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齊家長媳季氏接旨!”看到一個站在公公身邊的男子低聲跟公公在說什麽,沒幾秒鍾就傳出了這句話。
文嬸見季心苗在發呆,急忙推她:“大郎媳婦,宣你接旨呢!”
季心苗一愣:宣她接旨?她接什麽旨?她一個農婦又沒當官,這國家老大給她還下旨?
文嬸見她這呆呆的模樣急了:“大郎媳婦,你快去啊,發什麽呆啊。”
這時齊大郎進來了急忙拉着季心苗往外走:“媳婦,一會别怕,你就跟着我跪拜就行了。”
季心苗并沒有害怕,她隻是發愣了,因爲她實在想不到,這皇上還會給她宣旨,這世上又沒有女官。
不過也沒辦法多問了,既然宣她接旨,那她就接吧。隻是一會可得小心點,前世無數電視劇都告訴她:這些不男不女的男人,因爲不能人道,因此内心比較,不應該說非常的陰暗。加上靠近權力中心的人,看慣那後宮的生死。要是自己一不小心惹着這人生氣了,一刀了解了她也有可能的。
好在她剛才齊大郎等兄弟的跪拜動作她也看清了,與前世電視劇中的動作也沒多大差别。于是她低着頭跟着齊大郎到了案前她恭恭敬敬的跪下,并伏首于地三呼萬歲後:“上坪村齊家長媳季氏接旨!謝主隆恩!”
細皮嫩肉的宣旨公公見季心苗吐字清晰、毫無害怕的模樣倒是詫異了一下,頓時臉上浮起一抹奇怪的笑意。心想:想不到這鄉下還有如此大方的村婦!皇上給這個女子一個诰命倒也沒有不配了。
好在季心苗不敢擡頭,要是讓她看到宣旨公以那臉上奇怪的笑意,定要害怕。
“齊家長媳婦齊大郎之婦季氏,素聞品性靈敏淑德,儀莊态媛,出挑蘭芝,溫和周全,德行娴靜,謹慎不虧,…特此封爲六品诰命夫人,欽矣!”
這太監說了半天滿口的之乎之也,她一現代讀白話文長大的人,要是看這聖旨也許還能看得懂,可這太監念得又快又含糊,更絕的是他那尖細嗓子,季心苗就聽明白了幾句:皇上給了她個虛名,用個六品诰命夫人的帽子,就理直氣壯的拿起了她的發明?(就算她也是從前世盜來的發明,可畢竟是在辛苦學來的啊。)
說她是賢妻良母,不僅能教導好後代,還能輔助男人建功立業?帽子倒戴得高,可實是虛得很。算了算了(不算了還能跟這皇帝争論不成?),雖然這名頭是個虛的,但這可是拿朝庭奉碌的!(不是她稀罕這幾兩銀子,可人麽虛榮心總是有的。她也是凡人,更是俗人也不例外。)
捧着這意外得來的诰命,回到家裏季心苗這頭還是暈眩的。這良種水稻的功勞就是大,皇上不僅給齊家一塊勤耕世家的牌子,齊大郎因獻良種有功,被封爲從五品的侍講,爲大友朝水稻良品的種植提供指導。
齊四郎因輔助有功,被卦爲正九品的縣主薄,以後專門負責記錄齊家新研究出來的水稻培植及新農作物發明的過程。
張虎等幾個在這次水稻種植中貢獻比較大的兄弟,也有了正九品的訓導職務。這批人都有職務與工資,卻不用去衙門上班,上班地點就在上坪村。到時候要下去指導的時候,随傳随到(親們,架空的時代,也許有的官職不一定正确,僅供娛樂切莫過真)。
皇上這麽一封官,讓齊家可出大名了。
不過等她想明白過來之後,又惹得季心苗直翻白眼:這新帝可太狡詐了,這樣一封以後他們家所有的新出品,都成他的了!他倒好弄幾個不痛不癢的官位就把她這發明創造給占去了?
你得了實惠好歹也多賞點銀子啊?賞一千兩銀子?也虧這皇上拿得出手,他這是打發叫化子不成?她這裏這麽多人,吃個毛啊?不給銀子地總得給個千把畝一吧?可是連雜草都沒看到一根就更别說地了!一個虛名,一年也就一百多兩銀子,你這老大也太摳門了!這幾個官一年的俸錄邊一千兩銀子都不到,真是虧大發了。
要是新帝知道季心苗這想法真要吐血了:銀子沒有是可能賺來的,可是這诰命沒有我封你就得不到的!你可知道,你齊家以後可就世代不納稅啊?這是一筆多大的财富?再說,你齊家還怕沒銀子麽?老子我才登基一年,國庫空虛,我沒底氣啊!
季心苗爬起來等那公公去喝酒了,才低聲的嘟喃着:“真是一個小氣鬼,一塊牌子一千兩銀子,幾個破虛名就把我們的東西全要走了。還讓把棉花優種法、番瓜優良法、油菜高産法、水稻各種法都要寫得詳細。大叔,你可知道這法子要是賣給别國,不說一百萬兩銀子,五十萬兩我隻要一開口,那銀子滾滾而來!”
齊大郎知道自己媳婦這是過過嘴隐了說出來的話,不過他知道自己媳婦沒說錯,就以他的了解,大友相鄰的幾大國,都是農業大國。自己媳婦這法子,要是真可以賣給别國的話,一百萬兩銀子搶着要。
有了這雜交水稻當良種,幾年以後,隻要無天災人禍,大友國就會成爲天下糧倉了。有了糧食,大友國國力就會強上幾倍,那樣誰還敢來欺負他們?
可别說強上幾倍,就是強上百倍,也别說一百萬兩銀子,就是一千萬兩銀子,他們也不敢把這制種方法賣給别人啊。
如今她想給那幫兄弟除軍籍的目标達成了,吃點虧也沒辦法。齊大郎想着,回去後好好的安慰一下媳婦。
本以爲打賞了那太監,又供他們吃喝就算完事了,哪知季心苗拿着聖旨還沒走,那宣旨的公公回來了:“齊夫人…”
季心苗心中一跳:這人還叫她做什麽?她紅包可包得不少啊,整整五十兩銀子呢,難道還嫌少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