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師，您……”
青曜仙尊的話，讓旁邊的牧盈華瞬間緊張起來。
雖說她明白青曜仙尊同樣離不開秦沐淩的幫助，将來遲早會有這麽一天的，隻是現在就被對方如此直白地說出來，還是令這位掌教有幾分難以接受。
再說了，秦沐淩現在才什麽修爲？就是想幫她都無能爲力吧！強行硬來的話，隻怕會将他榨幹……
“别緊張，不是你想的那樣，”
青曜仙尊笑道：“隻要有了沐淩的氣運助力，就可以嘗試完善三屍化身，嗯，我當年飛升之前、在混沌虛空深處發現的幾處秘境，裏面有一些尚未成熟的先天寶物，經過這麽多年的孕育成長，想必都可以采摘了。”
“如果這事能有他随行的話，想必會順利不少，能夠将各種意外發生的概率降到最低。”
混沌虛空神秘莫測，無辨東西南北，連時間空間法則的概念都已模糊，環境兇險惡劣到了極緻，各種傳說中的大兇之物層出不窮，少數特别恐怖的先天混沌生靈，連尋常的準聖帝君都不敢招惹。
所以青曜仙尊才決定帶上秦沐淩走一趟，有他的無上氣運庇護，相信此行必定會有驚無險。
“原來如此。”
牧盈華松了口氣，旋即又有幾分擔心，青曜仙尊和秦沐淩一旦離開宗門總壇，也不知什麽時候才能夠返回，外面那些敵對勢力若是獲悉了風聲、會不會又借機搞事情？
青曜仙尊似乎是看出了她的顧慮，溫聲說着：“我會留下一道化身在宗門坐鎮，此外，她們那幾家不都是有重傷沉眠的準聖帝君尚未恢複嗎？在出發之前，就讓我帶着沐淩走一趟，将她們都給治愈了吧！”
以前是顧慮到聯盟内部實力失衡的隐患，更是爲了秦沐淩的安全考慮，所以歆語帝君才一直不肯松口讓秦沐淩出手替她們治療。
但是現在青曜仙尊強勢回歸，座下還有五位準聖帝君層次的親傳弟子，已有足夠的實力保證雲夢天宮在女修聯盟内部的話語權，這事情就不必再拖延下去了。
沒人會嫌自家實力太強，女修聯盟若能再多出四位準聖帝君坐鎮，必定會進一步拉大與其他道統勢力的差距，将來應對各種劫數時就有了更充足的底氣。
屆時，就算道庭能夠從上界請回來幾位準聖帝君助陣，也不見得能夠占據上風。
“嗯，全憑祖師安排。”
牧盈華放下了心，畢竟是開派祖師，考慮問題自然是周到全面，外面那些勢力的話事人在她面前根本不夠看。
青曜仙尊沉吟一下，取出一朵拳頭大小的金色蓮花狀玉石交到牧盈華手裏，說着：“你能夠發現沐淩并将他帶回宗門，就是雲夢天宮有史以來最大的功臣，所以……這枚鴻蒙大道金丹是賞賜給你的。以後這掌教之位，伱想坐多久就坐多久，她們都不會有異議的。”
以太虛星空的慣例，那些至尊道統勢力的掌教至尊位置并非終身制，無論幹得有多出色，到了一定年限都得交出權柄退隐，另選新人接替。
不過現在有了開派祖師發話，牧盈華完全可以在這位置上坐到地老天荒了。
“那晚輩就謝過祖師了。”
牧盈華喜不自禁地行禮，接過了那枚玉石，玉石呈半透明狀，裏面封印着一顆龍眼大小的青金色丹藥，隐約可見丹藥内部紫氣缭繞、霞輝閃耀，磅礴雄渾得不可思議的造化生機氣息彌漫，至玄至陰的道韻靈機流淌其間。
“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鴻蒙大道金丹？”
秦沐淩好奇地拿過來審視一番，因着天地大環境衰敗已久的緣故、現在的太虛星空已經不可能有鴻蒙大道金丹級别的丹藥問世了，太古時期的仙道盛世倒是有出現過，但也頗爲稀有罕見。
精擅丹道的清寰帝君、最近一直都在努力嘗試煉制鴻蒙大道金丹，可惜總是功虧一篑，哪怕是有了秦沐淩的靈機道韻助力。
青曜仙尊拿出來的這顆丹藥，不消說是來自上界的超級勢力，其珍貴程度可想而知。
秦沐淩最近一直在琢磨着，要不要再給師尊一枚蓮子，這樣就可以讓她盡快突破準聖帝君境界。缺點是必然引起歆語帝君她們的懷疑，從而尋根究底，發現自己的秘密，後果就有些麻煩了。
現在有了這顆鴻蒙大道金丹助力，牧盈華的修爲精進便可順理成章地掩飾過去，不會再有人懷疑到秦沐淩頭上。
“這丹藥是由上界神凰宮的大宮主所煉制，”
青曜仙尊解釋道：“當年我幫神凰宮赢了一場重要賭鬥，所以才蒙大宮主賞賜了這樣一顆，大羅金仙隻要服用了它，就可以在百年之内踏足準聖帝君境界，且能成就圓滿無暇的準聖道果。”
“我自己是用不上這個了，不如就賜給你吧，以後屬于你的一切，誰都甭想奪走！”
牧盈華麗顔微紅，青曜仙尊這話顯然是意有所指，不僅僅是掌教之位，也包括自己在秦沐淩心中的地位與影響力，任憑什麽樣的外來狐媚子都休想撼動。
看了看秦沐淩，青曜仙尊有些歉然地道：“回歸前并不知曉你的存在，倉促之間也來不及準備合适的禮物，不過隻要将混沌虛空中的那些天材地寶弄回來，裏面總有适合你用的好東西。”
因青曜仙尊自己是女身的緣故，所以當年創立雲夢天宮時，就立下了不收男弟子的鐵律。在從上界回歸之前，她也從未想過自己還要對一個男修後輩如此上心。
在上界這麽多年的積累，青曜仙尊手頭的好東西其實不少，可惜基本沒有适合男修用的，以至于現在連份像樣的見面禮都拿不出來。
“可惜了，你要是化形成女身該多好，那樣我完全有把握讓你在十年之内成就大羅金仙道果。”青曜仙尊不無遺憾地道。
秦沐淩讪笑幾聲，心說自己要成了女修，哪還能找那麽多師姐當道侶？就連師尊都隻能和自己玩玩磨鏡子的遊戲了。
青曜仙尊意味深長地瞥了他一眼：“雲夢天宮的雙-修功法，在女修之間同樣是可以用的，而且那無上歡愉滋味，其實比男女之間的感覺更佳，你試過就知道了。”
“祖師的好意、晚輩心領了，試試就免了吧！”
秦沐淩很幹脆地搖頭，自己可沒興趣當女修，然後天天和師姐們磨鏡子，說出去都沒臉見人。
青曜仙尊頗有些惋惜地歎了口氣，這先天鴻蒙靈種怎麽就偏偏化形成男身了呢？他要是女身的話，沒準雲夢天宮現在都可以君臨太虛星空了！
“祖師，其實男修也有男修的好處，晚輩琢磨着、若是能夠盡快替他誕下子嗣，以後雲夢天宮就會擁有更多的天之驕女，縱然在上界都可以成爲最強大的道統，豈不比現在要好多了？”牧盈華鼓起勇氣解釋道。
“嗯？這個嘛……似乎也有道理。”
青曜仙尊微微沉吟數息，終于颔首表示認同，打量着秦沐淩，曼聲道：“那你就和師尊師姐們好好努力，盡快生一堆女兒出來吧！到時候本宮會親自來教導她們！”
“好的，但憑祖師吩咐。”
秦沐淩摸了摸鼻子，高階修士想要控制後裔的男女性别并不難，稍大些的宗門世家，通常都有收錄這方面的典籍秘方。
所以……以後的自己就隻能有女兒，不能有兒子啦？
不過秦沐淩扪心自問，似乎還是喜歡女兒更多一些，至于兒子有沒有，似乎也不那麽重要了。
“别叫祖師，顯得本宮很老氣似的，不如就學她們一樣，私下裏相處時叫我師姐便好。”
青曜仙尊玉手輕輕摩挲着秦沐淩的臉，笑語盈盈地道，對這少年是越看越順眼。
“好的，師姐。”
秦沐淩從谏如流，反正她對自己的心思……都是一樣，早晚的事情。
“那……晚輩現在就去閉關好嗎？”
牧盈華問着，有着時間加速法陣的效果，百年的閉關時間不過一個多月罷了，就算加上穩固境界的時間都不需要太久，兩個月足矣。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成了準聖帝君，就暫時不能和秦沐淩雙-修了，當然他距離玄仙境界已然不遠，問題倒也不大。
青曜仙尊微微颔首：“去吧，等你成就了準聖帝君道果，我再帶沐淩出門幹活。”
秦沐淩連忙道：“那我也陪師尊一起，有悟道靈光助力，效果應該會更理想。”
“也好，”
青曜仙尊笑道：“不過你這悟道靈光究竟有何等神異，我在上界都不曾聽聞過呢，不如一塊閉關、讓我也來見識下？”
“呃，這個……”
秦沐淩面有難色，牧盈華更是羞紅了臉，嗫嚅着不知該如何解釋的好。
她和沐淩已是道侶關系，每次修煉時可都是身無寸縷坦誠相見的，還有那些不足爲外人道的閨房雙-修秘術，難不成都要任由祖師在旁邊觀摩嗎？這也太難爲情了些。
“有什麽問題嗎？”
青曜仙尊敏銳地察覺到了氣氛有些微妙、略顯詫異地問着。
牧盈華猶豫一下，還是以神念告知了事情的原委，然後道：“祖師如果覺得不方便，那就不要……”
“無妨！”
青曜仙尊截口道：“這種事情原本就沒什麽關系的，本宮一樣可以，就這樣決定了吧！”
“好、好的。”
既然青曜仙尊自己都不介意，牧盈華還能夠說什麽？隻能表示同意。
片刻之後，随着法陣層層開啓，繡床上的秦沐淩輕車熟路地進入悟道狀态。
在青曜仙尊饒有興緻的眸光中，一重神秘深邃、寂寥高遠的幽光自秦沐淩體内浮現，向外擴散到三丈方圓便逐漸穩定下來。
“原來如此……這就是先天鴻蒙造化青蓮的神異？我雲夢天宮何其有幸，能夠将這樣的曠世機緣收入囊中！”
青曜仙尊微微感慨着，這樣的先天神物化形，在廣袤無垠、恢宏浩瀚的上界都是極其罕見的例子，更不可能有秦沐淩這樣的神異偉力。
理論上講，以先天鴻蒙造化青蓮的位格，将來演化開辟出一個全新的大千世界都是完全可能的，雖然這個時間會相當漫長。
所以，即便是在上界，如秦沐淩這樣的存在一旦廣爲人知，也必定會引得各路大能巨擘聞風而動，競相出手争奪，就算是位于金字塔尖上的那寥寥數家超級勢力，都會爲了他打生打死，不惜掀起滔天血劫、也要将其搶奪到手。
“祖師，如果上界的神凰宮知曉了沐淩的真實身份，會不會……”一旁的牧盈華小聲問着。
青曜仙尊臉色一肅，沉聲道：“絕無可能！本宮會不惜一切代價封鎖消息，絕對不會讓他被上界的目光所注意到！”
甭管神凰宮和雲夢天宮的關系有多好，也别說什麽雲夢天宮是神凰宮的附庸勢力，有了秦沐淩這樣的機緣，青曜仙尊就有底氣搶先一步證道成聖，屆時就連那位神凰宮的大宮主，都奈何不得她了！
牧盈華點了點頭，這樣絕無僅有的曠世機緣，當然隻能留着自己受用，神凰宮也給不出對等的好處，所以幹嘛要将秦沐淩讓出去？
數息之後，悟道靈光的籠罩範圍緩緩内收，直到三尺方圓才重新穩定下來。
青曜仙尊伸手探察一番，滿意地颔首，這種悟道靈光的效果，現在就能對巅峰大羅金仙有顯著好處，将來秦沐淩突破玄仙境界後，應該就可以惠及初階準聖帝君了。
“行了，你和他安心修行吧，别不好意思，當本宮不存在就好！”青曜仙尊說道。
牧盈華一臉的無語，有開派祖師在一邊看着，這種事情怎麽可能裝作不知道？實在是太難爲她了。
青曜仙尊大度地笑笑，坦然褪去了外面的裙裳，很快雪膩妖娆、美得令人窒息的曼妙嬌軀上就隻剩下紫色的貼身透明絲繡肚兜，束縛住胸前渾圓豐挺有些誇張的峰巒，深不見底的中央溝壑，香滑柔膩的雪膚白得耀眼，細細的絲帶被偉岸的胸懷繃得有些緊，繞在天鵝般的玉頸後打了個精緻的繩結。
精緻的紫色亵裙堪堪遮掩住渾圓修長的大長腿中段，渾身上下每一處曲線、每一處細節都美得毫無瑕疵，且帶着說不清道不明的奇異魅惑，即便是同爲女身的牧盈華看了都覺得臉紅心跳。
這要是坦誠相見之後是何等的驚心動魄，根本不敢想。好在此刻秦沐淩已處于深度悟道狀态，沒有看到青曜仙尊此刻的絕美儀态。
“好了，這下沒有負擔了吧？”
她大大方方地爬上幽香彌漫的繡床，揮手放下錦繡帳幔，盤膝端坐在秦沐淩身後，玉臂輕舒将他摟在自己懷裏。
牧盈華也終于放下心結，服用丹藥後開始潛心悟道。
……
清寰帝君的道場裏。
一處藍寶石般澄淨美麗的湖泊邊，華美的涼亭中，岚華、彤櫻、景瀾、連同清寰帝君一塊，正在品茶論道。
“……那位回來了，對女修聯盟固然是好事情，不過以後咱們的日子怕是不會太輕松了呢！”
景瀾帝君眸光遊離，語氣裏帶着一絲惆怅。
以青曜仙尊的恐怖修爲，目前階段足以震懾住各方勢力不敢輕舉妄動，就連始源星宮暫時都不足爲懼。不過她終究是雲夢天宮的開派祖師，凡事當然隻能以雲夢天宮的利益爲重，對于她們這幾家女修道統，未免就不那麽上心了。
雖說這是人之常情，但身爲掌教至尊，清寰帝君諸女也沒法說服自己坦然接受這樣的局面。
“你們覺得、她現在的修爲究竟到了何等境界？已經順利斬卻三屍化身了嗎？”
岚華帝君蹙眉問着。
準聖帝君境界，又稱亞聖，同樣是分爲三六九等的，初晉準聖帝君、與斬卻一屍化身的準聖帝君的戰力差距顯而易見。同理，斬卻二屍、三屍化身的準聖帝君，其戰力也遠不在一個段位上。
當然這是指準聖帝君自身的實力，不算各種先天靈寶、先天至寶、至高道法秘術的戰力加成因素。
三女的眼神一起看向了清寰帝君，在場的就屬她修爲最高，兼之道庭的底蘊最爲深厚，所以她最有發言權。
清寰帝君沉吟一瞬，道：“以我當初的模糊感應，她應該是斬卻三屍化身了，但因爲某些原因還欠缺了最後一點火候，始終不得圓滿，因此無法更進一步。”
“那肯定是已經卡了不知多少個元會了。”
景瀾帝君說着，這種情況在太古仙道盛世傳承下來的典籍秘卷中并不罕見，幾乎所有的準聖帝君都是這般境遇，直到遭劫隕落都無法勘破最後一關。
清寰帝君自嘲地笑笑：“即便如此，她也有足夠的資本俯瞰我們了，我們幾個有生之年能不能達到她的高度、都還難說得很呐！”
清寰帝君目前僅斬卻一屍化身，彤櫻帝君她們三位因爲證道時間較晚，目前連這一步都沒跨過去，當然這也是因爲太虛星空衰敗破落已久、天地靈機道韻枯竭的緣故，使得證道準聖的難度顯著增加。
彤櫻帝君輕輕撫弄了一下自己傲人的雪子，微微笑着：“所以，想要盡快晉階，這希望還是得着落在秦沐淩身上，隻要他願意……我們都可以的。”
岚華帝君瞥了她一眼，郁悶地道：“我們倒是想，可他會給我們機會嗎？就算他肯，那位恐怕都不會輕易答允的吧？有了好處，肯定是雲夢天宮的狐媚子先吃，我們這些‘外人’，最後能夠撈點湯水喝就不錯了！”
說到底，秦沐淩首先是屬于雲夢天宮的，其次才是屬于整個女修聯盟的，那麽在機緣分配上，自然免不了先來後到的規矩，不可能做到雨露均沾、一碗水端平。
換成她們自己，也不會覺得這事情有什麽不對。
景瀾帝君櫻唇微抿，好整以暇地道：“關于此事，我覺得還是秦沐淩的态度最重要，隻要能夠取悅于他，無論雲夢天宮高層是不是有旁的想法，都不影響我們獲得他的重視，你們以爲呢？”
秦沐淩将來的身份地位，必然是雲夢天宮、乃至女修聯盟中獨一無二、不可替代的，所以他的意見也就至關重要。
随着秦沐淩的修爲越來越高，以後就算是準聖帝君，都不可能違逆他、逼迫他接受不喜歡的事情。
四位女帝君略微思索，都覺得這觀點有道理，甭管外人怎麽看，隻要讓秦沐淩滿意了，這些難題都将不再是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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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