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太子忽然覺得,在在這段記憶上,淩月或許能幫他這個忙。
“失憶?呵呵!”
說謊都不認真,真當她是白癡嗎?淩月心裏诽謗。
同時又有些懊惱,剛才她真的相信世上有楚門了,特别是隻要推開進去就能回到現代這種想法,現在想起來那也太神話了些。
雖然她穿越本身就是挺神話的,但這樣的事,似乎還是不太可能發生。
淩月不相信,前太子并不在意,隻是說了句。
“如果你有機會去西邊,感興趣的話不妨找一找那個楚門。”說着蹲下身對着一直神情戒備的小太子道,“我們納家這一代就隻有你一個孩子,伯伯送你份禮物,祝願你平安地長大,祝願你順利延續下我們納家的血脈。也祝願你事事順利,心想事成。”
說完他右手食指亮出了三點火光,分别對着前太子的眉間、額頭、肚子飛去。
因爲完全感覺不到對方的惡意,淩月和前太子都愣愣的,并沒有躲避,眼睜睜看着這三點火落入小太子的身體裏不見了。
小太子隻覺得這三處地方,有一點微涼,驚慌的很,生怕被對方陷害了。
“你給我的什麽東西!”
“是祝福,你問問你父親,他知道的。”
前太子說完起身,深深地看着他們,想到了當年他和阿紅,心下有些複雜。
“我走了,再見。”說完整個人變淡、消失。
小太子瞪大了眼睛,半晌才驚呼起來,
“他,他消失了!”
“是,消失了。”
淩月喃喃地道,心裏已經确定這人就是西邊的巫!
想到他說給小太子的那三點禮物,忙道。
“你父皇呢,你趕緊找他去,這個人太邪門了,給你的那個什麽禮物,别是害你的東西!”
小太子也慌亂起來。
“可我父皇不在宮中。”忽然想起了什麽,叫道,“來人,快來人!”
“屬下在,太子有何吩咐?”一個人現身出來。
“你是死人嗎?剛才有人偷襲本太子,你怎麽不出現!你就是這樣保護本太子的嗎?”小太子怒道。
沒想到對方恭敬地一施禮。
“太子誤會了,剛才那個人,皇上交代過,不用去管。”
嗯?
小太子愣住,淩月也迷糊了,皇上知道這個人?
“他是什麽人,父皇爲什麽不管他?”
“這個屬下不知。”
“胡說!父皇現在又沒在宮中,又如何知道他來的,還叫你不用管他!”
“皇上傳音給屬下的。”
“傳音?”小太子繼續怒道,“父皇爲何不給本太子傳音!”
可接下來他的腦海裏就出現了一個聲音。
“小寶,你又淘氣了!”
“父皇!”小太子驚愕地叫道。
“不用害怕,那個人對你沒有惡意。”
“他是誰啊?”
小太子聽到父皇說不用害怕,立刻放心了,忙問道。
皇上默然了片刻才道。
“他确實是你的伯伯。”
“可我怎麽沒見過?”小太子有點委屈道,“父皇也從沒有告訴我有伯伯。”
“因爲他死了……他就是曾經的太子,父皇跟你說過這件事的。”
小太子頓時震驚住。
和父皇對了一會話,小太子覺的自己精神極爲疲憊,皇上叮囑了幾句,便結束了。
“你下去吧。”小太子對護衛揮揮手。
“你父皇說什麽了?”
淩月忙問,剛才他隻看到小太子神情精彩的變換。
小太子看看淩月,想到父皇沒有說這件事不能告訴淩月,便道。
“那個人是前太子。”
前太子……
淩月還有些迷惑,前太子是什麽,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也驚呆了。
“他不是……”
“他沒死,怎麽沒死,父皇也沒告訴我。”
淩月吃驚的不行,她可記得納蘭說過,前太子是被皇上一劍砍下了腦袋,那樣都沒死,這也太變态了吧!
相比起來張三那個還真不算什麽……
……
九王爺府。
納蘭将淩月引蠱完的人們安頓好了,回來已經到了深夜。
按照往常,過來看望母親,詢問嬷嬷幾句母親的情況。
太晚了,母親早已睡去,納蘭站在炕邊,看了會,又摸了摸母親的脈,這才輕手輕腳地走出來。
有屬下過來他說了幾句話,他怔了怔,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遠遠就看到林飛舞帶着幾個丫頭婆子站在他的院門,看樣子像是剛到。
“王爺回來了。”林飛舞一手提着一盞燈,看到納蘭俯身施禮。
“你有事?”納蘭站在那,淡淡地問。
成親當日,納蘭就出去了,回來後也沒打幾個照面,兩人說話的時間并不多,上次在晉太妃的院子裏說的話那是最多的一次,以後就是不鹹不淡的。
但無論多少,納蘭的态度都是冷漠的,沒有任何情緒,真就像對待空氣一樣對待林飛舞。
林飛舞常常想,如果自己沒有跟着西邊的人學蠱學巫,這樣的日子可受得了?
大概沒多久就會瘋了吧?
幸好!幸好!
“有啊。”林飛舞也很平靜,臉上挂着微笑,指指院子,“怎麽,我不能進去嗎?”
納蘭看了她一眼,轉身進了院子。
林飛舞提着燈籠款款跟上,并輕聲彙報着這幾日府裏的情況。
納蘭沒有回應,她也不在意,隻是自己說着。
如此進了廳堂,有人點上了燈,退下了。
廳堂很大,雖然每日都燒地龍,可因爲缺少人氣的原因,還是顯得有些冷清。
納蘭淨了手,坐在桌案前,從火爐上提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獨自喝了一口。
林飛舞将燈籠和披風交給丫頭,過來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喝下去。
“說吧,什麽事。”納蘭沒有沉默太久,主動問道。
林飛舞坐在那,看着納蘭,目光柔和,笑意盈盈。
“最近京都城裏死了好多人,據說是病蠱發作,我打算以王府的名義義診,不知道王爺同意嗎?”
這次她也沒有廢話,直接說道。
“你有這好心?”納蘭語氣帶着淡淡的諷刺。
“當然沒有。”林飛舞坦然地道,“我是爲自己賺名聲。這個你應該理解。”
納蘭太理解了!
當年,林飛舞被藥王逐出師門,昭告天下,可以說不但丢盡了臉,就連裏子也沒有了。
如今她重新學醫,又遇上這麽好的機會哪有放過的道理。
“你想賺名聲,用林國公府的名義豈不是更好?”
林飛舞笑笑。
“我現在是九王爺的側妃,不是林國公府的小姐,怎麽能用林國公府的名義呢?”
納蘭看看她,緩緩說道。
“看來你執意進我的王府,也是爲了你的名聲。”
林飛舞愣了下,又笑了,隻是眼底冰冷的厲害。
“我知道我說不是,你一定不信,但我還是要說,我執意進王府真的是因爲喜歡你。”
納蘭神情淡淡,沒什麽表示。
“當然,爲了名聲也是一方面,難道這不正常嗎?”
她被逐出師門,還昭告了天下,丢盡了臉,而這一切都是因爲淩月!
淩月是納蘭的紙上未婚妻,她和納蘭是青梅竹馬,皇上下旨解除了淩月和納蘭的親事,她那時候也隻剩下了納蘭,如果不執意,豈不是再次成爲笑話?
何況那時候父親死了,三哥死了,這一切都和納蘭有關,她不嫁給納蘭嫁給誰!
就算爲仇恨,也要仇恨他一輩子!
林飛舞說着手指輕輕撫着袖子上的紋飾,輕聲說道。
“王爺,有時候我常常回憶我們過去的那些事。小時候、長大後,你雖然始終對我不冷不熱,卻從沒有明确地拒絕過我,還找我幫忙……我們那時候是那麽要好,怎麽如今就變成了這樣?”
納蘭沒說話,這一點他沒想過,也不屑去想。
但有一樣,他不得不承認,在淩月沒有出現的時候,他的王妃似乎真的就定了林飛舞。
當然這是他母親給他定下的,他沒什麽感覺,厭惡、喜歡都沒有,好像就是府裏多一個人而已。
那時候他不懂得妻子意味着什麽,也不知道什麽是喜歡,每天就知道練武,成爲高手,遊走天下,可以肆意地活着。
再不就是探查暗衛司的那些案卷。
除此之外什麽都不在意。
現在想想,自己還真是蠢的死!
林飛舞繼續說道。
“我知道你恨我,接受我也隻是因爲恨我。可你知道嗎,那時候我真的還天真的想着,如果我盡力讨好你,你會不會回心轉意?呵呵,現在想起來真的好白癡。不過幸好,我明白的及時,收了心。抱歉,我又說了這麽多廢話。王爺,你不反對,我就當你同意了,我回去了。”說完就要起身。
納蘭忽然問道。
“你竟然知道那些人死于病蠱?”
林飛舞怔了怔,又坐下,笑道。
“我的師父是西邊的人,我自然知道那些人死于病蠱。王爺是想問我怎麽醫治吧?”
“想多了。”納蘭淡淡地道,“她是藥王的徒弟,我即使不相信她,也會相信藥王。病蠱隻有引蠱,沒有其他的辦法。”
“王爺說的是,病蠱的确隻能引蠱。可是她一個人一次能引幾個人呢?怕是累死她也救治不過來吧?到那時候,一發不可收拾,她的處境可就不妙了。”
“你要幫忙?”納蘭擡眼看着她,“這就是你的義診?”
林飛舞點頭,笑道。
“不錯,這就是我的義診。”
納蘭微微驚訝,林飛舞竟然都學會了引蠱,這是什麽樣的天分!