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我還跟姑特意帶着姑父回來的姑姑說着孩子的情況的時候,宗晟就已經接到了牛力帆的電話了。明顯的,***計劃,姑姑和姑父已經知道了,而且對于他們來說,突然就這麽砸下了一盒礦山百分之五十的股份,當然高興啊。這要是經營好了,得多賺錢呢。姑姑對我的敵意也一下就消失了。對我特别的親。
宗晟讓牛力帆先去買點東西等着,我們一會就過去了。我這邊在昨天晚上就跟同學打聽到了那個老警察的消息了。這根本就不是什麽難事,因爲當初那老警察接受采訪的時候,下面都寫着什麽派出所什麽警官呢,稍稍問一下,就能找到那老警察退休以後的去向了。
下午,我們回到市區的時候,牛力帆已經買了一大堆東西在一家很大的超市門口的石頭桌椅上等着我們了。我也有好幾個月沒見到他了。他穿着一身寬松的T恤和大短褲,跟以往的形象都不一樣。
看着他上了車子,我就笑着:“喲,這幾個月不見,生活不錯啊。”
“那當然,輕松自在。哥現在也算是有錢人了。想追我的女人都排隊了呢。”
他家那當鋪,已經有點年頭了,那地理位置就算不是鬧市區,但是要賣出去,那也能有好幾百萬呢。他從後排的座位探個頭來看着前面開車的宗晟,拍拍他的肩膀;“兄弟,你這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呢。哎~你怎麽逃出來的啊?”
“我怎麽會死,還沒看到我兒子呢。倒是你,那老警察帶着你出來,怎麽着都算你的救命恩人了,怎麽你就沒跟人家多聯系聯系?”
“我。。。我這不是急着要走嗎?離開這裏真的挺舒服的,那種輕松的感覺,真是沒得比,從心裏透出的輕松。”
對于牛力帆來說這些事情都已經結束了,他完全可以抽身離開。所以在他看來是從身心上的放松了。但是我卻一直沒有這樣的感覺。也不知道這種平凡的小幸福,什麽時候,才會降臨到我的身上。
車子停在一家小店面前,店面就是那種小區賣點飲料生活用品的小店。門口有着幾個老頭在那下棋。在他們的身旁就有着那輛我們曾經見過幾次的電動車。
我們下了車子,老警察也從棋盤上擡起頭來看向我們。他先是驚了一下,幾秒鍾之後,趕緊說道:“老黃,你頂上,你頂上。我這有重要客人了。”
旁邊的人,也看到了我們,趕緊頂上了老警察并說道:“幾個小孩子能有什麽重要事啊。去吧,去吧。”
老警察走到了宗晟的面前,話都說不出來的上下打量着。
宗晟摘下了墨鏡,低聲說道:“好久不見了。”
“戴上,戴上,這裏人多。你們,你們,先跟我進去吧。”老警察領着我們往小店裏走,這小店就是他們家裏開的。一樓做店面,二樓三樓住人。
上到二樓,老警察第一句話就是:“你是活人,還是死人?”
牛力帆拎着這些東西,看看那邊廚房,走了進去邊說着:“他是大活人,沒這麽容易死的。大叔,今天我們給你做幾個菜吧。”
老警察這才收回了目光,趕緊走向了廚房。這頓飯,我們屬于客人當然不會讓我們動手。老警察這是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了,趕緊叫了樓下的老伴跟他一起張羅着飯菜。菜都是我們買來的半成品,很快一頓飯菜就出來了。
飯桌上,隻有我們幾個人,老警察的老伴是端着碗就下樓看店面去了。就我們幾個人,說話也方便一些。
老警察也問了宗晟是怎麽逃離的,怎麽挖掘的時候,沒看到他等等。這些宗晟都沒有詳細說,隻是幾句話就帶過去了。
他直接問道:“大叔,那時候清理現場,沈繼恩,就是那個一身是血的年輕人,那身血衣,後來是怎麽處理的。現在那套衣服還能找出來嗎?”
“你想找那套衣服?”
“對!也許,事情還沒結束。他有可能會回來。如果他真的回來的話,我們幾個當時在現場的,估計都逃不了。特别是,鬼節。”
老警察沉默了一會之後,才說道:“發生這事,我是裝了兩天不說話,才稍微能冷靜下來,能想清楚,怎麽說,說什麽。跟組織交代了這件事之後,我就申請病退了。後面的衣服是怎麽處理的,我也沒打聽。不過按照程序,會成爲證物,被警察這邊先封起來。調查沒有問題之後,會轉交給家屬。”
“從現場的人物關系,和背景推斷上,他們真的有可能把那衣服交給沈繼恩的叔叔。老北已經死了,就算拿到那衣服,沈繼恩的叔叔,能做什麽?”牛力帆說着。
宗晟在想了一會之後,才說道:“現在,不是沈繼恩的叔叔能做什麽,而是沈繼恩想做什麽。要是那身衣服真的在沈家人手裏的話,那麽他那個叔叔,應該活不過今年的鬼節了。大叔,能想辦法打聽到确切的嗎?”他說着話,同時給那大叔倒了一杯酒。
那老警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才皺着眉說道:“我都已經辦了退休了。現在回去問也不合适。”
宗晟點點頭,再次給他滿上了酒杯。“那行,也不爲難大叔了。不過要是大叔這邊有什麽異常,給我打電話。不管怎麽樣,我們都要防患于未然。”
牛力帆也端着酒杯,一副爲難的樣子,靠近我低聲道:“你就不緊張?那時候,你也在現場。”
“緊張什麽?那麽大的事情都過去了。要是他回來了,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倒是你,住得離我們那麽遠,要是有點什麽事的話,你就要一個人面對了。”
牛力帆一聲冷哼:“他要是敢來對付我,我就像那天砸了他一樣的再砸死他一次。”
宗晟低聲說道:這一次,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爲了讓他能個那大廈融合,他們很刻意的保護了他的身體,但是這一次卻不一樣。大廈沒有了,他是帶着很濃郁的怨氣的鬼。而且還是沾了很多人命的鬼。說不定就跟那些電視裏演的一樣,看你一眼,你就死了。”
“我死了,我就當鬼跟他幹!”牛力帆一口灌下了酒杯裏的酒。
這天晚上,牛力帆和那老警察都喝醉了。宗晟是要開車,隻喝了一小杯而已,他們兩卻是把這段時間的壓抑都喝出來了。
老警察的老伴在那說着我們。宗晟是架着牛力帆上了車子的。我們離開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
牛力帆這樣也隻能先跟着去我們家裏。
車子開會到我們的小房子,宗晟把牛力帆丢在了客廳的小床上。但是他還在那哼唧着:“沈涵!孩子!孩子!是我殺的,是我殺的。我殺了他,我殺了我的親生孩子。我不能看着他成鬼,我不能看着他去殺人。我殺了他,我殺了他。嗚嗚。。。爲什麽?爲什麽是我爺爺,是我爸?爲什麽是我?”
我靠在客房的門口旁,聽着他哭着說着這些。
宗晟走出了客房,站在我的面前,我看着他,同樣低聲說道:“爲什麽是我們?”
宗晟揉揉我的後頸,用額頭抵着我的額頭:“命運選擇了我們,我們挑戰命運。别管這些了,上樓休息吧。”
上了樓,我還在床上想着沈繼恩會出現的n種方式。從那廢墟中爬出來,從那泥坑下爬出來,或者是從那被放在某個地方的血衣,慢慢的膨脹起來,最後成了人形。人形的血衣卻看不到人,就看到那衣服,在那一步步移動着,一步步靠近我們。
我甩甩頭,讓自己這種恐怖的腦補都離開。有時候真的很讨厭自己的這些腦補,會讓自己更加害怕。可是我卻控制不住自己這麽胡思亂想。
宗晟洗過澡,進入了被子中,用那雙依舊血紅的眼睛看着我:“瞎想什麽呢?”
我驚得看着他,明顯就是被吓了一跳的感覺。“啊!沒有,沒有!”
“還說沒有?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我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呢,他已經帶着我側身躺下,從身後抱住了我,手就放在我的大肚子上:“别說話,快睡吧。”
房間裏的大燈已經被熄滅了,但是夜燈還亮着,在那微弱的燈光下,我還是問道:”你的眼睛,什麽時候才能恢複?”
“傷好的時候。雷擊木紮進來的感覺,就像被火燒了一樣。火燒沒這麽快好的。”
“吸了我的氣息也不會好嗎?”
“會,但是現在我隻敢跟你做,不敢像以前那麽狠的對你下手了。你的血氣還要留着養孩子呢。孕婦血氣旺,一旦弱下來,容易出事的。”
“可是你這樣總不好的話,會很痛吧。要是那時候,我沒有被幻覺影響的話。。。”
在我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直接的就把手伸進了我的衣服下:“這麽有精神的研究這個,那我給我催眠好了。”
“不要,牛力帆在樓下。”
“他那樣子就是打雷都不會知道了。”宗晟說話的時候,尖尖的牙齒已經輕輕刮在我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