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她!”
随着這一聲,納蘭也落到了那人的面前。
“你以爲你能攔住我?”
一直沒有出聲的那人,忽然開口道。聲音卻嘶啞難聽。
納蘭冷冷地看着對方。
“要不要試試?子墨!”
這一個稱呼出來,對方眼神一變。
林飛晨驚愣了一下,呵呵笑了,有些恍然地道。
“原來,她說的是你啊。”
“好啊,那納蘭王爺就試試吧。”
粗啞難聽的聲音忽然變爲清亮,正是子墨!
話音未落,子墨身邊虛空蓦然扭曲,将他整個人吞沒了。
納蘭見了,冷笑一聲,飛身上去,向那扭曲的虛空撞去。
也就是眨眼間,虛空恢複正常,抱着淩月的子墨消失,連同一起的還有納蘭。
“沒想到納蘭王爺的功夫已經到了破虛的境界了。”林飛晨吃了一驚。
破虛,一步至少百裏之遙!
林飛舞卻怔怔地看着那邊,面上無悲無喜,是真正的平靜無波。
……
這是一片沙漠,通往西邊的那片沙漠的邊緣。沙壩上依稀長着一排排荊棘,大楚的疆域遠遠抛在了後面,放眼四周,荒涼而又空曠。
荊棘的旁邊,沙地忽然動起來,從裏面冒出一人,懷裏還抱着一個人。
他出來毫不猶豫地往沙漠的方向掠去,片刻間便消失在了地平線上。
很快,荊棘的沙地上又冒出了一人,望了望四周,遲疑了一下順着一個方向走去,盡管是走,可也是片刻就遠去不見了。
前者正是抱着淩月的子墨,後者自然是追來的納蘭了。
子墨來到一處沙漠戈壁處停下,将淩月放在戈壁下的陰涼處,自己坐在她的身邊,有些無奈地道。
“小師妹,你想要引出我也用不着這樣。”
“我不裝死你會出現?”
淩月刷地睜開眼睛,瞪向子墨。
原來她推算出暴露自己行蹤的人,最大的可能是子墨。所以她用了閉氣的手段裝死,沒想到還真是子墨。
“你那麽恨林飛舞,就願意受她那兩個耳光?”子墨取出藥給她抹在臉上,輕聲道。
淩月冷笑。
“大師兄,你也好意思說,如果不是你我需要這樣嗎?”
子墨動作不停,直到将藥抹均勻後才收了手,沉默了下去。
“你知道我的性子,我不喜歡被囚禁,可你還是将我的行蹤告訴納蘭,你要做什麽?你還是我的大師兄嗎?”
“你不想囚禁你爲什麽不說?隻要你說了,我還能強迫你不成?還有,你不想被囚禁,你離開就是了,爲什麽要出來?”子墨擡起頭肅然問道,“你和林飛舞仇怨那麽深,卻和她的哥哥攪在一起,你要做什麽?”
淩月冷哼着。
“我爲什麽要告訴你,這是我的自由!倒是你大師兄,你爲什麽要這麽做?”
自從知道出賣自己的人是子墨,她的心就像是着了火一樣,憤怒、悲傷,失望,難過,交織一起堵得難受。
這是她的大師兄,怎麽可能出賣她?
她簡直無法接受!
子墨卻坦然地看着她,絲毫沒有愧疚。
“師父的屍身你藏到那裏去了?”
“這才是你的目的吧?”
淩月氣的忽地起身,冷聲道。
“大師兄,難道你這麽對我,也是爲了得到師父的秘法嗎?你這麽做對得起師父嗎!”
子墨伸手将臉上的面具摘下,清俊的臉帶着無奈和苦笑,卻說道。
“小師妹,你是打算去西邊複活師父吧?”
淩月愣住。
“當我發現師父的屍身沒了,我就知道你的目的了。三年你沒有出現,我以爲是我猜錯了,我也希望我猜錯了,可你卻出現了。我爲什麽告訴納蘭王爺你的行蹤,就是希望他能攔住你,畢竟你那麽喜歡他,沒想到……”
“大師兄,你說的這些我聽不懂。”淩月打斷他的話道。
子墨搖頭。
“小師妹,你不用掩飾了。白骨生肉、死人得生、聚魂聚魄、陰陽兩握,這是世人對師父的評價,并不是秘密。外面傳言的秘法無非如此,如今你掌握了,自然想要複生師父。”
“對師父的評價多了,那隻是世人一廂情願的想法。神醫多了,不過說說而已!”淩月辯解着。
子墨歎了口氣,沒理會淩月的話。
“隻有去西邊那個地方才能救活師父,可是我不能叫你這樣做。”
“爲什麽?”淩月下意識地反問道。
“爲了天下生靈。”
淩月笑了。
“大師兄,你還真是……”
子墨打斷她的話道。
“小師妹,當年的藥祖爲何會被納家先祖用絞殺陣殺死,還形神俱滅,并非是忌憚她的能力,而是因爲她做了一件事。這件事師父是知道的,卻沒有告訴你。”
淩月心一跳。
“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