓她們知道太多的。
可惜碧如空有忠心,沒有謀略,如果是燕草的話,定然能幫她細緻地分析一番,并在她提出可行的辦法之後,加以補充,讓計劃更加的完美無缺。
碧如卻不行!
可惜,燕草離開這麽久了,卻還是沒有回來,她現在被困住,也不方便行事。
要是燕草在就好了!
燕草?顧明荷心猛地一跳,燕草娘就算是病了,燕草回去伺候探望一下,也該很快回來的,但是就那麽的巧合,燕草也病了!
而且還病了這麽長時間,不能回來伺候她。
顧明荷的心情,十分的壞,她心中想到了一件事情,難道……燕草出了什麽事情?
顧明荷面色陰晴不定,招來碧如,讓碧如去幫她打探一下,那段時間裏,燕草有沒有和父親單獨的接觸過。
碧如領命下去了,顧明荷暗自惱怒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心中,開始思索祖母叫父親來,到底是想要怎麽處理這件事情?
崔氏正在和顧文謙說到她心中對何氏的處置方法。
顧文謙稍微有點兒不能接受,何氏雖然可恨,可是,她畢竟還是自己三個孩子的母親,若是她真的死了,三個孩子豈不是會十分的傷心?
顧文謙忍不住蹙眉,崔氏看着,就歎口氣,問道:“老大,你是不是覺得,母親心狠了一點?”
顧文謙急忙說道:“母親一切都是爲了兒子,兒子隻是不願意讓母親在本該享福的年紀,還爲兒子沾上殺孽,是兒子無能。”
崔氏看着顧文謙,隻覺得怎麽看,怎麽順眼,老大的到來,讓她挺直了腰杆說話,而接下來老大的優秀,也讓她的腰杆越來越硬,這是她的第一個孩子,她雖然偏疼老二,但是心底最愛的,卻還是這個大兒子。
聽到顧文謙的話,崔氏歎口氣,說道:“要是能的話,我也不想這麽心狠,可是何氏已經有些瘋癫了,保不齊那一天,她就會做出什麽不可預料的事情來……”
顧文謙心底恨透了何氏,最後默認了崔氏的話,他本想自己動手的,崔氏卻說道:“不……外面的事情,母親不管,這府中的事情,你也不要沾手,放心吧,母親老了,但是還是能幫你管管家的。”
顧文謙慚愧。
然後崔氏就說道了顧明萱的婚事。
“大丫頭眼看着已經十三了,嫁妝之類的要是再不準備,怕是就會遲了,何氏眼看是不中用了,好歹還有莊嬷嬷在,倒是能看着準備,而且莊嬷嬷是老于世故的,必定妥帖無比,這倒是可以放心。”崔氏其實對長信伯府也不是特别滿意的,原先老長信伯活着的時候,長信伯府炙手可熱,與他們家一樣,但是在現在的長信伯手上,長信伯府的權勢便不如以前了。
趙宗元倒也勉強還能看,而且趙宗元的舅舅現在勢頭很是不錯,主要是大丫頭的額上有疤痕,已經毀容的情況下,想要再攀高已經是不可能了,所以崔氏便也不好再做它想。
顧文謙聞言,也說道:“是啊,萱兒都十三了,嫁妝是要早早準備了,隻是要很快找一門合适的親事,不太容易啊……”
倉促之下,那裏能找到很好的親事呢?
崔氏聞言,眉心一跳,眼見顧文謙如此,顯然是因爲之前的事情,不打算繼續和長信伯府接續婚約了,崔氏蹙眉,之後說道:“什麽再找合适的親事,長信伯那邊,你打算退婚了?”
顧文謙理所當然說道:“趙宗元那小兒如此的侮辱萱兒,還敢打上門來退婚,完全是沒有把咱們順安侯府看在眼中,難道咱們還要熱臉貼上去,等着受人奚落麽?這樣的親家,不要也罷。”
崔氏聞言,倒是很同意這一點,長信伯家的那個小子,是太輕狂了一點,便是還要繼續結親,也要讓長信伯家的那個小子來賠禮認錯,才可以繼續談下去。
崔氏目中精光一閃,她總是有辦法,讓長信伯就範的。
不過,在顧文謙的面前,崔氏的态度卻是說的很清楚,她說:“趙家的小子,雖然上次做的過分了一些,但是到底還算是上進,不是太過纨绔,配萱兒也不算是委屈萱兒,老大,你要知道,萱兒現在額上留疤破了相,便是咱們順安侯府的權勢再大,也很難爲萱兒找到一個比趙家的小子更好的了。”
“看吧,若是趙家的小子認錯的态度誠懇,而且以後還會好好待萱兒,這門親事,也是還可以做下去的。”
“可是……”顧文謙忍不住說道,“趙宗元還未成婚,便已經有了心上人,如此荒唐……”
崔氏笑了笑,說道:“心上人?聘則爲妻奔則爲妾,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是心上人又如何?大不了将來等萱兒生下嫡子之後,擡進府中當個賤妾罷了,難道還能翻起其他的風浪?”
“若是你實在不願意,那也不是沒辦法,讓長信伯夫人把那個女子處理幹淨就是了,我陪就不信了,難道長信伯夫人會喜歡一個不檢點的女子。”
顧文謙聞言,雖然心中還是覺得不樂意,委屈了萱兒,可是他也知道,在自己眼中看來,萱兒哪兒都好,可畢竟,破相了啊。
心底忍不住就是一陣惱火,荷兒可真是太聰明了,一下子就抓住了重點,萱兒破相了,自然之後什麽也争不過她了!
機關算盡!
“也還是要看看萱兒的态度的,萱兒現在懂事了許多,若是萱兒不樂意的話,兒子也不想勉強她,大不了在兒子的麾下找個有錢途點的年輕人,如此,萱兒也還能免得受氣。”
崔氏看了顧文謙一眼,沒有再說什麽。
兒子麾下的人,早就已經是兒子的勢力了,把萱兒嫁過去,隻會是浪費,怎麽能比得上長信伯府呢?
趙宗元人不算差,長信伯府雖然現在權勢不盛,可是家底還是很厚實的,而且,趙宗元的大舅舅,深得皇帝的信任,将來說不定能出相入閣;二舅舅三舅舅也發展的不差,趙宗元有舅舅們的幫襯,想來将來前途很是不差。
不過此時不适宜再與兒子多說了,隻要長信伯府到時候表現的好一點,自己再勸勸萱兒,想來也就成了。
因此,崔氏點點頭,對顧文謙說道:“你說得也有道理,總歸還是要萱兒願意的,這事情你别管了,我會和萱兒說的。”
顧文謙離開榮安堂之後,想了想,也覺得這事情,自己和女兒不好啓齒,想了想,決定還是要和莊嬷嬷說說,一是需要讓莊嬷嬷給萱兒準備嫁妝了,再就是,探探萱兒的口風。
如果萱兒願意,那就準備嫁妝;如果萱兒不樂意,那就請莊嬷嬷準備嫁妝的同時,趕緊幫着萱兒再物色一個好的。
莊嬷嬷那麽疼愛萱兒,自然會盡心盡力的。
因此顧文謙就留下了命令,讓人等莊嬷嬷回府之後,先請到他書房一趟,至于顧明萱今天請求他幫忙的事情,也一并交代了下去。
莊嬷嬷自然是知道今天會發生的事情的,所以她才特意躲了出去,不然的話,她那麽愛吃紅豆糕的人卻沒中毒,豈不是讓人覺得不對勁?
在外面逛了一圈,順便見了兩個老姐妹,喝喝茶聊聊天,又對她們贊歎了一聲顧明萱的好性子好品德,引起兩個老姐妹的懷疑之後,莊嬷嬷心滿意足地得到了其中一個的承諾,說是長公主府上的七夕乞巧節,定然會給顧大小姐一張帖子,到時候,她們要見見顧大小姐,看顧大小姐是不是像莊嬷嬷說的好。
回到了順安侯府莊嬷嬷聽說顧文謙有請,也便沒換衣服,直接去見了顧文謙。
顧文謙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與莊嬷嬷說了,見莊嬷嬷臉色鐵青,顧文謙便有些慚愧地向莊嬷嬷請罪,數落自己的不是。
莊嬷嬷看顧文謙的樣子,心中忍不住好笑,不過,事情的發展一如她們所期望的那樣,甚至比她們期望的還要好,莊嬷嬷自然是高興的,等顧文謙說了兩句之後,莊嬷嬷打斷了顧文謙的話,開解顧文謙。
“侯爺何必如此,這事情根本不是您的過錯……”說辭大緻與顧明萱說的差不多,顧文謙聞言,雖然不再說自己的不是,但是心中,卻還是依然覺得是自己太過疏忽了。
“那麽,這件事情,侯爺打算如何處理呢?”莊嬷嬷知道這次何氏肯定是不能翻身了,最起碼,在顧明榕繼承爵位之前,何氏基本是無法翻身了,
定了定神,顧文謙把崔氏的話說了,莊嬷嬷忍不住有些吃驚,如此……如此倒也幹淨俐落,免得将來顧明榕繼承了爵位之後,何氏再出來做妖。
莊嬷嬷無比的贊同這個辦法,病得起不了身了,自然也就沒法子做妖了,過個兩三年病逝了,誰會關心呢。
而後顧文謙說到了顧明萱與趙宗元的婚事問題,莊嬷嬷皺眉,她認爲,崔氏的話确實是很有道理的,雖然她覺得萱兒哪方面都很好,可是架不住别人不這麽認爲啊。
趙宗元……還是先問問萱兒吧。
莊嬷嬷走了,顧文謙又讓人叫了兒子顧明榕過來,今天這一天過得……顧文謙實在是不想說什麽,但是和顧明榕,還是要溝通下的。
莊嬷嬷揣着心事回去,先洗漱換了衣服之後,讓人請了顧明萱過來,與她說了顧文謙剛剛說的事情。
包括崔氏對何氏處置,包括崔氏想要繼續促成她與長信伯府的婚事,全都沒有瞞着顧明萱。
顧明萱聞言,眉眼間閃過戾氣,想讓她繼續嫁給趙宗元?
嗬,她是絕對不會再去讓自己受委屈的,既然趙宗元那麽喜歡那個女人,就讓他們繼續湊在一起好了。
不過這輩子,她絕對不會讓他們成爲佳話的,那是做夢,賤人和賤人,就該互相折磨到底。
本來想着先收拾完何氏和顧明荷再去處理趙宗元,但是現在,看來是要先把趙宗元的事情處理幹淨了。
免得崔氏再打自己的主意。
彪悍的長信伯夫人,肯定不會要一個名聲醜惡的女子進門的,她肯定會像是嫌棄自己一樣去嫌棄那個賤人的。
如何才能讓趙宗元和那個賤人的醜事被人發現,但是卻還不得不湊做堆呢?長信伯夫人,可不是一個好對付的啊,特别是在她有一個好哥哥,兩個好弟弟的情況下。
想到長信伯夫人的兄弟,顧明萱忍不住眼前一亮,她想起了一件事情,或許,這件事情,可以幫她達到目的。
“小姐,你……”莊嬷嬷見顧明萱半天不說話,有些奇怪,不由得出聲問道,“這事情,你是如何打算的?”
顧明萱回神,藏起了眼中幽冷的光芒,反問道:“嬷嬷覺得萱兒應該如何辦?”
莊嬷嬷輕歎一口氣,說道:“其實老夫人說的也不錯,趙家,是現在小姐所能選擇的最好的一家了,不然的話,小姐隻能低嫁了。”
莊嬷嬷和顧明萱說起了她的婚事,本來害怕顧明萱因爲害羞,所以說不清楚呢,沒想到顧明萱竟然面色平靜問道:“低嫁有什麽不好麽?”
她是根本不願意嫁的,高嫁了,自己辛辛苦苦的打理家事,伺奉婆母,卻還得忍受丈夫三妻四妾的;低嫁了……呵呵,這世界上,養不熟的白眼狼太多了,她不打算,再去遷就他們。
她打算順心而爲,找個懦弱好拿捏的嫁了,如此一輩子,倒也順心。
莊嬷嬷被顧明萱問住了,斟酌了下用詞之後,說道:“低嫁的話,倒也沒什麽不好,起碼有侯爺在,有順安侯府在,小姐的嫁妝又豐厚,比起高嫁來,腰杆子要硬,不用委屈自己。”
“那就是低嫁比高嫁好了,爲什麽還要選擇長信伯府呢?”
莊嬷嬷這次愣了下之後,笑着搖搖頭:“低嫁自然也有不好的,小姐其實想要知道的不是這些吧,不敢怎麽會與嬷嬷擡杠,不說其他了,隻說,這長信伯府,小姐,是個什麽想法?”
“嬷嬷還沒說您的想法呢。”顧明萱撅嘴,撒嬌。
莊嬷嬷笑着拍了拍顧明萱的背,無奈笑道:“你啊……嬷嬷沒什麽想法,嬷嬷隻希望小姐這輩子都安康順心的,其他别無所求了。”
顧明萱微微一笑,說道:“嬷嬷,我不會嫁給趙宗元那個人渣的,他那般的羞辱父親,我怎麽還能嫁給他呢?大不了我低嫁罷了,總歸有父親撐腰,有嫁妝陪嫁,到時候再生個孩子,難道我的日子還能差了?”
莊嬷嬷皺眉,見顧明萱的面色十分的堅定,心底雖然認同顧明萱的話,卻還是擔心——女子退婚,總歸别人會覺得是這女子的問題,何況小姐前面又有那樣的名聲在……
别人肯定更會說小姐的壞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