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何氏現在一點都不想和楊家交好,她聞言笑笑,意有所指說道:“看來楊四夫人這病,短時間裏是好不了了,可真是太令人難過了,既然如此,便請楊四夫人安心養病吧,若是有需要什麽藥材之類的,盡管開口;至于賠禮道歉什麽的,倒是不用了,上次楊四夫人上門,母親因爲我怠慢了楊四夫人很是生氣,到現在都還吃着安神藥呢。”
楊老夫人和邱氏便是平日裏見得世面再多、再有城府,此刻也不免臉上難堪神色一閃而逝,有這個一個兒媳婦/弟媳,兩個人實在也是傷透了腦筋,可是,卻也不得不受着。
顧明萱聽着,眸中閃過笑意,這楊四夫人,也實在是個奇葩,可偏偏她孝順的名聲,滿京城都知道,所以便是她再是潑辣得如同市井潑婦一般,也還是挺受歡迎的。
當年楊老太爺生病,執意要回老家,說是要落葉歸根,楊大夫人還得在京城主持一大家子的事情,實在離不得,最後,是楊四老爺和楊四夫人陪着楊老太爺和楊老夫人回鄉的,而且,楊老太爺死前,也是楊四老爺和楊四夫人****夜夜侍奉的,特别是楊四夫人,因此還落了胎傷了身體,最後除了楊旭哲之外,再無所出。
楊家上上下下,對楊四夫人都很是包容,便是楊老夫人和邱氏,雖然對楊四夫人感到頭疼,可心底,總也是感激和維護的。
可是此刻,想維護也開不了口啊,邱氏恨不能提着楊四夫人的耳朵把她臭罵一頓。
此刻,邱氏隻能笑盈盈說道:“老夫人就是太客氣了,不過是些許小事,哪裏值得這般的生氣。”
正說着,莊嬷嬷回來了,邱氏看了一眼陪着莊嬷嬷出去的丫鬟,見她微微點頭,心中便有了底,繼續說了一會兒話,何氏提出了告辭,邱氏挽留之後,還是送了何氏出去。
自然是先要到老夫人崔氏面前請安,說了在楊家的事情,何氏也把關于邱氏要認顧明萱當幹女兒的事情說給崔氏聽,畢竟這事情莊嬷嬷和顧明萱也知道,瞞不住的。
“哦?這是真的?”崔氏一聽就是一陣的歡喜,順安侯府一向是走的武将的路子,在文臣中間沒有人和的人脈,若是邱氏真的認了顧明萱當幹女兒,那麽就等于順安侯府的交際圈,瞬間擴大了很多,這是崔氏喜聞樂見的。
何氏做了這麽多年的兒媳婦,崔氏什麽性情,何氏還是了解的,眼見得崔氏歡喜,何氏心中冷哼,她可不希望顧明萱那個小賤種又多了一個靠山。
“是真的,媳婦見楊大夫人這麽喜歡萱兒,也很是高興,可惜……”何氏頓了頓,低聲說道:“可是侯爺在的時候,兒媳曾爲了這件事情專門問過侯爺,侯爺的意思是,不要與楊家有太多的牽扯,免得……免得惹了皇上的忌諱,媳婦不敢違逆侯爺的意思,因此婉拒了。”
崔氏聞言,眉頭皺了一下,心中覺得很是可惜,但是既然何氏已經拒絕了,她也不好再上杆子去找邱氏,至于何氏的那點小心思——老大這麽說過肯定是真的,何氏不敢說謊,但是何氏這麽幹脆地拒絕,而不找她商量,肯定是怕她答應。
崔氏心中更加不樂,隻是總要顧忌到順安侯府的面子,因此,隻能捏着鼻子認下這件事情,但是還是敲打何氏:“我吃過的鹽比你們走過的路還多,以後若有這種重要的事情,也不妨讓我聽聽,總也能幫你們拿個主意,當然,你若是覺得我糊塗了,沒這個必要,那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