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上次蔣家磊說了保密的重要性,可季心苗認爲在這狗崽仔還沒有産生的時代,她認爲消息不可能傳播得這麽快。看到這幾個大男人,還說是什麽高人。看着這被她氣得火冒三丈的孩子,季心苗想起自己又不是孩子,總跟他漲氣太沒必要了。
可當她一想每天多了這麽多人的飯菜,一時也煩了。可她不敢明說,一說這小棒槌非得跳起來,她皺皺眉心道:用得多這麽興師動衆麽?不過轉眼又心想,既然别人免費給自己家看瓜田,那她還有什麽好客氣的?左右不就是多少幾個人的飯菜呗。
其實季心苗之所以覺得蔣家太興師動衆了,而是她不了解這西瓜昨天進了省城後引起的轟動。如果,她知道那情形,怕也不會這麽想了。
蔣家磊那個奸商,西瓜不是論斤賣,而是任隻賣!——六斤以上的每隻二兩銀子,小的每隻一兩銀子。要是季心苗知道這個價錢,她要吐血了,蔣家磊給她的價錢隻有十份之一!
村裏人雖然都知道齊家那沙地裏是省城裏蔣家種的新奇果瓜,雖然都很好奇,可是前有兩隻惡狗守着,倒也不敢前來。後來有人晚上想偷偷摸摸的到地上偷瓜,可總是莫明其妙的被昏迷倒在大路上,這樣大家心裏有數了,就是再新奇也沒人敢去看上一眼。
季心苗一心管理她的西瓜,兩耳不聞窗外事了。天氣越來越熱,瓜地每天水澆得很透,特别是近幾天太陽似火把落的照在瓜地裏,半個月不到,幾批瓜全熟了。
西瓜送走了,甚至連瓜苗都處理掉了,季心苗才松了口氣。
林琛算是見證了這番瓜的奇迹了,經過與齊家的來往,他這聰明孩子已明白了,這稀奇東西是這個女人弄出來的。臨走時他依舊不怕死的說:“我說女人,你有這本事還屈在這鄉下做什麽?不如跟我到京城裏去,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季心苗白了他一眼:“小毛孩,你懂個屁!鄉下有鄉下的好,我就愛這鄉下,才不跟你到什麽京城去。滾吧,小小年紀話這麽多,小心我放狗咬你!”
如果不是太熟了,一個鄉下女人敢如此放肆的話,這林大少爺定會惱羞成怒。可季心苗就知道這屁孩子的心态,于是故意臭他。
果然激得他吹胡子(可惜還沒長出來)瞪眼:“呸!你才是小毛孩呢,我可是林家大少爺。鄉下有個屁的好啊,到處雜草叢生,到處蚊蟲飛跑,一到雨天門都出不了。隻有你這種沒見識的人才覺得這鄉下好。看在你沒見識的份上,小爺我不嘲笑你。要不,你别跟着你那個村夫了,給我表哥當平妻如何?我看得出他很喜歡你呢!”
見這小屁孩越說越沒邊了,棒槌就是棒槌,再怎麽裹金也隻是個金棒槌!季心苗怒目而視****粗言:“滾!說你是個棒槌,你還真的就趕着往上靠!我就愛我那農夫如何?你少在這裏胡說八道。還有,我與蔣公子隻是合作關系,你再要亂說,吉祥,給我上!”
見吉祥真要赴上來,林琛白臉通紅:“你還真敢!不要上,我馬上就走!不知好歹的女人,我表哥悶騷不敢說出來,我可是好心想撮合你們的。蔣家的二夫人,哪是你這個農婦的身份可比的?隻要你把這技術教給奴才們,還用得着你白天黑夜的在這田裏忙乎?”
見這孩子還不停嘴,季心苗喝問:“我愛當個農婦行不行?我喜歡在田裏忙乎行不行?你們大戶人家的那後院,哪裏有我們這鄉下人院子裏幹淨?我喜歡這一切跟你有個屁關系啊?以後再要胡說八道,我讓吉祥如意一起上!”
看着兩個虎視眈眈的狗,林琛逃也似的上了馬車嘴裏還咕嘟着:“沒見過你這麽愚蠢的女人!行,你愛在這鄉下吃苦就由着你了,要不是看在我大表哥是真心喜歡你的份上,我才懶得理你。我走了,有事到蔣府找我。”
季心苗怒吼一聲:“快點滾,再不滾是吧?吉祥、如意…”
“别别别…我走,我馬上就走…”
看着林大少爺的臉終于變了色,季心苗這才心平下來。
齊大郎一直在收拾着一些收尾的小瓜,大的他們都沒有留一隻,因爲蔣家一隻也不放過。再說他認爲大瓜與小瓜吃起來味道上并沒有什麽不同,都一樣的甜而脆。由于他在戰場上多年,因此他的聽覺與警覺性都比常人高。所以季心苗與林琛兩人的對話,他聽得一清二楚,臉上神色變了又變,最終他沒有說一句話。
手腳不停的摘下那瓜藤上小番瓜,不一會地上就堆了不小的一堆。一隻隻的小番瓜滾落在土溝裏顯得绫亂,有點像此時齊大郎那混亂的心。就花了五兩銀子的荒地,用了不到十兩銀子的成本,竟然換來了六百多兩的銀子!
如果是他種田的話,十年都難掙得到的吧?
自己的媳婦有這樣的一身本事,她嫁給了自己這個農夫,家中還有一大堆的不省心的親人,她後悔了麽?
季心苗見小西瓜不少,而且這是真正的小西瓜。三斤以上的都給蔣家拖走了,餘下的這些真的是太小了才留下的。其實這小西瓜也很好吃,這種她用了土家肥種出來的西瓜,在這無污染的環境中種植的綠色食品,味道當然是頂瓜瓜的。
想起一時也吃不了,又不太好送人,于是季心苗細心交待齊大郎:“相公,你先與四弟弄些沙子回去,把這些小番瓜留下自己慢慢吃。”
聞言,齊大郎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