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掃視完小小的店鋪後,劉天良立馬就從冰櫃裏拽出了一大根鴨脖,“嘎嘣嘎嘣”的在嘴裏大嚼特嚼,還滿臉贊歎的對嚴如玉伸出大拇指來,不斷點頭說道:“味道真棒,不虧是幹過金領的人,選鴨脖都這麽有眼光!”
“損我呢吧……”
嚴如玉有些嬌嗔的白了劉天良一眼,也急不可耐的沖到了冰櫃旁,毫不在乎顔色已經有些奇怪的食物,抓起幾根鴨爪就往嘴裏塞,同樣滿臉贊歎的說道:“嗯嗯!這跟我家樓下的鴨脖王是一個味道,我以前就很喜歡吃呢!”
“好吃好吃……”
劉麗萍自然也是惡死鬼一樣連塞了兩根鴨爪到嘴裏,不斷點頭嘟囔道:“總算吃到肉了,在大樓裏天天啃餅幹面包,我臉都要吃綠了!”
“咦?這些鴨脖好像沒有變質呢?怎麽會這樣?”
蹲在地上啃着鴨脖的丁子晨滿臉奇怪的擡起了頭,但劉天良卻無所謂的說道:“這些東西本身就是腌制的,搞不好還添加了什麽化學品在裏面,要是沒有蒼蠅的話,估計放在那一年都不會變味,而且這麽重的辣味你能吃出個屁的變質來啊……哎呦~不行了,辣死我了,這裏面怎麽就沒一個微辣的?嚴如玉,你們就不怕辣啊?”
劉天良急忙從自己癟癟的背包裏翻出一瓶礦泉水來,飛快的灌了一大口,可嚴如玉卻美滋滋的咬着一根鴨爪,扭着小腰笑眯眯的說道:“咱們川妹子可不知道什麽叫做辣,人就比辣椒還辣了!哈哈~”
“原來是幺妹兒撒……”
劉天良滿是郁悶的拽了句四不像的川話,但緊接着他卻感覺自己的腰後火辣辣的疼,下意識的用手一摸,手上居然沾了一手黏糊糊的血迹,他立刻鬼叫着從桌上蹦了下來,踢着劉麗萍的屁股喊道:“快快,看看我腰上怎麽了?怎麽全是血啊?”
“呀!劉哥你怎麽受傷了……”
劉麗萍滿臉震驚的從地上站了起來,雖然劉天良和她們一樣全身都裹滿了泥漿,但一道嫣紅色的血迹還是十分刺目的從他腰後流了出來,她急忙扔了手中的鴨脖摘下背後的小皮包,三兩下就從裏面翻出了一套急救工具,等她麻利的剪開劉天良的衣服一看,一塊巴掌大的鐵片居然生生插在了他的後腰上!
“這……這好像是氧氣瓶的碎片啊……”
嚴如玉一眼就看出了那塊鐵片的來曆,本就焦急的目光更加的複雜起來,而劉天良也心有餘悸的說道:“難怪那些老鼠追的這麽緊呢,看來大場面還是不适合我啊,這碎片要是一下削進我的腦袋裏,我當場就要跟這個世界拜拜喽!”
“劉哥,你趕緊到後面去趴着吧,這鐵片插的還不知道有多深,我必須要給你做個小手術才行……”
劉麗萍拿上了手術刀氣質立馬就有些不一樣了,連口氣都帶上了一點毋庸置疑,劉天良毫不猶豫的點點頭,單手扶着酥麻的腰部對丁子晨說道:“你趕緊再把可能遺漏的縫隙都給堵上,辣椒油再多澆一點,消毒水也給用上,千萬不能讓任何一隻老鼠放進來!”
劉天良說完便跟着兩女進了後面的小屋,而這裏是一棟居民樓的底商,小小的鴨脖店也采用了前店後家的模式,後面的卧室比前廳要稍微寬敞一點,但大部分地方都被雜七雜八的貨物和日用品堆滿了,就連靠牆擺放的一張單人床上都疊放了不少的衣物,倒是角落裏多了一個很小衛生間,燒的黑漆漆的竈台就直接擺在廁所門口!
劉天良幾步走到了窗戶邊,輕輕拉開窗上半掩着的窗簾往外張望,店鋪的後面就是一個很普通的老式居民區,樓房都是九十年代所建的七層建築,沒有電梯也沒有漂亮的外裝飾,大多居民都選擇了自己擴張了無煙竈台,而幾輛合資的小汽車靜靜的停在窗戶下面,若不是還有少量的幾隻活屍在樓下亂晃,大體完好的小區就如同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哥你快躺好呀……”
劉麗萍輕輕拉了拉劉天良,劉天良轉身就推開床上的衣物趴了上去,而劉麗萍的醫術根本不像她的人品那麽爛,一場小小的外科手術被她做的行雲流水一般麻利,隻是等她把氧氣瓶的碎片從劉天良的腰裏拔出來後,她卻是滿臉震驚的說道:“天呐!這足有十五公分了吧,要是位置再偏一點的話,劉哥你……”
“别啰嗦了,這不是沒死麽,趕緊縫合吧!如玉,快給哥點支煙……”
劉天良滿頭大汗的趴在床上,卻硬裝出一臉的不在乎,而嚴如玉立刻從他的口袋裏翻出香煙來,慌手慌腳的把煙塞進他嘴裏點上,有些焦急的說道:“你忍着點痛啊,我去給你燒點水來擦身!”
嚴如玉說完便轉身跑向了衛生間,很驚喜的在裏面發現了一台電熱水器,迅速的接了一大桶水之後就擰開了液化氣竈台,雖然她不确定這水究竟有沒有被污染過,但就算被污染過的水,隻要不接觸傷口完全可以用來清潔身體,劉天良早就帶頭親身試驗過,隻有劉麗萍和丁子晨一直小心翼翼的隻敢拿來洗手洗腳,就連屁股都不敢稍碰一下!
“怎麽樣了?傷口有沒有消毒幹淨?”
嚴如玉見劉麗萍把傷口已經縫合完畢,便急急的跑了上去,而劉麗萍抹去腦門上的汗珠,輕噓了一口氣,眉頭微蹙着說道:“劉哥的身體很棒,這點傷勢對他來說不算什麽,但他的心跳實在太不正常了,剛剛已經超過了每分鍾一百八十下,這已經是很嚴重的心動過速了,要是偶爾發作一下還不打緊,可他居然是一直持續這種心跳……劉哥!你别瞞着妹妹了,你是不是服用過什麽特殊的藥物?這樣下去可是會出問題的呀!”
“唉~的确是吃過一些藥物,也是喝了那瓶藥才讓我沒有屍變……”
劉天良輕輕點了點頭,也不想隐瞞了,蹙着眉頭說道:“但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什麽鬼東西,顔色是淡粉色的,聞起來就跟熬了很久的肉湯一樣,我開始以爲那是屍毒的解藥,可現在看來應該不僅僅是這麽簡單!”
劉天良的眼中閃過一抹說不出的陰霾,那瓶該死的液體明顯有着很強的副作用,讓他力氣變大,聽力變強,或許隻是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而已,弄不好還會有一些潛在的變化連他自己都沒發覺,他倒是不害怕自己突然暴斃,卻一直擔憂自己有天會變成什麽不人不鬼的東西,那樣他還不如一死了之算了!
“這……”
劉麗萍很是遲疑的看着劉天良,他形容出來的藥物劉麗萍自然是聞所未聞,有心想追問一下來曆,卻清楚的明白劉天良肯定不會告訴她的,她隻好低歎了一口氣說道:“咱們還是慢慢觀察吧,如果你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就趕緊跟我說!”
“麗萍,你去旁邊歇歇吧,我給老劉擦擦身體……”
嚴如玉把燒開的熱水兌上涼水之後,急急忙忙的就拎着水塔和毛巾要給劉天良擦拭身體,不過看到她關切中帶着溫柔的眼神,劉天良卻下意識的低下了腦袋,嘴裏猶豫着說道:“那個……還是讓劉麗萍來吧,她是醫生,各方面都比你專業一些,這也是她的本職工作嘛!”
“我……”
嚴如玉剛要伸出去的小手立馬僵在了半空,滿是糾結的咬了咬嘴唇之後,她略帶失落的點點頭,轉身輕輕的把毛巾遞給了劉麗萍,說道:“那你幫他擦吧,我去廁所清洗一下,有什麽需要的你就喊我幫忙吧!”
“嗯!再幫我也燒點水吧,不然我這身上臭的都不能聞了!”
劉麗萍毫無怨言的接過毛巾點點頭,等嚴如玉小步走進浴室之後,她立刻笑眯眯的把劉天良脫了個精光,然後一邊仔仔細細的爲他擦拭着身體,一邊嬌滴滴的在他耳邊說道:“劉哥,蕭瀾走了之後你都沒出過了哎,要是不嫌棄的話,妹妹晚上可以代勞的哦!”
“你先把自己洗幹淨再說吧,你現在這幅鬼德行誰有興趣啊……”
劉天良趴在床上頭也不回的冷笑了一聲,等劉麗萍幫他擦完背後的污泥以後,他大刺刺的翻過身來,直接光溜溜的靠在床頭上,望着滿臉幽怨的劉麗萍笑道:“怎麽?你也憋得難受啦?我看丁子晨前幾天對你好像挺熱情的,沒跟他玩玩?你可是狼虎之年的娘們啊!”
“才不給他弄呢,弄的舒不舒服先不說,要是轉頭被他推給活屍吃了,那我還不得冤死啊,便宜誰我也不會便宜那種窩囊廢啊……”
劉麗萍十分不屑的翻了個白眼,一點都不怕屋外的丁子晨聽見,而她見到劉天良胯下的小兄弟根本就是軟趴趴的,她相當無奈的歎了口氣,緩緩握住那條軟蛇輕輕的擦拭着,沮喪的問道:“哥呀,你說咱們還有命去白沙洲麽?這才出了大樓幾步路就鬧得這麽兇險了,我真怕咱們連這個城都出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