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臉一黑,強忍着心頭的憤怒,說道:“這種奴才,就該杖責二十,之後叫了牙婆來,遠遠地發賣了。”
顧明萱便遺憾看着魏嬷嬷三人,小聲說道:“這……這……這懲罰太嚴厲了一點,不過,母親做的決定,女兒是不敢反駁的。”
這話說的就像是何氏多麽的嚴酷一般,落在何氏的耳中,隻覺得一股子怒火直沖腦袋上,而後,就遷怒到了魏嬷嬷三人身上,若不是她們太蠢,拿捏不住這個賤種,怎麽會讓她落在這般尴尬的境地呢。
“打。”何氏吩咐了一聲,便有粗壯的婆子上前,把魏嬷嬷春草春雪三人按在條凳上,朝着屁.股上狠狠打去。
在這個過程中,顧明萱便一直怯怯看着,面上露出了不忍的神色,直到三人受完杖責,顧明萱才輕輕松了一口氣。
“把她們帶下去,明日叫牙婆來。”何氏厭惡看了一眼血淋淋呻吟的三人,冷聲吩咐。
“夫人,您饒了奴婢吧,看在奴婢在這府中伺候了一輩子的份上,饒了奴婢吧。”魏嬷嬷趴在地上,對着何氏嚎啕大哭,她都這麽大年紀了,在順安侯府也是很有體面的老人,雖然還需要當差,可是做的都是輕省的活計,年前被何氏派來“伺候”顧明萱,魏嬷嬷還十分的高興,想着隻要自己辦好了這個差事,一定少不了她的好處,事實也是這樣的,她一步一步誘導着她眼中愚蠢無比的野丫頭犯錯、丢人,也因此得到了何氏的獎賞,但是沒想到,最後,卻被顧明萱給賣了。
而何氏爲什麽會處置自己,魏嬷嬷也是清清楚楚的,還不是爲了拉攏侯爺的心,可自己是爲了夫人辦事啊,夫人怎能這般的過河拆橋,把她賣出去呢?
這不是要她的命麽。
至于春雪春草,更是吓得動都不會動了,她們被拖出去賣掉,不用說都知道會被賣進什麽地方,那樣的話,這輩子就毀了啊,因此,兩人也哭喊着求饒,見何氏無動于衷,轉而便開始求顧明萱。
“大小姐,看在奴婢伺候您一場的份上,救救奴婢吧,奴婢以後一定會更用心伺候您的……”春草哭喊着爬到了顧明萱的身邊,顧明萱眼中閃過厭惡的光芒,無論是幫着顧明荷毀去她的容貌,還是在她的飯菜裏下瀉藥,還是每每誘導她做一些不符合規矩、讓人嘲笑的事情,春雪春草兩人都是急先鋒,靠着出賣陷害自己,這兩人最後都有一份好前程。
救,她當然要救她們,顧明荷還等着她們去攀咬呢。
藏下心中的厭惡,顧明萱怯生生對着何氏說道:“母親如何責罰奴婢,女兒原不該插嘴的,隻是,從女兒回府到現在,一直是春草和春雪還有魏嬷嬷伺候女兒,要麽,要麽……要麽就讓魏嬷嬷她們留下吧,清華園這麽大,留她們做個灑掃的,也不礙什麽事情。”
魏嬷嬷家裏兒孫也是順安侯府的家生子,現在一家子都捏在何氏的手上,但是隻要她有弱點,就能爲自己所用,現在暫時先留着她讓父親天天想起何氏的錯處,接下來,想要怎麽拿捏,全都由自己,就算是将來派不上用場,不時拿出來膈應一下何氏,也挺好的。
至于春草春雪,哼,自己額頭上的黑疤是怎麽來的,她可是不會忘記的,等她手中有了可用之人,少不得需要她們去反咬她們的主人呢,她可不會白白受了苦便忍了。
同時,爲魏嬷嬷三人說情這種事情,也能讓這順安侯府的下人看看自己的仁厚和何氏的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