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母女花的睡姿幾乎一模一樣,都呈缺乏安全感的嬰兒狀蜷縮着,風韻猶存的蘇小鳳要是能再年輕上十來歲,清麗的容貌絕對不會輸給她女兒,兩人一前一後靠在一起的樣子像極了一堆雙胞胎!
“天亮了呀……”
蘇小鳳大概是嗅到了煙味,聳了聳鼻子從床頭上搖搖晃晃的坐起來,而這樣一來身上的薄被立刻滑下身去,穿着紫紅色内衣的曼妙身軀毫無保留的展現了出來,劉天良這才發現,這老娘們通過這段時間的鍛煉和飲食節制,肚子上的些許贅肉居然消失不見了,光滑平坦的幾乎跟她女兒差不多!
“爺~你要洗澡嗎?要不要我去給你準備一下……”
蘇小鳳發現劉天良的雙眼正直勾勾的打量着她的身體,她不但沒有害羞,反而趁着伸懶腰的機會,把身體完全舒展開來給他盡情的欣賞,那聲“爺”也叫的脆生生的,雖然這在外人看來或許有些荒唐,但隻要是他們身邊的人也都清楚是怎麽回事,無非就是老劉娶了個小妾還買一送一,外搭了一個丈母娘款的通房丫頭!
“不用了,你等會收拾一下我們準備走,讓馮淩伺候我就行了……”
劉天良收回自己的目光,輕輕彈了彈手中的煙灰,随着身邊的女人越來越多,他也養出了不少大爺的習慣,洗個澡也要人搓背伺候,不過蘇小鳳卻不屑的冷笑道:“你今天就别指望那賤貨了吧,昨晚吃完飯她就跑沒了影子,遇上這麽好的地方她才不會給咱們家繼續當奴隸呢,爺,你今天要有什麽事情就讓小鳳給你忙吧!”
“那你呢?你們究竟想不想留下來?我跟你說句實在話,我真的挺希望你們留下來的,沒必要跟着我們再出去冒險……”
劉天良緩緩吐出一口煙氣,十分認真的看着蘇小鳳,而蘇小鳳微微猶豫了一下,之前開心的神采也有些萎頓起來,然後歎着氣說道:“唉~爺,小鳳也跟你說句真心話吧,難得在這麽混亂的世道中遇到這種安逸的地方,要說不想留下來肯定是假話,但有句老話咱們也不能忘了,嫁雞随雞嫁狗随狗,茜茜既然跟了你那就一定要全心全意,絕不能和馮淩一樣朝秦暮楚,小鳳也一樣,你到哪我們就到哪!”
“好!有你這句話,隻要我劉天良一天不死,你們母女我就會全力去保護……”
劉天良哈哈一笑,彈飛了手中的煙頭從床上站了起來,而蘇小鳳也是喜形于色,沒想到自己小小的表了一句忠心居然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她急忙跳下床來殷勤的給劉天良穿褲穿襪,誰知道床上的栾茜忽然揉着眼睛坐了起來,迷迷糊糊的說道:“媽,你脫我老公褲子幹嗎呀?你們别當着我面亂來呀……”
“哎呀~你這死孩子瞎說什麽呢……”
……
穿戴整齊的劉天良神清氣爽的下了樓,腦袋裏想的全是怎麽和梁景玉措辭,畢竟昨晚跟人家又吻又摸的,這轉眼拍拍屁股就走人了,多少有點負心漢拔鳥無情的味道,不過當他走到梁景玉二樓辦公室的時候,卻被告知梁景玉還沒來辦公室,這讓他微微松了口氣的同時卻更加糾結起來!
劉天良蹙着眉頭下了樓,迎面就撞上蘇權帶着幾個犯人從食堂裏走出來,他們身上的囚服已經被換了下來,全都穿着一身寬松的病号服,隻是無論他們換上什麽衣服都難掩他們那一臉的戾氣!
幾個人拍着酒足飯飽的肚皮悠哉哉的往外走去,梁景玉的幾個學生跟在後面給他們指着路,蘇權看到劉天良下來面無表情掃了掃他,依然十分的不待見他,而劉天良則目不斜視的看着一個女孩問道:“小王,景玉在哪你知道嗎?”
“哦!梁老師在給蘇大哥他們的同伴進行心理輔導,他們有幾個人心理問題十分的嚴重,吃完早飯梁老師就開始工作了,你找她有事嗎?如果你還想進行治療的話可能要排隊了,等會就輪到蘇大哥了!”
小王停下腳步笑顔如花的看着劉天良,而蘇權突然咧嘴嘿嘿一笑道:“梁醫生還是很敬業的嘛,昨晚那麽晚了還邀請我去她屋裏治療,她不但人美,按摩手法更叫一個絕啊,爽的我一覺在她屋裏睡到大天亮!”
蘇權的臉上充滿了男人才懂的挑釁,那分明是争奪女人的意思,不過去意已決的劉天良僅僅是陰沉的掃了他一眼,扭頭就對小王接着說道:“麻煩你去叫她一下吧,跟她說我要走了,我想當面跟她告個别!”
“啊?你們剛來就要走啦?可是你們的人剛剛還跟我說,讓我給她們安排工作呢,這……”
小王萬分不解的看着劉天良,而劉天良搖搖頭說道:“她們是她們,我們是我們,請你告訴梁醫生我在食堂等她,謝謝了!”
“好…好吧……”
小王猶猶豫豫的點了點頭,看着劉天良轉身進了食堂邊上的廁所,而蘇權則不耐煩的揮揮手說道:“快走吧,别磨蹭了,老子今天還要跟梁醫生進行心靈上的溝通呢,哈哈……”
“嗯!好的,幾位跟我來吧,我們今天不去木屋治療了,去更專業的醫療大樓……”
小王不急不躁的點點頭,上前幾步爲他們引着路,而幾個犯人之中有個中年男人卻突然捂着肚子說道:“唉喲~不對,你們先過去吧,我去拉泡屎再走,我肯定是昨晚淋雨着涼了……”
“靠!懶驢上磨屎尿多,你快點啊……”
蘇權沒好氣的搖了搖頭,轉身就帶着幾個人大搖大擺的走掉了,而那小個頭的中年人捂着肚子徑直跑進了廁所,可剛推開門他臉上的痛苦之色就消失不見了,看着尿池邊上正哼着小曲方便的劉天良,他輕輕關上門走過去問道:“兄弟,有煙嗎?來一根!”
“沒有!”
劉天良斜着眼睛掃了一眼對方,從鼻腔裏哼出了一道不耐煩的聲音,而對方看着他上衣兜裏鼓鼓的香煙也不氣惱,一邊拉開褲子拉鏈,一邊回頭看了看身後幾個空蕩蕩的蹲位,然後笑着說道:“兄弟,你犯不着看我不順眼,我跟蘇權不是一路人,他看上什麽梁醫生我可沒有,況且你也應該發現這裏不對頭了吧?不然你也不會急着要走!”
“你什麽意思?”
劉天良抖了抖老二拉上褲子拉鏈,蹙着眉頭上下打量身邊的中年人,而這人可能是那些囚犯之中身材最瘦小的一個了,雖然滿臉的褶子卻全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難言的精明,他的眼眶深陷,眼袋泛青,一雙眯縫眼看人的時候總會放出一種讓人很不舒服的光芒,就好像他正透過你的衣服打量着你的**!
“不用這麽緊張,我知道你們也是昨天剛來的,所以有些事情我覺得大家很有必要互通有無一下……”
中年人嘿嘿一笑,拉上褲子拉鏈對着劉天良的上衣口袋又挑了挑下巴,劉天良蹙着眉頭把香煙掏出來一支遞給他,中年人接過放進嘴裏點燃,深吸了一口煙氣之後,他靠在一邊的牆上淡淡的說道:“我們都是天堂口苦窯出來的,不過大家都不是一個監區的,跑路之前我們基本不認識,蘇權和那個傻大個都是死刑犯,是蘇權帶頭鬧事搶了槍帶我們跑出來的,所以大家才會讓他當老大……”
劉天良交叉着雙臂沒說話,十分有耐心的等着對方的下文,而中年人彈了彈手裏的煙灰便接着說道:“蘇權有多狠我們大家都知道,進窯子之前他滅了他仇家一家六口,跑路的時候還j殺了幾個有錢女人,但雷子卻足足抓了他三年才抓到,所以蘇權肯定不是一個傻逼,不過他今早和另外幾個人所做的事,讓我覺得十分十分的奇怪,可以說讓我很不安……”
“哦?怎麽說?”
劉天良好奇起來了,緊蹙的眉頭緩緩的松開了,接着就聽對方說道:“蘇權早上一回來就讓咱們把槍都交上去了,還跟我們說了一番大道理,我當然是反對的,沒了槍不論在哪都沒有話語權,可昨晚跟那些什麽心理治療師走的人居然全都贊成,想都不想就把槍交上去了,那傻大個早上居然還跟我說要好好學習文化課,共建美好家園!操!這他媽還是殺人犯嗎?小學生還差不多!”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一夜之間就被人洗腦了?”
劉天良深深的蹙起了眉頭,多少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對方,而對方點點頭說道:“我知道這麽說有些不大可能,我自己都覺得有些荒唐,但你再看看周圍這些人呢,一個個笑的就跟傻逼一樣,看到我們居然一點都不害怕,你覺得可能嗎?”
“不管有沒有可能,反正我是要走了,就算這裏是個魔窟也好,天堂也罷,都跟我沒有半點關系了……”
劉天良滿不在乎的聳聳肩膀,轉身就要走,但對方卻一把拉住他說道:“兄弟,我知道你們手上還有武器,帶上我一起走,我知道有個地方可以搞到大批的武器,而且危險程度還不高,隻要你帶我走,我就領你們去!”
“……”
劉天良聞言停下了腳步,又仔細打量了一下對方,想了想又問道:“你叫什麽?犯的什麽罪?”
“我叫郭必四,你可以叫我郭老四,我犯的不是什麽大事,酒喝大了和人打架,摘了人家一顆腎而已,不過你放心,我從來不對自己人下手,大家通力合作才是安全的保障嘛!”
郭老四嘿嘿的笑着,笑的似乎一臉人畜無害,而劉天良自然不會相信他的鬼話,卻點點頭說道:“一小時之後我們出發,不過我希望你對我說的是實話,不然你也應該知道,這世道我們每一個人都是罪犯!”
“ok!沒問題,你先忙,我去給自己準備點幹糧去……”
郭老四很是興奮的拍了拍劉天良的胳膊,轉身屁颠颠的跑出了廁所,而劉天良站在裏面蹙着眉頭想了想,可千頭萬緒總也理不出個思路來,其實他心裏是一點也不願相信這瘋人院裏有什麽貓膩的,無冤無仇誰又會無辜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