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都沒有說話,直接朝着那邊的聲音走去。
在那邊904的房間,門還開着,門闆在夜風吹過的時候,被吹得輕微的晃動着,畢竟是老房子了,門口發出了“吱”的聲音。在這安靜中顯得特别的大聲。
也不知道是心裏作用還是怎麽的,我就好像聽不到了大廈外面的汽車聲,整個環境好像都安靜了來,隻有那扇門在在吱的響着。
終于,我們站在了那扇門外,也看到了,那躺在地面上的女人。
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間,我驚得整個人都血液都凝聚了一般,心髒都在那一刻停止了跳動。那女人,躺在地上,脖子上纏着那條她從書上扯來的紅布條,雙手還拉着布條兩邊。就好像是,自己勒死了自己一般。她應該是從那邊放着的試衣鏡面前倒來的,腳都還在試衣鏡面前呢。身上穿着白色的睡裙,腳上卻是一雙很高的紅色高跟鞋。她倒來的時候,頭仰着,正好看着門口的方向。她的眼睛,就凸着,死死盯着門口的方向。就好像是在直直看着我一般。我甚至能看到她的眼珠裏是我的倒影。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但是在那個時候,我就有這樣的感覺。
我在反應過來的時候,第一感覺就是驚叫。但是我的聲音還沒有出來,牛力帆已經拉着我,就往電梯那邊跑去了。電梯還停在九樓,我們進入電梯之後,牛力帆扯掉了剛才貼在電梯裏的那張符,然後看着我。
我雙手緊握着,自己都能感覺到那股從身體深處發出來的冷,渾身冰冷。
“我們要報警!”我說着,“那個女人說不定已經死了。”
“她不是正常死亡的!”牛力帆的聲音也在顫抖着,我想他不比我好多少。
“我知道她不是正常死亡的!她。。。她。。。她的脖子上的紅布條,我午的時候就見過了。她是從一門口那棵樹上面扯來的。她說是紅線,我看着分明就是紅布條,是那種路邊挂着的橫幅的布條。她,她,她應該是自己用那布條勒死自己的。”
“鬧鬼啊!”牛力帆壓低着聲音說着,“她是鬧鬼死的!我們不能報警,一旦報警的話,警察查起來,要是真的找不到線索,找不到兇手的話,說不定就要那我們兩來頂罪了。這種死法,報警對我們根本就不利。警察不可能相信她是被鬼勒死的。”牛力帆那聲音都快要哭出來了。這種事情,他估計也沒有遇到過。
我看着電梯上已經标到一的數字,脫口說道:“宗晟,你在哪裏啊?”好想宗晟,這個時候,如果他在的話,他應該能處理好。
走出電梯,我和牛力帆就站在玲玲大廈的門前,看着街道上來來去去的路人,根本就沒有人注意到樓上剛剛有人死去。一時間,我們都不知道應該怎麽辦,在玲玲大廈的門口都站了好幾分鍾了,他才說道:“回去吧,就當什麽也沒看到。這裏也沒有攝像頭,我們剛才也隻是站在走道上,就算後面警察來調查也應該查不到我們的。”幾秒鍾之後,他蹲身子就說道:“怎麽就這麽倒黴呢?跟你出來就遇上這種事情。回家記住要跨火在進門啊。”
“難道今晚上就這麽算了?”我反問着。今晚上本來我們是要在這裏好好裝鬼吓人的,甚至我連紅顔料都準備好了,就等着在那牆上畫個紅手印呢。當初我可被沙恩酒店裏那血手印吓得夠嗆的,還想着用這個法子去吓吓那女老總的。
“不算了,還能怎麽樣?優璇,你怎麽好端端的想着去裝鬼吓人啊。這種事情,要是被人發現,被告的話,也是會被要求精神賠償的。”
“不能就這麽算了。”我堅持着,“要是這麽算了的話,玲玲大廈就有可能。。。”宗晟被他們想辦法調走了,我不能眼看着他們的計劃得逞,我必須要想辦法讓明達的女老總對出這次的競标,不管是用什麽辦法。要是裝鬼不成的話,我去求她也行。我就去跟她明說,這大樓我們必須得到,這關乎到這附近一整片區域的人的健康和運勢。甚至有可能會有人因爲這個而死亡。我們必須得到這大樓來布陣以抗衡那邊的沙恩酒店。
可是如果我那麽說的話,她會信嗎?會把這個賺錢的機會讓給我們嗎?聽說過房地産的人,爲了競标,買兇殺人的,殺了競争對手的。但是沒聽說有誰讓出來的。有時候,鬼什麽的不可能,因爲有利益在前面當誘惑呢。
我不知道要怎麽跟牛力帆說好,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幫我。不過在幾秒鍾之後,我的腦子終于轉過彎來了。我一把把牛力帆拉了上來,還是很用力才把蹲着的他,給拉着站起來的。
“牛力帆,那裏面那個女人,是死了吧。”
牛力帆看着我,有點不解,我怎麽突然這麽問他,就一直看着我。好一會才說道:“看樣子是死了。你不會是想着現在再上去打劫死人錢财吧。”
“怎麽想的!我們今晚就是來裝鬼吓那個明達的女老總的。現在不用我們裝了,現成的鬼就在那。她說要來競标的,可是就在競标的前兩天的晚上,這大廈就死人,還是這麽個死法,你覺得要是你是那個老總,你還會買這大廈嗎?”
“要是我,我肯定不會啊。我家沒那麽多錢。”
我狠狠拍了他:“如果你是那老總呢?”
“她是女的,我是男的!”
“正經點,你說要是你,你還買不買?反正是我,我肯定不會買了。”
“難說,我們都是小人物,他們是大老總,說不定人家覺得,這正好是個契機,可以壓價呢?”
“或者因爲人死在裏面了,競标就要推後了呢?太好了,能推後也不錯。至少能等到宗晟回來。”我說着。雖然那個女人死了,從人道主義角度來說,我不應該有這樣的心裏,但是感覺着這就是冥冥中老天爺在幫我們呢。
我笑了起來:“等着,我們就在這麽等着,看看後面怎麽處理。我去那邊買兩泡面,我們就坐在那邊樹吃着,等看事情進展。”
我說着,還真的就去買泡面了。小超市裏,有開水,還能順便連着泡面一起泡好了。
十幾分鍾之後,我回到了玲玲大廈門口,給牛力帆遞上蘭蘭泡面。我們兩就坐在大廈前的一棵樹的大理石邊框上,面對着大廈,看着九樓的情況。
九樓那出事的房間的燈,好像閃了幾,也不知道上面是不是還在鬧着鬼。那女人不是已經死了嗎?還有什麽好鬧的。
我吃着泡面,對身旁的牛力帆說道:“你說,剛才那女人的眼睛一直看着門口的我們,會不會她已經看到我們了。覺得我們沒有救她,所以怨恨我們,而要害我們呢?”
“别說這個,說得我都怕了。一會吃都吃不。”
吸溜幾口,吃了大半的泡面之後,我一個無意的側目就看到了我們旁邊那棵樹上一個女人被紅布條挂在上面呢。那女人穿着一條白色的睡裙,分明就是樓上死的那個。
我一聲驚呼,就别開臉去,躲在了牛力帆身後。牛力帆看着我,問道:“幹嘛?”
他看不到?我心裏疑惑着,再看看四周,四周逛街的人,來來往往的,甚至有人就在那樹邊上,就在那被挂着的美女的身旁那擁抱接吻。原來别人都看不到,隻有我看到。
我沒敢再往那邊看,隻能用隻有牛力帆才聽得到的聲音說道:“樓上那個,就在那邊樹上挂着呢。紅布條,挂樹上呢。”
牛力帆看了過去,估計也看不到,看了好幾秒之後,才說道:“估計那樹,以前被人上吊看過吧。就是用你說的紅布條上吊了。對了,我記得去年新聞說,這裏有輛停在這附近停車線裏的車子,好端端的,突然加油門就撞路樹上,司機當場死了。說不是車禍死的,而是窒息死亡的,好像的本身就有什麽病。現在想想,說不定就是被這樹看上了,被紅布條勒死的。”
“不會吧,我怎麽不記得。”
“這種你能記得?喂,到底是不是樓上的那個?”
“是,就是樓上那個,穿着白色睡衣,還有紅色高跟鞋的。”
“那看來是死定了,都被綁來了。她有沒有看我們啊?是不是一副認識我們的模樣啊?”好不容易才平複來的緊張和不安,又被提了起來。
我不敢去看她,就怕她真的在看着我們,還是一臉認識我們,怨恨我們沒有救她的目光的話,那我們的就要跟着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