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在一處的母子倆,一齊扭過頭,隻見蕭清淮長腿闊步而來,容色格外俊美秀逸,神情卻清寒冷淡。
見老爹擺出心情如此不爽的面孔,正抱着南姗脖子撒嬌的蕭明昭,柔軟的小身體顫了顫,眼珠子滴溜溜一轉,立即笑顔如花,嘴巴抹了蜂蜜似甜絲絲道:“父王,你回來啦,我陪母妃等父王好久了,父王既然回來了,那我就回屋睡覺了。”
蕭明昭說完,就麻溜地自己跳下卧榻,穿上軟底鞋,乖乖站在榻邊,等候老爹有可能揍過來的巴掌,其實他心虛的厲害,老爹已很多次警告過他,不許和牛皮糖一樣纏着娘,可他剛剛又牛皮糖了,還被嚴厲的老爹逮了個正着,嗚嗚,求不被打。
蕭清淮邁步到榻邊,瞅了一眼蔫着腦袋的蕭明昭,依舊繃着俊美的臉,語氣淡淡道:“以後不許這麽晚還不睡,回去吧。”
老爹居然沒揍他屁股……蕭明昭頓時如聞大赦,屁滾尿流地歡快竄走了。
南姗抽了抽嘴角,這是老鼠見到貓了麽……南姗還沒站起身子,蕭清淮已一屁股坐到她身邊,伸手環住她的腰背,溫馨藹藹的燭光下,柔和了臉色,溫軟了語調:“姗姗,我以後可能回來的更晚,你若是困了,就早些去睡,别一直等着我。”
“我知道,今天不是還早着嘛……”南姗輕笑着應了一聲,随即仰着臉,擡起兩隻手臂,去摘蕭清淮頭頂束發的金冠,溫聲道:“殿下忙碌了一天,沐浴過後,就早點歇着吧。”
頭頂的金冠被摘下後,蕭清淮鴉羽似的烏黑長發,倏然間垂落在肩頭和後背,南姗伸手替他理了理,便又垂眸去解蕭清淮的腰帶,蕭清淮瞅了下解自己腰帶的纖纖細指,放松地踢了兩下長腿,然後拿手勾住南姗俏麗的下巴,笑道:“姗姗,一會兒你服侍我沐浴。”
已做了數年夫妻,這等層次的挑逗調戲,南姗眼睛都不帶眨地應道:“我不服侍你,誰服侍你啊……殿下,你站起來,先把外袍脫了。”
已然二十一歲的蕭清淮,身材修長欣麗,現在的南姗站到他跟前,那海拔隻能用小鳥依人來形容,瞅着南姗圍着自己團團打轉,蕭清淮心頭一陣舒服慰貼,随口聊起家常:“宮裏的布置妝飾,你可都還滿意?今天都做什麽了?晚飯吃的可香?換了新地方,樂樂可有不适應的哭鬧?”
南姗将扒下的衣裳挂到衣架上,無語的啧啧兩聲:“我的好殿下,你就算是審犯人,問題也要一個一個問吧……”
蕭清淮圈住南姗纖細的腰肢,将她拉到懷裏摟抱着,低頭啄了下肌膚嬌嫩的左臉頰,嘴角笑意融融:“怎麽,嫌我啰嗦了。”
噴在臉頰的氣息熾熱滾燙,南姗面頰泛起豔麗的绯色,伏在蕭清淮胸前低聲道:“哪有的事,我就是想說,殿下現在這麽忙,就别總惦記這些小事情了。”
蕭清淮輕笑一聲,将南姗橫着抱起,朝淨房邁步而去,眸中含笑:“什麽小事?對我而言,你永遠都是最重要的事,你每天心情好不好,吃飯香不香,睡覺踏不踏實,我都要知道。”
南姗抱住蕭清淮的頸子,笑靥如花:“殿下待我這麽好,我每天都深感榮幸,就像現在……明明是我要去服侍殿下沐浴,反倒勞累殿下抱我去淨房,連路都不用自己走,真是幸運之至啊。”
蕭清淮意味深長地一笑:“你真這麽想?”
下一刻,南姗便不這麽想了,因爲蕭清淮下水的同時,直接把她也抱進了水池中,渾身瞬間濕透的南姗,極度無語:“我在水池邊也能給你搓澡,你把我也弄下來做啥,我已經沐浴過了……”
剛被當洋蔥剝了一遍的蕭清淮,開始給穿着睡袍的南姗剝皮,輕輕而笑:“誰說我叫你來是搓澡的,我‘冷落’你這麽多天了,你心裏就一點不幽怨?”
蕭清淮口裏所謂的冷落,就是他們隻純潔的相擁而眠,沒有春風纏綿而已,關于這一點,南姗瞅着正給她剝皮的蕭清淮:“殿下不是提前給我打過招呼了麽,我還幽怨什麽呀我……”
蕭清淮暗地潛回京城之時,京城正值時局詭異,就算夫妻倆久别重逢,也隻是會面時摟摟抱抱,而當蕭清淮正大光明回來後,南姗的親戚來拜訪了,南姗的親戚離開時,蕭清淮又剛當上太子,每天早出晚歸,累得跟條狗一樣,回來癱到床上,就不想動彈了。
爲此蕭清淮還給南姗解釋——他近來事情極多,實在沒多餘精力滿足她,叫她千萬别疑心,他以後一定會加倍補償她。
南姗心裏那個囧啊,倆人隻要同床共枕,蕭清淮就非得抱着她睡,不讓他抱着,他就說自己睡不着,于是誤會來了,她腳趾頭有點癢,她動動腿合情合理吧,她的睡姿沒擺好,她調整下身子也不爲過吧,就這麽點小動作,就讓蕭清淮自作多情的誤以爲,南姗在向他尋找歡樂。
當時,南姗就惱怒地踹了蕭清淮兩腳,她又不是不能動彈的木乃伊,怎麽可能一動不動的當僵屍,再說了,誰尋找歡樂的手段會這麽low。
蕭清淮瞧着絲毫沒有怨婦之色的南姗,輕輕啧了幾聲:“姗姗,你可真是……我要是一直不主動碰你,你是不是準備就這麽守活寡啊你。”
洋蔥皮已褪盡的南姗秀眉舒展,明眸似水,悄聲低喃的靠近蠱惑:“那殿下舍得麽……”
被親了一口的蕭清淮,隻覺面頰生香甜糯,頓時低低而笑:“自然舍不得。”
被狠狠補償了一回的南姗,精神和體力都很疲倦,神智模糊地軟在蕭清淮懷裏,朦朦胧胧地問他:“鬧這麽久,你明天起得來麽,若是誤了早朝的時辰……”
蕭清淮撫着嬌嫩柔滑的肌膚,滿心滿足地低語道:“傻姑娘,我是那種不知分寸的人麽,明天是休沐日,我不用像前些天起那麽早,不會誤事的。”
南姗低低‘噢’了一聲,又道:“你怎麽還給我避孕啊。”
蕭清淮親了親妻子的額頭,小聲耳語道:“我不想你再有孕,就算咱們真的再要孩子,也等石頭他們都長大些再說,反正我們兩個都還年輕,不必着急。”
南姗在蕭清淮胸口蹭了蹭,心中溫暖:“……你真好。”
蕭清淮摩挲着懷裏嬌軟的身子,柔聲道:“好啦,寶貝兒,快點睡吧,爲了你今晚不失眠,我可使了不少解數,你若還睡不着,我就隻能再繼續和你行夫妻禮了。”
南姗長睫微顫,睜開了眼睛:“什麽失眠?”
蕭清淮眉眼之間春意甚濃:“你不是有認床的毛病麽,今天頭一回住進宮裏,你能睡得着?還不得翻來覆去烙上大半夜的煎餅呐,要不然,我幹嘛費這麽大精力,耗盡你的精神頭兒。”
南姗伸手摸摸蕭清淮的臉,淺淺微笑:“你還記得這事啊。”
蕭清淮捉住南姗的手,拉到唇邊輕輕吹着氣:“你什麽事是我記不得的……噢,對了,就是你那個月信期吧,你每次生完孩子後,我就摸不着它的規律了,這一點,令我甚是頭疼。”
南姗哈哈一笑,忍不住爬到蕭清淮身上,抱住他的腦袋啃了又啃,好在蕭清淮剛剛歡樂過,不然被老婆這麽一通熱情的撲騰,他鐵定直接進化成禽獸,絕對不帶克制和忍讓的。
發洩完嗨皮的心情,南姗口吻幽幽:“殿下,你不是會點睡穴麽,若我失眠睡不着,你直接點我穴道不就完了,幹嘛費這麽多事啊,你明天雖不用上早朝,可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的呀,若是明天沒精力處理朝政,豈不是我的過失。”
蕭清淮看傻子似的瞅着南姗,咬牙低斥道:“姗姗,一個如花似玉的娘子擱在身邊,你覺着哪個正常的男人,會一直當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你覺着我像麽?”
關于這個問題的答案,南姗果斷搖頭:“不像,殿下和柳下惠可不沾邊。”
蕭清淮龇出一口漂亮的白牙,繼續道:“再有,我點了你的睡穴後,你倒是能呼呼大睡了,那我呢,你想讓我失眠一夜麽。”
所以蕭清淮今夜之打算,是既能治療南姗認床難眠的毛病、外加享受如魚得水的歡樂的兩得之舉喽,不管咋樣,南姗方才酣暢淋漓了一把,不僅身體舒暢,而且心頭甜蜜,遂抱着蕭清淮的脖子低聲道:“好啦,殿下,咱們不說話了,快睡吧。”
人生就是一場二人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