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不得不提一下,小五同志已不使喚宮女很多年,日常服侍之人全是内監,雲芳在給南姗做婚前培訓時說過,她陪嫁的那些年輕丫鬟,最好不要近距離出現在殿下眼前,殿下會不高興……所以,南姗已經一天一夜沒見過夏桂夏枝等人,因爲小五同志一直同她待在一起。
一個從不使喚丫鬟的男主子當夫君,且還發誓以後絕不會納妾,啧,她能說,她貌似踩到一大團狗便了麽,就是不知這天大的狗便運,她能踩多久……
言歸正傳,饑腸辘辘的南姗,瞅到桌上擺着她素日愛用的吃食後,倆眼珠子幾乎冒出綠油油的光,直恨不得風卷殘雲大吃一頓,可她還要十分矜持的忍着,周圍全都是人,她不能做沒有氣質的事情,不然,她老爹會第一個削了她。
蕭清淮算是瞧出來了,小媳婦壓根不是有點餓,應該是……非常非常餓,看菜盤子的次數,可比看他多多了,心中暗笑疼惜之時,便讓屋内垂首靜站的人全部退下,并親手戳了兩隻香氣四溢的小籠包,放到小妻子眼皮底子下,溫語道:“姗姗,這會兒沒人了,你若是餓的狠了,就趕緊吃,咱們倆自幼相識,早就是熟人,你莫要在我面前拘着。”想了一想,又補充道:“便是你吃的樣子難看些,我也不會笑話你,真的。”
“殿下當我是餓鬼投胎麽……”雖然小五同志的話真心中聽,南姗卻也不敢太得意忘形,被細心投桃,自該感激報李,南姗忙也拿幹淨筷子給蕭清淮布菜,十分笑容可掬:“殿下也累了一天,你也吃。”
蕭清淮頓時眉眼含笑,柔意融融地應道:“好。”
兩人用晚餐的氣氛十分愉快,蕭清淮幫南姗夾菜,南姗便替蕭清淮盛湯,兩人禮尚往來着通力合作,雖少有交談之聲,卻将一桌子菜喂進肚中一半,南姗約摸估計了下,在食量方面,她貌似和小五同志不小心……平分秋色了,微囧。
菜足湯飽又洗手漱口後,南姗悄悄揉了揉溫暖的肚皮,嗯,五髒廟一填平,果然舒服許多,蕭清淮還記得南姗說自己又累又餓時的可憐模樣,現在饑餓的問題已解決,便該輪到勞累事宜。
蕭清淮攬着南姗走回卧房,房内依舊紅豔豔一片,充滿喜慶的氛圍,也流露出暧昧的氣息,蕭清淮不由自主就想起昨晚的魚|水之歡,小妻子後頭哭得淚水漣漣時,他明明很心疼,卻依舊忍不住狠狠用力,那種難以控制的滋味和感覺,有一種難以形容的奔騰和歡快。
一念至此,心頭不禁又有些蠢蠢欲動,蕭清淮腦中想了一想,低聲問身旁已卸下钗環的南姗:“姗姗,你那裏……還疼麽?”
那裏,哪裏?南姗剛開始還真沒反應過來,待瞧到小五同志的表情時,立即臉頰泛熱的頓悟,遂低聲回答:“疼。”隻聽蕭清淮緩緩‘噢’了一聲,又道:“那我替你再抹些藥吧。”被眸光灼灼的盯着,南姗羞憤的很想去死一死,隻好偏低過頭,悶聲咬牙拒絕道:“……不用了,也不是很疼了……”
蕭清淮将害羞垂頭的南姗,掰過來面對着自己,溫柔的摟在懷裏,輕笑着咬耳朵:“好姗姗,你若不很疼了,那我們過會兒再試試那個,好不好……”
這是要變卦的節奏!!她竟然信以爲真了……南姗默了一默,言辭清晰的強調道:“殿下今早才說過,今晚不會再那樣,君子一言,驷馬難追,出爾反爾,可不是君子之道……”
蕭清淮摟着馨香的小妻子,想是呼出的熱氣噴在她臉頰,小妻子已粉面泛紅,樣子甚是嬌美妩媚,心頭一陣陣的發熱,便繼續在她耳邊低語:“偶爾不君子一回,也沒什麽,反正咱們明日一天都在府裏歇着,我會……”嘴上雖還在打着商量,兩隻很不老實的牛蹄子,卻已不客氣的往南姗衣襟裏摸去。
被推倒在錦繡被褥中肆意揉搓的南姗,心裏大罵丫的,男人果然都是禽獸,不分老幼,不分美醜,可當蕭清淮闖進她的地盤之後,南姗再沒心情罵人了,努力忍耐了一會兒,見還是沒到盡頭,終于又忍不住嗚嗚哭了:“……你不是說一會兒麽,怎麽還沒完……嗚嗚,蕭小五,你騙人……”
蕭清淮正興高緻起,聽到小媳婦開始哭着抱怨,便尋嘴堵了上去,南姗本就言語模糊的音調,便也扭曲成了嗯嗯啊啊之聲,南姗也說不出心中是什麽滋味,反正掄起了兩條胳膊,狠狠敲打蕭清淮裸着的後背,哪知似乎更刺激了蕭清淮,南姗感覺自己快要散架了,能講話的地方又被死死堵着,也隻能心裏破口大罵,你這是輕輕的麽,說謊話之前打草稿了麽……
屋内春光無限,熱情似火,屋外董媽媽的眼又聽直了,小姐剛新婚,年紀又太小,她心裏挺擔憂,便決定先守三天夜,哪知今晚這陣仗,比昨晚鬧得可更兇了,這位身份貴重的姑爺,她沒半點資格提建議,隻得繼續向雲芳發送譴責信号,美女,你到底勸你家小主子了沒,雲芳照顧了五皇子十五年,第一次無語的想扶額。
等蕭清淮終于完事時,南姗已成半死不活的爛泥之狀,渾身濕汗兼很爽很愉快的蕭清淮,發現小妻子卻很不爽很不愉快,因爲她居然不再理他了,哄着說了半天好話,都沒奏效……于是,蕭清淮摟着明顯沒睡着的南姗低語道:“姗姗,你再不理我,我就再……”話未言明,但被牛蹄又摸了一把的南姗,已心裏淚奔着明了。
南姗已十分精疲力竭,身上又黏糊糊的難受,便哼哼唧唧要求道:“我要沐浴……”蕭清淮膩着南姗的臉留戀不去,聽到小妻子懶洋洋的開了口,低言道:“到明天吧,我沒勁了,也不想動,等我給你摁了那裏,咱們就好好睡覺……”
說着,蕭清淮動手處理善後問題,南姗決定見去找周公下棋,朦朦胧胧之中,似乎聽到蕭清淮又低聲道:“明天就真不做了……”
南姗在心裏回答道,我要是再信你,我就是頭豬!
這一覺,南姗和蕭清淮都睡得極沉,直到日上三竿,陽光普照,屋裏都沒傳來半絲動靜,蕭清淮的貼身内監小包子,抓着腦袋問雲芳:“姑姑,都這個時辰了,這……到底叫不叫醒殿下和皇子妃啊。”
雲芳歎了口氣,隻道:“再等等吧。”
南姗打了一場昏天暗地的長架,又睡了一場天昏地暗的長覺,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時,有一瞬不知身在何處的茫然,不過很快就醒清神來,腦袋上枕的不是枕頭,是一條修長的胳膊,最貼身環着的不是被子,還是一條修長的胳膊。
言而總之一句話,南姗在新婚夫君的臂彎中醒來,夫君卻還沒醒,反正被拘得很難動彈,南姗索性也就按兵不動,能拖一會和蕭清淮坦誠相對的尴尬,就多拖一會吧。
不過,很顯然,凡事拖的了一時,卻拖不了一世,南姗正盯着蕭清淮的俊臉,心裏細數着他哪裏好又哪裏不好,冷不防,正閉目沉睡的蕭清淮忽然睜開了眼,南姗還沒來得及打招呼,自己盯了半天的俊臉,突然間就迅速放大。
南姗想抓狂……她又被牛頭給拱了。
幾乎被拱腫嘴巴的南姗,燒紅着柔膩的雙頰,已不知該說點什麽了,蕭清淮輕輕蹭着南姗暖熱的臉頰,低聲道:“姗姗,每天都能看見你,真好。”
南姗垂着長長的眼睫,小聲道:“殿下若能言而有信,我也會覺着,每天能看見殿下,真好。”
“我昨日失信不當君子,是想着咱們今日不用出門見人,才和你耍賴的……”蕭清淮輕柔着聲音,緩緩低笑着道:“今日便真的不失信了,明早要同你回南家,要是被你爹瞧到你蔫頭蔫腦的樣子,也不知會不會将我掃地出門?”
南姗擡起明媚的眼睛,奇道:“你……你難道怕我爹?”
蕭清淮又低頭啃了一口南姗的肩膀,才道:“那日,我在普生寺見過你後,回宮當天,便奏請父皇要娶你,父皇便找了你爹商量,我當着父皇和你爹的面說,咱倆自幼就有緣分,我以後一定會對你很好很好,你爹便隻能同意……我想早早娶你過門,可你爹說你還小,想多留你一年,是我求着父皇,說想和你盡早完婚……因有我父皇出面,你爹最後隻能答應,年前就把你嫁給我……後來,我去你家拜訪你爹娘時,你爹的臉色好難看……你爹就你一個女兒,我知道他很舍不得,我奪了你爹的掌上明珠,哪能不待你好些,不然,豈不是很沒良心……”
南姗剛才細數蕭清淮的好處時,就總結了幾點,在她面前,沒有一點皇子架子,待她十分随和,另外,也很細心,她跪拜太後的時間略久,知道扶她一把,她偷偷揉腰,也及時的發現她很累,吃飯時,也能看出她很餓很餓的本質,略不好的一點,目前大概隻有房事,既有緣成親,她也知道應該履行夫妻義務,可她這個身體真的還小喂……
蕭清淮在南姗耳邊低語許久,見伏在懷裏的小妻子,一直靜靜地聽着,那模樣甚是溫順柔流,忍不住又輕碰她的唇畔,正馨甯的溫存之時,忽想到一事,便笑問:“姗姗,我們昨晚那會兒時,你叫我什麽來着,蕭小五?原來你心裏一直是這麽稱呼我的呀。”
南姗卻臉頰發燒的想起,小五同志那什麽的時候,貌似喊過她什麽,寶貝兒……咳咳,god!
男女躺在同一床被子下聊天,特别容易歪樓,還容易摩擦生火,南姗遂迅速轉移話題:“殿下,時辰該不早了吧,我們起身吧,我肚子餓了。”
待雲芳和小包子終于聽到裏頭喚人進去時,明晃晃的日頭,已往西邊斜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