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天良躺在地上“呸”的一聲吐出一口血沫,惡狠狠的瞪着不遠處的琳達,雖然琳達的臉上依舊充滿了驚慌和失措,可靠在牆上的她卻沒有半點想要逃跑的意思,隻是不斷在巨鳗和凱瑟琳之間神色複雜的來回掃視!
“琳達你……你是不是被海妖給控制了?不然你爲什麽要這麽做……”
凱瑟琳驚恐的抱着貝兒退向了一邊,望着大劇院裏虎視眈眈群鳗她驚的渾身都在劇烈發抖,可即使這樣她還是不願相信自己的親妹妹會出賣自己,語氣中不自覺的就想爲她開脫!
“狗屁的控制!凱瑟琳,琳達這臭婊子從頭到尾都在騙我們,她剛剛沒有提醒我巨鳗的偷襲,就是故意想讓那些該死的東西把我抓走,她現在又把我們騙到了巨鳗的老窩裏來,還不夠說明她險惡的用心嗎?”
劉天良半躺在地上氣急敗壞的大聲咆哮,他是多麽的想跳起來狠狠擰斷琳達的脖子,可胸前劇烈的痛楚卻告訴他,他至少有兩根肋骨斷裂的,每說一句話氣都會喘的跟拉風箱一樣沉重,但即使這樣了凱瑟琳還兀自的搖着頭,淚流滿臉的看着琳達叫道:“琳達!快告訴我們這一切都不是真的,你是被海妖控制了,被她控制了對不對?不然你絕不會出賣我們!”
“凱瑟琳!根本沒有海妖的控制,那一切不過是你的臆想罷了,而我們隻是順着你的意思在表演……”
突然一道低沉的聲音從另一條走廊上響起,隻見滿頭棕發的比利頗爲虛弱的從一間艙房裏蹒跚的跨了出來,他的腰部似乎受了傷,雖然用一條被鮮血染紅的床單做了簡單的包紮,可豆大的汗珠卻還在從他的額頭上不斷冒出來!
“天呐!比利你怎麽樣?傷的重不重……”
臉色糾結的琳達突然驚叫了起來,慌張無比的撲到比利身上急切的詢問,那一副關愛備至的神情根本不像普通小姨子對姐夫該有的狀态,而比利也很自然的摟住琳達的肩膀,搖搖頭慘笑道:“我沒事!這都是爲了我們一家的未來,我就算傷的再重也是值得的!”
“你…你們……”
凱瑟琳難以置信的看着這對動作親密的男女,就算她再傻此刻也看出這是一對早有了奸情的狗男女,而劉天良也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一邊蹬着雙腿緩緩往後退去,一邊恨意十足的叫道:“凱瑟琳你看到了吧,這就是你的好妹妹跟你的好男友,不但演技高超還下流到了極點!還有比利,你小子别高興的太早,宋梓棋那臭丫頭一向說話不算話,我可以用我的人格向你擔保,不論她答應了你什麽,你今天百分百要給老子陪葬……”
“嘶哈~”
劉天良的話還沒說完,一陣腥風卻從他的背後突然襲來,他急忙扭頭一看,一條粗大的巨鳗已經團團堵在了他的身後,臭烘烘的嘴巴徑直對着他的腦袋張到了最大,劉天良渾身立刻一僵,隻能無奈的停止了動作,卻怡然不懼的繼續盯着比利陣陣的獰笑!
“凱瑟琳你别誤會,雖然我和琳達在一起了,可我一樣還是愛着你的,我從沒想過要抛棄你,你們兩個我都是真心愛着的呀……”
比利頗爲羞怒的瞪了劉天良一眼,轉頭卻無比認真的看着凱瑟琳,然後痛心疾首的解釋道:“是的!我們是騙了你們,可那都是爲了我們全家着想啊,海……海王陛下已經答應我們了,隻要我們能把這個男人活捉送到她的面前,她就會放我們四個一條生路,無論你以後會不會恨我都好,但你不能不爲貝兒着想一下啊,如果我不做出這樣的選擇,我們根本就沒有逃出這裏的希望啊!”
“什麽?你和海……海妖做了交易?”
凱瑟琳當即便是一愣,下意識緊了緊懷中的女兒,又扭頭看向了氣喘籲籲的劉天良,見劉天良也一臉平靜的望着她,似乎在等着她的答案,不過凱瑟琳很快就痛苦的搖着頭喊道:“不!比利,你怎麽能這麽肮髒的和海妖做交易?劉要不是爲了幫我們尋找貝兒,他早就獨自離開了,我絕不允許你把他交給海妖,絕不!”
“好吧!凱瑟琳,也許我真的是肮髒的,但無論如何我都要保證你們活下去,地獄就讓我一個人來下吧……”
比利突然狠狠的咬了咬牙關,一抹濃重的殺氣從他眼中一閃而過,隻見他堅定無比的推開手邊的琳達,一把鋒利的匕首跟着就從他的腰間被摸了出來,但劉天良卻在這時不屑的嘲笑道:“嗨~比利,我們國家有句話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叫做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就是針對你這種家夥的最好形容詞!你爲什麽不把全部實情說出來呢?你一直苦苦瞞着凱瑟琳,恐怕她也是海妖的目标之一才對吧?”
“你……”
比利的呼吸突然狠狠一滞,臉色瞬間變得鐵青鐵青,而劉天良這句話一出來,不僅凱瑟琳下意識的摸住了她自己的小腹,就連琳達也駭然色變,驚駭的張着小嘴根本說不出來話!
“該死的混蛋!你少在這胡扯,我現在就要讓你好看……”
惱羞成怒的比利立刻怒吼了一聲,倒提着匕首大步走了過來,但劉天良卻慢悠悠的靠在牆上,戲谑無比的笑道:“宋梓棋!你看戲也該看夠了吧?要是讓這家夥宰了你的歐巴,你以後恐怕會少掉很多樂趣的!”
“說的沒錯……”
一道飄忽不定的聲音突然從大劇院裏傳了出來,接着就聽一聲清脆的響指聲響起,劉天良身後巨鳗身體立刻往前一遊,狠狠一腦袋就撞飛了氣勢洶洶的比利,比利慘叫一聲便如同炮彈一般狠狠倒飛了回去,“咣當”一下砸在牆壁上,一大口鮮血“哇”的一聲就吐了出來!
“比利……”
琳達驚叫一聲,驚恐萬狀的沖了過去,急忙扶起了差點暈死過去的比利,而比利手中的匕首早就不知道飛到哪去了,無力的垂着腦袋呻吟道:“陛……陛下,我可是效忠您……您的啊,爲什麽要這樣對我?”
“真是蠢貨!你不過是她的一條狗而已,我跟她才是自己人的内部矛盾,你當真以爲一條狗會比老子還重要嗎?那你也太天真了!我說的對不對啊?小梓棋……”
劉天良癱坐在地上卻笑的無比得意,而空曠的大劇院裏也再次傳出一道得意的笑聲:“當然!狗永遠就是狗,又怎麽能和我最愛的大叔相比呢?怎麽樣?這老外的小女友玩的還爽嗎?我這份大禮應該讓你相當開心吧?”
“哈哈~小梓棋,最懂大叔的人果然還是你啊,那小洋妞騷的簡直沒治了,我玩的很開心……”
劉天良望着臉色慘白的琳達不斷的冷笑,而那道飄忽的聲音也繼續笑道:“呵呵~開心就好,就怕你埋怨我不念舊情呢!如果你還是不滿足的話,那個孕婦我也可以讓你再玩玩,姐妹雙飛可是很刺激的哦,反正咱們的時間還多的很!”
“唉~大叔玩不動啦,被你的小寵物撞斷了好幾根骨頭,不休息個十天半個月恐怕是沒辦法再威風了,要不我帶你去我新買的王府逛逛?我那裏的院子很大,床也很大,咱們可以慢慢的促膝長談……”
劉天良的眼珠輕輕轉了轉,努力讓自己的口氣聽起來輕松的就像唠家常一樣,誰知宋梓棋卻是“哈哈”一聲長笑,笑的居然無比癫狂且恨意十足,接着就聽她冷聲說道:“劉天良!你還當我是那個不懂事的小丫頭嗎?當初我主動獻身給你你不要,現在終于知道後悔來讨好我了嗎?可我現在就算脫光衣服你還敢上嗎?”
“當初你肯定是誤會了嘛,我跟你爸是兄弟,怎麽好意思偷偷把你睡了呢?不過現在也無所謂啦,隻要你敢脫我就敢上,就算你變成了活屍我也敢呃……”
劉天良洋洋得意的聲音忽然停止,雙眼一眨不眨的看着洞開的艙門裏,隻見那條長達二三十米的巨鳗突然擡起了腦袋,等它再次低下頭來時,一道嬌小卻極其古怪的身影居然站在它的腦袋上,用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态緩緩出現在衆人的視野中!
這怎麽可能是宋梓棋?
劉天良的雙眼陡然睜到最大,無比失态的張着大嘴,他幾乎難以置信的看着巨鳗腦袋上面目全非的“怪物”,宋梓棋在他的印象中絕對是叛逆卻不失可愛的模樣,舉手投足間甚至還帶着一種渾然天成的妩媚,可如今站在巨鳗腦袋上居高臨下看着他的綠色“怪物”,他真的無法和宋梓棋的身影再次重疊起來!
“怎麽樣?現在的我你還敢上嗎?”
宋梓棋緩緩張開一張布滿利齒的嘴巴,朝着劉天良森然一笑,而劉天良幾乎徹底呆滞的看着她,真的不知該如何形容他所看到的一切!
宋梓棋渾身綠就跟一隻青蛙一樣可怕,密布全身的細小鱗片在燈光的照射下,散發出一種令人膽寒的幽光,即使她一絲不挂也無法再看見她曾經嬌嫩的皮膚,就連她的長發也變成了滲人的火紅色,濕漉漉的披在腦後,幾根和鳗魚一樣的尖利骨刺根根從她的脊椎上穿出,黝黑的就如同被墨汁浸染過一般,要不是她的身體還保持着女性的體态,劉天良一定無法相信這就是曾經的宋梓棋!
“是不是怕了呀?是不是覺得我已經變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怪物?那你知不知道我能有今天這種下場又是拜誰所賜呢?”
宋梓棋望着劉天良震驚且呆滞的面孔,她眼中的寒光卻是越來越濃,毫無征兆的突然指着他大聲咆哮道:“我今天之所以會變的人不人鬼不鬼,這都是拜你家的婊子老婆所賜,她不但把我害成這樣,還害死了我爸,害死了我媽,但你呢?枉我曾經那麽喜歡你,相信你,你居然縱容那個賤貨爲所欲爲,一次又一次的傷害我!”
“梓棋!你聽我說,當初的情況你都是親眼看見的,栾茜要是不那麽做,不但她們母女會死,連你也會受到傷害,況且你爸他是爲了救我們才主動……”
劉天良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宋梓棋不耐煩的打斷了,惡狠狠的指着他大叫道:“你别再給我廢話了,我早就看透了你是什麽人,你就是個虛情假意、狼心狗肺的王八蛋,栾茜該死,縱容她的你更該死,你們全家通通都該死,我要通通殺了你們,讓你們全都不得好死……”
宋梓棋突然失控一般的嚎叫起來,山貓一般的眼珠瞬間血紅成了一片,劉天良見狀急忙還想讓她冷靜,可宋梓棋卻突然猛地一揮手,怒吼了一聲“給我死”,一直在旁虎視眈眈的巨鳗瞬間便是大嘴一張,狠狠的将劉天良吞下了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