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爺!這邊來,她家就住在前面……”
兩個年輕的舞女精神抖擻的爲劉天良在前面領着路,卸了妝的她們有着一種說不出的土氣和平庸,完全不似她們在舞台上時那般的容光煥發,而穿着一身普通夾克的劉天良并沒有帶上斌子那隊浩浩蕩蕩的人馬,除了形影不離的陳南之外也就九龍戰隊的六個人跟在身後,在别人的地盤上他自然不會像以往那般嚣張,并且這看似熱鬧的夜晚血屍的巡防力量至少加強了三四倍!
“嗯?這小區不錯啊,看來你們跳舞的收入也不低啊!”
劉天良頗爲詫異的看着眼前燈火通明的小區,這裏面的建築不但造型别緻,門崗保安和監控探頭也都一應俱全,以陳洲當年的物價水平,這樣的房子沒有個一萬八一平根本别想拿下來,而且距離這小區不遠就是一座兌換物資的供銷社,就算供銷社此刻已經關了門,但一隊荷槍實彈的血屍守衛還是不斷在門前遊弋巡邏,所以别說小偷就連正常行人都在這路上看不到幾個!
“呵呵~咱們可住不起這麽安全高檔的地方,偷您錢包那丫頭可是正兒八經的陳洲人,隻不過時運不濟,劃分内外城的時候剛巧就把他們家給分到了外城,就這樣她還成天翹着尾巴自認比咱們更高一等呢,不過要不是她逢人就說她家住在這皇府花園的小洋房裏,咱們也不會知道她家住在哪呢!”
舞女中的一個立刻冷笑着說道,看她們滿臉不屑的模樣非但沒有爲自己的同事有所擔憂,反而渾身都充滿了幸災樂禍般的雀躍,兩雙高跟鞋迅速在地上“噔噔噔”的敲着,似乎生怕去晚了會被對方跑掉了一樣,看到門崗裏走出來的兩位保安,她們頭也不甩的就喊道:“給十六棟丁貝貝拉來的生意,後面幾位老闆都是她的客人!”
“這麽多啊?”
兩個保安立馬驚訝無比的看向劉天良等人,見他們一個個長相并不兇惡,愣愣的點點頭就讓到了一邊,不過随即就聽其中一個保安興奮的低聲嘀咕道:“看到沒,我就說老丁家的閨女也下海了吧,天天打扮的那麽珠光寶氣不賣肉到哪掙的錢啊?不過那丫頭胃口也太大了點,這麽多男人她受得了嘛!”
“畢爺!就是這邊了……”
兩個領路的舞女很快就走到一棟高檔的三層别墅前停下了腳步,雖然眼前的别墅是聯排結構的,一棟房子裏面擁有兩家住戶,可依然擋不住那陣陣的貴氣撲面而來,隻不過等劉天良跟過去的時候卻發現這裏根本就是虛有其表,樓前幾塊寬敞的綠地上居然已經全被人扒掉了草坪,通通換上了最廉價的瓜果蔬菜,陣陣的貴氣也瞬間被一股股糞水的臭味所掩蓋!
“咚咚咚……”
兩個舞女就跟先鋒隊員一樣沖進了敞開的門洞,大力的敲起了右側一戶亮燈人家的大門,而大門并沒有間隔多久就被人很快拉開,就看一位長相富貴卻打扮樸素的中年婦女出現在門後,疑惑的打量着兩個衣着暴露的舞女問道:“你們是?”
“丁貝貝呢?趕緊讓她出來,她偷了人家的錢包,現在失主找上門來啦……”
兩個舞女立刻氣勢洶洶的将對方一把推開,大叫大嚷着沖進了人家的客廳,而劉天良也二話不說帶着人大步走了進去,隻見那開門的婦女已經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到一下沖進來這麽多人,她立刻臉色煞白的大叫道:“你們别冤枉好人,我們家貝貝不會偷東西的,你們再不走我就要報警了!”
“哈哈~有本事的你就報啊,你不會不知道現在的法律偷東西可不僅僅隻是坐牢了吧?一萬斤糧票就足夠槍斃你家丁貝貝了……”
高個的舞女嚣張無比的大笑了起來,有劉天良和斌子的大隊人馬給她撐腰她當然無所畏懼,而這時一位中年男人也突然從廚房裏沖了出來,手裏舉着一把明晃晃的大菜刀就吼道:“你們這幫流氓快給我滾,想敲詐我們家門都沒有!”
“唰唰唰……”
六把更加閃亮的廓爾克彎刀瞬間就從黃大龍等人的腰裏拔了出來,六位九龍戰隊的成員眨眼間就圍成個半圓擋在了劉天良面前,剛剛還一副要拼命架勢的中年男人立馬就僵在了原地,那婦女也驚慌失措的撲上來一把抱住了她男人死死護在身後,然後哭嚎着對劉天良喊道:“我們家真沒錢啦,家裏能賣的東西早就賣掉啦,你們想拿什麽就直接拿吧,求求你們不要再騷擾我們家女兒啦!”
“阿姨!你們别誤會……”
劉天良按下黃大龍舉刀的手臂排衆而出,很是無奈的看着面前滿臉絕望的老兩口,雖然這别墅裏的裝修依然豪華貴氣,可正如對方所說,值錢的玩意基本上能賣的全都賣了,空蕩蕩的家裏除了一張餐桌和闆凳之外就連組沙發都沒有,劉天良完全可以想象這樣一個原本富貴的家庭,是怎樣迅速從天堂跌落到地獄的!
“我們并不是來敲詐你們的,但你們家女兒的确在競技場的澡堂裏偷了我的包,裏面一共二十萬斤的糧票,如果不是競技場的監控全都清清楚楚的記錄了下來,我也不會興師動衆找上門來……”
劉天良表情十分誠懇的看着老兩口,面對這樣的普通百姓他自然不會做那仗勢欺人的黃世仁,而對方兩人卻瞬間瞪大了眼睛,似乎被二十萬斤糧票這個數目給吓到了,中年婦女如同魔怔一般不斷搖着頭說道:“不……不會的!我們家女兒絕不會做那種事的,而且她有男朋友養着也……也不缺錢,她根本不會偷東西的!”
“得了吧!阿姨,你就别在這白日做夢了好吧,誰不知道你家丁貝貝賣肉就是爲了養小白臉啊,而且她手腳不幹淨那可是出了名的,上回在賓館偷她客人的錢不但被暴打了一頓,還足足被人白玩了一星期才給放掉,回來的時候連兩條腿都快合不上了,她可是早就臭名昭著喽!哈哈~”
高個的舞女捂着小嘴惡毒無比的嬌笑了起來,誰知中年婦女一聽立刻怒不可遏的大叫道:“你放屁!你們都在放屁!你們别想污蔑我家女兒,我們這裏要錢沒有,要命隻有兩條,都給你們吧,都給你們吧……”
“丁貝貝!你給老子滾出來,老子今天非撕了你的臭……”
突然!剛剛才被陳南虛掩上的大門居然又被人重重一腳踹開了,隻見幾個渾身痞氣的小夥殺氣騰騰的沖了進來,可一見到滿屋子手持利刃的男子立馬就是一愣,急忙退後一步驚疑不定的問道:“你……你們是什麽人?在我老婆家幹嗎?”
“張鑫!快快快把他們趕出去,他們都是來搞敲詐勒索的……”
中年婦女就像看到大救星一般,驚喜無比的指着劉天良他們大喊大叫,而劉天良一聽這貨的名字立馬就是一笑,轉過身來饒有興趣的看着對方問道:“你就是張鑫?刀疤手下那個張鑫?”
“是……是我!你他媽又是誰?”
大概是覺得自己這邊五六個人也不少,叫張鑫的小夥愣了愣之後立馬挺直腰杆反問了一句,還故意把外套抖開露出腰間明晃晃的西瓜刀,而劉天良“哈”的一聲怪笑之後,居然搖着頭自言自語道:“今晚運氣還真不錯,肉包子居然一個個自己送上了門,真是意想不到啊!”
“喂!你他媽叽叽歪歪在那說什麽呢?我幾十個兄弟可都在外面等着呢,你要是識相就趕緊給我滾蛋,不然咱們火線飛車黨可不是好惹的……”
張鑫見劉天良一副神神叨叨的模樣,立刻梗着脖子蠻橫無比的喊了一句,但劉天良卻對他招招手笑道:“别站在門口啊,進來咱們倆談談柳胖子那筆債的事情,你看我今天先幫他把利息還了,本金再緩一緩怎麽樣?”
“靠!柳胖子現在膽肥了啊,居然還敢找人來跟我談判,不過他眼瞎了吧,随便找個包工頭來也想吓唬老子?真當我辣條鑫是吃素長大的嗎?”
張鑫一聽立刻得意洋洋的冷笑了起來,九龍戰隊那六個老農就算舉着刀也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半點威懾力都沒有,他立馬抖了抖身上的外套,直接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可接着就聽那個頭最高的農民工陰恻恻的問道:“弄死嗎?”
“領頭那個留下,剩下的随意!”
劉天良漫不經心的嘿嘿一笑,伸手摟住兩個舞女的蠻腰直接退向了後方,滿臉痞氣的張鑫一驚之下拔腿就想逃跑,但身後的大門卻被一道極快的身影直接給踹關了,兩個愣在門邊的小夥也如同彗星撞地球一般,“咚”的一聲被人狠狠把腦袋互撞在了一起,還沒倒地兩道鮮紅的鼻血就直接高高的飙飛了出來!
“當當當……”
刀光閃爍之間,幾把劈來的彎刀就跟敲釘子一樣在幾個小流氓的腦袋上一通猛砸,即使黃大龍等人隻是用了刀背攻擊威力也是相當的強悍,幾個小夥甚至連腰間的西瓜刀都沒能拔出來就倒了一地,而一把黑洞洞的手槍也從陳南的腰間拔出來,冷不丁的頂在了張鑫的腦門上,張鑫的雙腿立馬狠狠一軟,軟綿綿的癱倒在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