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郭展十分本能的踩下刹車,把汽車停在了一棟靠近路邊的民房前面,而其後跟随的七台汽車也飛快的停在了道路兩側,所有人都好奇無比的伸着腦袋看着遠處的那台直升機,即使雙方還隔着好幾百米的距離,墨綠色的支奴幹也顯得龐大無比,劉天良的映像中好像除了那台墜毀在山裏的米26之外,他所見過最大的直升機也就是眼前這家夥了!
“望遠鏡!”
劉天良擠到座位的中間位置,接過宋穆遞來的望遠鏡就朝着前方張望了起來,而遠處的支奴幹停在這裏的時間似乎并沒有多長,至少它的幾個起落輪胎都僅僅隻掩埋了一小半在黃沙之中,兩隻巨大的螺旋槳也都有氣無力的耷拉着,就好像也快被這炎炎的烈日烤到虛脫一樣!
不過從外表上看去,這台中型運輸直升機貌似并沒受到什麽傷害,機身上看不到任何槍眼或者炮孔,并且就在前端的窗戶裏,一挺霸氣十足的旋轉機槍正直挺挺的露出大半截槍管,地上除了一層厚厚的子彈殼之外,上百具的活屍屍體還橫七豎八的趴伏在地面,幾乎都被粗大的子彈轟的支離破碎!
“這飛機停在這裏應該不超過一天,但爲什麽看不到人影呢?難道是被人給抛棄在這裏的?而且這老美的飛機怎麽會飛到咱們這裏來的?”
劉天良舉着望遠鏡十分好奇的嘀咕了一句,機身上一面彩色的星條旗标志簡直異常的顯眼,而副駕上的宋穆想了想便說道:“駐韓美軍那裏就不止一架支奴幹在服役,隻要燃料充足想飛過來并不是什麽問題,隻是這台支奴幹的型号好像已經很老舊了,并不像韓國那邊使用的最新型号,而且老美也沒有國旗噴塗在軍用支奴幹外面的習慣啊,這飛機看起來有點怪怪的!”
“是嗎?不噴國旗噴什麽?”
劉天良似懂非懂的眨了眨眼睛,對他這種軍盲來說自然分不清這其中的區别,但前排的郭展卻突然咋咋呼呼的喊道:“管他娘的美軍韓軍呢,既然到了咱們國家那就是咱們良王府最大,趕緊把齊冰叫上咱們兄弟幾個過去看看,說不定咱們還能白撿一台大飛機呢!”
“不行!讓齊冰先帶兩個狙擊手在遠處掩護你們,等确定安全了再讓他過去查看飛機,老子可不相信天上有掉餡餅的好事……”
劉天良立刻擺擺手阻止了郭展的莽撞,郭展隻好無奈的聳聳肩膀,拿起對講機點了幾個機靈的弟兄和宋穆一起下了車,而劉天良也立刻端起自己的步.槍趴在車門上替他們打掩護,誰知貓妹卻拿着一把小手槍貼在了他身上,賊兮兮的在他耳邊低聲說道:“喂!劉百萬,咱們打個賭你敢不敢?”
“打什麽賭?”
劉天良“咔咔”兩聲把子彈頂上了槍膛,很是莫名其妙的看着渾身香噴噴的小貓妹,而貓妹則笑眯眯的說道:“就賭那飛機裏還有幾個活人怎麽樣?我要是赢了你以後都不準碰我,但必須得跟别人說我就是你的女人了,要是我輸了的話……等我大姨媽走了就讓你上怎麽樣?”
“切~當老子多稀罕你一樣,你要是讓老子爆菊老子就跟你打賭,否則免談!”
劉天良十分不屑的撇撇嘴,壓根就不想理睬這滿腦子黃色思想的小娘們,而小貓妹立刻在他肩膀上狠砸了一下,然後氣鼓鼓的罵道:“你變态啊?我還是黃花大姑娘呢,憑什麽讓你爆我的菊?我爆你的還差不多!”
“你要是黃花大姑娘,老子就是純情小處男了!好了,别在這裏跟老子叽叽歪歪的,不想被我爆菊就離我遠點,不知道這是荒郊野外啊?”
劉天良相當沒好氣的瞪了貓妹一眼,完全不理解這娘們腦子裏成天都在想些什麽,貓妹見狀隻好撅着小嘴不再吱聲了,可水汪汪的大眼睛卻一直盯着劉天良的側臉不斷打量,紅紅的嘴唇也在貝齒間複雜的來回咬動!
“都給我悠着點啊,帶槍的人類可比活屍更危險……”
正帶着一幫人緩緩靠近飛機的郭展難得認真了起來,手裏推着一面帶有滑輪的重型鋼盾小心翼翼的前進着,根本不像他之前在車裏咋呼時那樣無所謂,而搭着他肩膀緩緩前行的宋穆則一言不發的盯着前方的飛機,跟在他們身後的戰士都是良王府的老兄弟了,沒有人能比他們更默契的配合自己!
“飛機的後艙門是打開的,裏面的人會不會早就跑了?”
郭展稍稍緩了緩腳步,十分好奇的從盾牌後伸出頭來看着飛機,其實這台支奴幹根本就是斜在大馬路上,反射着正午陽光的機頭大部分都沖着他們,所以他們隻能勉強看到打開的後艙門正搭在地上,至于裏面有沒有人他們就完全不清楚了!
“不知道!你也别在這亂猜,僥幸心理可是最大的催命符……”
宋穆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明亮的雙眼幾乎一眨不眨的盯着越來越近的支奴幹,并沒有分神去注意道路兩旁的情況,因爲他相信擔任狙擊手的弟兄能比他更早的發現情況,而且這荒涼的鄉下公路上能藏人的地方根本不過,要是有人的話最有可能就是藏身在那台火力強大的直升機裏!
五十米!
這已經是一個非常高的危險距離了,危險程度甚至高到對方隻拿着一把弓弩就能消滅你,一踏入這個距離就連向來大膽的郭展都屏住了呼吸,下意識的佝偻着腰部一點點的向飛機推進,周圍層層疊疊慘死的活屍已經充分說明了那台旋轉機槍的威力!
“有人!注意飛機裏有人……”
齊冰的聲音突然在耳麥中爆響了起來,隊尾的幾個戰士幾乎以閃電般的速度撲向了道路兩旁,飛快的在路邊找到掩體架起了步.槍,而郭展和宋穆也在第一時間蹲下了身體,死死的縮在鋼盾後面不敢在輕舉妄動,可接着就看飛機側面的小艙門突然“砰”的一聲被打開,一截小小的懸梯直接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别開槍!朋友!我們都是朋友……”
小小的艙門裏一面星條旗忽然伸了出來,被一隻手臂奮力的上下揮舞着,渾身緊繃的郭展立刻驚訝的伸頭看了看,艙門裏喊話的明顯是個男人,憋足的中文聽起來似乎還是個老外,于是他在和宋穆對視了一眼之後馬上就大喊道:“舉起雙手站出來,敢輕舉妄動咱們就轟碎你的腦袋!”
“ok!我不會給自己找麻煩的,你們最好也當心自己的手指……”
星條旗很快就停止了揮舞,接着就看一個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小心翼翼的站了出來,不過這人顯然不是什麽金發碧眼的老外,而是一個十分純種的亞洲人,隻是這人一出現郭展和宋穆的臉色卻立刻古怪了起來,不是因爲這人長的有多麽的駭人,而是因爲這貨的氣質簡直太像沒有減肥前的劉天良了!
一臉猥瑣笑容的男人大約三十來歲,他的身材雖然不像劉天良當初那樣巨胖,可一隻高高隆起的将軍肚卻也不遑多讓,并且這家夥簡直跟劉天良一模一樣的騷包,腦袋上不但梳着一個油光發亮的賭神大背頭,黑色的西裝裏居然還穿着一件粉紅色的襯衣,一雙閃閃發亮的黑皮鞋竟然連一點灰塵都看不到,完全看不出是個徘徊在死亡線上的求生者!
“媽的!不會是從南廣跑出來的克.隆人吧?這貨笑起來怎麽比咱老大還下流呢?”
郭展滿腹狐疑的抓起了腦袋,盡管對面這家夥的長相和劉天良大相徑庭,奈何這兩人的氣質簡直就像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就算是郭展此刻都開始懷疑這人是不是劉天良失散多年的兄弟,而宋穆也是一臉啼笑皆非的搖搖頭,然後輕咳一聲大喊道:“你是什麽人?韓國人嗎?”
“yes!這位兄弟可真是冰雪聰明,不過我并不是真正的韓國人,而是生長在韓國的韓籍華人,可我骨子裏流淌的還是咱們大中華的血液呢,并且我還是爲美國中央情報局服務的情報人員,也就是你們經常在電影上看到cia特工……”
對方立刻撥浪鼓一般的點起了腦袋,居然報出了一個來頭相當不小的身份,而郭展卻異常納悶的問道:“你是cia的特工?就是幹掉拉燈的那些人?那你們跑到咱們這裏來幹什麽?當咱們這沒人了就敢在咱們頭上亂飛嗎?”
“哦吼~小夥子!我們身爲維護和平的世界警察,來這裏自然是想拯救我受難的同胞啦,或許你還不知道吧,韓國爆發的活屍瘟疫已經在半年之前被我們平定了,我們這次來就是來調查你們國家受災情況的,初步準備運送一萬名災民去韓國,然後中專去咱們陽光普照的美利堅,咱們國家現在可是實實在在的人間天堂哦……”
對方很是真誠的沖着郭展笑了笑,言語之間把态度擺的十分誠懇,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劉天良的影響,郭展總覺得這貨是在給自己下圈套,這家夥的表情簡直就跟劉天良算計别人時一模一樣的奸詐!
不過不等他開口,就看那人又十分無奈的拍了拍飛機,說道:“唉~真沒想到我昨天剛飛到這片區域就遇上了大風沙,直接毀了我們的一台引擎,導緻我們被困在這裏,我們随機的戰士都派出去找配件了,不過你們要是願意給我們提供幫助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們直飛美國,并且上報我的上級領導給你們表彰,曼哈頓附近的一套别墅那是最少的,要知道那周圍可全是名模和電影明星哦,隻要帶上你們的黃金和珠寶,你們就等着跟我去享受人生吧!哈哈~”
“你别吹的天花亂墜,先讓我看看你的證件再說,你們cia出門不會不帶證件的吧……”
宋穆蹙着眉頭直接伸出了手來,雖然連他都承認對方的話十分具有感染力,可劉天良帶給他們的影響卻絕不是一星半點,從末日降臨開始也不知道多少人被劉天良給坑害了,到了他們這自然不會傻乎乎被騙!
“哦吼~您可真是個小心的人呢,不過我就喜歡和您這樣嚴謹的人打交道……”
對方忽然指着宋穆微微一笑,似乎早就料到他們會提出這種要求,接着就看他毫不猶豫的從衣兜裏掏出了一個黑色的皮夾,揮手扔給他之後還笑眯眯的說道:“皮夾裏是我的證件和中英文雙字的名片,那上面有我們cia總部的電話,你們可以用衛星電話打過去核實我的身份,保證是如假包換!”
“靠!陳傲天?”
宋穆接過皮夾剛一打開,身旁的郭展卻立刻跳腳大罵了起來,雖然皮夾裏高大上的英文證件幾乎沒有任何的瑕疵,可對方燙金名片上的姓名卻引起了極大的反感,這套路分明是和劉天良騙人時如出一轍!
“哼~陳傲天!我們這裏也有個劉傲天呢,
而一直深藏在後方的劉天良居然也一口氣沖了過來,突然就像瘋了一樣高聲咆哮道:“陳末!老子日.你祖宗,看看你爺爺是誰,總算讓爺爺逮到你了吧,老子今天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我艹!劉天良!!!”
正得意洋洋的男人臉色猛地一變,就像活見了鬼一般震驚無比的張大了嘴巴,而他一口地道的南洲腔也瞬間冒了出來,再也不是半生不熟的憋足腔調,不過他卻突然急退半步,竟然一把拉開胸前的襯衣,直挺挺的露出了一排密布電線的雷.管,沖着幾乎快沖到眼前的劉天良大聲叫道:“你他媽别過來,不然老子就跟你玩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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