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重罰

何氏的臉色,瞬間煞白,那天她做事情被顧明萱發現并說破之後,當時顧文謙并沒有說什麽,她以爲顧文謙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所以這件事情過去了,但是沒想到,兩個月之後,顧文謙忽然把話說出了口。

何氏無言以對。

顧文謙冷漠看着何氏,有些事情,他剛開始沒注意,并不代表他蠢,隻是他太放心了而已;有些事情,他不說,不代表他不懂,隻是給何氏留點面子罷了,畢竟,何氏還有三個孩子,那是他的骨肉,他總要顧及的。

“父親,時間不早了,女兒該回去休息了。”接下來要如何懲罰顧明芝,她不必在場,反正顧明芝肯定不會好過的。

“好,路上慢點。”顧文謙看了一眼何氏和顧明芝,覺得這兒也不适合讓顧明萱呆了,便點了點頭,吩咐綠珠和綠蕊,“好好照顧大小姐,知道麽?”

等看着顧明萱離開,顧文謙眼神冷漠,掃過何氏和顧明芝,說道:“你以前做過些什麽,你心知肚明,我不想多說,既然你覺得是自己沒管好下人,做不好這個主母,那府中的事情,也隻好先勞煩母親了,等你什麽時候覺得能做好了,再說吧。”

一句話,奪了何氏管家的權利,何氏猛然一驚,之後,難以置信看着顧文謙,驚愕問道:“侯爺,你說什麽?”

顧文謙隻是冷冷看了她一眼,轉而看着顧明芝,說道:“至于你……明日起,罰跪祠堂十天,好好想想,你做得到底哪兒不對?等完了,你就搬到菊香小築去,禁足三年,等什麽時候你能把你這歹毒的心性給改了,再出來吧。”

這個懲罰,不可謂不重,何氏本來還在傷心自己被奪了官家權,這會兒聽得顧文謙的話,心神巨震之下,身子一軟,委頓在地,禁足兩年,這是要毀了芝兒麽?到時候,她被禁足的消息傳出去,别人肯定知道芝兒是犯了大錯的,這樣的女子,哪家敢再求娶?

“不……侯爺,芝兒她隻是一時糊塗,求您放過芝兒吧,不然,消息傳出去,會毀了芝兒一輩子啊。”何氏扯着顧文謙的腿,哀求道。

顧文謙看了一眼顧明芝,她此刻眼中含淚、面色蒼白,身子瑟瑟發抖,與她以往嬌憨可愛的樣子大相徑庭,心中微微一軟,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啊,要不是太過失望太過憤怒,他也不會這樣嚴厲的呵斥她,他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兒女,像是别家的子孫一樣,爲了一些身外之物,争得頭破血流,争得父子姐妹兄弟全都成了仇人。

神情,不由得一緩,何氏見顧文謙的神色變化,知道顧文謙心軟了,立即說道:“侯爺,芝兒還小,她的日子還長着呢……”

“有重要事情,我會允許她出去的,平日就免了,别人問起來,就說找了嬷嬷,在教她學規矩。”顧文謙默默想了一會兒,終于松口,而後,他對何氏說道:“這些日子,你就也不要出去了,在百合堂好好反省反省。”

這是連何氏一起禁足了,何氏一怔的工夫,顧文謙又對冬雲和冬青道:“愣着幹什麽,還不快送四小姐去祠堂。”

這是沒有和緩的餘地了,何氏猛然醒神,哀求道:“侯爺,芝兒身上還有傷呢,她……”

不提這傷口還好,再提起來,顧文謙剛剛軟下去的心,又猛然硬起來,呵斥道:“她怎麽受傷的,你不知道?再多話,她就跪着不要出來了。”

說完,甩手出門而去。

*

顧明萱從何氏的屋中走出來的時候,還能聽到屋中壓低的怒斥聲,眸中閃過微微的笑意之後,顧明萱默默往清華園而去。

莊嬷嬷等了顧明萱許久,她總在擔心,顧明萱不是在深宅大院中長大,雖然聰明,可是畢竟接觸的少,她總怕顧明萱吃虧,見到顧明萱回來,莊嬷嬷的面上,露出了一個歡喜的笑容。

“讓嬷嬷擔心了,是我不好。”顧明萱上前挽住了莊嬷嬷的手,笑着說道,等慢慢吃完了飯,顧明萱把今天的事情和莊嬷嬷說完,莊嬷嬷微微蹙眉,低聲道:“心急了些。”

顧明萱低頭受教,“嗯”了一聲之後說道:“正好碰上這個機會罷了。”

莊嬷嬷拍了拍顧明萱的手,表示理解,何氏對小姐惡意滿滿,有機會自然要反擊回去。

顧明萱的夜晚,都是在勤奮的學習中度過的,但凡是一個千金貴女該會的,莊嬷嬷都盡力的教導她,而顧明萱也學得很快,讓莊嬷嬷十分的欣慰。

雖然今天顧明萱很晚才回來吃完晚飯,但是,莊嬷嬷在拿到顧文謙命人送來的傷藥,心疼的給顧明萱上藥之後,卻并未因此放松對顧明萱學習的要求。

顧明萱也像是前面的兩個月一樣,絲毫不懈怠。

等顧明萱終于做完了今晚的事情,已經到了亥時中,綠珠綠蕊伺候她洗漱完,顧明萱向來是不要人值夜的,因此,等綠珠她們自去休息,顧明萱在屋中坐了一會兒之後,坐在床上,拿其床頭一個木盒,打開,裏面放着一副畫卷,慢慢打開,凝神細望。

畫上是一個女子,她穿着淺色的羅裙,纖細的手指捏着一枝梅花,正閉目輕嗅,作畫人的畫技并不算太好,可是,那滿滿的柔情,卻似乎從筆端傾瀉而出,讓人一看就知道,作畫人對畫中的女子,是何等的愛戀。

那畫上的女子,五官與顧明萱有七八分的相似,隻是她更加端莊娴雅,而顧明萱,還顯得有些稚嫩,顧明萱望着畫中的女子,笑着說道:“娘親,女兒今天讓顧明芝吃了個大虧呢,何氏怕是也讨不了好,哼,她們想算計女兒,女兒自然也不會讓她們好過,什麽以德報怨?女兒最喜歡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娘你今天是沒看見,那何氏臉都氣得一陣青一陣白的,女兒都快笑死了,可是父親在啊,女兒不敢笑,隻好憋着,差點兒憋出内傷來。”顧明萱一邊說,忍不住就笑了,笑得暢快淋漓,眉眼彎彎時候,明眸猶如含了一泓秋水,莫名的讓人覺得心動。

他站在那邊,看她得意,看她嬌蠻,看她偷笑,似乎也被她的笑容感染了一般,忍不住面上也露出了微微的笑容,今天的她,和那天那個眸子冷幽幽的她,真的是差别很大啊,一個恍如置身黑暗中,幽冷的氣息能凍結忍心;一個,則是在春天裏,百花叢中,得意洋洋,可愛至極。

“娘,莊嬷嬷說,不要讓女兒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不要因爲要報複,所以讓自己不快樂,女兒想了好久,覺得莊嬷嬷說得很對,娘把女兒生出來,肯定是希望女兒能夠快快樂樂健健康康的,肯定不喜歡看到一個陰郁的母夜叉,女兒決定聽莊嬷嬷的,要在自己快快樂樂的同時,讓她們不痛快,這才是真真的報複,娘,您說女兒說的對不對?”顧明萱笑眯眯對着畫像說話。

莊嬷嬷确實是如此勸過她,當時她有些不甘心,但是,後來的時候,她想到了自己的孩子,作爲一個母親,如果自己的孩子,她希望他怎麽樣呢?

肯定是快樂、平安、健康,除此之外,别無奢求。

所以,她慢慢能理解莊嬷嬷的話了,仇要報,但是卻不能把自己陷入仇恨中,讓自己也不快樂,那樣的話,就算是自己報仇了,可自己的人生也毀了,對不起娘親的疼愛,對不起父親的寵你,也老天爺給予她的第二次人生啊。

這麽想着的時候,顧明萱笑了,然後,慢慢收起了畫卷,小心翼翼放進盒子裏,生怕有一絲一毫的損壞,母親的畫像,上輩子她也是這般的珍愛,可惜,最後卻被顧明芝“不小心”碰倒茶杯浸濕了。

她雖然心痛非常,不過,卻也發現了一個大秘密,顧明萱撫着木盒,心中淡淡笑着,上輩子,這個畫卷幫了她極大的忙,這輩子,隻要她想,這畫卷中的東西,依然可以幫她很多很多的忙,可是,顧明萱并不打算以損毀這幅畫爲代價,來取得那件東西。

沒有什麽,比母親的遺容更加珍貴了。

那麽,今天這位來客,是爲了什麽呢?

那種淡淡的,淡到幾乎沒有的氣息,真的非常的隐蔽,可是,上輩子,她小心謹慎慣了,養成了強大的直覺,所以,存在這屋中的生人氣息,雖然很淡很淡,卻還是被她發現了。

順安侯是軍功發家的,所以呢,府中的護衛,可不是一般人家的那種随便找來的隻要身強體壯就行的護院,而是真真正正上過戰場的兵士,他們或許身上有了殘疾,或許是年紀大了,不适合拼殺了,所以成爲了府中的護衛,可是他們常年在戰場厮殺,總歸,與一般的護院是不一樣的,在他們的嚴密巡邏下,一般的小蟊賊,絕對不可能這麽順利的跑進順安侯府,還摸到了後院自己的閨房來。

因此,順安侯府從未遭過賊。

現在這位順順利利摸進來的梁上君子,到底是誰呢?

這麽厲害的人,怕是所圖非小啊。

是爲了那個秘密麽?顧明萱手中握着木盒,不得不這麽想,不過,她卻不敢出聲,怕惹怒了那梁上君子,然後給自己惹來麻煩——深更半夜的,一個男人進了千金小姐的閨房,便是沒什麽事情,說的人多了,也要出了事情的。

至于說殺人之類的,她倒是不怕,因爲,那氣息中,沒有殺氣。

所以隻要她不吭聲,等這位梁上君子走了,她也就不會有什麽不好的名聲傳出去了。

顧明萱裝着不知道的樣子,慢慢把木盒放在了自己枕頭邊,然後對着木盒說道:“娘親,晚安,女兒要睡覺了,明天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說着,她踩着繡鞋下地,吹滅了蠟燭,然後爬上.床睡覺。

這梁上君子,絕對不是來劫色的,她現在還是一個豆芽菜呢,要劫色,應該找順安侯府聲名遠播的三小姐顧明荷才是,既然如此,她就睡覺吧,她可不信,那人能夠找出藏在這府中的那個大秘密,畢竟最大的秘密,就在自己枕頭邊放在啊,而且還是這麽的光明正大的放着,一般人隻會把畫像當作是她在寄托對娘親的思念和孺慕,不是麽。

所以啊,這清華園,甚至這順安侯府,随便他翻,自己隻要抱着娘親的畫像睡覺,就足夠了。

哼哼,顧明萱帶着些小得意,閉上了眼睛,不多久,她就真的睡着了,隻要是,今天她的情緒,太過暢快淋漓,之後,便有疲憊湧上來,需要好好的睡一覺來養精神。

他處于暗中,看她像是一隻兔子一樣,快樂的爬上爬下,然後自己給自己拉好了被子,蓋在白皙的脖頸底下,不知道爲什麽,他就覺得有點手癢,很想,恰上去看看,到底是什麽感覺。

最後,他還是遺憾地咂咂嘴,自己的這個表妹,其實還是很好玩的啊,可現在是在順安侯府,若是驚動了那些護衛,就不好玩了,如此,隻好收斂一些了,他很有些不爽。

一陣風吹過,不久,一道黑影在清華園各處飄了飄之後,又飄出了順安侯府,進了一輛停靠在不遠處的馬車上。

“爺,您沒事吧?”等候在車外的承安,關心地低聲問道。

車中人沒有言語,此刻,穿着黑色夜行衣的他,正把自己包裹在了厚厚的貂皮大氅之中,而後,抱着一個手爐,臉色蒼白,瑟瑟發抖,似乎真的是被凍到了一般,便是連承安問話,他都沒有出聲,隔了許久,他才終于出聲,說道:“我沒事,回去吧。”

承安應下。

*

顧文謙從百合堂出來之後,鐵青着臉色,一直走到了榮安堂,才面色微微和緩了一些。

“侯爺。”榮安堂是崔氏的住所,自然規矩大,丫鬟全都肅容而立,見到顧文謙,急忙行禮,顧文謙擺擺手,自己進了屋中。

崔氏這邊,顧明荷剛剛擺好了飯,還沒來得及吃,聽到顧文謙來了,崔氏一臉的歡喜,笑看着顧文謙,說道:“今日怎麽這麽晚?還未用飯吧?”

“兵部有事,出來之後和牟侍郎小酌幾杯,稍微吃了點,不過母親這邊的飯菜,兒子也還是饞得很。”顧文謙很是孝順,口中的話,也就崔氏歡喜,顧明荷見兩人說話停下,才上前行禮。

十一歲的少女,雖然尚未完全長開,總是顯得有些稚嫩,但是顧明荷身材高挑、面容美麗,一舉一動柔婉優雅,顧文謙的微微笑着點頭,說道:“荷兒好像又長高了些。”

顧明荷抿唇微笑,說道:“祖母這邊的飯菜實在好吃,又養人,女兒都發愁了,要是長太高了,看人都得彎腰,多累啊。”

顧文謙心中歎息,都是自己的孩子,萱兒荷兒都進退有度,榕兒雖然還小,也挺懂事,隻有芝兒……她才小小年紀,哪裏會懂的那些惡毒的話,全都是被何氏給教壞了。

用完了飯,顧明荷說要去看望顧明芝,顧文謙也沒攔着,他點點頭,對顧明荷說道:“去吧,好好勸勸你母親和芝兒。”

顧明荷應下,出門之後,面色猛然一沉,然後,才恢複了原先的樣子,可是心底,卻是氣怒不已,百合堂又出事情了,但是因爲身在榮安堂,還是在祖母崔氏的面前,她也沒時間細細打聽,隻能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安心伺候祖母用飯,心底,卻早就懸了起來。

不過才一會兒的工夫,到底出了什麽事情呢?

屋中,崔氏看着顧文謙,問道:“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值得你巴巴跑來,臉色還那麽難看?”

顧文謙歎口氣,把事情說了一遍,然後說道:“何氏實在是……兒子也不放心把府中的事情再交給她了,所以隻好勞煩母親一段時間,實在不行,就讓二弟妹和慧娘幫着母親一起管事吧。”

慧娘,是崔姨娘的名字。

崔氏皺眉,她以爲今天何氏鬧得就夠厲害了,沒想到,就沒多久的時間,又鬧了這麽一出……隔一會,崔氏才說到:“我累些倒是沒什麽,可堂堂順安侯夫人不管家,也不出門應酬,短時間還能稱病,時間長了,又該怎麽辦才好?總不能,再也不交際應酬了。”

顧文謙歎口氣,無奈道:“先這樣吧,等兒子想想辦法。”

崔氏點點頭,然後說道:“芝兒畢竟還小,好好教,還是能扳回來的,你把芝兒和何氏分開,做得很好,你放心辦差吧,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的。”

顧文謙慚愧說道:“都是兒子不好,連累母親勞心勞力,連個清福都享不了。”

崔氏擺擺手,笑道:“做母親的,哪有不希望孩子好的,累些算什麽,你且别擔心了,時候也不早了,先去休息吧。”

等顧文謙離開,崔氏閉着眼睛忍了又忍,才把心頭的火氣給壓了下去,當日顧文謙要把何氏扶正的時候,她就是不願意的,何氏的出身太低了一些,完全撐不起順安侯府的場面,奈何當時華清郡主剛剛離去,兒子心底難受,發誓要守三年,之後他身上的差事越來越多,後來隻說不願意再去糟蹋人家姑娘家,而且何氏總歸有了一個榕兒,便是爲了給榕兒一個好出身,也要給何氏臉面。

她百般的勸誡,卻也沒用,這才答應下來,後來勸慰自己,就當是爲了荷兒吧,有了嫡女的身份,荷兒想要攀上更高一層,便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可沒想到,到今天,何氏竟然做出了這種事情,順安侯府的千金小姐,是她該動的麽?看看芝兒被她教成什麽樣子了,堂堂侯府千金,一點兒教養都沒有,若是傳出去了,哪家高門大戶敢求娶?

不說壞了芝兒前程,怕是連荷兒的前程,都要受到牽連了。

崔氏心底,恨不能把何氏千刀萬剮。

隔一會兒,崔氏喊了齊嬷嬷進來,把事情吩咐下去。

齊嬷嬷心中暗驚,這是做什麽?大夫人和四小姐,全部都要禁足?

暗自心驚,齊嬷嬷面上卻不動聲色,應下了差事,選了四個婆子到了百合堂,而崔氏,則看着崔嬷嬷,說道:“看來,要給芝兒找個嚴厲一點的嬷嬷了,不過,荷兒和菱兒也要用到的,明日,還是要找莊嬷嬷,讓莊嬷嬷推薦一個。”

齊嬷嬷不知道崔氏和崔嬷嬷的談話,她到了百合堂之後,自然有人進去通報,齊嬷嬷很快被請了進去。

何氏眼睛紅腫,似乎是剛收了淚,還未來得及洗漱,看來,在她進來之前正在哭,四小姐顧明芝則現在還在哭,大小姐顧明荷一個人要哄兩個,卻沒有半點的不耐煩,還是不急不躁,溫聲細語,齊嬷嬷進來見到這樣的場面,不由得心中暗贊。

果然還是三小姐可人,溫婉大方,進退有度。

“奴婢見過大夫人,見過三小姐、四小姐。”齊嬷嬷含着笑見過,而後笑着把崔氏的話說了一遍,當然,說的很委婉,隻說既然夫人病了,那就好好休息,府中的事情,老夫人會照顧到的,請夫人安心;至于四小姐,總不好打擾了夫人養病,便暫且搬到菊香小築,等夫人好了,再搬回來,雲雲。

至于去跪祠堂的事情,齊嬷嬷也說得好聽,什麽四小姐心念母親,甘願到祠堂求列祖列宗庇佑母親,真是孝心可嘉……

顧明芝想反抗的,卻被顧明荷一眼看過去,收住了聲音,顧明荷笑着說道:“勞煩齊嬷嬷跑一趟了,芝兒這邊,總要收拾下東西,煩請齊嬷嬷稍等,燕草,爲齊嬷嬷看茶。”

齊嬷嬷自然不會不識趣,見她們有話要講,便自己避到了偏廳喝茶。

“荷兒,芝兒還病着你,你怎麽不給芝兒求求情,免了芝兒的懲罰……”何氏心底,對顧明荷有些不滿,但是在顧明荷的注視下,何氏不知道爲什麽,心越來越虛,最後,她說道,“就算是,能少兩天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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