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齊大郎莫明其妙的問:“相公,她又在發什麽瘋?哪個惹着她了?”
齊大郎一臉通紅:“她…沒哪個惹她。”
季心苗疑心頓起:“沒哪個惹她,那她怎麽哭得死了老子娘似的?她到底怎麽了?三郎又打她了?不對,三郎不是去範家幫忙砌豬圈了麽。”
齊大郎的臉越來越紅:“不是不是,不是這麽回事…”
“那是怎麽回事?這青天白日得哭天抹淚,過路的人聽到了,還以爲齊家在虐待媳婦呢。”
齊大郎想起今天的事,他有點說不出口于是轉換話題:“媳婦,你摘了多少竹筍回來?”
季心苗見他這模樣,便知道有事了。于是她故意瞪一橫嘴一撅:“好啊,現在你又開始有事瞞着我了!看來,我還是不得你信任啊。”
齊大郎想起虎子與玲兒的事,心中一急:“媳婦,不是這樣的。今天柳表弟與那錢秋蘭在三弟妹屋裏…隻是我不好意思啓口。”
什麽?錢秋蘭與柳木頭?哈哈哈,這月老是開竅了麽?
兩人還在第三者的家裏?這種驚悚讓季心苗一下子腦子轉不過彎來:“難道柳家自己沒床麽?這兩人是什麽節奏?”
當季心苗聽完全過程後先是幸災樂禍的大笑三聲,突然她又眼眸一沉看着齊大郎問:“你是說三弟妹是先讓你去給他看會孩子的?”
齊大郎老實的點點頭:“那會秋兒不知跑哪去了,我看她急得要命,這裏想去找秋兒,又怕成兒摔下床,于是我就答應幫她看會兒。我拿了竹筐過去編,沒一會這錢家妹子來了,說是幫她煮什麽竹筍就進了後屋了。我也沒在意,就坐到外面大廳裏來幹活了。是柳家表弟過來說他來守着成兒,讓我忙自己的事我才回來的。”
季心苗眼一閃又問:“弟妹讓你喝涼茶,這錢家妹子也請你喝茶了?然後這茶就被柳大舅喝了?”
齊大郎不明白她問這些做什麽,但是他從來就是個,媳婦問什麽他答什麽的人,于是點點頭:“她們那不是客氣麽?不過你讓我别喝人家的大碗茶,哪裏有别人的口水,所以我就沒有喝。”
季心苗聞言頓時一聲冷笑:“齊柳氏,你要知道人心腸太黑是會遭報應的!你看吧,這就是你一心想害人的下場!”
齊大郎頓時谔了:“媳婦,你是說…不會吧?”
想起今天的事,季心苗暗叫一聲好險,近來一忙倒把這錢秋蘭忘記了。今天要不是老天眷顧,她就得讓位了。想到這事怕的蹊跷,她臉一禀說:“不是說說,而是這茶水絕對有問題!你不相信,我也不逼你相信。”
雖然自己媳婦這麽肯定,但齊大郎還是怕把人心想得太壞了,他嚅動了幾下嘴唇:“三弟妹不可能會這樣的…”
季心苗冷冷的笑笑轉身往家裏走,甩下一句:“會不會這樣,你其實心裏清醒。如果你想多個妾室,那就當我沒提!”
齊大郎臉頓時煞白追了進來:“媳婦,我隻是想着她畢竟是我們的弟妹,怎麽能與别人合夥來害自己人呢?我不是不信你,隻是不敢相信罷了!”
季心苗回頭看了他一眼:“不敢相信也得相信!世上什麽最毒?人心!”
齊大郎步履蹒跚起來…
上坪村頓時熱鬧了。
小李氏聽到錢秋蘭竟然勾引她的寶貝兒子,立即氣得追到柳木生家大罵起來:“錢秋蘭,你給我死出來!老娘要撕掉你的皮!你這個不要臉的死蹄子,一個寡婦竟然肖想我柳家的嫡長媳身份,你也不睜開眼看看,你配不配!爛人、狐狸精、娼婦,今天我要不撕了你,我就不姓李!”
小李氏的高聲叫嚷傳遍了半個村莊,特别是那些在田頭幹活的,聽到這粗鄙的叫罵聲,一個個好奇得打雞血似的,扛起手中的家夥,就往柳木生家門口趕。
畢竟,農村裏難得有新鮮事出現。
聽得小李氏這燥得人臉皮發慌的叫罵,柳錢氏氣得咻的出了門。她哪裏又是個好惹的,自己清清白白的妹妹被人強占了身子去不說,還遭人上門侮罵,這叫她怎麽跟爹娘交待?
于是她挺着個大肚子站在門口與小李氏對罵開了:“你這個黑良心的老妖婦,你要絕子絕孫的。我妹妹清清白白的一個人兒,被你家這衣冠禽獸給糟蹋了,你不知道來賠罪不說,竟然你們還倒打一耙,這還讓不讓人活啊!你就是個老妖婦、老娼婦、老不死的風吹老的老家夥!你早死早超生,别在這裏毀人清譽!
相公,你别攔着我,我要去鎮衙要個公平,我要把這柳呆子告上衙門!這種人哪裏還能叫讀書人,明明是個斯文敗類、衣冠禽獸!如果這種人以後也能考秀才中舉人,這才是天下大笑話!大家來評評理,我家的妹子去的是齊家幫忙,被柳木燃這禽獸給糟蹋了,柳家還來我家鬧,這還有沒有天理啊!”
小李氏一聽柳錢氏颠倒是非,她立即氣得跳了起來:“呸!你個黑色颠倒的壞女人,你會不得好死!我家燃兒會強占了你那妹子,也不撒泡尿看看,她是這個料麽?要不是她這爛貨勾引我家兒子,我兒子哪會如此?你要報案是吧,去啊去啊!我就不信了,這天下就是你錢家的天下!”
齊柳氏一聽可吓壞了,她可不敢讓柳錢氏真的去報案,要是真讓衙門查出來了,那她就完蛋了!
于是她拖着小李氏的手哀求:“娘,您就别說了,這事真的要捅到衙門去了,那大弟的前途也就毀了!行爲有污的讀書人是不能考科舉的,這事您又不是不知道。再說,再說…”
她不能說出來,柳木燃在衆人觀看之時還不顧臉面的樣子,她哪裏敢說?
不管怎麽樣,就是不能讓柳錢氏去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