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知道宗晟在忙些什麽,反正我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不在家裏的。
我收拾好自己,就趕緊坐的公車去了酒店。希望還能看上這熱鬧吧,畢竟會有很多同學在。
我是早上九點多就到了酒店的,讓我意外的是,這裏已經人山人海了,好像沈繼恩并不打算隐瞞酒店裏死過人的事。那麽大張旗鼓了,我就連本地的電視台車子都看到了。擠在人群裏看着那一邊站着的高層,好像是他們沈家好幾個長輩都來了,有幾個人是在我們當地的報紙電視上經常見到的。
一個力道突然從我身後抱住了我。我正驚慌着想掙紮的時候就聽到了蘭蘭的聲音:“優璇,你怎麽來的那麽晚啊?好在這種事情準備的時間也挺長的,要不你就看不到好戲的。”
昨晚被宗晟那麽一折騰,就算我已經睡了一個晚上了那兩條腿的還是酸軟的。她突然這麽一抱,我差點就跪地上了。“蘭蘭你先放手,我累着呢。”
“好不容易放假,天天在家睡你還累呀。”
“我,我,”我總不能跟她說,那是因爲特别的原因吧,“我家是農村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坐車過來遠着呢。”
蘭蘭挽上了我的手臂:“優璇,真沒想到你哥也來了!他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呢,跟那邊小老闆請來的大師一直在說話。”
我聽到這話心裏一下就清楚了,他這是去送死嗎?他明明知道,沈繼恩就想着拿他去喂這酒店牆裏的那個,他自己還送到人面前來。
我在人群裏,踮着腳尖,看着那邊鋪着紅布的供桌前的兩個男人。一個是五十多歲的,穿着黃色法衣的男人,他的手裏還拿着一把桃木劍。站在他身旁的就是宗晟,宗晟還是那麽随意的打扮,看上去他是什麽都沒帶,但是我知道他那工裝褲的口袋裏裝的東西可多了。
沈繼恩也走了過去,不知道跟他們倆說了什麽,反正宗晟是一隻冷着那張臉,沒什麽表情。
在那邊點了鞭炮,看樣子終于是要開始了。
宗晟回到了我的身邊,一雙眼冷冷的看着那邊的情況。蘭蘭就站在我身旁,我也不好直接問宗晟那邊的情況。
沈繼恩在鞭炮響完之後就站在了紅地毯上,用話筒說着:“歡迎各位今天來到莎恩酒店。對于莎恩酒店來說,今天是一個很特别的日子。從今天起,莎恩酒店将爲一周以後的轉型做準備。等你們這次看到莎恩酒店的時候,這将是國内,第一座結合驚悚恐怖主義爲一體的娛樂酒店。酒店十六樓将開啓,鬼旅館服務。今天是個黃道吉日。。。”
我踮起腳尖,離宗晟近一些,在他耳邊說道:“沈繼恩想做什麽?”
我們學習的本來就是酒店服務,對于國外的那幾個鬼酒店,我們之前也是學習過的。不過卻是作爲一個特色服務來推薦的。真沒想到小老闆還有這樣的魄力,還真的把酒店弄成了這樣的特色酒店。
宗晟歪着頭對我說道:“這樣等到他的酒店鬧鬼的時候,他就可以跟客人說,這是他們的特色項目。沈繼恩是想要保住牆裏的那個,還想把他養大了,養來給他旺财,又想着控制他,不讓他出來。要是牆裏那個真的出來了,最先死的,絕對是他沈繼恩。”
“那我們去把牆裏那個放出來吧。”我的話剛說出來,他就直直看着我,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
我縮縮脖子,沒再敢說話。低下頭的同時,眉頭也皺了起來。我根本不敢相信,我竟然會說出那樣的話。不過在剛才,真的就是那麽順口的就把話說出來了。
蘭蘭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我們這邊在說話,她踮着腳尖,朝着那邊供桌看着,還拍着我的手臂說道:“快看快看,開始了,那個大師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呢!怕着火了,好厲害啊,他是不是在變魔術呀?”
那邊的大師也隻不過,對着供桌上的紅蠟燭丢了點什麽,火苗一下就竄起來了。我嘟嘟嘴,這還沒有宗晟昨晚的那個符自己着火好看呢。
又看了一會兒其實也沒什麽新意,來來去去都是那樣子嗎?也有可能是我們這些門外的人,根本看不懂他在做什麽?宗晟倒是看的挺認真的。不過就在這幾分鍾就好,我就聽到了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接聽了電話,之後就拉着我,朝着人群外走去。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麽事,不過他拉着我,我也就跟着走了。而蘭蘭也在拉着我的衣服,也這麽被帶出來。
走出了人群我才問道:“要去哪呀?怎麽這麽急?不留在這裏看熱鬧了嗎?”
蘭蘭的意見也很大:“這跟多好玩啊,你們到底要去哪呀?”
宗晟看着還抽着我衣角的蘭蘭眉頭皺了起來。看他的樣子,之前并不知道會把蘭蘭一起扯出來。蘭蘭并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而是從扯着我的衣角變成了挽上我的手臂。
宗晟猶豫了一會兒說道:“上車,我帶你們去個地方。”
上了宗晟的車子,蘭蘭興奮地問:“你們說,那個大師是不是真的很厲害啊?”
“看着好像挺像那麽回事的。”我說。
宗晟沒有看坐在後座的我們,說:“就是個臨時演員。”
“啊!?”蘭蘭和我都挺驚訝的。剛才看他的那些動作都挺像電視裏演的那種啊。
宗晟繼續說道:“現在那麽多的人不相信這些,也是因爲社會上确實有不少騙在借這個騙人。他的法器都是真的,動作都是在表演的。這麽做隻會把他自已害了。”
胖男人抱着自己的那資料,還在說着什麽,年輕人根本不管,把人推出店裏,直接就關門了。還長長吐了口氣,才轉身面對我們。那樣子,就好像面對我們需要很大的勇氣一樣。
宗晟還是那張冷臉,真弄不懂他,人家爲他趕走了客人,那就是趕走了就要到手的賺錢的機會,他就不能給人一個好一點的表情嗎?
那老闆也就二十多歲的模樣,看上去,也比我和宗晟大不了幾歲。他一身不算新的西裝,轉過來的第一個動作就是扯掉了領帶:“宗先生,你确定你要那份資料嗎?雖然我已經拿到資料了,但是。。呵呵,有些事情啊,過去就過去了,你也是學這個是不是嗎?你也應該知道,有些是注定的,沒有。。。”
“你要加錢?”宗晟說着,那年輕人愣了一下:“不是,不是加錢,就是想在勸勸你,既然你那麽确定了,那我就把資料給你。”
他繞到了剛才的那張辦公桌前,辦公桌上還擺着很奇妙的倒流香擺件,這個小玩意,讓蘭蘭的注意力都到那邊去了。
他坐在辦公桌前,伸手敲敲桌面,我就問道:“你不是說有資料嗎?資料在哪?”
年輕人看看,我指指他自己的腦袋:“有些資料都是面授口傳的,不可能寫在一張紙上給你。啊嗯,宗先生,你要找的那個在沙恩酒店工地裏死的男人,全名是王幹,死的時候四十八歲,他二十歲的時候,以殺人罪,被抓入獄,才剛放出來,就去了那工地幹活。死因到底是自殺還是他殺這個,當初警察也沒說話,他家裏沒人,也沒人要求查案什麽的,那案子就懸起來了。關于他家裏人,我也查過,走訪了幾個當地的人,他們說王幹的媽媽是個賣的,王幹根本就不知道是誰的種,他媽媽賣的地方就是他們鄉街邊上的一個亂墳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