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府所坐落的地段,離皇宮挺有一段距離,是以南瑾老爹每日幾乎不到醜時就要起床,日複一日地摸着黑去上班,南姗表示很敬佩,也很無語,古代公務員的作息制度,真是太那啥了,蕭清淮的郡王府地段頗佳,離皇宮和各機要衙門都較近,總的來說,他還能多睡一小會。
蕭清淮正式去上班之前,曾被皇帝老爺召進宮中談話,回來後對南姗說他和蕭清裕每日也要跟着臨朝‘聽’政,聽完之後,再去工部學習,南姗噢了一聲,别的啥也沒說,隻道:“那王爺要再早起一個時辰呢。”
南姗對自己半夜能主動醒過來,相當沒有信心,所以就寝前對值夜的人千叮萬囑,一定要看好時辰,若小五同志第一天上班就遲到,她這個當人媳婦的,絕對會被全京城笑話死。
興許是心中有負擔的緣故,次一日,蕭清淮剛偷偷摸摸将胳膊從南姗頸下抽出,南姗一個激靈就醒了過來,張嘴便問:“時辰沒晚罷。”
蕭清淮尚未坐起身,還維持着半側身的姿勢,肩頭散着一大片濃黑的長發,見南姗睜眼醒來,笑了一笑:“早着呢。”
南姗松了一口氣,然後很努力的從被窩中坐起身,揉着又困又倦的眼睛:“那就好……我服侍王爺起身。”放下揉眼睛的手,南姗瞪了瞪眼,十分無語道:“王爺,你……你怎麽又躺回去了?”
又躺回枕頭的蕭清淮,伸出一條修長的胳膊,笑道:“你拉我起來。”
——簡直太不嚴肅了!
夫妻二人離了床榻後,南姗侍候蕭清淮先洗漱簪發,再穿衣理袍,最後端上一碗燕窩粥給他墊肚子用,一切妥當後,南姗一臉賢惠狀地将蕭清淮送出屋門,蕭清淮出門之際,摸了摸南姗尚未整妝理容的腦瓜子,溫柔笑道:“乖,時辰還早,你再多睡會兒。”
——還用你交代!
送走蕭清淮時,才半夜三點鍾,南姗很理所當然的睡了個回籠覺,卯時剛過不久,天色尚黑,董媽媽便領着夏桂、夏枝叫南姗起床,回籠覺果然是越睡越困,南姗在床上翻滾了好一會兒,才朦胧着眼睛起身。
獨自一人用了早飯,迎着薄亮的晨曦,南姗也乘車出門,今日是南屏大哥攜妻帶子再度離京的日子,她自然要前去相送,事先也已跟小五同志報備過,到達南府時,行李已基本全裝上車,衆人已在惜惜話别,十一歲的南芙膩在溫氏身邊,滿臉依依不舍,快十歲的南銘已很懂事,拉着五歲多的弟弟南旭,和小叔叔南梵、南離和南果,以及堂兄弟南康告别。
南姗剛邁進門,南芙清甜脆耳的聲音便響起:“姑姑,你來啦。”南芙的話音才落,南銘、南旭和南康也挨着個的叫姑姑,南梵、南離和南果又挨着個的叫姐姐。
——娃娃多就是熱鬧!
南屏大哥早已功成名就,無需再刻苦用功,南姗便讓他多保重身體,轉眼之間,那個溫雅俊秀的小少年,都已經是而立之年的美大叔了,唉,時光可真無情,蕭清湘嫂嫂夫妻和睦幸福,兒女又早已雙全,南姗同樣讓她多保重身體,輪到南芙時,南姗讓她好好吃飯,不許挑食,南銘和南旭嘛,一定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當太陽露出紅彤彤的笑臉時,蕭清湘攜一女二子上了馬車,南屏對家人拱了拱手,也翻身上馬,領着一行人出發,南瑾老爹因上朝沒在家,南葛數日前已出發去了錦州,南硯和南笙今日都告了半日假,專程護送大哥出行。
南姗扶着溫氏,目送南屏一家離去。
離别總是傷感寂寥的,溫氏慈母心腸,忍不住拿手絹輕輕拭淚,南姗輕聲安慰道:“娘,我知道您舍不得,可也别太難過了,對身子不好的。”說着,又柔柔的笑道:“王爺今日有事要忙,要到下午才回府呢,我可以陪娘多待會兒。”
溫氏收回遠眺的目光,拍拍閨女的手,輕歎着提醒道:“你到底是出嫁的女兒了,以後别總往娘家跑,也别總是送東西,外人知道了,要說閑話的。”
南姗溫順的應下,肚裏卻默默腹诽,自小五同志知道她做出自貼腰包的傻缺事後,回府之後,又對她進行一番深切的思想教育,大概意思就是,你是我的人,自該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不要覺着不好意思,南姗下意識的反問——那我那麽多财産幹嘛用呀,蕭清淮已知道自個娶了位小富婆,遂白她一眼——當然留給咱倆的娃啊。
送走南屏一家子,南梵、南康、南離、南果和南翔通通去湯先生那裏念書,安文佩領着剛滿兩歲的閨女南蓉,來湊趣逗樂着玩,南姗抱着甜美可愛的小南蓉,一邊逗着玩,一邊和溫氏、安文佩說話。
“娘,毅哥兒屋裏那事怎麽辦了?”說笑了一陣後,南姗突然記起大年初一發生在南家的郁悶事。
溫氏慢慢飲了一口熱茶,擱下手中的青花細瓷蓋碗,笑的古怪:“又想留着那個孩子,又還想尋個好嶽家,天底下哪有那麽美的事……”
懷裏的南蓉玩了一陣,已有些昏昏欲睡狀,南姗低聲笑道:“哎,蓉姐兒還是這麽愛睡啊……”安文佩抿着嘴,将南蓉從南姗手上接抱過去,輕笑道:“可不是,真怕她以後長成個懶丫頭。”
南姗動了動胳膊,溫聲笑道:“小孩子貪睡是常事,蓉姐兒才多大,嫂子就操心她會長成懶丫頭呐……瞧她眼睛都快眯上了,嫂子帶她回去睡着罷。”
安文佩帶南蓉離開後,溫氏靠在繡枕上道:“一出正月十五,你大伯就讓人灌了那丫頭落胎藥,毅哥兒知道後,又是哭又是鬧,直對你大伯嚷嚷,他害了自個的親孫子……”
南姗無言以對,從事實來講,那團肉确實是南珏大伯的親孫輩,但是,怎麽說呢,按照蕭國的民俗來說,男子尚未娶嫡妻,就先弄個庶出的孩子,是一件非常敗壞門風的事情,再有,哪個新媳婦願意一進門,就杵着個庶出子女來礙眼,擱到誰身上,心裏都會堵得慌。
南姗微微默的時候,溫氏又輕飄飄飛來一句:“前兒個,毅哥兒屋裏又鬧出一個有孕的丫頭。”
“哈!?”南姗不默了,變得傻眼——誰熬的避子湯啊,效果這麽差勁,一連出了兩個漏網之魚,好吧,本來就沒有哪一種避孕方式是百分百安全的,小五同志使用的那法子,誰也不知道啥時候會突然失效:“那這個丫頭呢?”也灌落胎藥了麽。
溫氏歎了一口氣,才道:“毅哥兒怕這個丫頭也被灌落胎藥,把人送到你祖母那裏待着去了,暫時還沒處置。”
南姗已無感可發,隻木讷着語氣道:“祖母就這麽由着他?”
溫氏微扯嘴角,不答此問,卻另開了一個話題:“你大伯給毅哥兒尋來的親事,你祖母一個都瞧不上,嫌女方家世太差,便一直找你爹,讓他幫着選些好門戶……毅哥兒哪怕稍微上進些,你爹哪裏會真的一點撒手不管,可他實在太不成樣子了,你爹實在懶的管,便讓你祖母問問親戚家,看哪個願意把女兒嫁給毅哥兒?”
南姗繼續無語,常來常往的親戚,大家夥通常都知根知底的,就南毅先生的德和行,稍微疼愛閨女的爹媽,都不會同意。
溫氏語氣淡淡道:“輪到給毅哥兒娶媳婦了,你祖母也不先緊着林家、許家了,倒把你幾位嫂子家的姑娘想了一圈兒。”
南姗絕倒中。
十分絕倒的南姗,在南府待了沒多久的功夫,便被溫氏遣離回去,原因不外乎,免得你祖母又找你舊事重提,南姗隻得圓潤的滾回王府,蕭清淮已說今天中午不回府用飯,南姗自個又默默吃了一頓午飯。
作爲王府副boss,隻要蕭*oss不解雇她,她基本也是可以爲所欲爲的,咳咳,很單純的想想而已,她想領着她的娘子軍在院裏跳廣場舞,可以麽?别逗了,她需要認真做的事是,用自己手裏的權利,把王府管理得井然有條。
溫氏理家時,打交道的管事基本是媳婦婆子,因南姗嫁的門戶特殊、嫁的男人性格更特殊,南姗目前打交道的還全部是……公公,用罷午飯的南姗,頂着散步消食的名義,順便巡查府中事務,話說,她自住進這府裏後,還沒細緻逛過各處。
上班早,下班自然也早,南姗簡單散了會步,和管事們溝通了會,又微睡了會午覺的功夫,蕭清淮先生已然坐轎歸來,這個時候,一個賢妻該有的行爲是,替下班回家的老公更衣,順便溫柔道:“王爺忙了一天,定然累着了吧,小廚房那裏正煨着老鴨湯,王爺梳洗過後,要不要先喝一碗?”
正被解帶寬衣的蕭清淮,俯身親了一口小媳婦的臉頰,舒展着雙眉笑道:“好。”又摟着小媳婦的腰低聲道:“一天沒見,怪想你的。”
南姗臉頰微燒,小聲道:“我也想王爺。”
蕭清淮大喜,遂抱着南姗沒頭沒腦拱了一番,梳洗過後,小包子低着腦袋捧着托盤進來,上頭放着一碗熱氣騰騰的湯,香氣濃郁,南姗起身端下湯碗,擺到蕭清淮的眼皮底子下,小包子又勾着腦袋退出去。
“大舅兄已走了?”蕭清淮邊喝老鴨湯,邊和南姗說話。
南姗坐在小炕桌的另一邊,笑吟吟道:“一大早就走了,我陪娘說了一會話,晌午前就回來了。”
蕭清淮從碗裏擡起頭,奇道:“你沒多留一會兒,我不是和你說過下午才回麽?”
南姗明眸微轉,道:“我知道王爺的好意,是娘讓我早些回來的,她說出閣的女兒不好老往娘家跑,别人知道了要說閑話的。”
蕭清淮笑了笑,忽又疑惑道:“爲何嶽父說讓咱們多回去看看,嶽母又說别老往娘家跑呢?”恩愛大半輩子的老夫老妻了,難得還有意見不統一的時候。
南姗眨巴眨巴眼睛,溫吞吞道:“我一個人的話,自不好老回娘家,若是和王爺一塊的話,倒也無妨……不說這個了,對了,王爺昨日不是說,以後練劍的時辰要改到晚飯前麽,我讓小包子傳王爺的劍侍到劍廳去候着罷。”劍侍,顧名思義,陪着練劍的侍衛,特點,劍術十分精湛。
沒成家前,小五同志每日按部就班晨起練劍;成家後未上班前,練劍時辰漸漸被挪到早飯後;上班之後,練劍的時間又順移到下班後晚飯前,南姗正在思量,小五同志啥時候會改到晚上練劍。
喝完一碗熱湯的蕭清淮,提着寶劍去鍛煉身體了,挺無所事事的南姗,便到她和蕭清淮單獨使用的小廚房溜了一圈,看看晚飯準備的如何,若是有可能的話,她挺想召喚過來一台電腦,再體驗一把摸鍵盤和鼠标的感覺。
南姗今日溜達新家時,發現幾叢迎春花已冒起了小小的花苞,有一株金絲垂柳,也醞釀出了一丁點嫩嫩的新葉,寓意着已然開始春歸大地,小五同志答應過,等春天來了,就帶她去遛馬來着。
晚飯的時候,南姗興沖沖把自己的發現告訴蕭清淮,沐浴過後的蕭清淮穿着舒适的長袍,披着一頭濃密烏黑的長發,笑着道:“等到二月中,天氣徹底暖和過來,我就帶你去遛馬。”
南姗甚喜,便很殷勤地給蕭清淮夾菜盛湯,笑逐顔開道:“王爺待我真好。”
蕭清淮将一塊渾身是肉的排骨,丢到南姗的小碟子裏:“來,多吃點兒肉,身子骨才長得壯實。”
南姗滿心歡喜地嚼了排骨,蕭清淮看得滿意無比,便也把南姗盛給他的鮮魚湯,喝了個碗底朝天,晚飯過後,略作消食的功夫,天便徹底擦黑了,蕭清淮拖着南姗就往床榻上滾,南姗對十分熱情的小五同志略微無語:“王爺,咱們不能再多歇一天麽?”
蕭清淮密密熱熱的親在南姗脖頸,低笑道:“你不是說也想我麽?”
——切克鬧,哪個想這個啦!南姗囧得腳趾頭都紅了,勉強急中生智道:“王爺去早朝的話,要起得很早……”你就不怕大半夜睡不醒啊。
蕭清淮已動手剝淨小妻子的衣裳,掌心的肌膚柔潤嬌嫩,繼續低聲笑道:“小小年紀,記性就如此不好,明日是二十五,不遲到辰正的請安就好……”
南姗繼續大囧,剛剛哪裏是急中生智,分明是急中出錯,胡思亂想之中,下頭已處在火熱的摩擦中。
次一日清晨,神情相當愉悅的蕭清淮,拖着穿戴沉甸甸的南姗坐進馬車,被按摩後腰的南姗,腦子裏在琢磨一個問題,整整一個半月,錢太後再沒有出現在南姗的視線中,每次入宮請安,基本拜完錢皇後,就可以各回各家了,不僅南姗和蕭清淮如此,彭氏和蕭清裕也是如此。
南姗翻來覆去想了許久,誠如小五同志所言,錢太後肯定活得好好的,假若錢太後真病着,爲何不讓晚輩去侍疾(皇後和睿王妃都沒去),若錢太後沒有生病,那又爲何久久不出現在人前,南姗怎麽想怎麽覺着,皇帝好像把她親媽關禁閉了……
“想什麽呢?”蕭清淮發現小妻子似乎有點走神。
南姗盯着蕭清淮看了一會兒,環佩珊珊中,偏頭湊在蕭清淮耳邊,輕輕嘀咕了幾句話,蕭清淮聽罷小妻子質疑他所用的避孕方式後,神色微有遲疑道:“這我也不知……”想了一想,又道:“應該不會有那麽巧的事吧,太子那麽多姬妾,這些年有過身孕的,統共也就那麽幾個,那還是不用避子湯的時候,我們又不一樣……”
南姗明白蕭清淮的意思,太子的姬妾不做任何避孕措施,懷孕的都那麽少,咱倆特地做了防範,難道還會那麽容易懷孕?南姗要怎麽和他解釋,假如太子寵幸小妾的時機總是不對,哪怕不用避子湯,想懷上身孕其實也是非常困難的捏,咱倆雖然采取了措施,可若是趕在危險期,造出娃兒的概率也是非常有可能的捏……
最終,南姗隻能道:“我隻是聽說有的通房喝了避子湯,還能懷孕,才有此一問。”
蕭清淮勾勾南姗的俏鼻子,笑道:“若是哪回真的不湊巧,那也無妨,我不能一直在府裏陪你,有個小娃娃纏着你,你就沒時間寂寞無聊了。”——連迎春花的小小小骨朵和柳樹的小小小嫩芽,都那麽仔細的瞧到了,定是閑着太無聊了。
南姗眨了眨眼睛,笑而不語。
後宮中所有的妃嫔,不論品級高低,受寵不受寵,每日都需向錢皇後請安問候,她們的請安時間一律訂在辰初,比兒子兒媳的請安時間早半個時辰,正月十五元宵節過後,二皇子蕭清遠和三皇子蕭清倫已離京,從正月二十開始,便隻有太子爺夫婦、四皇子夫婦和五皇子夫婦向錢皇後請安了。
對于兩個已封王、卻不被攆出京城的庶出皇子,錢皇後端出的笑臉十分勉強,南姗很清楚她的想法——太子爺的地位,很明顯的受到威脅了。
皇帝何嘗不知此舉會生出許多弊端,根據南姗所知的情況,皇帝對一手栽培出來的太子,一直都比較滿意,但是,已過而立之年的蕭清斌,至今膝下空空,不提傳宗接代的兒子了,連個養大的閨女都沒有,不得不說,這是讓很多人郁悶、也讓不少人歡喜的一件事。
儲君多年無子,乃是大忌中的大忌,皇帝老爺再過兩年就要五十歲了,他心中再滿意太子,也不可能拿蕭家的萬裏江山開玩笑,他連封兩個留在京中的皇子王爵,用意确實有點明顯。
但依南姗看,皇帝的身子骨還十分硬朗,隻要蕭清斌這幾年裏,能火速造出幾個平安長大的男葫蘆娃,她和蕭清淮妥妥地要圓潤出京城,年前皇帝處決錢三老爺時,太子卻被皇帝弄到京郊軍隊搞檢閱去了,啧啧。
錢皇後擺出的慈祥面孔很勉強,南姗堆出的恭敬表情卻很真誠,亦步亦趨的跟随在蕭清淮身邊,用最标準的請安動作福身行禮,聲音也調整的十分溫婉平和:“兒媳給母後請安。”
被免了禮後,南姗身姿端莊娟秀地坐着,若皇後問她話,她就謙和的應答,若皇後不理她,她就平靜的坐着,彭氏與她的表現完全一緻——彭氏是啥想法,南姗不知曉,隻從錢彩蝶那一事,她就知道錢皇後對她沒安啥好心。
皇後娘家的嫡出侄女,什麽樣的親事結不成,被太後推給人去做妾,你一個當國母的皇後姑姑,竟沒有半點反對意見——也很給她長了一回見識好麽。
拜見完錢皇後,依舊不用去給錢太後問安,蕭清淮壓根不在皇宮逗留,去禦書房向皇帝老爺簡單問了安後,便拖着南姗回了府,南姗表示,不用聆聽錢太後的責罵,目前的生活還真特麽美好。
次一日,小五同志又起早貪黑去上班,南姗再補個睡到天亮的回籠覺後,才有條不紊的起身、用飯、理事,若小五同志派人捎話回來,要和她一同吃午飯,南姗便到廚房逛一圈,若小五同志不回來吃午飯,南姗一人用了午飯,稍稍散步消食後,就去睡午覺,晚上嘛,偶爾還是會打架。
就這般,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很快便入了二月,天氣一日日暖和,南姗盼着趕快到中旬,好出去放風遛馬,期盼的日子中,南姗突覺好像有哪處不對勁。
靜定思靜後,南姗發現她挺準時的姨媽親戚,好像已晚了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