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心苗渾身麻木地躺在自己1。5米寬的席夢思軟床上,雙目卻是毫無焦距地盯着頭上的吊頂燈,心底的冷意漸漸地擴散到全身甚至整個室内。
她沒有想到自己隻是想在靠在齊大郎懷裏睡一會,哪知一睜眼,自己居然離奇地回到了前世自己租的單身公寓裏。還是那張床,還那是那個剛剛熟悉的裝修。她不敢相信地閉上眼又睜開,可事實冷漠的再次告訴她,她季心苗又從古代農村回到了21世紀,回到她單身公寓了。
躺在席夢思上,季心苗想到了她在古代的孩子和相公齊大郎,眼淚簌簌地從眼角滑落。不管是真還是夢,她心裏都已經有了當媽媽的感覺,就算是真,就算孩子們都已長大,她心裏還記着奶奶說的那句:孩子一落地,爹娘操一輩。不管孩子有多大,就是他已九十九,當父母的永遠都操心吧?
捂捂痛得揪在一把的心,季心苗相信那絕對不是夢,是不是那就是小說的穿越呢?對,一定是的,一定是她的靈魂穿越了時空,看在她這些年辛苦的份上,讓她去享受了一世的幸福。
隻要想到以後再也見不到自己的男人和孩子,就算她知道,她在那活到六十六歲也算高齡了,可是她卻覺得遠遠沒活夠。她的眼淚變得越來越兇,她不甘心,她痕,老天爲什麽要那麽捉弄她,讓她穿到古代締結婚姻,又讓她回到了原來的世界,生生的拆散了她好不容易經營而起的的幸福?就不能讓她多活十年麽?那個男人的懷抱真的好溫暖。
哭着、哭着,床頭右側的矮櫃上傳來電話聲。
季心苗心裏不舒坦地扭過頭,繼續痛苦,可那鈴聲卻一點也不停歇地響着。
她無可奈何地摸了把臉上的眼淚,抽噎了兩下,才接起矮櫃上的電話。
“喂,誰啊?”
“是新苗嗎?我是張局長。聽說你昨天有點不舒服,回去休息了。現在怎麽樣?沒什麽不好吧?是不是在實驗室呆太久了,睡眠不足引起的?如果是這樣,你好好休息兩天吧,什麽都不重要,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嘛。”她的新領導在電話裏打着哈哈關心她。
季心苗愣愣地聽着電話那頭的祝賀聲,腦子裏嗡嗡得作響。
“是我,局長您好。我沒多大事,就是有點累了,今天一睡就睡過頭了。”季心苗覺得這局長雖然有點官架子,但面子上還是挺關心她的。
電話那頭張局長立即說:“好好好,那你好好休息,你一報到就接了這個項目,實在是辛苦你了。多休息兩天,休息好了到時再上班。”
“嗯,謝謝局長。再見!”
“再見!”心情實在是極度的難受,季心苗沒有多說就放下了電話。
既然領導讓她好好休息,季心苗就繼續賴在床足足地發了半個小時的呆,最後還是因爲肚子餓了,她才拖拖拉拉地起了床。
起來的時候,她看了一眼床頭櫃上的腦中,時針和分針分别指向了十一和六,原來已經是第二天上午的十一點半了。狂睡了近二十個小時呢,怪不得她的肚子唱起了空城計。
季心苗穿着套連體睡裙就進了自己的廚房,習慣性地先去冰箱找食材,打開冰箱的門,她才發現冰箱裏居然一覽全無,雪白的景象在空落落的冰箱裏倒顯得格外潔淨空無。
季心苗自嘲地捂着空蕩蕩地小腹,饑腸辘辘,前胸幾乎都貼着後背了。在學校裏同學們都笑她讀書是個拼命三郎,那是因爲她們不知道,她跟這群城裏長大的孩子不一樣。父母一直不給力,靠着爺爺奶奶長大,她要是不拼,怎麽會有今天的出息?
吞了口唾沫,季心苗關上冰箱,瞅着同樣一覽全無的廚房各個角落,沒有法子了,她隻能穿上衣服,出門去買食材,或者說随便找個便宜的攤位解決下溫飽問題。
這個城市的冬天來得早,初冬的季節,室外的溫度已經下降到零度,空氣帶着蕭索的冷寂瑟瑟地會讓人冷得發抖。
季心苗穿了羊毛衣,在外頭套了深藍色的加厚針織衫,身下淺灰色的加絨牛仔褲,平平淡淡地穿着,腳下拖着奶奶特意親手鈎針制作後寄來的粉色毛線拖鞋,出了自己的單身公寓。
季心苗住的房子雖然是租的别人的,但是小區裏的住宅型公寓,出了門就是公共用的走道,走道兩側各有兩個公攤的電梯,她自然往右邊的電梯走。正值中午用飯的高峰期,走道上擠滿了下樓吃飯的男男女女,瘦弱的的她冷不防地被一隻有力的大腳踩中。
季心苗吃痛地靠到了玻璃木窗的另一側牆上,放在拖鞋裏的左腳本身就因爲天氣的原因冷的刺骨,這回又被重重地踩了一腳,腳闆刺辣辣地生疼,她挪出左腳,一看腳闆上居然青一塊自已塊,心想着準是哪個大漢踩,否則一個女人怎麽可能那麽大力
季心苗自認倒黴地縮回腳,坡着腳,還是癡癡地往電梯的方向走,但坡腳的哪有好腿子利索,眼看着走道的人都上了電梯,電梯門不等她喊出生,叮的一聲關上了,不認命地再往左側的兩個電梯看,居然也被人擠滿了。
季心苗住的是三十層高層樓,而她偏好高樓住的是二十五層,這兩邊的電梯才下去,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沒有個五分鍾也難上來,郁悶地靠回了牆上。
正當季心苗傷心自己的倒黴時,身前突然被一道黑壓壓的影子籠罩。
“小姐,你沒事吧?要不要我幫忙?”
一聲渾厚到熟悉的聲音從她的頭頂響起,驚得季心苗胸口突地怦怦亂跳,那聲音竟是像極了相公齊大郎,她蓦然地擡頭,當她看到眼前的男人時,讓她張着大嘴呆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