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串漫射的子彈瘋狂無比的向所有人掃射過來,幾個戰士當即中彈慘叫着倒地,劉天良從王府帶來的一個小夥子甚至連叫都沒叫出來,直接被子彈爆開腦袋,“噗通”一聲摔倒在劉天良的身上,劉天良立即頂着他的屍體趴在了走廊上,手中的步槍想也不想就朝着天花闆上猛射了過去!
“通通通……”
密集的子彈瞬間撕裂了塑料的天花闆,打在裏面的通風管道中發出陣陣沉悶的響聲,雙腿被卡在通風口中的李凡立馬被打成了馬蜂窩,手中的步槍也終于往下一歪,“咔嗒”一聲摔了下來!
“我艹你娘……”
吳迪帶頭爆喝一聲從地上蹦了起來,走廊上的衆人也再不分敵我,憤怒異常的端起步槍齊齊朝着李凡的屍體射去,風暴般的子彈頃刻間就把天花闆大片的撕裂,露出裏面粗大的通風管道以及縱橫交錯的電線,誰知李凡血肉模糊的屍體居然“啪唧”一聲從頂上摔了下來,全身除了濃濃的血漿之外,一層濃到發稠的粘液幾乎将他全身都給粘滿了!
“嘎~”
通風管道裏突然發出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叫,趴在地上的劉天良大喊了一聲“小心”,搖搖欲墜的鐵皮通風管道突然重重的一晃,一股巨大的力量瞬間把管道從内部狠狠撐開,隻見一條長達四五米的黑色生物猛地從裏面滾了出來,粗大的尾巴瘋狂的在地上一掃,兩個年輕的戰士立刻被他抽的離地而起,重重的摔了出去!
“巨蟒!是屍變的巨蟒……”
張碩魂飛魄散的大叫了起來,手中的步槍跟瘋了一樣往“巨蟒”的身上開火,可誰都沒有想到這恐怖的玩意居然不止一條,随着一陣劇烈的響動,斷裂的通風管裏甚至連走廊的盡頭全都出現了巨大的蛇狀生物,四五個被夾在中間的戰士根本逃無可逃,扳機瞬間就扣到了最底,怒吼着向“巨蟒”射擊!
“快撤退,全都退到大廳裏去……”
驚怒非常的劉天良邊打邊退,眨眼間就打光一梭子子彈,可他居然都沒能幹掉任何一條巨蟒,那一條條如同蛟龍般在地上翻滾扭動的巨蟒,根本讓人分不清它們的腦袋在哪,就算身體被打了個稀爛,可剩下的一半照樣可以在走廊上繼續大開殺戒,而且管道裏還在源源不斷的往外遊出黑色的巨蟒,幾乎頃刻之間整條走廊就成了蛇的天堂!
“火箭彈!快射火箭彈……”
劉天良的退進宴會大廳之後,嗓子近乎嘶啞的爆喝起來,金小晖二話不說就把背上的火箭筒摘下扛在了肩膀上,眼看走廊裏最後的一個幸存的戰士又被巨蟒一口吞下,他再也不敢猶豫,立即蹲在地上直接扣下了扳機!
“咚……”
疾射而出的火箭彈一頭紮進了射堆之中,走廊的中央立刻爆發出一股奪目的火焰,巨大的爆炸氣浪直接将門口的金小晖掀出去一個跟頭,洶湧的火焰“呼”的一聲從大門裏猛地噴出,夾雜着無數的焦黑屍塊飛的一地都是,但滿臉驚慌的急忙上前一步看着那些還在兀自扭動的“蛇屍”,他難以置信的叫道:“這些不是巨蟒,是變種的帶魚,從海裏過來的皇帶魚!”
“快跑!管他媽是什麽鬼東西……”
劉天良灰頭土臉的從地上跳起來,匆匆的看了一眼一片狼藉的走廊,變種的帶魚也不知道被炸爛了多少,但至少還有二三十條在前仆後繼的湧來,于是他想也不想,帶着幸存的戰士們拔腿就跑!
“這邊這邊……”
鄧菠菜飛快的超過劉天良在前面領路,一張漆黑的黑臉都快吓成了白種人,而一幫全都慌了神的戰士埋頭跟在他身後瘋了一樣狂奔,幸存的十幾個人幾乎眨眼之間就跑過了一條長達百米的走廊,飓風一樣沖進了一家桌椅淩亂的小酒吧!
“快點!後面又他娘的出帶魚啦……”
不知是誰在最後驚慌的大喊了一聲,衆人下意識的扭頭一看,隻見七八條黑色的帶魚跟臘腸一樣從通風口裏鑽了出來,挂在半空之中紛紛張着血盆大口,本就魂飛魄散的衆人速度居然又再生生的提高了一大截,全都瘋了一般沖出酒吧,跟着鄧菠菜繼續埋頭猛跑!
“等一等!别開那兩扇門……”
跑在中間的郭必四突然停下腳步大叫了起來,差點就踹開大門的鄧菠菜急忙縮回了腳,急不可耐的回頭看着郭必四,而郭必四則滿臉蒼白的搖着頭說道:“情況不對!那些鬼東西一直跟在咱們的頭頂,卻等到這一層了才開始動手,而且酒吧走廊裏的那幾隻帶魚明顯沒有吃掉我們的打算,根本就是在吓唬我們,這前面十有**會是個陷阱,不是它們的老窩就是有什麽真正的大家夥等在裏面,咱們一旦進去可就真的是死翹翹了!”
“不……不可能吧?這些變種的帶魚怎麽可能會給咱們下圈套呢?那些東西應該不會有這麽高的智商……”
鄧菠菜滿臉猶豫的看着眼前兩扇大劇院的大門,從結構圖上來看,這後面不但是全船最大的空間,而且後門直通員工的工作區域,想要上甲闆或者客房這裏是最捷徑的地方!
“你趕緊去找别的路,我過去看看……”
劉天良急忙拔下槍裏的彈夾換了一隻滿彈的上去,鄧菠菜立刻點點頭跑向轉角處的另一條走廊,而劉天良則小心翼翼的舉着步槍走到雙開的大門前,然後用槍口一點點的頂開大門,借着槍管上的手電光緩緩的往門縫上貼去,但随即他的瞳孔便是猛地一縮,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涼氣!
“怎麽了?”
郭必四見到劉天良渾身僵硬的模樣,趕緊靠上前去往門縫裏張望,但他狐疑的表情也瞬間定格在那裏,幾乎難以置信的看着裏面地獄般的恐怖場景,也終于知道這整整一船的人和活屍究竟去了哪裏!
隻見一座巨大的歌劇院之中,一排排的藍色軟布座椅不但被大量的血液染變了色,成堆的屍骨幾乎在中央的位置堆成了一座小山,并且每一具屍骨全都沒有皮肉,隻剩下一點點的肉絲黏在屍骸上,全都呈現出一副被消化過後的恐怖骷髅場景,密密麻麻的堆疊在一起恐怕不下幾千具之多,整個地面都早已被鮮血和黏液混合成了一層厚厚的淡紅色!
“哒哒哒……”
兩人驚駭欲絕的偷窺還沒結束,背後突然就響起了激烈的步槍聲,他們急忙回頭一看,隻見走廊盡頭的大門已經被幾隻帶魚撞開,密集的彈雨立刻将它們打翻出去幾個跟頭,其中一隻似乎是被誤打誤撞爆掉了腦袋,面條一樣砸在地上就再也不動了,隻是這杯水車薪的戰績根本無法阻止變種帶魚們的進攻,金小晖急忙扔了兩顆手雷,轉身就帶着衆人往回猛跑!
“快過來!這邊有密封的艙門,帶魚肯定進不來……”
鄧菠菜站在另一條走廊上對衆人瘋狂的招手,兩聲巨大的炸響之後,衆人如同箭一般急沖了過去,可誰知寄托全部希望的艙門卻根本打不開,鄧菠菜急赤白臉的把整個人都壓在長長的把手上居然也無濟于事,郭必四立刻把手中的步槍往門把手裏一插,大聲說道:“快!所有人一起用力……”
“嘿~”
衆人立刻團團圍上來,七手八腳的擠在一起,随着郭必四一聲沉悶的低喝,衆人同時開始用力,而一身怪力的劉天良更是吊在門把上把吃奶的力氣都使了出來,眼睜睜的看着全鋼的把手慢慢開始扭曲變形,艙門的内部終于發出“嘣”的一聲悶響,頑固的把手突然一松,“咔拉”一聲砸到了最底!
“哈哈~打開了,快進去……”
鄧菠菜一把拽開沉重的艙門,急吼吼的便沖了進去,誰知後面居然是一組向下的鐵梯,他腳下一空立刻重重的摔了下去,但衆人哪顧得上許多,眼看着轉彎處已經有了帶魚的身影,他們立即用最快的速度直接就蹦了下去!
“哼嗯嗯嗯……”
扶着艙門的劉天良剛準備跟着跳下去,可耳畔卻傳來一陣天籁般的歌聲,那輕柔悅耳的聲音就好似情人一般的低語,又好似小時候從母親嘴裏哼出的搖籃曲,劉天良幾乎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轉身就想順着聲音尋找過去,但他身後的郭必四卻猛地推了他一把,焦急的喊道:“發什麽愣?還不下去!”
“呃……”
劉天良一愣,還來不及反應就被郭必四硬推着跳下了樓梯,等他踉踉跄跄的被納悶的吳迪拉住,厚重的艙門也在這時被轟然合上,那股輕柔的歌聲瞬間被徹底切斷,劉天良立刻爲之一驚,一股驚心的冷汗瞬間打濕了他整個後背,臉色慘白的看着衆人問道:“你……你們有沒有聽到有人在哼歌?一個女人哼的!”
“沒有!我們的聽力肯定比不過你……”
郭必四倒沒什麽奇怪的從鐵梯上走了下來,手裏還拿着一根彎曲的鋼管,舉在手裏說道:“這門被人用鋼管從後面别住了,加上你又聽到有人在哼歌,這下面一定是有幸存者!”
“不是從這裏傳出來的,是從外面傳進來的,就好像…好像……”
劉天良滿頭冷汗的用雙手無措的比劃着,不過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那一刻的感覺,就好像全身突然被泡進了無比溫暖的溫泉之中,懶洋洋的連眼皮都不想睜開,卻又有一個讓你感覺最心愛的女人在你耳畔低語傾訴,讓你跟着她來,去一個永遠沒有煩惱和憂愁的地方!
“算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聽錯了……”
看着衆人全都一臉古怪的神色,劉天良隻好悻悻的擺擺手作罷,而揉着腦袋的鄧菠菜滿臉驚訝的看着周圍複雜的管道,以及各種帶有儀表的電控,他居然頗爲無奈的說道:“哦噢~這下咱們慘了,居然闖到機艙裏來了,這船隻的底部可就是個鐵做的大棺材啊,想要出去恐怕是難上加難喽!”
“不管這麽多,先檢查一下這裏有沒有該死的帶魚再說……”劉天良倒是不太在乎的拜拜手,帶着衆人緩緩往前摸索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