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有一塊鐵闆

南屏與許苗春暗訂親事的謠傳,由許苗春之母艾綿紫親口所言,艾氏在參加的某個壽宴上,借着喝了幾杯黃湯的微醺勁兒,當着各家夫人的面兒,說的相當有鼻子有眼,經過一系列信誓旦旦的論情分、擺事實、賭重咒,壓根由不得人不信。

什麽我兒與屏哥兒是表兄妹,那可是青梅竹馬的情分,我兒前陣子還在南家小住了呢,什麽沒有明面兒放話,那是怕擾了屏哥兒讀書,待明年春闱一過,就會行婚嫁六禮,什麽若是我在胡謅,就讓我爛舌根,兒女的婚姻大事,我能亂開玩笑麽……

宴後,經過碎嘴的一傳十,十傳百,好嘛,滿京城的人都知曉,京城今秋的第二名舉人姻緣已定,家裏有待嫁的閨女、妹子、小姑子、小姨子的,通通都退散吧。

古有苛政猛于虎,在一定層面上,謠傳同樣猛于虎。

真假和是非,都能在謠傳之下黑白翻倒個兒,衆口铄金,積毀銷骨,輿論的力量是強大的,許苗春之母艾氏,打的就是先把這事闆上釘個釘的主意,到時,南家爲保名聲和信譽,這事兒,它不成也得成,吃了啞巴虧的溫氏,若婚後敢不給女兒好臉,她就讓南老夫人給她翻臉。

……

被許老夫人揪來南府請罪的艾氏,痛哭流涕地給了南瑾一大坨解釋,南姗簡而言之總結成了四個字,那便是:酒後失言。

啧,你一個婦道人家,學大老爺們酒後失言,對此,南姗也是醉了……

艾氏跪倒在南老夫人跟前,淚流滿面地忏悔不已,直哭得聲嘶氣竭,哽咽到幾欲說不出話來,這個檔口,面色鐵青的許老夫人開口了,對坐在一旁臉色淡然的南瑾,低聲下氣地賠罪道:“瑾兒,都是姨母的錯,是姨母沒有管教好兒媳婦,才讓她犯下這般大錯,隻要你能消氣,你要打要罵要罰,姨母絕對沒有半個不字。”

南姗笑了,你們這是在耍演三十六計麽。

在大庭廣衆之下,艾氏先來了個“無中生有”之計,讓大家夥兒都知道,許南兩家會聯姻,背地暗下裏,再哭哭啼啼上演一場“苦肉計”來賠罪緻歉,大家畢竟是親戚,縱算再生氣,也不能當真撕破臉皮不是,再有疼愛妹妹的南老夫人,從中清水和爛泥,和着和着就成了一攤稀泥,這事兒也就順水推舟了,你們是這個打算不?

許老夫人隻提讓南瑾消氣,卻絕口不提許苗春之事,她不提,自有寵妹的南老夫人爲她周全思慮,南老夫人看着伏地痛哭地艾氏,皺眉道:“打罵一頓綿紫事小,南許兩家的名聲爲大,此事已鬧得人盡皆知……”

目光看向南瑾,問道:“瑾兒,你怎麽看?”

南瑾隻淡淡撂出一句話:“一切待許表弟來之後再說。”

……

許家表叔到來之後,頭一件事,先撈着哭得岔氣的艾氏,狠狠刮了兩個響亮的大巴掌,大罵道:“你這無知婦人,灌了幾口黃湯,就敢胡言亂語,信口雌黃,真是丢盡了我的臉面!”

艾氏已淚涕許久,眼睛早哭成了一對小紅桃子,許家表叔狠狠兩巴掌下來,艾氏的左右兩片臉,頓時又腫成了一對很對稱的大紅桃子,當然,艾氏也嚎啕地更厲害了。

一把推開痛哭的艾氏,許家表叔滿面羞愧之色,連連給南瑾作揖,賠禮緻歉道:“二表哥,都是小弟的錯,沒管好媳婦,才讓她做出這等荒唐之事。”

南瑾面色很平和,沒有絲毫愠色,隻靜靜道:“事已至此,閑話多說亦無益,忠永,我隻問你,此事你預備怎麽處理?”

許忠永面色猶豫,遲疑道:“這……這個……”

南瑾盯着許忠永,緩緩道:“忠永,我是否早已與你說過,我絕不會聘苗春爲兒媳婦?”

許忠永羞紅了臉,低聲答道:“表哥确有說過。”

南瑾再道:“我是否也說過,讓你早日爲苗春訂好親事,免得誤了她?”

許忠永深垂頭頸,再低聲回道:“表哥也确有說過。”

南瑾最後道:“既然你都記得我的話,那我今日便再說一次,苗春若要進我南家的門,除非南許兩家斷絕親戚關系,從此以後,再不往來,若日後敢私下相見,屏兒既能聘她進門,也能休她下堂。”

此言一出,嚎成鴨嗓子的艾氏,“噔”的一聲不哭了,活似被生生卡住了嗓子,許老夫人心頭忽然一跳,感覺大大的不妙了。

愣了愣神的南老夫人,回神過來之後,拍桌子大怒道:“胡鬧!南家與許家的親戚關系,豈是你說斷就斷的!”

南瑾望着胳膊肘外拐的母親,淡淡道:“不斷親戚也無妨,屏兒不會娶許苗春爲妻就是了。”

此流言一出,若是南瑾當真不允南瑾娶許苗春,南屏也就罷了,他到底是個男人,縱算名聲有損,日後也總會有姑娘嫁他,可她春兒的名聲就……

艾氏心中一慌,忙從地上掙紮起身,跪地膝行到南瑾腳下,臉上淚如雨落,邊痛哭邊哀求道:“二表哥,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打我罵我罰我都成,可春兒是無辜的……若是屏哥兒不娶她,她這一輩子……就給毀了呀……二表哥,你就發發慈悲吧,都是我糊塗,春兒還這麽年輕,我求你了,求求你了……”

語無倫次到後頭,艾氏竟開始砰砰磕起頭來……

南瑾爲官多年,斷案無數,什麽樣的可憐模樣沒見過,一點不爲艾氏的凄聲凄語所動,冷聲譏诮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你是認準了我爲南家的名聲考慮,定會應下是不是?”

艾氏心中甚虛,不敢應話,隻一昧磕頭告饒:“都是我的錯,求二表哥發發慈悲,給春兒一條生路吧,求求你了……”

南瑾神色漠然,再道:“我剛才已說過,苗春要嫁進南家,除非南許兩家從此恩斷義絕,否則,你就是磕死在這兒,也休想我改變主意。”

艾氏咬了咬牙,膝下一動,又轉跪向南老夫人,抱着南老夫人的一條小腿肚,眼淚狂湧地哀聲哭道:“姨母,都是我的錯,您有什麽火,盡管沖我發,春兒是無辜的,都是我這個當娘的不好……見春兒爲屏哥兒茶飯不思,活生生瘦了好幾圈,我實在是心疼啊……這才被豬油蒙了心的酒後失言,姨母,你就可憐可憐春兒吧,姨母……”

許老夫人拿帕子拭着眼角,語聲悲戚地慘呼道:“我這是造了什麽孽啊,許家多少年的名聲,竟然要毀在我的手裏,我以後還有什麽臉面,去見許家的列祖列宗啊……”

南老夫人見外甥媳婦眼臉盡皆紅腫,腦袋磕得紅紫一片,已隐隐飙出血來,親妹妹哭得悲天跄地,活似要沒奔頭了一般,心中很是不忍,看向端坐如山的南瑾,好言勸道:“瑾兒,咱們和許家畢竟是近親,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娘的面子上,你就應了吧,苗春那孩子知書達理,也不算辱沒了屏哥兒。”

南瑾蹙眉,卻半點不退步,隻道:“母親,兒子之前早和您說過,屏兒之妻,絕不會聘許家之女,也專門和忠永表弟說過,讓他爲苗春的終身大事,早日做打算。”

看向許忠永,南瑾的目光深不見底,冷涔涔道:“忠永,這便是你爲苗春做的好打算?”

許忠永心裏很冤枉,老婆幹的這龌龊事兒,他事先還真不知情,心頭一火,又将艾氏從地上拎起,使勁抽了她兩巴掌,怒沖沖道:“你這個蠢婦,我讓你爲春兒好好尋一門親,你竟打這麽個下作主意,我許家的臉都要被你丢盡了,你這個愚婦,壞我許家名聲,亂我兄弟情分,我……我休了你!”

艾氏已哭得聲音沙啞,又挨了丈夫兩巴掌,再聽得丈夫的無情之言,頓時嘶着嗓音哭道:“你這個沒良心的,我爲你生兒育女,操持家業,臨到頭了,你居然要休了我,我這還不都是爲了你……我……我不活了……”

說着,艾氏猛然站起身子,腦袋就要往牆上撞,許忠永一個沒捉住,艾氏咣的一聲,磕暈在牆角……

衆人亂作一團,南瑾站起身來,冷着臉吩咐道:“景福,去請保安堂的曹大夫。”

南老夫人又驚又疑,斥道:“瑾兒,家醜怎可外揚,讓府裏的周大夫來看看便是,何必專門請外頭的大夫。”

南瑾看着腦門微腫,卻緊閉雙眼的艾氏,冷聲道:“表弟妹既能做出如此下作之事,還怕甚麽家醜外揚,母親放心,表弟妹撞那一下牆,死不了人的,讓她回到許家去,再由曹大夫慢慢診治不遲,姨母和表弟慢走,恕不遠送。”

甩袖離去前,南瑾再道:“不用再演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給我看,我從來不吃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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