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倆人開始沉默的對視。
南姗本等着蕭清淮先開口,想聽聽他都說點啥,哪知蕭清淮跟啞了嗓子似一聲不吭,又跟一尊雕塑般一動也不動,就隻安然靜默地望着南姗,眸光幽深間,又似笑非笑。
最後——南姗不幸的敗下陣來。
被看得幾乎抓狂的南姗,低咳兩聲後,一副賢惠溫柔的模樣,漲紅着臉小聲說道:“殿下,你先坐,我……我去給你端醒酒湯。”
說完,南姗一溜煙竄離鮮紅刺眼的喜床,挪步到一張光澤亮堂的如意圓桌邊,從擺在桌中央的暖籠裏,捧出一盞早就備好的醒酒湯,磨蹭了大概十秒鍾的時間,南姗才踩着柔軟厚密的喜毯,腳步緩慢的又折回床邊。
蕭清淮已很聽話的坐下,并且神色很悠閑,姿勢很放松,身體微微後仰着,上半身的份量壓在摁着床鋪的雙手之上,身側兩旁的着手之處,各有一處凹下的褶皺紅坑。
南姗在蕭清淮熠熠生輝的目光中,硬着略發麻的頭皮返回,端近手裏那盞溫熱的醒酒湯,再低聲道:“殿下,你喝湯。”
蕭清淮很愉快的直起身子,雙手接過南姗遞來的蓋碗,右手揭開喜鵲登梅圖案的蓋盞,左手将碗身湊近嘴邊,一仰而盡,然後也不把碗遞還給南姗,直接将手裏的空蓋碗,擱到了床頭的小翹幾案。
南姗目光留戀的瞧了眼那隻空碗,這算是有來無回了嘛,好歹給她個機會再讓她送回到桌上去啊……
放下空碗的蕭清淮,瞧着露出遺憾表情的南姗,終于開口說了回屋後的第一句話:“姗姗,其實,我一點都不醉。”不過,想是聞到自己沾了一身的酒氣,又輕笑道:“我去沐浴,很快就回來。”接着,便站起身來,輕輕勾了下南姗的鼻子後,才拐去了浴房。
南姗摸着鼻子暗暗腹诽:你最好别回來。
不過,南姗顯然又忽視了蕭清淮的話,上一回,蕭清淮說‘我很快就娶你過門’,結果是——隻兩個月,就用八擡大轎把南姗娶進了門,而這回說的‘我很快就回來’更是非常之快,大概也就是給我一首歌的時間循環兩遍。
蕭清淮回來之時,南姗還站在床邊發呆,已換了一身雪白綢緞中衣的蕭清淮,從身後輕輕抱住南姗,貼着南姗的耳邊,悄聲低語:“你怎麽還站着發傻?”
溫熱的呵氣徐徐噴在脖間,蕭清淮如此自然的親密之狀,讓南姗很不争氣的抖了兩抖,結巴道:“我……我……”還沒結巴出結果,便已被蕭清淮推着走向梳妝台,低笑聲仍潮熱的響在耳際:“别我我我了,先過來把你的首飾摘了。”
南姗第一次恨不得将她所有的首飾都挂上腦袋,讓蕭清淮一個晚上都卸不完,當然,此天真的想法純屬做夢,待南姗一頭烏黑秀麗的長發,紛紛揚揚垂下時,蕭清淮又将南姗拖回了床邊。
“這個時辰該安置了,姗姗,你這身喜服……”已換好中衣的蕭清淮,攬着南姗附耳低語,中間斷句透出來的涵義,極是意味深長:“也該脫了吧。”
想到蕭清淮方才親手替她卸钗環的場景,南姗由彼及此的若有所悟,忙鄭重表示:“我自己會脫!”
蕭清淮眉宇綻開,眼神暧昧的應下一字:“好。”
南姗頓時有點淚奔,怎麽好像變成她上趕着去睡覺的意思了,可話已出口,又不能再改口說‘還是你替我脫吧’,呃呃呃,南姗縮到衣架旁邊,剝洋蔥似把自己一層層的衣裳脫掉,最後隻剩一層貼身的中衣時,才磨磨蹭蹭挪回床邊。
蕭清淮盤着腿坐在床沿,當南姗剛踩上漆紅腳踏,蕭清淮已伸出胳膊,拉過南姗搭在腰間的手,稍一用勁,南姗已直直撲到蕭清淮身上,溫香軟玉直抱了個滿懷,南姗白玉般的耳垂就在嘴邊,蕭清淮順勢低頭咬住,模糊着聲音道:“幹嘛這麽慢,我又不會吃了你……”
正被咬耳朵的南姗,很想咆哮一句:你現在不就在吃麽!
輕輕吃了兩口鮮美柔嫩的耳朵後,蕭清淮将南姗半拉進床榻,微傾彎着身子扣住南姗的腳踝,替她脫了兩隻繡花鞋,又扯掉兩隻棉襪,露出一雙雪白的裸足,蕭清淮第一次見姑娘的赤足,見生得十分秀巧可愛,便伸手撓了幾下南姗的腳底闆。
被蕭清淮捉着腿脫鞋和襪,南姗本正十分尴尬,哪知突然間被撓了腳底闆,感到十分癢癢的南姗,忍不住發笑的同時,也忙将兩隻腳收複給自己,并且連同上身一塊很往床裏挪了挪。
蕭清淮見南姗自個爬進了床,當即揮手打落大紅色的床幔,幔帳一落,床裏的光線立即暗淡下來,不大的紅色空間裏,南姗隻覺嗓門發幹,呼吸也頗感不暢,心裏懊惱的直想抽自己一大嘴巴,不就是男女之間的那點事嘛,她幹嘛這麽這麽這麽緊張啊……
呃呃呃,爲毛壓根就控制不住緊張的情緒啊啊啊!
放下帳子的蕭清淮,又伸手扯過一床大紅錦被,瞧着紅彤彤着臉的南姗,好笑道:“姗姗,你素日晚上歇息,就是這麽一直坐到天亮的?還不快躺下。”說着,已将手裏的被子平鋪着展開,遮住自己和南姗,且自己拉着一角被子,當先躺了下去。
“噢。”南姗咬了咬嘴唇,也隻能認命的躺下,不過,離蕭清淮的距離,大概有一尺遠。
接着,倆人又開始新一輪的枕畔對視,但是并不沉默,蕭清淮輕而靜的問:“姗姗,我們現在是夫妻了吧。”
呃,你這不是廢話嘛……南姗低而細的“嗯”了一聲。
蕭清淮眸光灼灼,滿含笑意:“那雲芳姑姑……也給你講過夫妻之禮了吧。”
南姗感覺爪子都開始冒汗,還沒再低低細細“嗯”出一聲,被子下頭的蕭清淮,已經伸手将南姗扯進懷裏,雙臂緊緊密密的摟住,低聲道:“我們既已是夫妻,我再對你動手動腳,你總不會還提醒我要自重些吧……”說着,又輕輕啄了下南姗粉光緻緻的臉頰,低笑道:“我再這樣,你也不能再說我是登徒子了吧……”接着,嘴唇順着臉頰緩緩下移,拱進南姗馨香的肩窩窩,低語道:“夫妻之間行夫妻之禮,名正言順,天經地義,你也該清楚的吧……”
拉一會被子先……
南姗與蕭清淮同歲,生肖屬性皆爲牛,被牛頭拱貼半天、牛蹄揉搓半晌的南姗,身體漸漸滾燙起來,腦袋慢慢開始暈乎乎之際,在南姗後背摩挲好半天的蕭清淮,忽然停下動作,語氣有點懊惱:“姗姗,你系的那個……背上的那一根帶子,我好像解成死扣了……”
請原諒南姗在此刻很不厚道的裝傻:“那怎麽辦?”過了最開始的親密接觸,後頭似乎就不再那麽抵觸了,反正兩人的身體都已在彼此熟悉中,以後大概還會很熟很熟。
南姗故意裝傻,蕭清淮卻一點也不傻,遂自個先翻身坐起,再将臉已紅成雲霞的南姗,從被子裏挖出來,面對面的摁趴在懷裏,南姗的中衣早已被扯掉,不知丢到了哪裏,蕭清淮撥開南姗滿背的長發,露出一片光潔如白玉的脊背,再就着帳外透進的燭光,以親密摟抱着的姿勢,解南姗後背僅剩的那條水紅系帶。
蕭清淮的中衣也已脫掉,□□的膚肉溫暖硬實,摩擦着南姗柔軟細膩的皮膚,倚在蕭清淮肩頭的南姗,微動了動腦袋,便看到蕭清淮極隽美的下颌,不過片刻,後背的系帶已被解開,因脖頸上的那根已被解開,南姗上身最後一層遮體的肚兜便哧溜滑下。
豔潋潋的鴛鴦戲水大紅肚兜,被蕭清淮伸手拿開,再沒有任何遮攔物,肌膚親密無間的相貼之下,蕭清淮甚清晰的感覺到兩團柔軟,身體頓時泛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燥熱,牛頭不由自主朝那兩處柔軟拱去……
繼續拉被子,這回的時長不是一會……
南姗氣喘籲籲的水光滿面,身體隻覺又酸又軟又疼,猶摟着新婚小妻子的蕭清淮,亦喘着粗氣汗濕鬓發,一小會兒後,蕭清淮低語問南姗:“姗姗,你還疼麽?”
“疼。”南姗可憐兮兮的應道,兩個新手的第一次,真是百般折磨呀,好在,終于結束了。
蕭清淮貼着南姗濕潤的面頰,和南姗偷偷咬耳朵:“我第一回弄這個……不太熟……等咱們多弄幾回,後頭就會好了……”
“我困了……”南姗抽了抽嘴角,不接以後再相會的這茬話,隻嘟嘟囔囔嘀咕了這一句,接着就在蕭清淮的懷抱中,很疲倦的閉上了眼睛。
隻是剛閉上眼睛沒多久,南姗意識還尚存,隻覺朦朦胧胧間自己似乎又被抱起,好像橫睡在了蕭清淮腿上,身下似乎墊着綢緞的感覺,不一會兒,一隻手摸索到她身後某處按壓着,南姗不知蕭清淮又在搞什麽,遂模模糊糊問道:“你在做什麽?”
“姗姗,你沒睡着呀……”蕭清淮輕聲問了一句,手下仍在按壓那處,見南姗又惺忪着睜開眼睛,不由親了親新媳婦的漂亮臉蛋,再湊到她耳邊低語道:“你現在年紀太小了,還不宜懷孕,對身子不好的……我在幫你避孕……”
避孕?一聽這個詞,南姗腦袋瞬時清明不少,是噢,特麽的,她的容貌身材再比年紀看着着急,那也是妥妥的才快十五歲半的年齡啊,再聽到蕭清淮說她現在年紀太小,心頭頓時就頗有點憤怒,你也知道她年紀還小啊!知道她年紀小還這麽火急火燎的拖她回來睡覺!
反正是爲了避孕,南姗也正求之不得,便不在意被按的地方其實很尴尬,過一小會兒,蕭清淮輕柔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出來了麽?”
南姗羞紅着臉,輕輕“嗯”了一聲,特麽的,還不如直接睡死過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