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蕭清淮先生的‘老婆生孩子’恐懼症,又嚴重地發作了。
但凡蕭清淮留在府中,就圍着老婆團團打轉,視線基本都不帶挪移開的,蕭明昭和蕭明軒小哥兒倆,都感覺備受冷落,爲什麽麻麻都那麽大了,爹爹還要端碗喂她吃飯恁。
南姗稍微皺個眉,蕭清淮就是一疊聲地關懷細問,爲了多陪着快臨盆的妻子,蕭清淮一上完早朝就翹班回家,鑒于蕭清淮又一次經常性曠工,某些老臣和言官向皇帝納谏,五王爺身在其位,不謀其事,每天翹班回家不幹正事,頗有屍位素餐之嫌,他這樣也忒不靠譜了吧,不用蕭清淮反駁,自有工部尚書開口陳述,由五王爺辦理的公務,每日都一件不落地處理完畢,從未有滞留不理現象,屍位素餐之谏所言不實。
哪怕有人谏了蕭清淮,蕭清淮依舊雷打不動地翹着班,南姗風聞此事後,不由擔憂,蕭清淮卻笑眯眯地寬慰:“怕什麽,反正我又沒挨罵,說實話,我長這麽大,還從來沒挨過父皇的罵……”
摸了摸老婆嫩呼呼的臉蛋,蕭清淮笑嗔道:“現在也就你敢罵我,一會你個死人,一會你個笨蛋,一會又變成你個傻瓜,你還有什麽能罵出口的稱呼,全部招呼過來吧,我絕對不生氣……”
南姗捶了兩下蕭清淮的肩膀,忍俊不禁道:“你個死鬼,近來怎麽比我還唠叨,活似個七八十歲的老頭子……”
蕭清淮輕輕撫着南姗的大肚子,微笑着低歎:“還不是被這個小東西折騰的,它遲遲不肯出來,鬧得你不能好吃好睡,也叫我跟着好生心疼。”
南姗也略顯惆怅地看着肚子,語氣郁悶道:“待它出來了,我又該坐月子了,雖說是大冬天吧,可一個月都不能沐浴洗身,我光想一想,就又頭皮發麻了……”手指頭無意識地在蕭清淮大腿上畫圈圈:“生豆豆那會吧,好歹天氣挺暖和,我叫董媽媽用溫水給我擦身子,她還樂意,可生石頭那會,她怎麽都不同意給我擦洗,出月子時,我簡直都快變成臭的了……”
蕭清淮娓娓而笑,低語道:“哪有你說的那麽誇張,你身上一點味都沒有……”
南姗瞧了會蕭清淮,忽而狡黠而笑,聲音甜甜軟軟的輕快:“小五哥,你不是說過,咱們夫妻一體,理應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嘛,那我坐月子不能洗澡的時候,你能不能也陪我一塊不洗澡啊。”
饒是蕭清淮疼老婆如掌中至寶,對老婆幾乎是言聽計從,聽到如此匪夷所思的要求後,那也是相當哭笑不得的:“你叫我一個月不洗澡?我每天都要練一回功,每次流出來的汗,隻怕比豆豆一天喝的水還多,你叫我一個月不洗澡,是要我将所有人都臭得退避三舍麽……”
南姗呵呵笑起來,模樣十分可愛,伸手撓了撓蕭清淮的下巴:“好啦,我開玩笑的,時辰也不早了,我想歇着了……”
蕭清淮從靠枕中直起身,幫助南姗擺睡覺的造型,一邊挪動她的雙腿,一邊和她繼續閑話:“我已使小包子去過你家,想叫你娘住過來陪你,不過,你家那位老夫人如今正卧病在床,你娘怕是不得空前來了……”
南姗勇氣滿滿:“沒事,我起碼也生過兩個了,又不是沒經驗的新手,我娘雖然不在,不是還有你陪我嘛。”
幫襯南姗躺好後,蕭清淮才跟着卧倒,輕輕‘唔’了一聲後,忽又笑道:“前兩回你娘在這裏,總是攔着我不許進去,嗯,假若你娘這回來不了,我倒是可以進去陪你了……”
南姗漸漸瞪大眼睛——你說毛?!
摸摸老婆吃驚瞪眼的臉,蕭清淮聲音柔緩,如同裹着糖蜜一般甜進人心:“所以,姗姗,你别害怕啊……”
南姗很想拱到蕭清淮身上,好好蹭一會兒,奈何,兩人中間隔着一塊肉球,南姗便挺起肚子撞撞蕭清淮,笑得倍兒如花似玉:“小五哥,你說的話,我可記住了,騙人的是小狗。”
蕭清淮被南姗的危險動作,驚得眼角直抽筋,忍不住低斥道:“你别給我胡亂打滾,你再亂來一下,看我不打你……”
南姗很想無語的聳個肩:“什麽叫胡亂打滾呀,我隻是稍微動彈了一下,我雖然身子笨重,行動遲緩,可不代表我不能動了呀,你個呆頭鵝……”
蕭清淮略頭疼地扶額,老婆生個孩子,快把他折騰成神經質了要。
神經質的巅峰時刻是某一晚,似乎入夢還沒多久,蕭清淮正在睡意朦胧中,卻被自個的大肚子老婆推了兩下,頃刻即醒的蕭清淮,以爲老婆又尿頻了,哪知當頭一句話,便是幽幽怨怨的聲調:“小五哥,我怕是要生了……”
蕭清淮當即睡意全無,清醒的不能再清醒。
有了兩回生産經驗,南姗的心理素質已合格過關,還特有閑情逸緻地追加囑咐道:“王爺,你叫人進來的時候,都小點聲,别把石頭和豆豆吵醒了,哎,還是叫他們的乳母拿棉花團塞住耳朵吧,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生完呢……”
蕭清淮迅速伸手拉響了提示鈴,然後氣急敗壞地竄起身,口裏飛快道:“你不知道疼麽,還有心情說這麽多話,省點力氣,留着待會兒再用……”
南姗這會兒的心情和狀态都很好,居然還能開口打趣蕭清淮:“一看王爺就是沒生過孩子的,剛開始隻是有一點痛而已,礙不着什麽事的……”
老婆如此不聽話,蕭清淮恨不得翻過她的身子,照她的屁股打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