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有的六個人很快就被秦峰分爲兩隊,在他的帶領下小心翼翼的走進了漆黑一片的工作間,雖然小夥子們已經不是第一次面對這樣人間地獄般的恐怖場景,但濃郁的血腥味和無處不在的屍骸,卻還是令他們不由自主的毛骨悚然起來,特别是地上那些粘稠的血液,往往一腳下去馬上就會粘起來一大堆,總有種行走在屍體堆上的錯覺!
“哐啷~”
領頭的秦峰突然停下腳步重重踢飛了一隻瓷盆,瓷盆碎裂的聲音在半封閉的空間裏顯得尤爲的刺耳,而他身後的幾個小夥也立即停下腳步舉着手電飛快亂掃,期望秦峰這活學活用的招式能把躲在暗處的活屍吸引出來那是最好!
不過依舊詭靜的四周很快就讓他們失望了,經曆了短短半分鍾壓抑的沉默之後衆人隻能再次緩緩的前進,而這間所謂的工作間雖然及不上旁邊的倉庫那樣寬大,但足有兩三百個平方的空間顯然也不小,隻是之前一直在斷斷續續的敲擊聲卻不知何時停止了,這樣本就憋悶的工作間更加顯得恐怖和詭異!
這裏明顯是間熟食加工區,從周圍大量不鏽鋼貨架上的食物就可以看出來,已經徹底黴變腐爛的包子、蒸餃以及面條幾乎比比皆是,油膩膩的氣味混在血腥氣裏簡直說不出的怪異!
“當當當……”
剛剛才停歇了一會敲擊聲突然又響起了,卻隐隐透露出一股有氣無力的感覺,就好像一個明知必死的人在進行着最後無謂的掙紮一般,不過這斷斷續續的敲擊聲立馬就引起了衆人的注意,六把手電幾乎同一時間籠罩向了角落裏的一扇白色的移門!
“那好像是一間冷庫……”
陳南蹙着眉頭小聲嘀咕了一句,隻見那扇包着鐵皮的移門上方不但裝着一台風幕機,一塊不鏽鋼銘牌上還标有“随手關門”的字樣,不過更加令人驚訝的則是門上觸目驚心的血手印以及密布的抓痕,而那些橫七豎八還帶着血迹的抓痕一看就是來自絕望中的人類!
幾個小夥完全可以想象出當時的狀況有多麽的慘烈,大批的幸存者聚集在門前瘋狂的拍打着冷庫的大門想要進入,但先他們一步進去的人卻在裏面将大門牢牢的鎖死,任他們瘋狂的拍打抓撓也不開門,活活讓他們被兩隻扒皮鬼撕成了粉碎!
“唉~真是太自私了……”
秦峰不自覺的擦了擦腦門上的冷汗,深感無奈的歎了口氣,不過陳南猶豫了一下卻接口道:“會不會裏面已經滿員了?我覺得大家患難與共這麽長時間,隻要有可能應該不會見死不救的!”
“那咱們就來打個賭吧,我賭裏面的人不會超過十個……”
陳南的話剛說完劉天良便舉着手電走了進來,看着表情還有些天真陳南,他苦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說道:“陳南!你們永遠不要小瞧人類的劣根性和私心,人類一旦自私起來連自己都會感到害怕,當然了,大公無私的人這世間也有很多,隻不過在那些自私鬼的陪襯下他們往往死的都很快!”
“我不賭,如果真是群自私鬼的話,我也想看看他們究竟是什麽樣的嘴臉,連生死與共的同伴也能見死不救……”
陳南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天真了,聞言反而有些憤怒的看向了凄慘的冷庫,而劉天良也無所謂的笑了笑,拎着手槍慢吞吞的退向了一邊!
然而他的話顯然在衆人之間産生了更大的影響,領頭的秦峰左右看了看立刻帶人搬來了兩隻鐵皮大油桶擋在冷庫前,等他們團團躲在油桶後面時,秦峰這才撿起一隻破碗重重的砸在冷庫的大門上,然後架着步槍大聲的喊道:“裏面還有沒有活着的人?我們是警察!”
“啊……”
短暫的寂靜之後,巨大的歡呼聲立刻從冷庫中沉悶的傳來,激動之勢簡直要把冷庫的大門都給徹底掀飛,而一直緊閉的大門很快就被人從裏面一把推開,隻見一群狼狽的男女幾乎争先恐後的從裏面沖了出來,其中兩個身體虛弱的人還一下摔倒在地,卻還是連哭帶爬從冷庫裏硬擠了出來!
“都站在那别動,沒我們的命令誰都不準靠近……”
臉色有些發狠的陳南端着步槍果斷的站了起來,一幫小夥也齊刷刷的用步槍指住了那些幸存者,黑洞洞的槍口和冰冷的呼喝就像兜頭在他們身上澆了一盆冰水一樣,一群狼狽無比的幸存者們立馬驚呼着站定,卻還是壓制不了他們臉上的驚喜之色,隻見其中一個中年人大聲的叫道:“我們沒有被感染啊,我們都是健康的人,都很健康啊……”
“健不健康不是由你們說了算,全都舉起手來站到一邊,不要做出任何能讓我們擊斃你們的動作……”
秦峰冷冰冰的用槍指着一幫幸存者,并沒有露出任何的憐憫之色,好在這些幸存者也十分的自覺,飛快的舉起手來在牆邊站成了一長溜,滿臉激動的看着這幫身穿黑色警.服的年輕人,而秦峰也飛快的在他們臉上掃視了一圈,沒想到這四男三女七個人之中竟然還有一男兩女三個老外!
“陳南你看住他們,我到冷庫裏看看……”
秦峰并沒有多加在意那幾個外國佬,舉着手槍扭頭便進了冷庫之中,不過冷庫似乎并沒有多大,短短一兩分鍾之後秦峰便反身走了出來,但他的兩道劍眉卻非常不悅的蹙了起來,大步走到之前說話的中年人面前冷聲問道:“裏面的死者是你們分屍的?你們居然敢吃人!”
“不不不!警官大人您千萬别誤會,那個人他……他被怪物抓傷了後背感染了,我們是怕他屍變才迫不得已将他殺死的呀,不信你們可以去查看一下他的屍體,保……保證連一根手指頭都沒少……”
滿臉胡渣的中年人立刻抽風般的擺起了雙手,額頭上的冷汗簡直嘩嘩的往外冒,而站在他身旁的一位戴眼鏡的小夥也急忙解釋道:“警官您千萬要相信我們啊,那家夥被感染了不殺不行啊,而且我們是爲了公平起見,大家一人一刀才……才把他給砍成那樣的,真不是故意分屍的!”
“劉老師!冷庫裏除了一具屍體之外沒什麽異常之處,他們所用的刀具都是些家用的廚具,暫時還沒有發現違禁的槍械……”
秦峰不置可否的走到了劉天良的身邊,輕聲對他耳語了幾句,而一直默默觀察這些幸存者的劉天良也輕輕點了點頭,挑挑下巴對陳南說道:“按照你們的搜身流程把他們身上都搜一下,所有物品都擺到油桶上來給我看!”
“是!”
陳南幾乎下意識的挺直腰杆回答了一句,接着背上步槍直接挨個上前給他們搜身,而起先的幾個幸存者全都十分配合的掏出了自己所有的家當,就連之中那位三十多歲的少婦也異常幹脆的解開外套讓陳南搜身,可輪到那位年輕的洋妞時卻不幹了,她竟然抱着身體叽裏咕噜的大喊了起來,古怪的發音似乎還不是英語!
“媽蛋!說什麽呢?哪個國家的鳥語?”
劉天良摘下嘴裏的香煙莫名其妙的看着對方,這年輕的洋妞有着一副典型的歐洲人面孔,暗金色的長發雖然布滿了血迹和污垢,卻依然顯得十分的罕見和豔麗,隻不過她一身破破爛爛的寬大運動裝實在看不出她的身材好壞來,可那精緻的臉蛋卻是絕對的上乘!
“警官!艾瑪小姐是俄國人,我是他們這一行的翻譯,她是在要求女警官來給她搜身,她說……她說不能侵犯她應有的權利……”
戴着眼鏡的小夥吞吞吐吐的舉起手來,無比尴尬的看着劉天良,而劉天良立刻大聲的壞笑起來,然後挑着眉頭竟然叽裏咕噜也說了句俄語,隻見對面的艾瑪臉色猛地一變,立馬咬住蒼白的紅唇怯懦的往後縮了縮,就連旁邊的翻譯也變成了一臉的目瞪口呆!
“嘩~劉老師你還懂俄語呢?你跟這毛妹說什麽了啊?是讓她老實點嗎?”
一個小學警立刻驚奇無比的看向劉天良,但劉天良卻長長的吸了口煙氣,似笑非笑的說道:“也沒說啥,我就問她美女約嗎?我的技術很棒!嘿嘿~其實我也就會這麽一句!”
“呃……”
一幫小學警通通呆住了,表情簡直說不出的精彩,直到這時他們才反應過來劉天良壓根就不是什麽警察,要用警察的紀律約束他簡直就是在說笑,這家夥笑的這麽無恥和下流,一看就是經常調戲良家婦女的老手!
“文俊……”
這時另外一個洋妞輕輕抱住了那個金發小毛妹,滿臉焦急的用俄文跟翻譯飛快的說着什麽,接着就看男翻譯點點頭沖劉天良讪笑道:“幾位警官!這位是艾瑪小姐的嫂子季莫費伊和她的老公伊萬先生,剛剛季莫費伊小姐說艾瑪不是不讓你們搜身,而是她之前在清潔身體的時候遭遇了襲擊,所以裏面什麽都沒穿,呵呵~就連内褲都沒有,實在……實在不方便給異性搜身啊!”
“哎媽!真寂寞!這一家子的名字真是絕了……”
劉天良聽到對方的名字立刻啼笑皆非的搖起了頭,就連幾個小學警也是憋着一肚子的笑,不過劉天良的臉色卻突然一沉,重重的一拍油桶冷喝道:“你給我告訴她們,想要權利就給我滾回冷庫裏要,否則就乖乖給我的人搜身!”
“是是是!我這就說,這就說……”
男翻譯立馬點頭哈腰的附和,扭頭就飛快的跟兩個洋妞說起了什麽,那個五大三粗的俄國佬伊萬的腮幫子很明顯的鼓了鼓,不過悄悄掃了劉天良一眼之後還是屁都沒放一個,而那位年紀稍大的季莫費伊則無奈的摟住了艾瑪低語了幾句,艾瑪隻好滿臉認命的點了點頭,卻始終拽着自己寬大的外套不敢松手!
“這個……實在sorry啦,也是爲了你們好嘛……”
陳南看着一臉楚楚可憐的毛妹立馬尴尬的搓了搓雙手,而毛妹似乎也聽懂了那句sorry,微帶驚恐的臉色很快就平複了一點,然後咬着已經漲紅的紅唇緩緩拉開了自己外套的拉鏈,可剛等她露出内裏一截白皙的皮膚時,陳南卻馬上走過去大力搖着手說道:“不用不用!不用脫衣服的,我在外面摸摸就好!”
“謝…謝謝……”
大概是看懂了陳南耍猴一般的手勢,艾瑪不但如釋重負般的松了口氣,還甜甜的對他說了句憋足的中文,而陳南卻憋紅着一張臉像個小處男似的開始了搜身,小心翼翼的模樣就好像生怕碰碎了艾瑪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