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終于能安靜下來的時候,我才能坐在床上,好好想着今天發生的這些事情。好端端的怎麽就會被蜘蛛尿給尿到了呢?而且就像小米說的那樣,她都在裏面住了大半年了,都沒遇到這樣的事情,我才過去住了幾天,難道真的是我倒黴。
不過我很快就想到了昨天晚上的那個夢,夢裏那個跟我搶衣服的稍胖的女人,她的手肘好像擦過了我的臉頰,地方就是現在爛掉的這一塊。巧合,還是我在做這個夢的時候,正好蜘蛛尿尿了過來,讓我在夢中出現了類似的反應。
不過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夢主導現實。就是說,這個地方根本就不是被蜘蛛尿尿到的,而是跟我夢中一樣,是那個女人的碰觸才開始變成這樣的。她說我搶了她的衣服,而小米說,他們的制服都是當初量身定做的,這衣服本來不應該屬于我。應該是之前還有别的職員,他們在那裏量身定做了,隻是離開了,衣服沒有帶走。我正好來實習,衣服就順手丢給了我。
如果隻是這樣的話,那應該也沒問題。但是現在我臉上那麽大一塊潰爛,難道那個女人已經出事了?
在遇到宗晟之前,我是絕對不會這麽想的。夢就是夢,傷了病了就要到醫院來。可是他卻讓我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有時候夢真的不是夢。
我掏出手機,給小米打去電話,不過她并沒有接聽,應該是她那邊正在接待的客人吧。我們那是有規定的,在接待客人的時候是不允許接電話的。我還是給她發了個短信過去,就問道:小米麻煩幫我問一下,我的那件制服外套,之前是量誰的身定做的?她離開公司了嗎?去哪裏了?
放下手機,也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麽做?想給我媽打電話,也怕我媽會擔心。而且現在這時間忙了一整天都快到吃晚飯的時間了。要是我媽知道了,還急着往醫院這邊趕的話,那她也夠麻煩的。
以前生病了,還能跟蘭蘭兩個人相互照顧,可是這一次還真不知道找誰了。
“宗晟。”我不自覺地吐出了這個名字。然後又自己說道,“算了,也就是臉上起了幾個泡泡。”
住在我隔壁床的一個大媽,看着我的臉,說:“妹子,你這臉不用來醫院打針。用那種草藥洗洗就好。”
我對大媽友善的笑了笑,我知道她也隻是好心。不過現在要我處理我也隻能到醫院裏來了,身旁就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
好在醫院的服務還是挺好的,會有人把餐車推到病房裏來。等我吃過晚飯的時候,小米也回複了我。
她在短信裏說道:我幫你問過經理了,經理說那件衣服原來是總公司的葉紅的。隻是葉紅在兩個月前就辭職了。衣服有問題嗎?
我看到那短信就爲難了起來,如果是總公司的人的話,那還得去問宗晟。因爲在總公司裏,這種事情會幫到我的人也隻有宗晟。可是現在我們是分手的狀态,要是我這麽冒然去找他的話,會不會壞了他的事兒呢?
雖然九奶的兒子也在那上班,但是我并不知道他的手機号,也沒有辦法聯系上。對着手機的聯系本翻了好一會兒最後決定給宗晟的叔叔打電話。
宗晟進入總公司也不到幾天的時間,他說不定并不認識這個叫葉紅的。但是他叔叔一直都在公司裏叫上他叔叔那性格,說不定知道葉紅辭職以後的消息。
雖然他叔叔不是什麽好說話的人,但是現在我也沒辦法了,隻能找他。
手機那邊響了好一會兒才接聽了。
“喂,哪位?”聽着粗粗的聲音,就知道是宗晟的叔叔宗大宏。
“叔,我是優璇。”
那邊馬上不耐煩的說道:“行了,行了,别叫我樹叔啊。你跟宗晟那事不是沒了嗎?你這麽叫我不會是借錢吧?我知道宗晟奶奶讓你們家還那八萬塊錢,這麽多年我也沒存多少錢呀,這事我幫不了你。”
“不是不是,我就是想問你些事兒。我趕緊說着,就怕他說完這句話就給我挂電話了。
“你還有什麽事問我?”
“叔,總公司原來有個叫葉紅的吧。她兩個月前離職了。”
“對。”
“那你知道她去哪裏了嗎?我想聯系到她,或者她的家裏人也行。”
“啧,你找她幹嘛?這種屬于職員信息。我不是人事的,你問我,我也答不上來。”
“叔,你幫我找找看吧。你在公司裏那麽多年了,爺爺也那麽信任你,我也不用什麽,能找到葉紅的手機号就好,或者她的家庭住址什麽的。”
宗大宏那邊猶豫了一下,才說道:“行了行了,我幫你問問去。我們這有個原來跟葉紅挺要好的姑娘。一會給你電話。宗晟那人,呸,都這麽晚了,還要我們加班。這還要不要人活了。本來半年一年的事,非要一個月做完。他真當他是神仙呢,一揮手,那玲玲大廈就倒平了。再揮手,他那樓就建好了。哼。”
叔叔挂了電話,我也跟着緊張了起來。不知道他給我帶來的會是什麽消息。要知道我夢裏,她跟我搶着衣服,手肘在碰到我之後,臉上就成了這樣了。如果她還好好的話,怎麽會出這樣的事情呢?其實我心裏已經有了一種猜想,那就是葉紅已經出事了。那我就拿着一件死人留下的衣服了。千萬不要是這樣啊。
幾分鍾之後,叔叔給我回了電話,他說葉紅之前的手機号已經停機了。不過他給了我她家的住址,讓我真有事,自己去找。
這個晚上,我就在這不安中,在醫院病床上睡着了。在夢裏,我又一次夢到了那個葉紅。我沒有看到她,就是一個朦胧的感覺。她穿着那件衣服,得意地對我說:“誰叫你搶我衣服。哼!我就讓你的臉全爛了,爛得男人看到你就怕。”
在夢中醒來的時候,病房裏已經熄燈了,窗子映着外面走廊上的燈光,空氣中,有着淡淡的學血腥味。
血腥味?!我一下驚醒了,從床上坐了起來。就看到在病房的窗子外面,一個男人的影子背着光,全黑的在看着我。宗晟?!
我心裏确定了那就是他,就算沒有看清楚他的臉。
那黑影微微側了一下頭,示意我出來。我趕緊下床,披了外套就走出了病房。在走廊的盡頭,一座天橋連接着的,就是醫院的洗衣房。我們就站在洗衣房前面,曬着被單的地方,躲在很多白色的被單後面,說着話。
真的是宗晟,在看到他的時候,我激動得差點想要沖過去抱住他。但是一想到,我半邊爛着的臉,和他那受傷,不會好起來的肩膀上的傷,伸出手的就這麽僵在了半空中。
尴尬的收回手,低着頭,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他就好像一直在我身旁一樣,好幾次都是這樣。雖然我們現在是分手狀态,可是他好像在暗中監視着我一般。
“要找你還不簡單嗎?你好端端的打電話去問我叔葉紅的事情,我就感覺你這邊是出事了。臉是怎麽回事?”他的眉頭皺了起來,修長的手指擡起我的下巴,讓我看向他那張帥氣的臉。
“疱疹?”他說着,“皮膚上的疾病,一般這種都跟風水玄學有點關系。”他湊近了我,這裏的光線太暗了,他還亮起了他的小手電。隻是他手上的動作有些僵,應該是傷口的原因吧。
在他看着我的臉的時候,我問道:“宗晟,傷口還痛嗎?要一直這麽痛下去嗎?”
“沒事,以前在外面,也受過這種傷,忍忍,就算沒有你的幫助,半年一年後,也會慢慢好起來的。隻是以前是法器,這次是雷擊棗木,不知道我身體平衡那些能量需要多少時間。可能會更加長。”
“啊!要痛上半年一年?”我驚訝着叫着。
他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别動,讓我看看傷口。”
我不知道他是怎麽忍過來的。心中微微的痛着。好一會之後,他才把手電筒關了起來,說道:“鬼蜘蛛撒尿。這種,醫院治好了,估計會留痕迹。趁着今晚上沒人注意我們,我們回老家一趟,去祠堂要點香灰。這傷口,跟那個葉紅關系?”
我簡單的把我的夢跟他說了,他讓我去穿好衣服,拿上東西,就跟他回老家。我已經習慣了,不去問他原因,就跟着他一起離開了醫院。
上了他的車子,看着他捂了下傷口,我一邊拉着安全帶一邊說道:“真的很痛嗎?這樣會不會給沈繼恩機會,他會覺得,你現在很弱,正好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