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他,也學着他的樣子,擡頭看看酒店上方,天空陰沉沉的,感覺快要下雨了。夏天出現這種天空根本就不用想,肯定會下雨。
宗晟看着我,低聲說道:“你還看不出什麽的。這四周的陰氣已經開始聚攏了。就跟渦旋一樣,這裏的陰氣越重,越能吸引四周的陰氣聚集。就成了一個惡性循環,陰氣越重吸引過來的陰氣也就越多。”
我在看天空,還是陰沉沉的雲,沒看到什麽渦旋啊。
“下車吧,看那邊警察還在限制進出,你想辦法打聽一下,死的人是什麽人就好。”
“恩,那你呢?”
“我在這裏等你。我現在還不能真的跟它對上。”
我下了車子,走向酒店那邊。酒店的門口還有警察在把守着。一個送快餐的小哥,也隻能站在大門那等着客人來取餐,還好奇的問,這酒店裏是是不是出了什麽大事了。一旁的警察就沒好氣地說道:“打聽這麽多幹嘛?過幾天看新聞就知道了。”
小哥馬上撇撇嘴:“這年頭,誰知道新聞裏說的是不是實話呢?”
我往酒店裏走,警察攔下了我。“小姐,不要靠近。這裏已經戒嚴了。”
“那個,我朋友還在裏面呢。”
“這裏面的人,暫時都不能離開。就算是你媽在裏面也不能進。”
快遞小哥撇着嘴說:“得了吧,裏面出了人命案了。”
我看是真沒辦法進去,就想着去後門看看,說不定後面有什麽機會呢。
我繞過酒店,從停車場走向酒店後門。靠近一些就發現後門也有警察在。臉上一下蔫了下來,也就沒有過去。我就站在酒店餐廳的外牆那,掏出手機給蘭蘭打電話。剛才的客人能訂的外賣,那電話肯定是能打的吧。在打電話的時候,我就隐約聽到了那邊警察說的話。
“下午應該能收隊了吧。”
“應該吧,這案子有蹊跷,扣了,人家酒店那麽多人都一天一夜了,連個嫌疑人都沒找到。”
“按理說,酒店裏到處是監控,怎麽就拍不到呢?”
“肯定是酒店内部的人做的,要不怎麽就這麽巧?那層樓的幾盞路燈就滅了呢?”
“我覺得有點像鬧鬼。”
電話接通了?我的思緒,也從那邊的對話拉回了手機這。聽着蘭蘭說道:“優璇,你在哪呢?”
“酒店後門,酒店不準人進。”
“我聽說現在開始做登記了,那今晚就能離開酒店,不過幾天要停業一周。”
“管它停不停業呢。你沒事吧?”
“沒事,放一個星期的假嗎?我這回可要回家好好睡上幾天。”
“蘭蘭,你知道死的人是誰嗎?”
“就知道是個女客人,小老闆這幾天都應付着警察,和那女客人的家屬呢。還被人家家屬打了一拳,眼睛都黑了。我們要觸犯了,我先跟他們去餐廳。挂了啊。”
蘭蘭挂斷了電話,我吐了口氣放下手機。進不去,我就不能完成宗晟交給我的務。怎麽辦呢?我要他在轉身的一瞬間,就看到了餐廳外牆上凸起的一張人臉。那是一張暗紅色的人臉,就好像,有着很多年的血迹凝結在那地方一樣。那張人臉有着一雙死魚眼,死魚眼正對着我,緊緊鎖定我。
“啊!”我本能地驚叫着連連後退,後退好幾步,腳下也不知道是絆到了什麽,就摔了下去,屁股重重地坐在了地上,急促呼吸着,眼睛離不開那牆上突出的人臉。它,它,它不在看着我,他在對我笑,它認識我!
一個直覺,我幾乎是在它笑的瞬間就确定了,它是認識我的。
我的驚聲引來了那邊的兩警察,警察跑到我身邊,其中一個拉起我,另一個問道:“叫什麽呢?發現什麽?”
我一下躲到他們身後,指着那邊的牆:“牆上,牆上。。。”
“牆上什麽也沒有,你叫什麽呢?”另一個說道:“可能是看到蟲子了吧!”
我驚訝地從他們身後探過頭來,那邊的牆上真的什麽也沒有,剛才那人臉凸出的地方,現在一點痕迹都看不出來。不過我還是能确定,剛才我看到的那張人臉不是幻覺。因爲現在看不到痕迹,卻能看到那個地方,有着跟其它地方,不太一樣的色差。
我大口喘着氣,長長吐了口氣,平複自己的呼吸,然後說道:“呵呵,剛才那裏有隻蜈蚣,蜈蚣,呵呵。”
在酒店的後門那傳來了警察的吼聲:“你們怎麽回事的,離開崗位是找死嗎?又是你!”那警察就是前門那對我說,我媽在裏面都不讓我進去的那個,不知道爲什麽,我又沒有做壞事,但是看到他的感覺,這讓我覺得害怕。
那警察拉着我的手臂就把我往前門拉去,真的就是拉着拖着我,根本不管我跟不跟得上他的腳步。他還一邊說道:“告訴過你,這裏面出了大事,别打聽,我現在懷疑你跟裏面的嫌疑犯有聯系,你要是不想惹麻煩的話,就趕快離開。”
宗晟看看我是被警察拉過來的,他下了車子,戴着墨鏡走向我們。警察看出來他是來接我的,直接就把我推到了他的懷裏:“你們快走吧,這裏出事了,别來湊熱鬧,酒店全都戒嚴了。”
宗晟扶着站不穩的我,對上了警察的目光:“你有自信找到兇手?”
那警察一個冷哼就離開了。我自己站好,搓了搓被他抓的手臂嘀咕着:“這種警察兇巴巴的。”
桌上雙手插在口袋裏,看着那警察的背影,說道:“他以後不是升職就是立功,當警察正好合适他。”
“這麽兇的警察,被人投訴一次直接就成臨時工了。”
宗晟看看我,我氣呼呼的嘟嘟嘴。他說道:“那人眉毛粗黑,眼睛不大,但是卻很亮。一般人,眼睛亮的,眉毛就會淡,眉毛濃黑的,眼睛就不會亮。眉毛濃黑,眼睛又亮的人,加上這個警察是劍眉,帶着殺伐。他要是一個社區民警,扶老奶奶過馬路什麽的,估計就像你說的,被人投訴直接離職了。但是他是刑警。這眉眼,注定他不是英雄,就是枭雄。也是他的命,當了警察。要不他要成了壞人,會是警察很頭痛的那種。”
我看着他,他疑惑地問一句:“你看什麽?”
“我記得你小時候,眼睛也很亮的。”
宗晟帶着墨鏡,根本就沒把我的話當回事,直接就上車去了。我還站在那急着說道:“我聽到警察議論,酒店一會就能開放了。蘭蘭也說,下午她們就能出來了。她們能出來,我們就能進去了。”
宗晟看也不看我一眼,就說道:“上車!晚上再過來,什麽都能看到了。”
晚上?他說過他現在還不能進這酒店的,他的身體還沒有恢複。雖然他身上看上去沒什麽傷口,但是上次他确确實實的一副已經死了的樣子。晚上?他不進去,那就是我進去了?我。。。
“宗晟,你是說,晚上我自己進去?”
宗晟再次打開車門,下車把我推上車子,說道:“對!你一個人去,死不了你的!”
“喂!你不能這麽利用我!我。。。我也會害怕。”他根本就不聽我說話,把我推進了車子裏。
我們沒有離開市區,就在附近的一家餐廳裏吃飯。我根本就沒有在吃東西,就是看着他吃,然後跟他說很多很多的話。“總之,我不晚上才不會一個人進去呢。那分明就是自己去找鬼的。要是以前,我不知道這些也就算了,現在我明明就能看到他們,我怎麽可能還會一個人進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