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起來,趕緊眨眨眼睛不想讓自己哭出來。
蘭蘭走了進來,那是我往外拖。我已經手軟腳軟得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
一走到到有光線的地方,蘭蘭就說道:“優璇,裏面是不是鬧鬼了?”
我想我一張慘白的臉已經告訴她答案了。
她也皺着眉說:“我就知道,我一進去燈就滅了。在滅燈的前一秒鍾我看到了感應器開關那有着血手印。我們快走吧。那個什麽吹風機的就留給大姐自己拿了。”
原來她比我還害怕呢?現在知道是真鬧鬼了,才不管,什麽實習的事情,隻管自己跑。不過還好跑之前,她知道拉上我。
從電梯上忐忑地下了樓,我還是能感覺到,電梯牆裏那道正看着我的冰冷的目光。心裏免不了想到了那死魚眼的事情。
之前,死魚眼跟的電梯牆裏的那個沒手的,是同時被宗晟警告的。而且死魚眼死的那個房間還被宗晟封了起來。宗晟說過那個房間封了起來,他就回不去,他的能量隻會減弱。可是今天他怎麽能從十六樓跑到十樓來了。不是說這種剛死的都走不遠嗎?而且他今天還能跟我玩花樣了,感覺不像是變弱了呀。
難道是那房間被人打開了。
回到宿舍,蘭蘭趕緊洗澡睡覺什麽都不管。不會她也有害怕的時候,她在洗澡的時候就讓我坐在浴室門口跟她說話。
“你哥爲什麽老戴墨鏡呀?”
“因爲他眼神不好,眼睛難看呗!”
“那他對我怎麽都沒點禮貌呢?”
“他從小就被一個老先生帶出去了,根本不在我們家裏長大,一點基本禮貌都沒有。蘭蘭你别跟他計較。”
“那你是不是真的要搬過去跟他住呀?那如果以後我經常去找你玩,甚至是,在你們那過夜的話,他跟我熟了,他會不會對我好點啊?”
“蘭蘭,你别想着他了。他真的很差勁。身體不好,皮膚白得像女孩子一樣。爲人也不好沒禮貌,什麽事情都不會做。眼神不好,自己剪指甲都成問題。他動不動就會昏倒。”
我在那數落着宗晟的種種不是,心裏卻在想着,那死魚眼的房間是不是被人動過了?酒店裏的事情,有好多都是針對宗晟的。如果真的是那房間被人動過的話,是不是也是針對宗晟的呢?
“蘭蘭你慢慢洗澡,我出去,買個宵夜就回來。”我說完趕緊起身朝宿舍外走去。
浴室裏就傳來了她的吼聲:“優璇,你不是說你渾身累嗎?快回來呀!别丢我一個人在這裏。”
“宿舍裏還有很多同學呢!我馬上就給你帶宵夜回來。”
從宿舍裏出來,走到酒店其實也就是幾分鍾的時間。
我身上并沒有穿着酒店的制服,從酒店的電梯上了十六樓,朝着那間出事的客房走去。
站在那間客房門口,看到門上的封條已經被撕掉了。而門口下方有着一些泥土的痕迹。酒店裏,打掃都是很嚴格的。就算這個房間空了三四天也不可能有這麽多泥土。
我也不敢輕易的走進這個房間,隻是在心裏暗自記下了這個小細節。
就在我正準備離開的時候電梯門打開了,從電梯上走下兩個保安。其中一個對着我就喊道:“那個,叫什麽了?就是你,那個實習生。你跑到這裏來幹嘛?警察沒說這房間能用呢。”
“我,我就是來這裏看看。我哥原來住在隔壁,我不來看看他是不是掉什麽東西?”
“客房裏掉的東西你去前台去問啊。你是第一天來上班的嗎?”
“哦哦對對,我馬上就去。”哇,趕緊從那兩個保安的身邊,就繞了過去走進了電梯裏。
一走出電梯,我就掏出了手機給宗晟打電話。還以爲會聽到關機的提示音呢,沒想到這回他總算是接聽了。
“喂。宗優璇。”不得不說,他的聲音還是挺好聽的。低低沉沉的,有點像那種主播的聲音。
“那個被你封起來的死魚眼的客房好像被人動過了。封條被撕開了,門口下面還有些泥。我剛才在十樓看到他了。”
“門口下面有什麽?”他問着。
“有泥,好像是沙子之類的,幹的。而且,剛才我們在張雜物間裏也看到那些血手印了!”
手機裏沉默了幾秒鍾之後,宗晟說道:“你去把那個魚眼的帶到我這邊來。”
這下是我沉默了好一會才問道:“我?!”
“對!你現在的身體狀态,要跟他交流很容易。我需要問他一點事情。”
“那,那,那你自己過來吧。我現在身上還沒力氣呢。”
“這種事又不需要力氣。你捧着一碗水,捏點那門口的泥,放在碗裏,然後就在十六那走走。他很快就會出現的。等到他出現了,你就騙他說,讓他跟你去找那個女人就好了。他就會在那碗水裏,跟着你走了。那個女人就是他死之前的怨念,隻要你這麽一說,他肯定會跟過來的。”
“我,我不敢!”
“我在你身體裏埋了符,九天之内是不會有什麽邪祟能威脅到你的。”
我想到了在那漆黑中,那個紅衣男鬼,在靠近我的時候,突然就這麽消失了。是不是就是因爲宗晟埋在我身體裏的符呢?我怎麽一點感覺也沒有?他不會是趁着我睡着的時候,給我灌了什麽符水吧。
我猶豫了一下,才說道:“我試試,你,你就不能過來自己來嗎?”
“我現在走進那大酒店,估計就沒這麽容易出來了。”
想想也是,那個紅衣男鬼說,他要宗晟死的,這裏可有着他的對頭呢。挂了電話之後,我看看這十六樓的走道,這裏一個人也沒有,也不知道樓下那些正盯着攝像頭的保安會不會看到我異常的舉動呢?他們會不會把我當成神經病抓起來呢?
雖然心裏還有這很多不安,但是我還是開始做了準備。要拿到一個碗很容易啊。在酒店裏,哪裏找不到個碗啊?
我下了樓,在餐廳門口前面的櫃子裏拿了一套消毒碗。這個時間還是餐廳裏的晚點的時間。還有不少客人在這裏吃着宵夜的。
值班的服務生裏也有我的同學,我就這麽拿走一套消毒碗,根本就不會有人注意到我。
拿着那小小的白碗,我的心跳就加速了。在洗手台前接了大半碗的清水,我的手都是在發抖的。我吐了一口氣,對自己說道:“冷靜,冷靜點。相信宗晟,相信不會有事的。”
端着那碗水,上了電梯。在電梯裏遇到了酒店的客人,人家看着我的目光都帶着疑惑。不過也好在這世界上冷漠的人還是比較多的,沒人問我大晚上的端着一碗水幹什麽。要不,我還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了。
端着水,手腳就跟篩糠一樣,回到了十六樓。在這裏,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我低聲自言自語着:“上帝保佑,菩薩保佑,如來保佑,過路的神仙保佑,今晚千萬别出事。就讓正在看視屏的保安拉肚子去廁所蹲一下吧。要是被發現的話,我就真的沒辦法在這裏實習,直接被人送精神病院去了。”
說完這些,我也走到了那扇客房門前,蹲下身子,捏了門前的泥,撒進了碗了。
蹲下身子,更能看清清楚那些泥。感覺那些泥就是房間裏被大風吹出來的。房間裏應該也有這種泥。這到底是什麽泥呢?這裏的封條又是哪個有膽量的撕下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