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宗晟,我問你個事?”小米說的那些,我還是不能裝成不知道的樣子。因爲那個可能太讓我震驚了,甚至會影響到這個孩子是否有存在都必要。

宗晟看着我,很嚴肅都樣子,放下了手中都杯子:“想問我到底會不會跟你結婚?”

“不是!”我打斷了他的話,“我就想問,”我的心加速跳動着,“我就想問,你是不是。。。吸毒?”如果是别人的話,還能說看看手臂有沒有針眼,但是宗晟的體質我知道,針眼這種傷,一個晚上,肯定什麽也沒不出來了。

宗晟愣了一下,就那麽直直的看着我,好一會才說道:“你聽說什麽了?”

我也有點窘,他這一開口就知道我說聽說的。雖然我相信他,但是這種事情,不是真的被人看到人家也不會傳出來。也許會傳暧昧的話,但是卻不會去傳這種話吧。

宗晟緩緩吐了口氣,才說道:“我抽點血,讓個人帶去沙恩酒店,開房住一晚。看看能不能把王幹帶出來。現在那邊酒店也開始被人整了,王幹既然幫過我們,在這時候,把他帶出來,讓他不至于魂飛魄散也算是對他仁至義盡了。”

我的心中也算是松了一口氣了。我相信他的話,一開始就疑惑他爲什麽要吸毒了。宗晟繼續說道:“不過終究是什麽也不懂的外人,能避開沈繼恩的眼光,就不知道能不能順利帶出王幹了。”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還在看着那邊的酒店。昨晚抽血的,昨晚住進酒店的。這個點難道人還沒有出來?

“他還沒有出來?”

“嗯,不知道怎麽回事,打電話進去,也沒有接聽。不過他也就是一個普通員工,應該不會出什麽問題吧。沙恩酒店再次營業雖然低調了不少,但是還是有不少客人的。”

我的心再次跟着懸了起來,看着宗晟那皺着的眉頭,我還是小聲的問道:“那個十三歲的孩子,那個小男孩呢?”

“那是他的命,沒辦法把他也帶出來。”

我點點頭,也就這麽問問罷了。我知道宗晟做事一項有自己的準則,他也不會好端端的去幫助别人。我們沉默了一會之後,我跟他說了爺爺的情況,也說了剛才我看到沈涵的事情。

宗晟才跟我說,沈涵已經去找牛力帆了。其實牛力帆一直都在沈涵身旁,要找他很容易。沈涵從牛力帆那拿走了那跟桃木釘,至于她會什麽時候下手,怎麽下手,這個我們就不知道了。而且沈涵在去找牛力帆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說她的計劃,牛力帆跟她說,她下手之後,趕緊過來找我們,我們能安排她馬上跟着她媽媽出國,她都沒有任何反應。甚至是她親生媽媽哭着抱着她,她都沒有說一句話,沒有動一下。

聽着這些,我都心更加沉了。不說一句話,不動一下。可是她剛才卻對着我嘲諷的笑,還親了沈繼恩,甚至還精心的打扮。她是根本就沒打算出國,還是爲了迷惑沈繼恩?我知道,沈涵其實并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麽單純。

我的目光從外面移回來,就看到宗晟坐在我對面,手中輕輕轉着那個羅漢果茶的杯子。我輕聲笑了起來,他擡起頭看着我,用目光詢問着我。我說道:“我們好像在約會。”

他看看四周,才說道:“我們好像還真沒這麽正兒八經的約會過呢。今晚上我請你吃飯吧。”他張着嘴,卻沒有把想說的話,說完。

我還說點點頭,答應了。就算他不說我也明白。他請我吃飯,還是吃晚飯,那今晚上我就回不去了。還能跟他在一起。

這種淡淡的,普通的小甜蜜,卻沒有多持續幾分鍾,因爲玻璃屋的門被推開,走進來的是一個穿着普通的男人,他拎着一個小包,直接走到了我們的面前。我心裏還疑惑着,怎麽沒有售樓小姐趕緊上來接待呢,他已經坐在了我們的身旁。這麽近的距離,我能清楚的看到他是用顫抖着的手把一個小小的竹筒拿了出來,放在了玻璃桌面上。

宗晟沒有說話,就這麽拿過了竹筒,很随意的把那小小的竹筒放在了自己的額頭上。幾秒鍾之後就對那人說道:“好,剩下的錢,我一會拿給你。”

男人趕緊站起身來,對着宗晟點點頭,整個人都哆嗦着說道:“小老闆,這種活,以後,以後我不幹了。這錢,沒這個膽子賺。”

宗晟一聲冷笑:“這不是都帶出來了嗎?行了,多給你兩百。回去休息吧,今天就不用上工了。休息好了再說。”

我知道着男人就是宗晟把一針筒血交給他,讓他去沙恩酒店裏去帶出王幹的人。王幹現在就應該在那小小的竹筒裏吧。竹筒上還夾着一個木頭塞子。男人哆哆嗦嗦地走出了玻璃屋,走向了工地。

宗晟從褲子口袋中拿出了一小節白蠟,用打火機點燃了,把蠟滴在了竹筒的封口木塞上,這才收到了褲子口袋裏,并說道:“你先坐着一會,我去工地看看,下工了我就來找你。哪有别去了!”

我應着,看着宗晟也離開了。宗晟這剛走,小米就湊過來了。她壓低着聲音說道:“天啊!小老闆也太大膽了吧,竟然叫工地裏的工人幫忙帶貨!這要是被警察查到的話,那工人可就慘了。”

“不是的。。。”我也就說話了三個字,話就斷了,真不知道應該怎麽跟小米解釋好。還是說不是他們想象的那樣,那又要怎麽解釋好呢?說那竹筒裏面裝着鬼嗎?說這個工人是幫着宗晟去帶鬼出來的嗎?這就越解釋越不清楚了。

這件事也就小米他們想的那樣發展的。不過那工人後來的事情,也是小米告訴我的。她說那工人在工地的第二天,就辭工了。領了工錢,又從宗晟那拿了一筆錢,就這麽離開了。誰問他辭工的原因,他都不說。私下就有人傳,他是幫着小老闆去取貨,怕了,就不幹了。

夜幕降臨了,我也和宗晟坐在了一家小餐廳裏,開始了我們難得的平淡的約會。

我們已經很熟悉了,一起吃飯也不會有什麽拘束和緊張。兩個人,三個菜,平淡的幸福真美好。不過這頓飯還沒吃完呢,宗晟就招手讓服務生拿來一瓶最便宜的白酒。

我驚訝着宗晟說的那句話:“給我一瓶最便宜的白酒。瓶裝的。”這種話真不像他會說的。宗晟給我的感覺一直都挺拽的。就算現在家裏用錢緊張,也不至于這麽點餐吧,一般不是應該問,有什麽瓶裝酒,簡單的聽一下,然後問個價,再決定的嗎?他就這麽直接的說最便宜的。

“你要喝酒?”我問着。

宗晟說道:“沒有,剛才我注意了,這裏有煮酒。要是想喝的話,就直接要煮酒了。”他說話的時候,已經把那小小的竹筒從褲子口袋裏拿裏出來,放在桌面上。我看着那小竹筒,就這麽在桌面上不安的轉動着,這根本就不是正常的滾動。

我的心中慌了一下,就算王幹是站在我們這邊的,但是他給我的感覺一直都很可怕。

服務生把酒端來了,就說一瓶常見的九塊錢的瓶裝酒。宗晟打開了酒瓶蓋子,然後直接把那竹筒丢了進去,再擰好瓶蓋來。

我看着這一幕低呼了一聲,他伸過手來,點點我的唇:“别叫,沒事,讓那兩個冷靜一下,就算酒灌不進去,也讓他們慌一陣。這種在瓶子中沉浮的感覺。”

“他們?!”我抓住了他的這個詞。

“那小子畢竟什麽也不懂,就照着我說的做,這下好了,連着那個在水管裏的十三歲的孩子也跟着一起被帶出來了。估計這個時候,沈繼恩和老北已經在抓狂了。放下的陣眼都不見了。二十塊先生這幾天都在打擊他們那邊,說不定他們會以爲是二十塊先生做的。”

我驚喜着叫到:“那個孩子也出來了?那能不能把他帶去給他媽媽。雖然我已經好久沒有在那街道上走夜路了,但是我相信,他媽媽肯定還在那街上找他的。”

宗晟皺着眉看着我,似乎覺得我說的這些有點不可思議。不過他也沒有阻止我的想法,而說道:“好好吃,多吃點,我就答應你。”

我笑了,端着湯喝了一口:“别用哄孩子的口氣來哄我啊。他媽媽肯定還在那呢。如果是我,我也不會放得下的。”我不自覺的撫上了自己的肚子。我今晚希望能留下來不回家,一來是宗晟開口了,二來我也想讓宗晟看看我的肚子,那種漲漲的微微隆起的感覺,我也想讓他感受一下。

看着我吃東西的時候,宗晟拿出了手機給牛力帆打了電話。“喂,能聯系上沈涵嗎?我這邊出了點事,沙恩酒店裏的王幹和陣眼的那個孩子都被帶出來了。沈繼恩不想受損失那麽大,說不定今晚或者明晚就會對沈涵肚子裏的孩子下手了。不是,不是時間問題,沒到最好的時辰,但是現在他也必須盡快動手,要不然那大廈維持不下去。會出事的。他肯定會在今晚或者明晚就對沈涵下手了。能聯系上,就提醒她一下。對了,買好機票,讓沈涵媽媽準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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