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嗯,南姗還未張開嘴,耳邊已再度傳來小五同志熱氣哈哈的悄悄話:“姗姗,她說的那些惡心話,你别放在心上,她說咱們不能生孩子,咱們就真的不能生了?笑話,要是她說過的話,真能這麽一語成谶,我早不知被她咒死過多少回了……哼哼,等咱們倆都再大些,我們就生上十個、八個孩兒,氣死她……”
南姗險些又被自個的口水嗆着,你還十個、八個呢,當她是最能下崽的母豬啊,南姗輕捶小五同志的後腰,低嗔道:“殿下胡說什麽呢……”
被南姗軟綿綿的拳頭捶了兩下,蕭清淮當即被敲出了一番新感慨,附在小妻子耳邊悄聲低語道:“姗姗,昨兒個晚上,你可打了我好些下,我活這麽大,還沒被誰這麽打過呢。”
憶及昨晚之情景,南姗雪白柔膩的雙頰,瞬時爆紅成臉充血的豔麗之态,按照束縛閨閣女子的三從四德之要求,她基本已犯了婦德、婦容兩條,若加上亂稱呼蕭清淮的名諱,她在婦言上也出了錯,瞧着小五同志也不似生氣的模樣,便支支吾吾認錯道:“那……那要不殿下再打回來,我們扯平就好了……”
蕭清淮低笑道:“就你這小身闆,哪經得起我打兩下,姗姗,我哪裏舍得打你,唔,隻要這樣便夠了……”
等小五同志‘這樣’夠了時,南姗差不多也被啃成了香腸嘴,軟趴在小五同志懷裏的南姗,心中忍不住老淚縱橫,嗚嗚,小五同志,你爲毛一直這麽熱情啊,話說,咱倆不是在下棋麽,怎麽又纏到一塊去啦,囧。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皇家的日子經尤其不好念,啧,隻要小五同志日後不犯什麽謀逆謀反之類的大錯,她這内人的身家性命,也基本能夠平安無虞,一般情況下,皇帝爲彰顯自己的仁善之心,都不會刻意苛待安分守己的手足兄弟,當然,若下一位皇帝是個性格殘忍的暴君,南姗估摸她的古代之旅,嗯,大概也很快就gameover了。
寒冬夜來早,蕭清淮又和南姗笑鬧了一會兒,天色便迅速擦黑,于是,倆人繼續用晚膳,仍不留一人在旁伺候,燭光晚餐的氣氛,依舊很和美。
雲芳在錦繡堆簇的喜床上,并排鋪展開兩床被褥,想到昨晚疊出的兩個被筒,直接被忽視的形同虛設,雲芳便瞅空拉了蕭清淮,輕聲勸說道:“殿下,你自幼習武,素來身康體健,嗯,可皇子妃她不一樣,她一個閨閣女兒家,身嬌體弱的,年紀還不大,身子又才長開,你若在……寝事方面太過,她……怕是吃不住的,呃,殿下最好稍微隔個一天、兩天。”
蕭清淮俊面微紅,輕輕颔首道:“我曉得了,姑姑。”話音才落,蕭清淮卻突然想到,小妻子從樹上一躍跳下的灑脫身影,不由思慮道,她應該也不是太嬌弱吧,每次鬧騰完,也還有勁兒和他賭會氣。
雲芳見蕭清淮應下,心下稍寬,小夫妻其實都還不大,要适可而止,鬧多了對誰都不太好,想了一想,又溫聲道:“殿下,奴婢知道你愛和皇子妃親近,夫妻和美,這是好事,不過,殿下呀,皇子妃日後要替你掌管中饋,打理府中庶務,她已進門兩日,你也不能老把她拘在房裏,該讓府内的下人,拜見拜見主母,這眼看着就到年下了,皇子妃對府裏的事,可還是一抹黑呢。”
蕭清淮繼續颔首道:“謝姑姑提點,嗯,等明日見過皇子妃的父母,後日,便讓府裏的人聽訓示。”
雲芳該提點的講述完畢,便福一福身,下去了。
南姗終于如願以償的自己抱被子睡覺,蕭清淮瞧着南姗美滋滋的表情,心下頗覺好笑,和他分開睡,就感覺那麽松快嘛,遂從被下伸出手,掐了掐小媳婦肉細容豔的臉頰,低聲笑道:“我今晚言而有信了吧。”
南姗忙附和道:“殿下是君子,自然言而有信,殿下昨日偶爾不君子,便也容我小人之心一回罷。”自己的臉還在被掐,南姗再語出關懷道:“殿下,你胳膊快收回去吧,凍着你就不好了。”
蕭清淮眨了眨眼睛,故意歎氣:“姗姗,我這隻胳膊,它還舍不得回來,你說,這可怎麽辦呢?”
又被掐了一把臉的南姗,隻好自己動手,親自将小五同志依依不舍的胳膊,擱回他自個的被筒裏,再把他兩側的被角均掩牢實,才重新躺回,并鄭重囑咐道:“殿下,你可不許再出來了。”
蕭清淮笑得眉眼生春般和煦,想到雲芳剛才說的事,便道:“對了,姗姗,我剛從皇宮搬出來住,除了原來使喚的人手,這府裏新添了不少仆役,底細不太好說,嗯,還有,府裏現在是孫正英管着總差,孫正英是蘇有亮親自挑予我的大總管,你先瞧瞧情況,若有什麽不明白,或者拿不定主意的,你直接問姑姑就是……”
南姗的臉貼着舒适的枕頭,好奇道:“殿下,咱們府裏使喚的下人中……有多少内監呀。”
蕭清淮瞅着南姗古怪的表情,低笑道:“能在内院走動的全都是,具體有多少人,我也不清楚,你到時捧着花名冊,自己數數不就知道了。”
南姗輕輕‘噢’了一聲。
蕭清淮思索片刻,又緩緩道:“姗姗,我不大用宮女服侍,你帶來的那些陪嫁丫鬟,我不在府裏的時候,她們近前服侍也無妨,我在的時候,别讓她們進屋裏來。”
關于這個問題,南姗一直貓抓癢癢似的極度好奇,便小聲問道:“殿下,那些關于你克女人的流言,肯定是瞎謅亂講的,就像他們傳我克夫一樣,隻不過是湊巧成說,你爲什麽……就不用宮女服侍了啊。”
蕭清淮眸光湛然的看着南姗,突然面無表情道:“我讨厭她們看我時的表情……”
南姗猜測道:“難道她們對你……不敬?”不應該吧,敢用不敬的表情看小五同志,那挺疼小五同志的皇帝爹,就沒不高興的發飙?
蕭清淮扯了扯嘴角,不悅的哼了一聲:“她們看到我時,有的走着走着就自個撞柱子了,有的走路會忘了看台階,還有走在湖邊的,能自己跌進水裏頭……”
南姗目瞪口呆的恍然大悟:小五同志,你這是萬人迷的節奏啊。
蕭清淮看着南姗呆滞的表情,秀美的雙眉舒展開來,兩隻牛蹄子又情不自禁的伸出被窩,蹭到小媳婦臉上揉搓,上半身也跟着湊近,低笑着沖南姗臉頰噴熱氣道:“姗姗,你若是看到我時,會露出那樣的表情,就好了。”
南姗腦袋囧囧的品味小五同志的話,合着依你的意思,是要我拜在你萬人迷的風采之下喽,不過,臉頰上一陣陣的熱氣,讓南姗很無語的提醒道:“殿下,你怎麽又出來了……”剛才爬出來一條胳膊外加半隻肩膀,這會兒,又變成了整個上半身。
蕭清淮頗有些賴皮的笑笑:“我今日不和你說了麽,就是想和你離得近近的,總也管不住自己……要不,我們還睡在一起吧。”望着南姗開始瞪眼的表情,又補充道:“我就抱着你睡覺,别的什麽都不做,真的……”
南姗默了默,老公愛往自個老婆被窩裏爬,确實比愛往别的女人被窩裏爬……好得不要太多,所以,小五同志順利滾入小媳婦的被窩。
爬床成功的蕭清淮,心滿意足的摟緊南姗,輕輕發話道:“好了,姗姗,睡吧。”
南姗覺得自己很悲劇,好不容易小五同志不鬧騰了,她認床的老毛病卻又犯了,前兩晚,她每次困得眼皮子都睜不開,幾乎眼睛一閉,就瞬移到了周公跟前下棋,可今天她一直睡到半下午,又吃了兩餐很飽足美味的飯,精神氣恢複得挺好,偏一撂下筷子沒多久,蕭清淮又拉她早早去歇息,她這會兒壓根睡不着,好想弄本書來看……這個腫麽破。
裝睡許久的南姗,聽着小五同志綿長悠遠的呼吸聲,約摸他應該睡着了,便又蹑手蹑腳開始做賊,隻是這回明顯出師不利,南姗還沒扒拉成功蕭清淮第一條胳膊,小五同志已被驚醒,隻聽他輕聲喚道:“姗姗,怎麽了……”
南姗囧囧的不敢再動,低聲道:“殿下怎麽醒了,是我吵着你了麽?”
蕭清淮把南姗撈得更近一些,腦袋埋在小媳婦的肩窩,有清幽的馨香之味沁入鼻端,悄聲問道:“你是不是渴了想喝茶?”
——不是想喝茶,她想自由得翻個身……南姗輕語道:“我不渴,殿下快睡吧。”
蕭清淮輕輕蹭着小媳婦柔軟的面頰,低語道:“我睡不着。”
納尼!你睡不着,小五同志,你不要告訴我,你剛剛也一直在裝睡噢……腦中剛刮過這個想法,拱在肩窩窩的蕭清淮已悶聲道:“我一直都沒睡着。”
南姗便也索性承認道:“我有個認床的毛病,其實也沒睡着,不如我們起來,再去看會書如何?”請讓她自由的活動一會兒吧。
蕭清淮一聽這話,很快半擡起腦袋,秀美的眼睛閃了閃光,低聲質疑道:“你也睡不着?”不待南姗回話,便自問自答道:“那太好了,姗姗,要不我們繼續再試試那樣……”
南姗頓時結巴道:“殿下,你……你剛剛還說……要言而有信,你又要變卦!”
蕭清淮已興奮得翻了個身,壓趴到南姗溫軟的身子,牛蹄子也開始往衣裳裏探,觸手的肌膚極是嬌嫩軟滑,柔聲低語道:“我剛才都仔細想過了,你那天跳樹的模樣挺熟練,身子應該沒有那麽柔弱……既然我們都睡不着,看什麽書呀,不如弄會兒這個,姗姗,我沒第一次那麽生疏了,不會讓你很難受的,乖乖的,你别躲啊……”
南姗隻能淚流滿面的承認,她居然又信了小五同志的話,她真的是一頭豬:“你不怕被我爹掃地出門了麽?”才說過的話就成過眼雲煙,小五同志,你說過的良心呢。
蕭清淮渾身滾燙,聽到小媳婦的話,模糊着呓語道:“不怕,我的良心已全被你吃了,所以,我又沒良心的失信了,乖姗姗,是不是感覺比昨兒個又好些了……”
堅持守夜的董媽媽,聽着裏頭甯靜一片許久,終于松下一口氣,正要和雲芳說會兒閑話,哪知,才短短起了個頭,裏邊居然又折騰起來了,雲芳随即:“……”殿下,明兒個你要和你媳婦回娘家,不能再舒服的睡到半下午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