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爲我是你這個桃花眼啊?我年年換學校,加上不喜歡跟同學來往,有時候,一年結束,要換學校了,班上大半人都還不知道我名字呢。”
“又扯桃花眼幹嘛啊?對了,你說蘭蘭以後會嫁得好是嗎?她的手就能看出嫁得好不好?”
“恩,所以你根本就不用擔心她。隻要這次的事情,别把她牽扯到,她根本就不會有事,過得比你好。給你手給我看看。”
我伸過手去,才發覺,我們兩正是很難得的,進行友好交談呢。他握住我的手,還沒有說話,房門就被人打開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走了進來,看到我們這姿勢,有點囧,但是還是厚着臉皮說道:“宗晟,那個老先生沒跟你一起回來?”
宗晟放開了我的手,掐滅了煙,重新靠在梳妝台上,才說道:“他還有事。”
“你,你,你幫我個忙,我給你利是。”男人說得吞吞吐吐的,而宗晟一直是冷着臉也沒說話,讓那男人不知道該怎麽辦好。男人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我老婆,她,她懷了鬼胎。那孩子,我們不能要!”
一直低着頭表現得很冷漠的宗晟,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直接側着頭,半眯着眼睛看着他,眼中全是危險的信息。“爲什麽不要?你就能确定那是鬼胎?”
男人說道:“就是!那孩子是我老婆回娘家的時候,跟他們村裏下葬的一個老光棍在路上碰上了。我老婆讓路了,可是不知道怎麽的,晚上就做夢夢到被那老光棍。你說氣不氣。人都死了還這麽大膽子!一開始我以爲是我老婆在娘家偷人呢,也打了她,拉着她去醫院做流産。可是在去的路上,車子翻車了,我傷了腿,我老婆一點事沒有,那天晚上我就夢到那個老光棍說,要是我敢流了那個孩子,他就把我弄死。我這才信的。宗晟,你跟着老先生這麽多年,也學得差不多了吧。幫幫忙,這鬼胎要是生下來,我們家就完了。我們家不像你們家,有錢能給你罩着。你知道你小時候出生那年,村裏大旱,你爺爺拿了多少錢出來嗎?你小時候,傷人砸車的,你奶奶賠了多少錢嗎?你那次差點掐死人,你……”
宗晟的臉很沉,我看到了他垂下的手活動者手指,感覺是随時有動手了。我趕緊上去,抓住了他的手臂:“那個,叔,你先回去吧。這事,宗晟再想想。你看,你這麽上樓來,要是奶奶看到了,呵呵。”
那個男人這才發現自己說錯了話,邊下樓邊說道:“我家,優璇知道的。幫幫忙,幫幫忙。”
男人下樓之後,宗晟直接甩開了我的手:“放手!”
果然陰晴不定的,又不是我惹他生氣。“你不想幫他就不要幫了。别生氣了。呵呵。”宗晟好高,我站在他身旁,需要擡着頭,才能看到他。他也看着我,那雙黑色卻是紅色瞳孔的眼睛,就這麽緊緊鎖定我。
離得很近,我就讨好地笑道:“隐形眼鏡要是不舒服的話,就先摘下來吧,反正是在你自己房間裏。房門反鎖也不會有人進來的。就樓下這場面,估計要吃到天黑了。你先摘眼鏡睡一下,要下樓了再戴上就行。盒子呢?帶着吧。”
我的話剛說完,他突然就低下頭直接吻上我的唇,舌在沒有任何招呼的情況下,就伸進來了。
“唔~”我的反抗都是無用功。他的強勢,他的力道,他的味道,還有他血的腥甜味,一下就占據了我的感官了。
這個吻,很長,最後讓我有點暈乎着,沒有在反抗,隻能無力的被他抱着。也習慣了他的血的味道。
讓我清醒過來的感覺,是脖子動脈上的涼意。媽呀!他在舔我的勁動脈,牙齒還刮在我跳動的動脈皮膚上!
“啊!”我驚叫着,推開了我,一下翻過大床,站在床另一邊,跟他保持着距離。他應該是沒有想到,我會在沉迷的時候,突然推開他,就這麽讓我跑掉了。
他重新站直,拇指指腹擦過自己唇上的……呃……口水,冷着一雙眼睛看着我。
這人怎麽這樣?把我親都親了,還一副冷得結冰的樣子。“你,你不準咬我,不準喝我的血。我……我已經答應喝你的血,幫助你恢複了。也答應幫你做事了。你要是咬我,我死了……”
“你是傻子嗎?哼!”
他隻冒出了這麽一句話,就打開房門下樓去了。我還站在大床那邊,有點不知所措。伸手捂住嘴,真是真的被他吻了,結結實實的吻了。
天色漸漸暗下來了,我也下了樓。我爸已經喝醉了,讓我媽扶着,卻還在跟宗晟爺爺說着什麽親家什麽什麽的。我媽忙着扶着我爸,完全就沒有在意我今晚是不是回去睡的問題。
宗晟的堂姑,三十一二還沒嫁出來的大齡剩女,看着我傻乎乎的站在客廳門口,看着我爸媽回去,她走過來就說道:“你命還真好啊。還以爲你這輩子要被宗晟奶奶安排給個鬼胎守活寡了呢,結果他還真回來了。還那麽風光的回來了!還想看,你們家欠他奶奶那麽多錢,最後還不上,你一個人伺候那兩老哭得眼淚都沒的樣子呢。唉,别得意,小心被他掐死在床上。哼!看什麽啊?幫忙收拾碗筷啊?你不是這個家的媳婦啊?讓我這個小姑來收拾合适嗎?”
我們這裏的習俗,在家裏請酒宴,都是媳婦收拾碗筷的,嫁出門的女兒回來吃飯,是不用收拾的。我縮縮脖子小聲說道:“我還沒進門呢,你也還沒嫁出去呢。”
“你!”躺姑剛要發作,宗晟就在那邊喊道,“宗優璇,陪我出去走走。”
堂姑感覺這擺明着,就是宗晟幫我,沒好氣的說道:“天都黑了,還去哪走啊?”
宗晟奶奶大嗓門的就喊道:“宗晟多少年沒回來了。出去走走就走走吧。在市裏,這個時間外面還熱鬧着呢。去吧,優璇跟着,宗晟可能不認識路了。”
我馬上就笑了起來,拍拍堂姑的肩膀:“姑,辛苦你了。啧啧,誰叫我沒進門,誰叫你沒嫁出去呢?”我趕緊跑向了宗晟。啧啧,看看這個家,親戚一大堆,勾心鬥角的可不少。也幸虧宗晟奶奶厲害,這麽多年,要是換成我,早就被啃得骨頭都不剩了。
跟在宗晟身後走出他們家院子,安靜的小村子,隻有着宗晟他們家捐助的路燈在亮着了。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有些突兀。
“喂,蘭蘭,怎麽了?”
“優璇。”手機那邊蘭蘭壓低着聲音說道,“酒店裏又出事了。”
“怎麽了?”酒店裏能出什麽事呢?
“有一個女人,原來住在九樓的,剛才不知道爲什麽上了十六樓,然後……被x殺了。”
“什麽?又是十六樓?”
“聽說,監控視頻裏,就看到那女人走出電梯,十六樓走道盡頭的幾盞燈突然就熄滅了,她一個人走進黑漆漆的走道盡頭,然後……被發現的時候,已經很慘了。現在酒店裏好多警察,所有客人都被限制出客房,我們都沒限制了。”
“這麽嚴重啊?蘭蘭,你沒事吧。”
“沒事,明天估計你也不用急着回來上班的,這裏整個酒店都封鎖了。我挂電話了。有警察過來了。”
電話就這麽挂斷了。這裏很安靜,就算我沒有用免提,宗晟也聽到了手機裏的聲音。他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說道:“今晚是那個死魚眼的頭七。”
我握着手機:“你是說,是死魚眼做的?”
他沒回答我,而是說道:“帶我去今天那個男人的家裏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